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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在線閱讀 - 第26頁

第26頁

    遼袖抿起兩個(gè)小酒窩:這些可不能賣,人家送的禮,要好好收起來,我看里頭有些古董字畫,等咱們有了鋪?zhàn)?,正好掛起來?/br>
    雪芽點(diǎn)點(diǎn)頭,又想起來,姑娘前日不是賣了光陰腳脖子上的金鏈嗎?那可是淮王送的

    雪芽望著姑娘的面色:對了,方才進(jìn)祿同我說,宮里下了一道旨意,涼侯府損壞御賜衣裳,罰俸祿半年,讓涼侯好好待在家里反省,那位張貴妃更是一回宮就被下了禁足令。

    這些貴人的恩寵令遼袖有些惶惑,她只覺得萬事還得小心打算。

    尤其聽到關(guān)于娘親的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更令她惴惴不安。

    臨近子時(shí),遼袖站在王府的閣樓上,雪芽為她披上一件大氅。

    今日熱熱鬧鬧下來,無人知曉,遼袖的生日其實(shí)是第二天,她為了遷就裴青禾,今日提前過了生日宴。

    馬上到子時(shí)了,雪芽捧出一個(gè)鷹紋長匣,遼袖的笑意頓時(shí)一斂。

    姑娘還沒有打開看看,淮王殿下送的是什么呢。

    她躊躇著,想著這里沒有外人,遼袖咬牙,一掀開匣蓋,愣住了。

    雪芽搖了搖長匣,一聲驚呼:怎么怎么什么都沒有?

    長匣中空蕩蕩一片,確實(shí)什么也沒有。

    遼袖反而松了一口氣。

    她重新恢復(fù)笑意,轉(zhuǎn)過身,一抬頭,剛到子時(shí),沉沉夜色中升騰一絲亮光,愈來愈亮,伴隨著嘯聲,啪地一聲,爆放開來。

    雪芽驚喜得像個(gè)孩子,一手指去,激動得說不出話。

    遼袖怔怔地扶住雕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夜空。

    滿城大紅燈籠次第掛起,喜慶吉祥極了,接著整個(gè)城內(nèi)四面八方響起了鞭炮,五個(gè)城樓敲響了激越的鐘聲,喜氣洋洋,過年都沒有這般熱鬧。

    整個(gè)皇城上空,霞光彩霧,煙火升騰錯落有致,照亮了半邊夜色。

    花炮轟轟,紫色瑞氣爆綻一瞬間,猶如一聲鳳鳴,清亮悠揚(yáng)。

    煙花!姑娘,是煙花!

    這動靜驚醒了眾人,滿城百姓都懵了,趕緊披上衣裳,全都在窗戶處探頭探腦,不舍得錯過一眼,無不詫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同時(shí),禁內(nèi)的太監(jiān)宮女一齊眺望,心神失守,更多的是害怕。

    自從紅衣逝世,京城已有長達(dá)十年嚴(yán)禁煙火,更別提在宵禁時(shí)分敲響城樓大鐘。

    不知何人敢這樣僭越,明日京師恐怕將迎來最激烈的動蕩!

    遼袖感到十分新奇,整個(gè)京師錦繡多姿,高大巍峨的城樓之上,陷入了狂歡,炬火噴蓮,一座高達(dá)八層的燈山,輝映磅礴,層層迭迭千光百影下,無不眩暈了人眼。

    幾百種形態(tài)迥異的孔明燈,飛丹流朱,浩浩蕩蕩地升向天際,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片璀燦,仿佛梨雪漫天。

    少女在孔明燈上見到了自己的名字遼袖。

    她想起兒時(shí),娘親抱著小袖袖,給她扎小辮,唱童謠,唱到京師最壯觀的桂海燈會。

    娘說等袖袖及笄的時(shí)候,要給她放一只有她名字的孔明燈。

    雪芽,咱們來到京師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煙花。

    她永遠(yuǎn)記得第一次從鄉(xiāng)下莊子踏足京城時(shí),被滿城繁華所震撼得手足無措,局促不安。

    京城人一聽她是小地方來的,便目露鄙夷,掩飾不住地看輕,瞧不起她沒見過世面,不懂規(guī)矩,一股窮酸氣。

    她心思敏感,自尊心又強(qiáng),被刺得心里泛痛。

    怔怔的,少女已是淚流滿面,眼眶紅紅,任由淚珠大顆大顆地涌出,也顧不得擦去。

    娘,您沒騙袖袖,京師的大煙花,真的很好看袖袖真想跟您一起看

    京師最高的祿筑上,五彩斑斕的煙火,輪次映照過男子側(cè)臉,極白又線條分明。

    文鳳真的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眼皮懶散抬起。

    進(jìn)祿雀躍地張望夜空:殿下今日怎的有興致放煙花?

    馮祥笑了笑,小聲道:咱們是沾了她的光嘍。

    不過,殿下是如何了解遼姐兒想看煙花的?馮祥望了一眼殿下,實(shí)在令人捉摸不透。

    馮祥不禁擔(dān)憂,今日違反宵禁,又是破例放煙花點(diǎn)燈山,又是敲城樓大鐘,無疑已經(jīng)違反律法。

    宵禁夜一場大煙花,千金煙消云散,第二日雪花般的折子,朝野震怒!

    人人心知肚明今夜的煙花是誰放的。

    放眼整個(gè)大宣,如此囂張傲慢,視律法如空氣,除了文鳳真沒有第二個(gè)。

    大宣那幫文官集團(tuán)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一把老骨頭又硬又臭,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此刻個(gè)個(gè)在家氣得跳腳,恨不得把文鳳真祖墳刨了,啖其血rou,想也不用想,明日一定是血雨腥風(fēng)!

    不是給她放的。

    文鳳真淡淡瞥了馮祥一眼。

    那幫儒生,本王早就想殺幾個(gè)祭祭刀。

    文鳳真咬字不緊不慢,極盡斯文,銜起的笑意殘忍又邪惡。

    明日上朝老東西們罵得越厲害越好,想到他們怒急發(fā)狂的模樣,文鳳真極舒坦地一只腳搭在凳上。

    大宣高懸的血月,滿朝文武的陰翳。

    馮祥不禁打了個(gè)冷顫,殿下恐怕想拿煙花事件來推壓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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