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135節(jié)
聽著她難以自抑的笑聲,謝摘星耳朵泛紅,聲音卻冷了下來:“笑什么?” “沒、沒事……魔尊,你真的太別扭了?!笔捪谈锌R郧霸诒酬幑葧r,似乎也曾發(fā)生過類似的事,看來她日后要更敏銳些才行,免得魔尊大人太費心思。 謝摘星輕嗤一聲,卻將她抱得更緊。 蕭夕禾調(diào)整一個舒適的姿勢,將手搭在他隆起的肚子上,很快便睡著了。謝摘星抱著軟乎乎的人,也總算有了睡意。 夜還漫長,海風(fēng)拂過椰林,發(fā)出搖曳窸窣的響聲,蓬萊島伴隨著海浪聲入睡,天地萬物一片祥和。 而無人的海灘,合歡宗宗主面露恐懼,不住向眼前人求饒。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我日后絕不敢再……” 話沒說完,一道劍光閃過,鮮血噴涌而出。合歡宗宗主目眥欲裂,卻還是不甘心地倒下,連死都無法瞑目。 汪烈上前探了探鼻息,不由嘖了一聲:“原以為你是個慫蛋,沒想到還有如此血性的一面?!?/br> 扶空抬手拭去臉上的血,繼而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此乃生子泉精華凝結(jié),三百年方有一顆,服下可保你身軀百年不潰,你收下,且當(dāng)謝禮。” 汪烈面露不屑:“我辛苦替你跑一趟,你這點東西便想打發(fā)我?” “你難道不需要?”扶空看向他已經(jīng)潰爛見骨的臉頰。 汪烈瞇了瞇眼睛,當(dāng)著他的面扣住合歡宗宗主面門,隨著指尖一陣白光閃過,尸體迅速干癟消散,短短一瞬便只剩下混著血水的皺巴巴衣衫,而他臉上見骨的地方,則長出新的血rou,膚色與周邊皮膚格格不入。 “若只是修復(fù)軀體,我多煉化幾個修者就是,何必費這么大功夫找你?”汪烈勾唇。 扶空拿著珠子的手指緊了緊,面上卻不動聲色:“你能用靈力?!?/br> “你蓬萊的護島大陣,乃是本尊親自創(chuàng)建,陣法約束其他人就罷了,難不成還能約束本尊?”汪烈笑了,眼底隱隱透出癲狂,“不認識本尊又如何,還不是要將本尊隨意做出的陣法當(dāng)寶貝?” 聽到蓬萊的護島大陣竟然是他所創(chuàng),扶空喉結(jié)動了動,沉默許久后開口:“既然你有靈力,為何還要跟我合作,謝摘星跟蕭夕禾在蓬萊與普通人無異,你想抓他們不是輕而易舉?” “的確輕而易舉,可沒有你幫忙,抓了他們也無用。”汪烈隨意道。 扶空頓了一下:“為什么?” “我先前受了傷,軀體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強行壓制大半神魂,才勉強延緩潰爛速度,若想換軀體,就得釋放所有神魂,可這樣一來,不等換軀成功,這具身體就會因承載不住我的神魂,先一步潰爛成灰,而我的神魂也會因此受損,修為至少衰退三成?!蓖袅姨崞鸫耸?,眼神愈發(fā)晦暗。 他驕矜一世,修為衰退于他而言與死無異,他可以暫時廢物,但不能一輩子廢物。 扶空聞言沉思許久,總算明白他一直陰魂不散,是因為看上了謝摘星的身體,想要鳩占鵲巢,但…… “你應(yīng)該知道,謝摘星有孕在身吧?”扶空問。 汪烈面露厭惡:“男人生孩子,惡心。” “蓬萊都是男子懷孕?!狈隹彰鏌o表情,并表示受到了冒犯。 汪烈掃了他一眼:“所以你們最惡心。” 扶空深吸一口氣,冷淡地看向他:“他如今月份已大,你若此時搶了他的身體,也會變成你口中惡心的人,你甚至得親自把孩子生下來?!?/br> “那就生下來掐死,”汪烈更厭惡了,“若非在鐘晨那邊碰了壁,我才不要他的身體?!?/br> 扶空不知鐘晨是誰,但聽他的意思,應(yīng)該也是他想鳩占鵲巢的人,他不關(guān)心這個,只關(guān)心一件事—— “你說的這些,與我何干?”他還是問了。 汪烈也不介意告訴他:“我換軀時,需要你用生子泉水引路?!?/br> 換軀只有在對方活著時進行,才能保存好每一寸血脈,可這樣一來,雙方靈力免不了要一番爭斗。謝摘星的軀體經(jīng)脈早就習(xí)慣了自身靈力,他作為入侵者少不得要被軀體排斥,換軀成功的概率只有兩到三成,但如果有生子泉水替自己引路就不同了。 生子泉寓意新生,泉水有洗舊納新的效果,謝摘星的經(jīng)脈一旦被沖洗,力量就會大大削弱,他換軀成功的概率會高達八成以上。 扶空看著他勢在必得的表情,總算明白他為何執(zhí)意要與自己合作了—— 這世上,只有蓬萊島主才有資格化用生子泉的力量。 海風(fēng)烈烈,扶空沉思片刻,終于再次開口:“即便有泉水引路,你還是要釋放全部神魂,你如今的軀體照樣難以承受,你最初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br> “有蕭夕禾在,問題自然迎刃而解?!蓖袅夜创?。 扶空聽到蕭夕禾的名字,眉頭蹙了起來:“為什么?” “你不知道?”汪烈笑了,“如今占用蕭夕禾軀體的,可是鹿蜀的后代?!?/br> 扶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將她煉化,融進我如今這副軀體,自然能延緩潰爛時間,”汪烈盯著他的眼睛,“但你放心,我只要神魂,軀體還是你的。” 扶空盯著他看了許久,頷首:“多謝解惑,告辭。” 汪烈:“?” 海風(fēng)有一瞬喧囂,當(dāng)扶空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汪烈心態(tài)崩了,一閃身出現(xiàn)在他面前,陰著臉抓住他的前襟:“你敢耍本尊?” “我從未答應(yīng)要與你合作,只是好奇問兩句,”扶空一臉平靜,“也是你自己要說的,我并未逼你?!?/br> “信不信本尊殺了你!”汪烈氣得臉都扭曲了。 扶空沉默一瞬:“你不會。” 他若在選好繼承人之前死了,生子泉至少失效二十年。 二十年,這人骨頭都糟爛了。 汪烈自然也知道投鼠忌器,因此攥著他衣領(lǐng)的手愈發(fā)用力,卻始終沒下一步動作。 扶空拂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往前走,汪烈深吸一口氣:“我不殺你,但能殺了你所有族人。” “你隨便。”扶空垂著眼眸,油鹽不進。 汪烈猛地回頭:“我還能殺了蕭夕禾的轉(zhuǎn)世!” 扶空瞬間停住腳步。 汪烈笑了,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我這次去合歡宗,收獲可不止一條人命?!?/br> 扶空回頭,只見他正在把玩斷成兩截的玉碟。 “仙門拜師要留一縷氣息在玉碟內(nèi),氣息百年不消,可追生人,可尋轉(zhuǎn)世,”汪烈勾唇,“你應(yīng)當(dāng)聽說過吧?” 扶空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許久,他道:“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考慮一下。” “我若不給呢?”汪烈反問。 “你又不急于一時,如何等不得?”扶空面無表情,“更何況蓬萊之上,只有你一人可以用靈力,謝摘星和蕭夕禾如同甕中之鱉,你還會怕他們跑了?” 汪烈笑了,眼底滿是勢在必得:“那便給你幾日機會,但愿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否則……” 他眼神一冷,“我便將蕭夕禾的轉(zhuǎn)世挫骨揚灰。” 扶空定定看著他,眸色如大海靜謐深沉。 海風(fēng)呼嘯,浪一陣大過一陣,沙灘上的血跡與皺衣很快被卷進海中,再無半點痕跡。 月影下移,日出東方,轉(zhuǎn)眼又是清晨。 蕭夕禾迷迷糊糊中摸到堅實的胸膛,涼涼的,柔軟與堅硬并存。手感太好,她沒忍住多摸了幾把。 “往下摸?!?/br> 蕭夕禾聞言哼唧一聲,識趣地一路往下,直到被隆起的小腹擋住去路,才猛地清醒過來:“……你能不能別總誘導(dǎo)我犯錯?” 誘導(dǎo)失敗,謝摘星遺憾一瞬,朝她伸出手:“既然醒了,便起床吧?!?/br> 蕭夕禾一臉莫名地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沒去藥???” “先同你一起去姻緣石前解除身契,再藥浴?!敝x摘星說完,見她還坐在床上,挽起袖子便要親自為她更衣。 蕭夕禾嚇一跳,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又是拿衣裳又是挽頭發(fā)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謝摘星對她的態(tài)度還算滿意,思索一瞬后開口:“你先洗漱整理,我去找扶空?!?/br> “行?!笔捪檀颐c頭。 謝摘星又看她一眼,出去了。 蕭夕禾假裝忙碌,直到他離開寢房才松一口氣,剛要放慢速度,外頭便傳來林樊的聲音:“少夫人,少主叫我提醒你盡快收拾,不準(zhǔn)偷懶!” 蕭夕禾:“……”這是提前預(yù)判了啊。 因為外頭有個監(jiān)視的,她只能快速收拾好出門,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謝摘星黑著臉回來了。 “扶空沒空?”蕭夕禾猜測。 謝摘星周身氣壓極低:“執(zhí)事堂的人說他一早出門了,要天黑才回?!?/br> “那就天黑再去唄,我先陪你去藥浴?!笔捪绦Φ?。 謝摘星眼神微冷:“來了這么多天,他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今日出門,難不成是想反悔?” “應(yīng)該只是巧合吧,他若想反悔,昨日也不會讓你代替他成親了?!绷址参恳痪洹?/br> 蕭夕禾附和:“沒錯,應(yīng)該不至于反悔,我們先去藥浴,晚上再去解除也不遲,又不差這一日?!?/br> 謝摘星抿了抿唇,還想說什么,蕭夕禾立刻挽上他的胳膊:“走啦走啦,我們?nèi)サ湹溗纳尤??!?/br> “對,我們今天多泡點草藥,給他腌入味!”林樊也跟著配合。 兩人一唱一和,把謝摘星當(dāng)小孩一樣哄著,總算把人哄去了生子泉。 因為惦記著解除身契的事,謝摘星只覺這一日過得極為漫長,好在時間總有盡頭,隨著一天的藥浴結(jié)束,太陽也落山了。 從生子泉回來,他直接去了執(zhí)事堂等著,蕭夕禾和林樊勸不住,也只好一起陪他等,可惜三人一直等到半夜,都沒見到扶空。 “……少主,不行就明天再來吧?!绷址蛑穯?。 謝摘星面無表情:“不行?!?/br> “回去吧,好困?!笔捪膛吭谒珙^哼唧。 謝摘星看她一眼,語氣緩和了些:“你回去,我在這兒等著?!?/br> “不行,沒有你我睡不著。”蕭夕禾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的眼睛。 謝摘星一向招架不住她撒嬌,這次也不例外,沉默片刻后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蕭夕禾見他不說話,當(dāng)即向林樊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把人帶走了。 翌日一早,謝摘星又去了,可惜還是撲了個空,蕭夕禾趕緊安慰:“許是臨時出了什么事,否則不會突然離開?!?/br> “他就是反悔了,”謝摘星面色陰沉,“明知你與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卻像個可憐蟲一樣不舍得放手,以為這么躲著,便不必解除身契?!?/br> “不至于,他很清楚我是我,原身是原身,”蕭夕禾無奈,“你先別著急,反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不如慢慢等,他總會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