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引誘他 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求佛【骨科1v2】、怦怦一吻、[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田園王妃:空間靈泉有點甜、機甲榮耀[星際]、那個總裁頭上有點綠【np】、《男校舍管不好當》、守寡三年后,戰(zhàn)死的夫君回來了、我見山外山、七零年代小夫妻
路執(zhí)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嗯?!?/br> 方硯唯側(cè)過身,枕著路執(zhí)的手臂:“就這樣直接睡是不是有點可惜?” 少年的尾音上挑,跟平時一樣帶著挑逗胡鬧的意思,路執(zhí)卻聽出了跟平日里不太一樣的脆弱和沮喪。 路執(zhí)把人亂動的手從自己腰上摘下去,單手扣好:“睡覺吧,方硯唯?!?/br> “我不困?!狈匠幬ǖ氖衷诒蛔永飦y動,不小心從路執(zhí)的小腹下方邊擦過去。 路執(zhí):“……” “方硯唯,別鬧?!甭穲?zhí)說。 這聲音里,似乎還帶著點怒意,方硯唯一下子就安靜了。 還是睡覺吧。 隔天早晨,方硯唯倦倦地睜開眼睛,要給路執(zhí)送考。 “我可以自己去?!甭穲?zhí)看他半閉著的眼睛。 “不行?!狈匠幬ㄆD難地下床。 他隱約記得昨晚他好像“冒犯”了一下路執(zhí),書呆子那么冷淡一人,搞不好會生氣。 但路執(zhí)這考試,他還是要跟著去的。 這邊是苗疆人的地盤,說方言的人很多,小白花聽不懂本地話,被人欺負了可怎么辦。 清晨的深巷安靜,只能聽見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路神?!狈匠幬ㄕf,“別生氣了,等你考完,我?guī)闳ァ?/br> 身后一陣凌亂的腳步靠近,他停住腳步,皺了皺眉。 不太對。 有人在向他們靠近。 他轉(zhuǎn)頭,果然看見了程騁那張臉。 不太妙,他倆被人給堵了。 程騁帶著幾個人跟上了他們,手里似乎還拿著點什么。 棍子? “方硯唯。”程騁冷笑著說,“我還沒去鷺嶼找你麻煩,你自己送上門來了?!?/br> “就你?”方硯唯把路執(zhí)推到自己身后,“別丟人了。” “今天我非把你打到哭。”程騁說。 他叫的都是社會上的人,拿錢就辦事,想教訓(xùn)一個沒人管的方硯唯,太容易了。 “打人是不對的?!币粋€聲音從方硯唯身后傳來,“這巷子里有監(jiān)控?!?/br> 路執(zhí)站在方硯唯身后,面上看不出什么害怕,跟平時一樣的木訥和冷清。 “你們幾個,把監(jiān)控拆了?!背舔G抬手指向小巷的墻壁。 方硯唯不想跟這群人打架,但現(xiàn)在打電話叫林與宋他們,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你去考試?!彼D(zhuǎn)頭對路執(zhí)說。 怕這小白花會害怕,他甚至牽著嘴角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以作安慰。 “嗯?!甭穲?zhí)應(yīng)聲。 天空陰云密布,仿佛醞釀著一場大雨,風(fēng)穿過小巷,把方硯唯敞開的黑色外套吹得獵獵微搖。 “這是誰???”程騁開口,“你從鷺嶼帶回來的小弟?這么乖,還穿校服?” 程騁一抬手:“不能讓他出去喊人,這倆一起打?!?/br> “跟他沒關(guān)系?!狈匠幬〒踉诼穲?zhí)身前,“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么不爽的沖我來,關(guān)他什么事?!?/br> “學(xué)霸,你去考試,別遲到,給鷺嶼爭光。”他催促路執(zhí),“跑!” 有人舉著棍子上前,他閃身躲開,一把推開了路執(zhí)。 他低估了程騁對他的惡意,這群人手上帶了刀。 他可以受傷,可以在雨水和泥濘里自生自滅,但路執(zhí)不行。 天生就驕傲高貴的小白花,就該生活在陽光下,長在溫房里,被人夸獎和贊美就夠了,不必被他拉進這些骯臟的、沒有止境的污垢里。 他反身繞過人,一拳揍上程騁的臉,掐住程騁的脖子,把人往地上摜。 程騁被他掐得滿臉通紅,止不住地罵人。 他打架,都是靠瞬間的爆發(fā)力,一開始就能給人個下馬威,讓人氣勢上先輸一截。 但對方有五六個人,對他而言,太難了。 “跑??!”他抬頭看見書呆子還沒走,甚至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你傻逼嗎?” 這算什么? 平日里無悲無喜無情無義的大冰塊,這種時候不愿意丟下他? 拳頭險險地從他的眼角擦過去,嘴巴里有點血的味道。 大冰塊像是編劇刻意要寫死的那種角色,怎么都沒被他罵走。 一個小青年舉著刀,沖向路執(zhí)的方向。 路執(zhí)看著像是有些無聊地摘了書包,揚手扔在箱子邊有屋檐遮擋的臺階上,然后摘了黑框眼鏡。 他左手懶散地揉了下右手的手腕,原地微微躍起,反身一記回旋踢,踢上了持刀青年握著刀柄的手,短刃在半空中閃過銀亮的雪光,當啷一聲落在風(fēng)聲里,釘在青石板磚的縫隙里。 方硯唯:“?” 路執(zhí)伸手,一拳狠砸在來人的胃部,幾乎毫無間隙的,他抬腿橫掃在對方的膝彎上。 小青年一聲慘叫,跪了下去,捂著肚子躺在地上。 又一個拎著棍子的過來,路執(zhí)閃身躲開棍子,將人一腳踹倒在地。 五個社會青年,外帶一個程騁,路執(zhí)收拾得毫不費勁。 不多時,地上就躺了一排慘叫的人。 “沒人了?”那身鷺嶼中學(xué)深藍色的校服依舊整齊干凈地穿在他的身上,程騁躺在地上,半張臉被路執(zhí)踩住。 “還打人嗎?”路執(zhí)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喜怒。 他微微側(cè)著頭,目光低垂著,素白色的運動鞋面上不染一絲灰塵。 那一瞬間,程騁感覺自己在這人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比螻蟻還不值一提。 程騁已經(jīng)嚇哭了,眼淚糊了一臉,連連搖頭:“不打了……再也不打了?!?/br> 他頂多喊人教訓(xùn)一下方硯唯,哪里見過這種狠角色。 這人打人專挑會疼卻不會被一眼看見的地方,太恐怖了。 “嗯?!甭穲?zhí)點點頭,一腳踢在腳下人的腿上,揣得人在地上連連翻滾。 程騁不住慘叫。 “滾?!甭穲?zhí)說。 地上的路障增加了一個。 腳步聲由遠及近,路執(zhí)走過來,停在臺階前。 因為剛才的動作,路執(zhí)的黑發(fā)亂了一些,眼睛不似平時那般冷淡,卻透著未消的狠勁。 他左手腕上盤起來的佛珠串,因為打架散下來兩圈,正搭在他的指尖旁邊。 方硯唯坐在臺階上,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你……” 他看著路執(zhí)把手探進口袋里,抽出一只煙盒和打火機。 他看著路執(zhí)一手擋著風(fēng),籠著打火機的火苗,動作熟練地點了煙,深吸了口,沖他徐徐吐了口煙,目光落在他臉上。 他嗆了口,連聲咳嗽,腦袋有些空白,不真實感愈加濃重。 深巷和漫天的陰云成了無足輕重的背景,他的世界里,只看得見路執(zhí)一人。 路執(zhí)微微俯身,右手執(zhí)著煙,左手朝他的方向伸手。 散了兩圈的佛珠懸于腕下,帶來一絲沉靜清幽的檀香氣,路執(zhí)的拇指指側(cè)輕碾,揉開他嘴角的血痕—— “說說,怎么回事?!?/br> 第30章 老大 方硯唯:“……” 方硯唯:“…………”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剛出了點聲音,又被煙味嗆了一下,止不住地咳嗽。 他學(xué)了好幾次也沒弄明白的煙,就這么橫在路執(zhí)那雙從來都是拿筆寫卷子的手指上,火星微燃。 煙草味與檀木冷香交織,兩種極為反差的氣息擰在一起,讓他有些緩不過神。 路執(zhí)瞥見他微紅的臉頰,停頓了一瞬,收回手,把煙按滅在了灰白的墻上。 “抱歉?!甭穲?zhí)說,“打完人后習(xí)慣點煙了?!?/br> 方硯唯:“……” 意思是經(jīng)常打? 這還是他的書呆子嗎? “你、你要不先去考試?”他試探著問,“別遲到了?!?/br> 他大著膽子去看路執(zhí),那一瞬間,這個臉上常年冰雪不化的人,竟然似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