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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烽殺在線閱讀 - 烽殺 第129節(jié)

烽殺 第129節(jié)

    第141章 縱欲

    幾日后的早朝,朝臣們正因一事爭論不休?!暗钕履堑懒钪季烤故呛我猓瑸楹魏鋈蛔屗胃邇晌粚④姼髯枣?zhèn)守邊關(guān)三年?還派軍機(jī)大臣親去宣紙,像是有裁軍之意。這如何使得,軍武乃是國之重器!”這回是文臣先行開了口。“大人有所不知,這兵馬也并非越多越好,若是軍中派系叢生,掌管起來反倒處處棘手。臣倒認(rèn)為,裁軍之舉可行?!贝藭r一位武將站出來道?!翱蛇@也太突然了,此時合該從長計議。如此突然裁軍,又在邊關(guān)施行,若有不慎令周遭小國生了歹意,豈非自找麻煩?”有人反駁道。爭論的起因,是五日前從肅王府送出的那道令旨。“諸位。”管相開口道,“殿下此舉自有殿下深意。還是先聽聽殿下怎么說。”“管相說的輕巧,肅王殿下可是整整五日沒來上朝了。也是,我等在此聒噪又有何用?最終也不過是肅王殿下一句話的事,犯不上同我們這些人解釋?!惫芟喈?dāng)即皺眉,“傅大人慎言?!?/br>
    幾日后的早朝,朝臣們正因一事爭論不休。

    “殿下那道令旨究竟是何意,為何忽然讓宋高兩位將軍各自鎮(zhèn)守邊關(guān)三年?還派軍機(jī)大臣親去宣紙,像是有裁軍之意。這如何使得,軍武乃是國之重器!”

    這回是文臣先行開了口。

    “大人有所不知,這兵馬也并非越多越好,若是軍中派系叢生,掌管起來反倒處處棘手。臣倒認(rèn)為,裁軍之舉可行?!贝藭r一位武將站出來道。

    “可這也太突然了,此時合該從長計議。如此突然裁軍,又在邊關(guān)施行,若有不慎令周遭小國生了歹意,豈非自找麻煩?”有人反駁道。

    爭論的起因,是五日前從肅王府送出的那道令旨。

    “諸位?!惫芟嚅_口道,“殿下此舉自有殿下深意。還是先聽聽殿下怎么說?!?/br>
    “管相說的輕巧,肅王殿下可是整整五日沒來上朝了。也是,我等在此聒噪又有何用?最終也不過是肅王殿下一句話的事,犯不上同我們這些人解釋?!?/br>
    管相當(dāng)即皺眉,“傅大人慎言?!?/br>
    說著,他還是看了眼始終空空如也的位置,思索片刻道:“殿下自回來便是連日cao勞,又方平定與草原一事,想來如此奔波定是疲累,難道就不能歇上幾日?”

    這話一出,朝中果真安靜下來。

    管相說的倒是情理之中,只是諸臣心中暗忖,肅王殿下雖瞧著清瘦,可那面色氣度可實在不像身子不好之人,又年紀(jì)輕輕,當(dāng)真會疲累到幾日都不上朝?

    倘若真是如此,肅王殿下一病,那這朝中一干事務(wù)可如何是好……

    “各位不必憂心,”管相看出朝臣思慮,“今日下了朝我便親去王府拜見殿下。”

    ***

    肅王府。

    偌大的溫泉池子白煙裊裊,池水暖而不燙,還漫著淡淡的藥氣。

    周喬天不亮就被喚醒,迷迷糊糊地上了馬車,打著呵欠在山頂賞了場日出。她不耐煩地皺著眉上了馬車,心里琢磨著她一介武人何必附庸風(fēng)雅?日升日落是每日最尋常的事了,有什么好看的?

    然真當(dāng)那輪紅日緩緩升起之時,周喬立于山巔,被眼前廣袤盛景和那說不出的勃勃生機(jī)驚艷得贊嘆連連。

    戰(zhàn)蘭澤說,昨夜欽天監(jiān)特來上秉此事,稱紅日如血,意為江山定,山河闊,天下平,是上上大吉之兆。

    周喬本不信這些,可真當(dāng)二人攜手而立,一同望著眼前盛景之時,心中震撼與洶涌卻久久難平。戰(zhàn)蘭澤什么都沒說,卻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他的手心干燥而溫暖,帶來久違的心安。

    這幾日她都沒有睡好,下山路上戰(zhàn)蘭澤主動攬過她的腰讓她睡得舒服些,周喬半夢半醒地靠在男人身上,還尋思著這人今日還算體恤。卻沒想這體恤沒出一刻鐘就變了意味。

    一路顛簸,馬車上時不時傳來隱忍的叫聲,可把外面的駕車的疾風(fēng)臊了個大紅臉。

    周喬覺得戰(zhàn)蘭澤定是瘋了,他將她抱在腿上,表面上衣裳穿得規(guī)規(guī)矩矩,可衣衫之下那東西早已沒入她身體深處,這還不算,他還借著馬車行路的顛簸,次次頂?shù)盟滩蛔〗谐雎暋?/br>
    偏他不讓她咬自己的唇,那叫聲便是在纏吻中絲絲溢出,難耐歡愉,撩撥至極。

    她越是這般緊張,那處便越縮緊,勾得男人動作愈發(fā)猛烈起來。

    一回下來里衣濕透,腿間濕濘得不成樣子。周喬是沒臉再見疾風(fēng)了,下馬車時她索性裝睡,任由戰(zhàn)蘭澤抱著回了府。

    兩人穿得倒還齊整,只是各自身上都沾了些難以言喻的東西,而她那處亦有些紅腫,戰(zhàn)蘭澤便沒有抱她回房,而是去了府內(nèi)的溫泉池。

    避退左右,戰(zhàn)蘭澤看了眼懷里的人,低笑道:“別裝了,此處沒有旁人?!?/br>
    說著將她放到了池邊。

    腳尖碰到溫?zé)岬某厮?,周喬立刻睜眼看去?/br>
    “藥浴舒筋活絡(luò),最是紓解疲乏。”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周喬當(dāng)即往后一縮,義正言辭地拒絕:“不必,我自己來。”

    她臉上的潮紅尚未褪去,那濕漉漉的眼眸警惕地看著他,戰(zhàn)蘭澤又有些蠢蠢欲動。

    此時一聲試探的“殿下”傳入耳中,男人冷了神色,回頭望去。

    疾風(fēng)站在極遠(yuǎn)的地方,還不敢往此處看,背對著溫泉池子稟報道:“殿下,國相大人求見,此時正在書齋外候著,瞧著面色不善?!?/br>
    “你快去吧,管相都親自來了,定是有急事?!敝軉虧M眼期冀。

    聽到她的聲音,戰(zhàn)蘭澤回過頭來,眸色已然溫和,他俯身捏了捏她的臉,“等我,很快回來?!?/br>
    “好?!敝軉厅c頭。

    她望著戰(zhàn)蘭澤走遠(yuǎn)的背影,下一刻就毫不猶豫地起身往主屋那邊走。

    她瘋了才會乖乖在此等他回來,誰不知道他回來定是要繼續(xù)做那些下流事。起先她也享受,可再享受也經(jīng)不起戰(zhàn)蘭澤如此不知節(jié)制,他自己不上朝,還拘著她不讓去軍營,宋洵和蕭逸都來問了兩回,若是讓他們知道是因為這事,她堂堂武英將軍的面子往哪擱?

    奈何戰(zhàn)蘭澤陰魂不散,她實在沒有脫身的機(jī)會,也怪她自己沒有定力,每每都敗在那男人的美色之下。

    可再這般下去,她打仗沒戰(zhàn)死,怕是要死在床榻上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周喬忍著腿間的黏膩,快步回了主屋。

    “王妃!”

    周喬一瞧,竟是拂冬。

    兩人相遇于主屋外的長廊,拂冬見她走路姿勢有異,忙抱著糕點跑過來擔(dān)心道:“王妃您受傷了?是練兵時傷著的嗎?上過藥沒有,拂冬來幫您!”

    “啊不不,不用。”周喬哪好意思說出原委,她回頭看了眼書齋方向,拉著拂冬趕緊進(jìn)屋:“正好我要沐浴,沐浴后就要去軍營,你替我遮掩一下?!?/br>
    “???”拂冬不明所以,“去軍營為何要遮掩,難道是王爺不許您去?”

    差不多吧,周喬心想。

    “也不是,”她走到屏風(fēng)后解了衣裳,“橫豎今日你須得幫我遮掩,一會兒你把門從外面鎖上,就說我已睡下不讓任何人打擾,待睡醒了自會出來。”

    拂冬雖不知此舉何意,但周喬的話她向來是很聽的,“是,王妃?!?/br>
    她將新買的糕點仔細(xì)擺好,而后又朝著屏風(fēng)道:“王妃,如今雖暖,可冷水沐浴還是傷身的,拂冬這就去提些熱水來!”

    “不用不用!”周喬在里面喊,“我都快好了。倒是你,今日怎么得空回來?”

    “回王妃的話,近日糧食鋪子生意甚好,先生說若是照此下去,就能陸續(xù)在各地增設(shè)咱們的米鋪,屆時糧食貯存和運(yùn)輸?shù)恼蹞p都會少上許多。若是再入各地商會,則可減免賦稅,一年下來又是一筆不菲的銀子?!?/br>
    “拂冬,你如今竟懂得這么多了!”周喬一邊換上干凈的衣衫,一邊從屏風(fēng)后探出頭:“當(dāng)初是誰還怕自己不成來著?你這個就叫什么來著……妄自菲?。 ?/br>
    “都是王妃相信拂冬,賬房先生又教的好,連鋪子里的小廝伙計們也個個好相與,不欺生。不然拂冬也是做不下去的,只是……”

    拂冬擔(dān)心道,“王妃,鋪子越來越忙,拂冬便不能時?;貋硎谭盍耍酝咳斩寄芙o王妃買的糕點,現(xiàn)下半月才買一次?!?/br>
    “這有什么?!敝軉檀┖靡律殉鰜恚闷鹱郎系母恻c就嘗了一塊,“嗯,好吃!這糕點嘛,就是吃個花樣,日日都吃就沒意思了。沒有你,這府上還有一眾女使婆子呢,何愁沒人侍奉?可鋪子的事我只信你,你就放寬心,只管安安心心賺銀子,日后在這建安城置辦了宅子,我可是要去住的?!?/br>
    “宅子?”拂冬睜大了眼睛,這是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事。

    “怎么,你如今都當(dāng)掌柜的了,難道日后還置辦不起宅子???”

    周喬越吃覺越覺得好吃,索性把這一包都拿起來準(zhǔn)備帶走,“以往你想要的是什么?是不拘著銀錢,想什么時候吃糕點就什么時候吃,想吃哪樣的就吃哪樣的對不對?你瞧,如今不就做到了。至于這宅子嘛,眼下瞧著是置不起,可之后就說不準(zhǔn)了,你說是不是?”

    拂冬聽罷,想了想,覺得甚有道理,“王妃說的是!就拿您收留的那些女子來說,如今她們自己賺得銀子,不光日子過得寬裕了不少,便是在婆家也是挺直了腰桿說話,無人敢輕賤半分,她們亦說這是以往想都不曾想過的事?!?/br>
    驟然說到婆家,周喬眉毛一挑:“話說回來拂冬,你也及笄了吧,有沒有瞧上什么人,想要他做郎君的?”

    沒想到周喬竟拐到這事上來,拂冬倏地紅了臉,“沒、沒有?!?/br>
    周喬瞇了瞇眼:“真沒有?”

    拂冬連忙點頭。

    “好吧,若是有了,你可定要同我說。我呢自是要好好派人查看一番,若是他之前做過些雞摸狗男娼女盜之事還敢來招惹你,我就痛痛快快地一刀閹了他!”

    拂冬嚇了一跳,心里卻又暖得不行。她抿抿唇,試探道:“那、那若是王妃本就認(rèn)識之人,嗯……就是知根知底的,可行?”

    “那也要分是誰。像我軍中的將士們,那有的行,有的就不行。若是王爺身邊的人,譬如疾風(fēng),我看就不錯。那個唐烈云就絕對不行!”

    周喬看拂冬似懂非懂,嘖了一聲,一拍她的肩膀:“橫豎這事好辦!只要你同我說了,不出三日我便將那人祖宗八代查個透徹,絕不叫你被人誆騙了去?!?/br>
    說罷周喬拿著糕點就往外走,“好了拂冬,我得先走一步,方才的話還記得吧?”

    “記得!”拂冬跟著周喬出來,將門鎖上,目送她離開后,裝作里面有人的樣子認(rèn)真守在門口。

    此時的書齋內(nèi),戰(zhàn)蘭澤坐于主位,云淡風(fēng)輕地聽著管相的數(shù)落。

    他從馬車下來尚來不及沐浴便來了書齋,進(jìn)來時身上曖昧的氣味未褪,管相先是一怔,又瞧見那眉宇間的饜足,一張老臉頓時臊得通紅,忍不住道:“荒誕,實在荒誕!殿下年紀(jì)輕輕,怎能如此沉迷女色而耽誤正業(yè)?!”

    戰(zhàn)蘭澤請他坐,他也不坐,背著手在書齋內(nèi)來回走,語氣甚是痛心疾首。

    “昔日殿下是何等的知禮受禮自持節(jié)制?晨昏定省那是從不懈?。∪缃窬故钦迦斩紱]上朝,如此縱欲可不是好事!”

    戰(zhàn)蘭澤靠在椅上聽管相把一通數(shù)落的話說完,才不咸不淡道:“國相教訓(xùn)得是?!?/br>
    語氣頗為慵懶。

    管相暗道完了,這殿下怕不是暗里被灌了什么迷魂湯,說話做派竟是同昔日好色誤國的明宗皇帝如出一轍!

    戰(zhàn)蘭澤見管相一大把年紀(jì),又急得面上一陣紅白,淡笑道:“管相為何事而來,蘭澤明白?!?/br>
    聞言,管相反倒不信:“殿下當(dāng)真知道?”

    五日都沒去上朝,如何能知道?

    “調(diào)高江和宋茂山兵馬出城,巡視是假,裁軍是真。然他們二人不可同在一處?!?/br>
    此言一出,管相便順著戰(zhàn)蘭澤的話想了想,恍然明白過來:“那么殿下有意將他們各自分開,以防他們?yōu)檫`抗裁軍旨意,聯(lián)手反抗?”

    “是。裁軍是必要之舉,南楚兵馬之中,唯宋高二人手中兵馬最是冗雜,軍械軍糧開銷更是一筆爛賬,裁軍當(dāng)最先從他們二人下手。”

    “所以,殿下才以巡視疆域震懾列國為由,將他們調(diào)出建安。待他們各自到了地方,才又下了那道駐守邊關(guān)三年的令旨,便是將他們分別拘在邊關(guān),好施行裁軍之策?”

    說到這里,管相點點頭,“是了,如此一來,他們相聚甚遠(yuǎn)自然無法聯(lián)手反抗,建安就不會生亂。加之邊關(guān)原來的守將掣肘,這宋高二人怕是自顧不暇,更不敢觸怒朝廷,只得遵旨。”

    話畢,管相又看了眼戰(zhàn)蘭澤,“既然殿下心中有數(shù),老臣就放心了。只是……”

    “管相放心,既要裁軍,便不會厚此薄彼。無論是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兵馬,還是身處建安的鎮(zhèn)北軍和玄武軍,當(dāng)一視同仁。”

    如此一來,管相面色徹底緩和,放下心來拱手道:“殿下英明?!?/br>
    原本管相還擔(dān)心戰(zhàn)蘭澤唯獨將虞靖的鎮(zhèn)北軍和周喬的玄武軍留在建安,怕他任人唯親,沒想?yún)s是自己多慮了。

    當(dāng)真是老了。

    戰(zhàn)蘭澤親自送走國相,回到后院時,看見了那門上的鎖和在門前一臉誠摯守著的拂冬。

    “拂冬見過王爺!”見到戰(zhàn)蘭澤,拂冬的心簡直要跳到嗓子眼,她實在不敢在戰(zhàn)蘭澤面前扯謊。

    她在心里將周喬教她的話默念了百八十遍,卻沒想王爺竟什么也沒問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