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看桑女跑得這么急，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出什么事了？”

    桑女一邊跑一邊喊：“女嬌懷孕了！這可是大喜事！”

    這個時代的生存目標(biāo)大于一切，桑女雖然追求過姒文命，但姒文命和女嬌在一起之后，她生了幾天氣就拋在了腦后，因為不服氣，去涂山部落追求到了那邊的勇士，帶回了有崇部落，成為兩個部落之間第二對結(jié)為伴侶的人。

    殷流明和沈樓對視了一眼。

    可惜，姒文命要是能晚離開幾天，就能得知這個好消息。

    但比起迎接新生命的喜悅，殷流明更在意另一件事。

    現(xiàn)代社會的神話故事中，“啟”的誕生代表著女嬌的死亡。

    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女嬌待產(chǎn)之際大禹才回來，卻忘了自己還是變成熊的模樣，嚇得女嬌逃回涂山，并在涂山化作了一尊石像。

    嬰兒從石像腹中裂開誕生，這才得了“啟”這個名字。

    從現(xiàn)狀來考慮，女嬌自然是不會害怕姒文命變成大熊的，涂山就在他們腳底下，那會怎么變成石像？

    考慮到這個幻靈世界的情況，殷流明覺得，是外敵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他和沈樓簡單描述了一下情況。

    雖然沈樓不知道為什么殷流明會預(yù)知未來，但他無條件相信殷流明，當(dāng)即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頭去布置涂山的防御體系。

    涂山下面就有大洪水形成的河流，沈樓作為虛無之海意志的代表，輕易就能調(diào)動，將它們變成了無數(shù)漂亮的青鸞，盤旋在涂山周圍。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沈樓依然不忘跟精衛(wèi)較勁，故意問：“有沒有喜歡的，我送給你?！?/br>
    精衛(wèi)氣得沖上去對著其中一只青鸞使勁啄啄。

    殷流明不管兩個小孩子打鬧，仔細(xì)勘查了一遍涂山周圍的防御。

    按照殷流明的建議，涂山部落和有崇部落一起更新了防備體系，人類和幻靈一起合作，讓整個涂山安全得宛如堡壘。

    確定一切無誤，殷流明才安心，日常和沈樓一起坐在樹上看天。

    這棵樹還是殷流明跟著姒文命一起來涂山時曾經(jīng)被幻靈鳥摧毀的那棵。經(jīng)過雨水的滋潤，它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看殷流明一臉擔(dān)憂，沈樓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我可以保護好涂山。我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幻靈?！?/br>
    他頓了頓，“大概?！?/br>
    殷流明被逗笑了，摸了摸他的腦袋：“萬一誕生了新的代表虛無之海意志的呢？”

    這次沈樓十分篤定：“不會。只要我還存在，虛無之海想要侵占這個世界的愿望就只會反饋到我身上。哪怕真的誕生其他的幻靈，我也會能感應(yīng)到。因為……”

    “共鳴。”殷流明接了下來。

    沈樓點點頭。

    殷流明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笑意散了些：“如果這樣的話，所有人希冀大瀑布消失的愿望，也會只反饋到最初由世界凝聚成的幻靈身上？”

    “對。”

    殷流明皺起眉：“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她為什么一直都不出現(xiàn)？”

    他原以為女媧暫時還沒凝聚出來，現(xiàn)在看來，女媧在虛無之海侵入現(xiàn)實世界時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還和尚未完全誕生的沈樓打了一架！

    打架的結(jié)果是沈樓被打崩，女媧去哪里了？

    難道被沈樓打死了？

    沈樓搖搖頭：“雖然我記不清，但她是最后的勝利者，我給她的傷勢不至于死亡。而且她若是死了，這個世界的愿望也會再次凝聚一個新的幻靈出來?！?/br>
    殷流明皺眉。

    他還沒想出什么原因，忽然精衛(wèi)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頭上，啄了啄他的頭發(fā)，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

    殷流明摸了摸精衛(wèi)的腦袋，問沈樓：“精衛(wèi)說什么？”

    沈樓的表情有些古怪：“這只破鳥說它知道你想找的人在哪里?！?/br>
    殷流明微微一怔。

    “但它不許我去?！?/br>
    殷流明失笑，點了點精衛(wèi)的腦袋：“沒想到你和傳說中的女媧還有關(guān)系？”

    難怪一直和沈樓對著干。

    這倒是可以理解。

    沈樓既然是最初代表虛無之海侵蝕現(xiàn)實世界意志的象征，自然不受精衛(wèi)的歡迎。

    精衛(wèi)昂起腦袋，有些敵意地看了沈樓一眼，再次叫了兩聲。

    這次不用沈樓翻譯，殷流明也看出了精衛(wèi)的意思。

    勸了兩句，精衛(wèi)堅持不能讓沈樓過去，殷流明只能讓步：“不讓沈樓去也可以，但至少讓他送我們到附近?！?/br>
    精衛(wèi)從殷流明掌心跳開，忽然“呼啦”一聲，整只鳥突然變大！

    精衛(wèi)變到大概四五米長時停下變化，高傲地昂起脖子，沖著殷流明叫了兩聲。

    這意思極為明確：我就可以帶你飛過去，不需要那個家伙。

    殷流明無奈地看了眼沈樓。

    沈樓本來在瞪精衛(wèi)，殷流明看過來的時候一秒切換成面無表情中還帶著點委屈：“你要丟下我嗎？”

    可惜他切換表情的速度有點慢，還是被殷流明看到了。

    殷流明有些好笑地拍拍他肩膀：“我很快會回來的。你保護好涂山?！?/br>
    沈樓見殷流明心意已決，癟了癟嘴，不甘不愿地點點頭。

    ……

    精衛(wèi)載著殷流明向著大瀑布的方向飛去。

    愈是靠近大瀑布，露在水面上的陸地愈少，全都被虛無之海的海水淹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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