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引誘他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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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執(zhí),這題你來說?!庇⒄Z課上,陳老師點了路執(zhí)的名字。 方硯唯身后傳來凳子移開的聲音,書呆子站了起來,用英語回答。 路執(zhí)的嗓音有點微啞,配合著標準的英音,方硯唯覺得像大提琴的琴音,低緩又深邃,讓人想靜下心來細細地聽。 “很好。”陳老師點了方硯唯的名字,“你的完型填空,是怎么做到只對了最后三題的?” “?。俊狈匠幬ㄕ呱?,聞言從一堆書下面抽出自己的英語試卷,“因為閱讀材料和題不在同一頁,影響了我發(fā)揮。” 陳老師:“?這也能有影響?” 陳老師:“行了,你坐回去吧。” 方硯唯還想再聽聽路執(zhí)的聲音。 但陳老師這節(jié)課后邊,都沒有再點路執(zhí)。 終于熬到下課鈴響,他迫不及待地轉身,雙手撐在頰邊,打量著路執(zhí)。 “不喝給我喝。”他順走了橙汁,自己仰頭喝了一口,“書呆子,我好像在給你上供,然后再把貢品偷吃掉。” 路執(zhí)的臉色看起來更冷了。 “你生氣了?”方硯唯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路執(zhí)的手背,“那我不喜歡你,我換個別人?!?/br> 人間四月天。 一陣寒氣從天而降,方硯唯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角。 果然,姓路的大冰雕開不起這些情情愛愛的玩笑。 一整個下午,路執(zhí)都沒有理他,冷得像是后排安了個空調扇。 期間路執(zhí)除了咳嗽了兩聲外,再也沒吭過聲。 方硯唯莫名有點孤單,招惹慣了路執(zhí),習慣了對方冷冰冰的態(tài)度,一朝沒得招惹,校園生活立刻就變得無聊了。 他原本打算晚上回去以后,再想辦法逗一逗路執(zhí),結果家里來了客人。 路執(zhí)的外公外婆來了。 “外婆的乖路路?!崩先诵Φ妹佳蹚潖潱瑢⑹掷锏拇蟀“穲?zhí)的手里塞,“從小到大,最讓我們省心,我今天還在跟鄰居家的老張說,咱們路路,以后一定能考最好的大學?!?/br> 老人慈祥溫和,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慈愛。 木頭書呆子,是一家人的驕傲。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方硯唯自知融不進去,他向兩位老人問過好,準備幫路執(zhí)把東西提進去,手背從路執(zhí)的手腕上擦過去—— 好他媽的燙。 他詫異地看了路執(zhí)一眼。 那邊外公外婆正拉著路執(zhí)熱情地聊。 路執(zhí)基本不說話,面上不顯分毫,只偶爾咳嗽一聲,聲音低沉。 他沖上樓,扔下書包,又跑回了客廳。 “外公外婆?!狈匠幬ㄕf,“咱們班主任老陳找路執(zhí)有點事,先借用一下路執(zhí)啊?!?/br> 路執(zhí)轉過頭來看他。 “那快去?!崩先藴睾偷卣f,“老師都愛找我們路路,都喜歡他?!?/br> “你是木頭嗎?”院門外,方硯唯沒好氣地把手拍在路執(zhí)的腦門上,“你他媽在發(fā)燒。” “不用管我?!甭穲?zhí)開口。 方硯唯才發(fā)現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不難聽,帶著低沉的顆粒感,像是將心作谷,有了回聲。 不愧是大冰雕。 發(fā)燒都烤不化。 這個人好像連感情都沒有,任他怎么做,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場獨角戲。 “你跟我去醫(yī)院。”方硯唯說。 路執(zhí):“我……”沒什么大事,橙汁過個敏,嗓子會啞,也會發(fā)個燒,五六個小時就自己會好。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給老子閉嘴?!狈匠幬ㄕf,“別以為你生病了我就不會打你?!?/br> “上來,我背你?!狈匠幬ㄋ砷_手,在路執(zhí)面前,微微彎腰,催促,“搞快點啊。” 路執(zhí):“……” 清幽的檀香彌漫過來。 一雙骨節(jié)修長的手繞過方硯唯的脖子,十指交扣,牢牢鎖住。 “草?!狈匠幬ǒ偭?。 背不動背不動背不動。 好丟臉。 方哥抬手召喚了一輛出租車,把路執(zhí)推上了車。 “師傅,去……”他卡殼了。 附近有什么醫(yī)院嗎? “中心醫(yī)院?!甭穲?zhí)低啞的聲音說。 方硯唯愣了半秒。 底氣不足。 一張干凈的手帕捂在了他的小腿上,冰冷的細木珠子,貼著他的膝彎蹭過去,有點涼。 “自己按?!甭穲?zhí)說。 “我靠?!狈匠幬▏樢惶?/br> 他小腿上劃了一道大口子。 剛才跑樓梯時,他好像貼著扶手蹭了一下,被上面的鐵藝雕花給劃到了。 我是廢物。 方硯唯心想。 送醫(yī)變成共患難了。 晚上的急診鬧哄哄的。 救護車呼嘯而來,擔架上抬著人,那人沖著天空比中指。 “怎么回事?” “網上買的野生菌,吃中毒了?!?/br> “?這玩意兒不能吃啊?!?/br> “菌子肯定無辜的?!狈匠幬ㄕ芈犞鴮υ挘爸卸镜亩际菦]炒熟?!?/br> 路執(zhí):“……” 兩人取號,見了醫(yī)生。 “怎么回事?”醫(yī)生掃了眼體溫計上的溫度,“有點低燒啊?!?/br> 路執(zhí)惜字如金:“橙汁過敏,很快就好?!?/br> “那開點藥吧?!贬t(yī)生說。 從診室里出來,方硯唯一直都很沉默。 連路執(zhí)把他推進處理傷口的房間,他也沒什么意見。 “他橡膠手套過敏。”路執(zhí)對醫(yī)生說,“我清創(chuàng),你包扎。” 方硯唯坐在椅子上,路執(zhí)一手扣著他的小腿,另一手緩慢地清晰著碘酒瓶。 小腿微微地發(fā)涼。 “執(zhí)哥?!彼粗穲?zhí)那雙常年冰雪不融的眼睛,“對不起啊?!?/br> 棉花暈開酒精的動作緩慢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橙汁過敏?!狈匠幬ǖ椭^,“我就是想逗逗你開心?!?/br> “你的生活好單調,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彼f,“我沒想讓你 生病?!?/br> 方硯唯:“路執(zhí),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后都不打擾你了?!?/br> 棉球壓在他的傷口上,有點疼。 書呆子不是醫(yī)生,不會清理傷口。 他原諒他了。 路執(zhí)清理干凈傷口周圍的血跡,退開讓醫(yī)生包扎。 方硯唯低著頭,沒了白日里的囂張,垂頭喪氣的,像遭遇了什么打擊。 勾人心魄的妖精,花言巧語,天生就像是淬了毒,能煽動人心。 明知道是鏡花水月,可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不是不能去走一遭。 藥物接觸傷口的瞬間有點疼,方硯唯瞇了下眼睛,一只手擋在了他的眼前,微涼的細木珠子垂下來,貼著他鼻尖和臉頰。 他第一次覺得,檀香味不土,還怪好聞的。 書呆子,剛才摸他腦袋了嗎? 莫名的,他感覺到了安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