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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寶級女配2[快穿] 第42節(jié)

    梁汝蓮:“.......”

    感情在這等著呢。

    另一邊,賀向國兩人沒心思想梁汝蓮為啥跑了,倆人為了望遠(yuǎn)鏡差點撕個披頭散發(fā),都想看。

    此時此刻如果神仙下凡讓他們許一個愿望,絕對是出征前看一眼親人。

    賀向國仗著身高體壯獲得了最終的勝利,然而更迷惑了,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小強,絕對有妖怪,我不僅看到了我媳婦,怎么還還有我娘呀?!?/br>
    小李強急的跳腳:“排長,好排長,我給你洗一禮拜的衣服行不?把望遠(yuǎn)鏡給我看一會,求你了?!?/br>
    他怕幻境很快沒了,再也看不到了。

    幻境越來越清晰!

    人群漸漸走進(jìn)了,熟悉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賀排長是吧,快看看,我把誰接來了?!?/br>
    “你是通信班的班長?”賀向國感覺快站不住了,聲音顫巍巍大喊,“娘,寶,你們是妖怪變得還是人?”

    通信班班長噗嗤樂了:“妖怪變的?!?/br>
    不信只因為太過震驚,以為太過思念引起的幻覺,可眼睛不停狠狠捶打大腦:事實就是事實。

    通信班眾戰(zhàn)士沒能抓到范曉峰,回來的路上意外遇到了三個背著大包小包的行人,看樣子不像當(dāng)?shù)厝?,上前一問,都給驚呆了。

    驚呆三名家屬過來,更驚呆梁汝蓮在信中動了手腳,娘哎,膽子太大了。

    但震驚過后又深深的高興,為戰(zhàn)友即將見到親人而高興。

    “快傻愣著了,嫂子和你媽下了車就轉(zhuǎn)向了,又不好意思打擾部隊,就這么走著來的,要不是遇到我們,估計得走到晚上?!蓖ㄐ虐喟嚅L大喊道,“小李強,你爹也來了,給你帶了熏rou呢,一路上可把我們給饞壞了?!?/br>
    不用他喊,賀向國這個十公里行軍拉練跟喝水吃飯般輕松的鐵血漢子已經(jīng)動了,他先是同手同腳,然后跌跌撞撞,還未到近前便直挺挺跪了下去:“娘啊,娘啊,兒子又見到你了?!?/br>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滿臉淚水,七尺高的漢子,宛如只見到了母親的小羊羔,那一聲娘,喊的眾戰(zhàn)士瞬間紅了眼眶。

    當(dāng)事人看起來一點不感動。

    賀母癟癟嘴,不耐道:“跟哭喪似的,嚎什么嚎,你娘又沒死?!?/br>
    眾戰(zhàn)士:“......”

    知道賀排長隨誰了。

    賀向國就這么跪著,抱住親娘的腿,把鼻涕眼淚擦干,抬頭傻乎乎看向旁邊另一個重要的人,扭捏道:“媳婦,我先喊娘,你別吃醋啊?!?/br>
    眾戰(zhàn)士:“.......”

    感人的畫面徹底破碎了。

    還是小李強表現(xiàn)正常,父子倆抱頭又哭又笑。

    滿肚子的話一時半會說不完,小李強撿最關(guān)心的問:“爹,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寫信讓我來的嗎?上面就這么說的呀,”李父掏出藏在懷里的信,感覺出哪里不對,“難道念信的人看錯了?”

    賀向國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的答復(fù)一樣。

    通信班之前問過沒敢多問,這會人到齊了,有文化高的打開信。

    沒看錯啊,上面的確這么寫的,兩封信一模一樣。

    家屬來探親的消息立刻長了翅膀震驚整個連隊,搞清楚狀況,林新軍立刻殺氣騰騰找人,然后在炊事班看到了拿著搟面杖的老太太。

    老太太風(fēng)淡云輕揮揮手里的搟面杖,自言自語又好像說給他聽:“誰敢懂我大孫女一根手指頭,踏著我的尸體過去吧?!?/br>
    林新軍:“.......”

    夠狠!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一個膽大包天敢篡改戰(zhàn)士家信,一個七十多歲要上戰(zhàn)場殺敵,服了。

    生氣歸生氣,但這的確是件好事。

    尤其賀向國,全連戰(zhàn)士沒有不為他感到開心的,能在這樣的時候見到親人,太好了。

    家屬探親是全連的大事,本來豐盛的晚飯更豐盛了,傍晚的連隊,香味隨山風(fēng)飄蕩整個夜空,有rou有菜有餃子還有酒。

    這是團(tuán)隊特意批的,也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

    黑國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全國,即將上戰(zhàn)場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

    “戰(zhàn)友們,兄弟們!”林新軍端起滿滿酒杯站起來,“馬上要打仗了,你們怕不怕?”

    “不怕!”

    “不怕才怪,說害怕沒啥可丟人的,告訴你們,我也怕!”林新軍殺氣騰騰大喊,“可是,國家有難了,黑國那幫白眼狼先是殺了我們二十個無辜的孩子,接著,驅(qū)趕我們派去幫他們搞建設(shè)的數(shù)萬僑胞,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甚至,有的死在了路上?!?/br>
    “黑國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看到北國在制裁咱們,現(xiàn)在,全世界都在看著我們國家的笑話!”

    “兄弟們,我們是戰(zhàn)士更是男人,敵人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來了,如果我們不打回去,今天有黑國,明天,說不定就是北國西國!”

    林新軍舉起酒杯,一字一句道:“出征的酒,飲一口,將軍士兵血同流,是生也舉起酒,是死也舉起酒,出征的酒,飲不夠,生生世世不回頭!”(備注1)

    上百戰(zhàn)士同時起立,抬手,舉杯!

    guntang辛辣的酒,染紅了眾戰(zhàn)士的臉,燃燒了血液,什么死啊生的,誰不死?

    先干掉黑國佬給同胞報仇再說!

    “這第二杯酒,要獻(xiàn)給遠(yuǎn)道而來的三位親人們,他們不容易啊,知道國家要打仗,沒給部隊發(fā)電報,下了火車走著來的。”林新軍先鄭重敬了個軍禮,再斟滿杯中酒舉起來,“戰(zhàn)友的親人是大家的親人.......哎,賀向國,你別倒那么滿,今晚你還有那啥任務(wù)呢.......”

    戰(zhàn)士們哄堂大笑,把賀向國羞的差點鉆桌子底。

    賀母和兒子長得很像,身高足有一米七,比小李強還高,在那個時代,絕對算大高個了,她大大方方站起來舉起杯:“這杯酒俺替向國喝,謝謝首長,謝謝部隊的同志們,尤其要感謝——梁汝蓮?fù)??!?/br>
    “沒有她的信,俺可能見不到兒子最后一面了,俺見不到?jīng)]事,媳婦不行啊?!?/br>
    賀母狠狠來了個一口悶,臉?biāo)查g通紅,大聲道:“快沒時間了,俺就在這里告訴大家個好消息吧,俺賀家有后了,兒媳婦懷上了?!?/br>
    氣氛沉默好幾秒,爆發(fā)了。

    有人拍桌子,有人使勁鼓掌跺腳,好像睡了沒幾晚上吧,可以啊。

    賀向國直接暈了,沒喝多少酒像喝醉了:“娘,真,真的嗎?”

    “娘什么時候騙過你?”賀母似乎也被氣氛感染,扯著嗓子激動大喊,“兒呀,如果沒有這封信,娘怕是要到墳上去告訴你,到時候誰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來,咱們娘仨先去敬恩人一杯酒。”

    聽起沒有一點悲傷,就像兒子只是要出個普通的遠(yuǎn)門。

    梁汝蓮和奶奶以及兩位好姐妹待在角落,這個夜晚,屬于戰(zhàn)士們的。

    也就在這時,站崗的士兵忽然急匆匆跑步過來,跑到林新軍身邊低低匯報了句什么。

    連隊大門口,團(tuán)隊的補給卡車來了,那里面,裝著幾大箱貼著封條的子彈,以及一把改裝過的狙擊槍。

    牽扯到國家機(jī)密,只有梁汝蓮三名參加培訓(xùn)的狙擊手知道那是什么。

    開/花/彈!

    就像北國總統(tǒng)擔(dān)心的那樣,黑國瘋狂的挑釁,終歸要付出代價。

    因為太殘忍有違人道主義,開/花/彈后世被世界公約明令禁止使用,國家相關(guān)部門本來猶豫,可現(xiàn)在不用了。

    對待畜生,不需要慈悲。

    ·??第 37 章

    最后的一頓晚飯, 有烈酒,有歡笑淚水, 唯獨沒有面對死亡的悲傷。

    悲傷, 是留給自己和黑夜的。

    賀向國的媳婦叫娟兒,有一雙清澈到極的眼睛,她整晚幾乎沒怎么說話, 只寸步不離跟在賀向國身邊, 有戰(zhàn)士咋咋呼呼過來喊嫂子,輕輕嗯一聲便臉蛋通紅低下頭。

    每當(dāng)這時候,賀向國便驕傲的像只大公雞, 惡狠狠把人趕走,然后笑的宛如個智障看一眼媳婦。

    這個夜晚, 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梁汝蓮也感覺很幸福, 什么都值了, 她爭取來了這份美好。

    晚飯結(jié)束, 娟兒輕輕喊住她。

    “嫂子,有事嗎?”梁汝蓮幾乎不敢近距離看這雙眼睛, 就像回不去的時代般, 這樣清澈干凈的眼神, 這樣簡單的女人, 復(fù)雜的后世生長不出,讓人不忍心看她受一點傷害。

    即將來的戰(zhàn)爭, 賀向國的命運, 誰也不知道會怎樣。

    “梁同志,我來謝謝你?!本陜旱穆曇艉脱凵褚谎鄹筛蓛魞? 夜色下, 像朵靜靜綻放的山野小花, “我本來想寫信告訴向國懷孕的事,算算時間應(yīng)該趕不上,謝謝你,讓他打仗前知道了,我沒啥遺憾了。”

    沒人是傻子,即使沒見過市面的農(nóng)村婦女。

    打仗沖在最前面,可能再也回不來。

    連隊有專門接待家屬的房間,白天早有戰(zhàn)士打掃的干干凈凈,賀向國待遇特殊,分到了最安靜的,前后左右空曠,保證不受打擾。

    娟兒打好洗腳水,搬了個小板凳,溫柔脫掉賀向國的鞋襪。

    賀向國滿臉傻笑:“娟兒,你真好。”

    他沒感覺到,guntang的洗腳水里落了滴溫?zé)岬囊后w。

    來的路上得知情況,賀母鄭重叮囑了一句話:不許哭。

    是哦,不能哭,男人為國家打仗,是大英雄,哭不吉利,會讓男人牽掛,她能做的,給予男人最后的溫柔,讓他安安心心上戰(zhàn)場打敵人。

    “油嘴滑舌的?!本陜簱軇酉茨_水,讓嘩嘩的水聲蓋住她差點沒忍住的哽咽。

    都說男人的腳臭,她卻覺得男人的腳又大又厚實,就像他的人一樣。

    第一眼,她就看上他了,看透了他兇巴巴外表下那顆可以托付終身的心,果然,傻大個可會疼人了。

    時間是個殘忍的東西,洗腳水會變涼,夜會變深。

    等躺進(jìn)被窩,緊挨著男人熱乎呼呼的身體,娟兒柔聲道:“向國,給咱們的孩子起個名吧,我從懷上就喜歡吃酸的,娘說肯定是個男娃?!?/br>
    “男娃女娃都好,都是咱倆的種?!辟R向國比拆雷還小心翼翼把耳朵貼到摸起來沒啥兩樣的肚子上,幸福呢喃道,“男娃的話,叫富強吧,等他長大,國家肯定繁榮富強了,女娃的話,大名你和娘起吧,小名,就叫......小花吧,像你一樣,好不好?”

    娟兒輕輕重復(fù):“富強,小花?”

    不知道為啥,她好像看到了兩個蹦蹦跳跳可愛的孩子。

    可是,沒那么多時間給留給兩人說傻話了。

    一些話,總歸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