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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噗嗤笑了,閣主你沒有那么好死。 呸,你嘴里就沒有一句好話。晏聽潮忽然臉色一沉,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勢,有件事我險些忘了。 什么事? 苗神谷里也不乏易容高手。若是有人易容成你的樣子,我如何分辨是不是你? 這倒是個問題。 周小山請教道:不知閣主有何高見? 晏聽潮一本正經(jīng)的將她的下頜托起來,正色道:讓我仔細(xì)看看你。 目光對上,她立刻有種被炭烘烤著臉頰的感覺,心里怦怦直跳,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她飛快往后一躲,佯作鎮(zhèn)定的說:看臉有什么用啊,人家易容就是要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啊。 對了,我得看手。 晏聽潮忽作恍然大悟狀,你上次說,易容千變?nèi)f化,可是手不會變。 未及她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拖過她的手,牢牢握住。 小山心如鼓擂,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放在掌心里,對比之下,才知道原來男人的手那么大,她的手襯得像是一個小巧玩具。 讓我好好看看。 他說著,把她的手正面反面都看了個遍。 小山從耳根開始發(fā)熱,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可他看手的理由又光明正大,無從反駁,只好憋著呼吸,度日如年的看著腳尖。 時間慢到讓人無法忍受,她把手抽出來。 為了化解尷尬,她故意公事公辦的問:記住了吧? 你干娘的手你看了十幾年,我這只看了一次,恐怕也記不住。他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慢慢問道:多看幾次,你也不反對吧。 小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同意,不合適。同意,更不合適 你不回答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他盯著她臉上漸漸浮起的薄薄粉色,難以錯開視線。 被盯得心跳加快的小山,默不作聲的連著吸了幾口長氣,好不容易等臉上熱潮退了,心也靜了。 他忽然又問:若是有人易容成我的樣子,你能否認(rèn)得出我? 她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如果易容術(shù)不是那么高明的話,我能認(rèn)得出來。 晏聽潮反問:若對方也是易容高手呢? 小山不敢肯定了。 一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苗神谷若真有李美娘那樣的高手,那她還真是束手無策。 二來,白日還好,對方但凡露出蛛絲馬跡的不對勁,她都能看出來破綻,若是夜晚,昏暗燈光之下,或是暗處,遠(yuǎn)處,都存在難度,畢竟,她和晏聽潮只認(rèn)識了幾個月,不像干娘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十幾年,她不敢貿(mào)貿(mào)然夸口。 晏聽潮接著問:若是天光昏暗?或是黑暗之中?你如何辨認(rèn)? 她偏頭飛快的掃他一眼,閣主有什么高見? 還是認(rèn)手吧。這個最容易做到。 怎么認(rèn)?還沒等問出來,她的手又被晏聽潮拖了過去。 不是看,而是攥在手里,先是輕輕握了握,而后拇指由她的手背撫過去,直到指尖。 周小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摸她的手骨。 她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覺,可這種脊梁骨麻麻酥酥的快要昏過去的感覺,簡直比傳說中的疼還要可怕。 寬敞的馬車因?yàn)槎蚜艘淮蠖褨|西,忽然像個大蒸鍋,悶悶熱熱的不透氣,頭暈?zāi)X脹的,臉都要燒起來。 她果斷的把手抽了出來,背在身后。 晏聽潮把手伸到她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問,你不摸摸我的? 周小山一臉紅暈的瞪著他。 他十分認(rèn)真:萬一黑暗中,你看不見,不靠手摸,又如何辨得出我? 第45章 那就以天目閣和丹華鋪這兩個名字為暗號。周小山雖然此刻面紅心慌,可腦子還是很靈光,立刻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我若說丹華鋪,你就回一聲天目閣。 晏聽潮點(diǎn)點(diǎn)頭,這也算是一個辦法。不過,若有外人在場,被人聽見一次便失了靈,難道我們每次都要咬著耳朵對暗號? 咬耳朵? 周小山一想那個場景,臉更紅了,色厲內(nèi)荏道:那需要那么多次!偶爾為之罷了。 你不要輕敵。晏聽潮神色嚴(yán)肅的盯著她,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是玩命的事。你不知道苗神谷里的人,詭計(jì)多端,讓人防不勝防。還是認(rèn)手比較穩(wěn)妥,你若有別的好辦法再說。 周小山嗯了一聲,被迫認(rèn)同。心里安慰自己,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不就是看一看,再順便摸摸手骨,沒什么大不了的,再說自己在國師的冰窖里中毒昏睡的那幾天,整條胳膊都被他看光光,若是出身大家的名門閨秀,恐怕已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 算了,想開點(diǎn)。 周小山彈了彈衣袖,很快進(jìn)入到了云淡風(fēng)輕的境界,眼神斜斜一垂,看著他放在膝上的手。 骨節(jié)修長,白皙秀致,若不是知曉他身負(fù)武功,單看這雙手,更像是讀書人的一雙秀手,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有些偏向右側(cè),顯然是寫字費(fèi)過力,下功夫練過。 嗯,要不要摸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