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46節(jié)
“原來如此,”蕭夕禾嘆了聲氣,“讓師父和師兄費心了?!?/br> “我也沒做什么,這幾日辛苦你們了?!痹S如清看向二人,眼底多了幾分長輩的溫柔。 他舉止風(fēng)流隨意,連聲音都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卻有種極為強大的安撫力量,蕭夕禾和柳安安聞言,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頓時委屈得紅了眼眶。 “不過辛苦歸辛苦,你們拿個死人當(dāng)病患治了這么久、害藥神谷丟盡臉面的事,我還是要告訴師父的?!痹S如清繼續(xù)道。 蕭夕禾:“……” 柳安安:“……” 許如清笑瞇瞇:“現(xiàn)在,咱們先回家吧?!?/br> 說罷,便取出一臺上好的飛行法器,先一步上去了。 蕭夕禾看著他閑散的樣子,怎么也不能將他跟‘愛告狀’三個字聯(lián)系到一起,于是偷偷問柳安安:“他應(yīng)該不會……” “他會?!绷舶残娜缢阑摇K掖髱熜质裁炊己?,就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愛告狀。 蕭夕禾:“……” 三日后,許如清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他確實會。 “丟人現(xiàn)眼!丑態(tài)百出!貽笑大方!你們給我滾去抄寫藥方,抄不夠五百份不準出來!” 伴隨著柳江暴跳如雷的聲音,蕭夕禾來不及感慨自己終于到家了,就連滾帶爬地跑去了大師姐的山洞里。 蕭夕禾苦哈哈躲在山洞抄藥方的時候,謝摘星也回了魔界。 魔界上空經(jīng)年累月浮著一層黑煙狀的魔氣,魔宮上方尤為濃郁。謝摘星面無表情地走進黑色宮殿,穿過一道道大門與長廊,最終來到了正中央的議事殿。 殿堂之上,謝無言坐在由玄鐵黑金打造而成的寬椅上,聽到動靜不緊不慢地垂眸看向下方,與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四目相對。 謝無言外貌維持在四十余歲,五官與謝摘星有三分相似,但相比過于俊美的兒子要更加周正,眉眼不怒自威,周身充斥著天生上位者的氣息。 “我回來了。”謝摘星淡淡開口。 謝無言眼皮緩慢地動了一下:“你在不滿?!?/br> 謝摘星不語。 “藥神谷當(dāng)年對本尊有救命之恩,柳江親自求上門,本尊不得不答應(yīng),”謝無言語氣沒什么起伏,“你如今也不小了,應(yīng)該能理解為父?!?/br> 謝摘星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扭頭就往外走。 剛才還嚴肅冷淡的親爹瞬間裝不下去了,趕緊從椅子上下來追了過去:“你還真生氣了???我也是為你好,上天入地的追一個女人追了兩年,結(jié)果到最后還不是為了尋仇,傳出去像什么樣子?!?/br> “你怎知不是尋仇?”謝摘星面無表情。 謝無言笑了一聲:“要是尋仇,你會在御劍宗耗這么久?那姑娘長什么模樣,快給我也瞧瞧,到底有什么神通,竟能將我兒子迷成這樣?!?/br> 謝摘星停下腳步:“說夠了沒有?” “這么沒耐心嗎?”謝無言震驚,“不過是一個女人,你至于跟親爹擺臉色嗎?再說我也確實想你了,才會讓人召你回來?!?/br> “我被關(guān)了十幾年,你現(xiàn)在才想我?”謝摘星嘲弄地看向他。 謝無言有點心虛:“我這不是忙著閉關(guān)修煉么?!?/br> 謝摘星冷笑一聲,大步往前走。 謝無言繼續(xù)追著:“十幾年而已,于你這個修為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你這都要與我計較?再說我哪會真放任那群狗東西欺負我兒子,肯定是確定你沒事才不管的,你在背陰谷這么久,不也修養(yǎng)得挺好……” 謝摘星進了自己的龍溪殿,直接就要關(guān)門。 謝無言眼疾手快,趕緊用手擋住門板,父子倆一個門里一個門外,就此僵持住了。 “放手?!敝x摘星蹙眉。 謝無言盯著他看了片刻,嘆氣:“你若真喜歡,那咱就按凡間的規(guī)矩,三書六聘把人娶回來怎么樣?” “用不著,”謝摘星臉色晦暗,“我與她,從今往后各不相干?!?/br> 謝無言想笑,但對上謝摘星的眼神后硬生生憋住了:“那……你舍得嗎?” 謝摘星反問:“你說呢?” “……肯定舍得,我兒子一向拿得起放得下,”謝無言一看又要炸,趕緊出言安撫,“過幾日我就為你廣招美人充盈后宮,保管你將那個不知好歹的忘得一干二凈?!?/br> 謝摘星拍開他的手,哐當(dāng)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謝無言無奈,隔著門板提醒:“既然你舍得,那以后可別再糾纏人家了,藥神谷連人帶豬也就四個徒弟,柳江又是個護短的,你再招惹人家,我這邊也不好說。” “別煩我。”謝摘星的聲音從殿內(nèi)傳來。 謝無言一扭頭,恰好抓到了宮人偷看的視線。 宮人沒想到會被抓包,趕緊站直了目視前方。 謝無言輕哼一聲挽尊:“臭小子,也就是我現(xiàn)在脾氣好了……” 龍溪殿內(nèi),謝摘星沉著臉在軟榻上坐下,獨屬于魔界白晝的微弱光線從窗戶上照進來,被窗上方格分成了一塊塊光點。 他面無表情地坐了許久,順手將旁邊的一個花瓶砸了。瓷器的花瓶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瓷片飛濺迸向他的眼睛,卻在距離他的眼球還有一寸的時候被看不見的氣墻擋住,然后再次狠狠摔在地上。 謝摘星看著一地碎瓷片,突然胃里一陣翻涌,他肩膀一顫俯身扶住椅子,強行壓下了想吐的沖動。 中秋一過,天氣便徹底涼了下來。 藥神谷的石榴樹結(jié)滿了果兒,蕭夕禾見沒人去摘,便挽起袖子親自去摘了一大筐。 “小師妹,你喜歡吃石榴???”柳安安聽到動靜,也跟著來湊熱鬧。 蕭夕禾掛在樹上,聞言笑著看向她:“剛才我嘗了一個,很甜的,你要吃嗎?” 柳安安抖了一下:“不吃,吐籽麻煩,不吐噎得慌,我不喜歡?!?/br> “相較其他果子,石榴確實不怎么討喜?!痹S如清也來了。 蕭夕禾笑笑:“可是再不吃就都壞掉了,怪可惜的,我給你們榨果汁吧。” “你又要做好吃的嗎?”柳安安眼睛一亮。 蕭夕禾點頭。 柳安安和許如清對視一眼,默契地上前幫忙。 不知不覺三人已經(jīng)回藥神谷快一個月了,許如清對小師妹的手藝也有了相對清晰的認知,他雖不算貪口舌之欲,可誰又不喜歡美食呢? 師兄妹三人配合著摘石榴,憐兒師姐也帶著孩子湊了過來,藥神谷徒弟全員湊齊,聚在一起禍害可憐的幾棵樹。 柳江遠遠瞧見,不由得冷哼一聲:“但凡把心思花在醫(yī)術(shù)上,也不至于給死人診了幾十天的病。” “行啦,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罰也罰了罵也罵了,能不能別揪著不放了?!毙猎锣凉值乜此谎邸?/br> 柳江板著臉:“怎么,我身為藥神谷谷主,連說兩句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說說說,你隨便說,有本事待會兒夕禾做了好吃的,你別吃!”辛月說著,便去找孩子們了。 柳江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徒弟做的飯,我憑什么不吃?!你究竟站哪一邊?” 辛月翻個白眼,風(fēng)情萬種地走了。 半個時辰后,飯菜上桌,一家子齊聚一堂,就連憐兒也分到一大塊石榴發(fā)糕。 藥神谷這一家心大得很,即便憐兒是豬,也擋不住他們吃豬rou啃豬蹄,只不過每次有這些菜的時候,都不會叫憐兒一起過來用餐,只有做其他的飯菜時才會叫上它。 當(dāng)然,憐兒師姐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它是一頭活了很多年、已經(jīng)有些許靈智的豬,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自己跟其他豬不是一個物種。 “大師姐你慢點吃,給阿野留一塊?!笔捪烫嵝?。 憐兒看了她一眼,猶豫片刻咬了一小口給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崽,阿野看著雞蛋大小的發(fā)糕,可憐地哼唧一聲。 蕭夕禾看不下去了,招呼阿野過來:“我的給你吃?!?/br> 阿野快樂地跑了過去,蕭夕禾笑瞇瞇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將自己的發(fā)糕給了它。 “小師妹你真好,難怪阿野這么喜歡你。”柳安安夸獎。 蕭夕禾笑了笑:“我跟阿野有緣?!?/br> “確實有緣,若不是你,只怕憐兒跟阿野要走一個了?!贝髱熜衷S如清雖然很久沒回谷內(nèi)了,但顯然該知道的事一件不少。 憐兒師姐立刻感激地看向蕭夕禾。 蕭夕禾受之有愧:“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運氣也是成為頂尖醫(yī)修的條件之一,小師妹你顯然是有的,不必妄自菲薄?!绷舶裁Φ?。 蕭夕禾笑笑:“好!” “就是實力不太好,小師妹得繼續(xù)努力才行?!痹S如清悠悠提醒。 蕭夕禾:“……”相處這么久,她大概也知道這位大師兄的性格了——蔫壞。 果然,許如清一開口,柳江瞬間想到什么,蕭夕禾連忙給他夾了個雞腿:“這是用石榴汁腌過的,很是清甜可口,師父你嘗嘗?!?/br> 吃人嘴短,柳江又老實了。 一家子繼續(xù)吃飯,蕭夕禾幽怨地看了許如清一眼,許如清回以溫暖的微笑。蕭夕禾沉默一瞬,把他碗里的飯倒給了阿野。 許如清:“……” “阿野,快謝謝師伯。”柳安安先發(fā)制人。 阿野哼哼兩聲表示感謝。 柳安安頓時得意地跟蕭夕禾對視一眼,蕭夕禾給她夾了個雞翅:“謝謝二師姐?!?/br> “都是應(yīng)該的?!绷舶残廊唤邮?。 許如清嘴角抽了抽,無辜地看向辛月:“師母……” “不準欺負師兄,”辛月忍著笑訓(xùn)了兩人一句,接著看向許如清,“誰叫你總逗她們的?!?/br> “我也是沒想到,小師妹比安安還不好惹?!痹S如清感慨。 蕭夕禾樂了,又重新給他盛了碗飯,師兄妹又和好了。 午膳過后,蕭夕禾沒有離開,而是將兩只手分別伸給師兄和師父,柳安安和辛月則在對面坐著,緊張地等待結(jié)果。 許久,柳江斟酌著看向許如清:“你怎么看?” “余毒的確不多了,”許如清若有所思,“想來三十年內(nèi)都不會再發(fā)作?!?/br> 蕭夕禾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