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看的嘖嘖稱奇，不禁好奇的問他：“請問,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空調(diào)嗎？”

    尼莫瞪了他一眼：“我臥室有裝！”

    迪克十分不理解，他摸了摸診室一角正在辛勤工作的“立式空調(diào)”——搖頭電風(fēng)扇，說：“你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在外間的診所吧, 為什么不在這里也裝一個, 是沒錢嗎？我可以贊助你一個空調(diào)?！?/br>
    “一看你就知道不了解窮人的生活?！蹦崮呱钅獪y道。

    迪克滿臉求知欲。

    “東區(qū)裝得起空調(diào)的人是少數(shù), 我這里如果裝了空調(diào), 很多病的不是很要緊或者根本沒病的人也會排著隊來看病知道嗎？”

    男孩陷入沉思。

    尼莫拍了拍他的肩, 表示他還年輕。

    “今天怎么會來找我？”尼莫問。

    迪克想起正事, 說道：“我訂了后天的機票, 所以今天來跟你告別?！?/br>
    尼莫恍然：“這么早就要走嗎？不是九月才開學(xué)？”

    “還有一些準(zhǔn)備工作要完成，阿爾弗雷德會陪我一起去。”

    “布魯斯呢？”尼莫問。

    迪克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他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而且我也這么大了, 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有他陪著?！?/br>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阿福可比他有用多了。”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兒, 尼莫感覺自己這時候無論是落井下石還是幫布魯斯說話, 好像都不大合適，只好說：“多喝熱水?！?/br>
    迪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笑出了聲。

    尼莫想了想，又說道：“前段時間，布魯斯向媒體公開了自己收養(yǎng)的第二個孩子，嗯，就是杰森。我一直沒問你的感受，能說說嗎？”

    迪克笑了笑，表現(xiàn)的很包容：“他收養(yǎng)杰森是為了方便給他辦理入學(xué)。我也覺得這小孩是該去學(xué)校讀書。我不會為這種事情不開心的。倒是你，和杰森相處了這么長時間，結(jié)果他竟然寧愿被布魯斯收養(yǎng)也不肯回到你這里，你難過嗎？”

    尼莫還真的被他給問住了。

    說實話，難過是肯定有的，只是沒有一開始和杰森見面時被他當(dāng)面拒絕那么強烈的情緒了。

    于是他盡量客觀的說：“這對杰森來說是好事，我知道他非常喜歡讀書，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何況我自己就沒在學(xué)校讀過書，更想不到送他去學(xué)校。而且就算想到了，以我的能力，也沒辦法送他去一個至少能達到平均水準(zhǔn)的學(xué)校。但是布魯斯就不一樣了。他給杰森提供了優(yōu)質(zhì)的學(xué)習(xí)機會，而且，有了他的身份做背景，相信杰森以后的人生會更輕松一些吧?！?/br>
    “你說了這么多，都是在說杰森，那么你自己呢？”迪克問。

    “我？”尼莫無所謂的笑了笑：“我不重要，沒什么好說的。”

    這一場簡單的關(guān)于告別的見面很快結(jié)束，尼莫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有條不紊。他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還不錯，一切不尋常，終將歸于平靜。

    關(guān)于杰森，尼莫其實真心為他高興。

    關(guān)于布魯斯收養(yǎng)他的事，蝙蝠俠跟他提過，他一開始還蠻詫異的，又轉(zhuǎn)念一想，這可能就是蝙蝠俠能想到的，“看顧”杰森的最好的方式。

    他救迪克一命，蝙蝠俠許給杰森光明的一生。

    這是個劃算的買賣。

    可是這個念頭在幾個月后，看到蝙蝠俠身后再次跟著一個羅賓戛然而止。

    在一個大型DU品交易現(xiàn)場，有人拍到了蝙蝠俠和羅賓的身影。

    之前蝙蝠俠身邊不再有羅賓時，很多人猜測，羅賓也許是犧牲了，畢竟當(dāng)初雙面人近乎張揚的當(dāng)著整個哥譚觀眾的面綁架了羅賓和蝙蝠少女。事后蝙蝠少女偶爾還會出現(xiàn)，可是羅賓卻徹底失去了蹤跡。

    一些有神秘渠道的人信誓旦旦的說，羅賓已死，這個消息的來源是阿卡姆。

    可是現(xiàn)在，羅賓又出現(xiàn)了。

    這個羅賓顯然比之前那個更年輕。人們有理由相信，蝙蝠俠訓(xùn)練了新的羅賓。

    尼莫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機里那張模糊的照片。如果他還認(rèn)不出照片里的羅賓是誰，那可真是白長了一副心肝和眼睛。

    他再也顧不上面子和矜持這種東西，直接撥通了布魯斯·韋恩的手機號碼。

    在鈴聲響了很久后，電話終于被接起。

    “嗯？”

    電話那頭是混合著睡意的沙啞的鼻音。

    “為什么？”尼莫冷冷的問。

    電話那頭淅淅索索一陣，問道：“尼莫？”

    尼莫不想和他廢話，他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枺骸盀槭裁唇苌瓡蔀榱_賓？為什么你要讓你的每一個孩子都去給蝙蝠俠做助手？你這么想當(dāng)英雄可以自己上，你們?yōu)槭裁匆绱死淠淖屢粋€孩子去承擔(dān)這些，難道迪克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還是說，因為杰森不是你從小養(yǎng)大的，所以才能更輕易的忍受他的受傷和死亡？！”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幾乎歇斯底里。

    “尼莫……我很抱歉，我……勸過他，可……”

    布魯斯沒說這個‘他’是誰，尼莫也沒心情聽，他直接說：“我不想和你說，韋恩先生，我現(xiàn)在不想聽從你嘴里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因為我無法判斷真假。我要見蝙蝠俠，讓他今晚來見我。”

    沒等布魯斯回答，他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結(jié)束通話后，尼莫在原位坐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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