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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黑月光重生了在線閱讀 - 第198頁

第198頁

    這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徐懷遠(yuǎn)臉色有些訕訕:眼下只有暫且蟄伏,日后的事,憑我們洞察先機的能力,也可東山再起。

    權(quán)宜之計。謝容姝點頭,一臉受教的神色,眼底卻再也掩飾不住嘲弄:前世,晉王被立為太子,你也是告訴我說,只有與我做出夫妻不睦的假象,讓我禁足在威遠(yuǎn)侯府偏院,才能免除晉王對你的猜忌,才能讓你在晉王登基以后,有機會庇護(hù)姜家遺孤??傻筋^來,姜家落得什么下場,我又落得什么下場?

    這話將徐懷遠(yuǎn)說的面紅耳赤,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辯解道:前世之事,我本意是好的,只是有些事情,脫離了我的預(yù)期,現(xiàn)在不會了,只要你和姜家人都先活下來,待我成就大業(yè),定能許你和姜家一世繁華。

    先活下來。

    聽見這四個字,謝容姝敏銳意識到什么,杏眸瞬間沉冷如冰。

    果然,德妃和晉王選在這時對皇帝動手,又將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之上,便絕不會放過忠毅侯府。

    謝容姝終于明白,為何楚淵只讓穆元興快馬加鞭上京,而他自己,則留在了舅舅和表哥身邊。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與舅舅、表哥,和西北軍、鳳山軍共進(jìn)退。

    這是在用性命,在履行對她的承諾。

    一想到他們在上京路上,極有可能面臨生死危機,謝容姝看著徐懷遠(yuǎn)這張臉,想到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就只覺得作嘔。

    謝容姝拼盡全力,才能勉強忍住讓人把眼前這人丟出府去的沖動。

    越是這種時候,她越要不動聲色,才不會讓對方看出絲毫端倪。

    既然如此,那我便祝世子前途似錦,得償所愿。來人,恭送世子。

    話音一落,三喜公公便帶人進(jìn)來,笑著朝徐懷遠(yuǎn)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容姝既沒當(dāng)面應(yīng)承徐懷遠(yuǎn)的建議,也沒拒絕,只讓人恭敬送他離開,倒教徐懷遠(yuǎn)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一想到她既叫了寧王府的大管家親自相送,想必面上雖然不說,心底應(yīng)是同意了的,徐懷遠(yuǎn)這才安心下來,從寧王府離開,轉(zhuǎn)頭便去了晉王府上。

    而謝容姝在徐懷遠(yuǎn)離開以后,再三斟酌,心里已有了主意。

    她提筆寫了兩封密信,一封讓暗衛(wèi)送去給穆元興,另一封則命人送到剛回京不久的顧淮手中。

    做完這些,謝容姝確保萬無一失,便忐忑地等待著宮里,和回京途中西北軍的消息

    第二日一早,皇帝又派了高公公前來寧王府,宣謝容姝進(jìn)宮覲見。

    謝容姝叩首領(lǐng)旨,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高公公和一干宮人簇?fù)碇狭笋R車。

    太極殿的側(cè)殿里,依然空曠幽靜,除了裊裊燃著安息香的鎏金香爐,和明黃的帳幔外,便只有一個蒲團(tuán),一張軟榻而已。

    此刻,皇帝正歪在軟榻上,神色懨懨。

    他的心口似是極悶重難受,不時用力喘兩下,臉色看上去也有些發(fā)紺,口唇泛著青紫,好似染上了什么惡疾。

    謝容姝見到皇帝這個樣子,心里咯噔一下。

    先前她便已經(jīng)有所懷疑。

    現(xiàn)下看見皇帝的狀況,謝容姝終于確定,楚淵并未將血魂草膏之事告訴皇帝。

    這也就是說,在長達(dá)兩年的時間里,楚淵明知道德妃和晉王給皇帝下了血魂草膏之毒,都選擇了置之不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楚淵對皇帝的生死漠不關(guān)心

    這其中隱藏的深意,謝容姝不敢深思,也只有等見到楚淵的面,才能當(dāng)面問清楚。

    皇帝聽見腳步聲,眼皮抬了抬,看了謝容姝一眼,又無力地闔上,語氣不耐地問道:如今坊間都在說,那頭仙鹿是你派人毒殺的,是誰指使你干的?

    請皇上明鑒。謝容姝跪在地上,恭謹(jǐn)?shù)氐溃河又锖位紵o辭,臣妾那日舊疾復(fù)發(fā),不得不提前離席,從未見過仙鹿,何來派人毒殺一說?

    皇帝闔著眼睛冷哼一聲:朕且問你,與你一同離開金仙觀的坤道,如今人在何處?

    謝容姝:那日臣妾離開觀中之時,只隨身帶了兩名婢女,并不認(rèn)識什么坤道。臣妾與婢女上馬車之時,德妃娘娘身邊的內(nèi)侍,也都是看著的,可以為臣妾作證。

    你好大的膽子?;实郾犻_雙眼,聲音已然帶了雷霆怒意:金仙觀好幾個人親眼目睹那坤道去了你歇息的廂房,出來便換上了婢女衣裳。德妃也親派人在廂房里,搜出一件坤道換下來的道衣,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在朕面前狡辯,你是不是以為六郎不在了,朕不會把你怎么樣?還是說你仗著忠毅侯此番打了勝仗,便可以在京城為所欲為?

    謝容姝聽他這么說,心下一沉。

    她們離開廂房時,什么東西都沒留下。

    夜鳶也專門巡視了四周,特意命人處理了窺探之人,才護(hù)送她們離開。

    道衣和目擊證人,都是莫須有之事。

    可現(xiàn)在皇帝連番的質(zhì)問,并將忠毅侯府牽進(jìn)來,足以證明,他完全不在意證據(jù)的真?zhèn)?,早已聽信德妃的話,認(rèn)定她是指使人毒殺仙鹿的元兇。

    難怪昨日徐懷遠(yuǎn)會出主意,讓她主動認(rèn)下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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