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殺 第1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團(tuán)寵三歲小綠茶、一百種喜歡、魔王非要當(dāng)我魔后!、首席CEO,馭妻有速、最強(qiáng)反派的乖寵[穿書]、小嬌怯[雙重生]、我靠仙女人設(shè),縱橫諸國、胭脂山、玉無香、我靠位面客棧富甲天下[美食]
“陛下。”站出來的是同黎岳一起調(diào)職入上京的一名軍將,“末將以為,此乃進(jìn)攻南楚的大好機(jī)會。” 臨舟挑眉:“怎么說?!?/br> “依方才兵部李大人所言,如今沒有胡族在中間,形成了真正的南北對立局面,既然我朝的大人勸諫陛下不要輕舉妄動,那么南楚那邊不也是這么想的嗎?” 見臨舟似是對他說的感興趣,那人心里一喜,大著膽子上前兩步繼續(xù)道:“南楚裁軍一事天下皆知,那南楚攝政王戰(zhàn)蘭澤更是耍了手段,將征東將軍高江和昭德將軍宋茂山誆騙到了邊關(guān)。各州各城的守備軍戰(zhàn)力不佳,他握在手里的也就只有鎮(zhèn)北軍和玄武軍?!?/br> “而此番與胡族交涉,戰(zhàn)蘭澤只調(diào)用了玄武軍,他親舅舅的鎮(zhèn)北軍還遠(yuǎn)在建安軍營。據(jù)屬下打探得知,玄武軍先鋒軍五萬人,主力軍十萬,就算加在一起,又如何敵得過北晉如今的兵力?咱們可調(diào)用的兵馬除了燕林軍和黑鷹軍,還有兗州衛(wèi)新擴(kuò)充的順安軍。這支兵馬前日已隨兗州衛(wèi)指揮使入京,欲呈軍演于陛下。既能軍演,如何不能實(shí)戰(zhàn)?” 見臨舟若有所思,又有一臣站出來附和:“陛下,將軍所言極是。南楚無非是想瓦解我北晉與胡族的聯(lián)盟,如今胡族已滅,燕林軍與黑鷹軍尚在邊關(guān),想必南楚也不會輕舉妄動,更會猜測北晉也與之一樣。若是我軍反其道而行,再攻南楚一個措手不及,便是玄武主力軍趕到,也是無濟(jì)于事?!?/br> 此時,殿上私語紛紛,終有聽不下去的人站了出來。 刑部龔大人走上殿中,面色鄭重地朝臨舟行了一禮。 龔易曾助臨舟徹查昔日獨(dú)孤巡及其母廢后沈氏殘害忠良一案,臨舟對其才情品格多有贊賞。見狀,臨舟抬手,“龔卿有話直說,不必多禮?!?/br> “是。”龔易說,“臣懇請陛下,既非關(guān)乎國本民生,便不要再生戰(zhàn)事,致使民不聊生。” 聞言,臨舟微微皺眉。 “龔卿此言,是在指責(zé)朕不顧百姓死活,非要以戰(zhàn)立威,行事不仁不義嗎?” 龔大人立刻跪下,“陛下恕罪!臣并非此意。自陛下登基以來,我朝兵力大漲,各軍軍紀(jì)嚴(yán)明,對周遭列國的威懾更是只增不減,南楚又何嘗不知?既已勢均力敵心知肚明,此種抗衡至少維系十年不成問題?!?/br> “陛下當(dāng)知,即便按照方才那位將軍所言,我軍真能突襲成事,便是直接將那戰(zhàn)蘭澤擊殺于邊關(guān),我朝又是否真的吞得下南楚?如若可以,那不妨一試。但明知不行,又何必多此一戰(zhàn)?若是沒能一舉擊殺戰(zhàn)蘭澤,讓其緩過氣來反撲北晉,引發(fā)真正的大戰(zhàn),陛下可有必勝的把握?” “這般打來打去,最后就是兩敗俱傷。自古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南北兩大國皆元?dú)獯髠敲吹綍r候諸個小國群起而攻,遭罪的豈非還是百姓?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十幾年下來,怕是會落得個血流成河,顆粒無收,國庫空置國力大衰的后果啊?!?/br> 龔大人冒死的一席話,說得朝臣紛紛點(diǎn)頭。 臨舟沉默半晌,看向了始終安靜站在一旁的煜國公聞煜:“國公如何看?” 此時,數(shù)道目光皆落在了煜國公身上。 誰人不知煜國公歷經(jīng)四任帝王,又最是持身中正,聞家世代文官清流,兩袖清風(fēng),品格最是高尚受世人景仰。當(dāng)初兗州沈氏生亂,先帝最后便是派了煜國公父子前去接管,自此兗州一直安穩(wěn)。 其子聞遠(yuǎn)城是聞家這一代子侄里最出挑的,更是唯一的文武全才,此番領(lǐng)命擴(kuò)軍回京軍演,早已不聞朝中事的聞煜也跟著回來,本是想向臨舟請辭,好回去兒孫繞膝頤養(yǎng)天年。卻沒想一回來就遇上了這事。 他看了眼臨舟,有些沉默。 煜國公雖然年邁,但這么多年初心未改。輔佐帝王,匡扶天下,純直諫言,是他做了一輩子的事。 可眼下,明知臨舟主戰(zhàn),他卻說不出違逆之語。當(dāng)初他們父子初到兗州諸事不順,是當(dāng)時還是睿王的臨舟前去,阻止了沈氏對要犯盧炎良的刺殺,這才使得兒子聞遠(yuǎn)城沒有一上任就犯下大錯,不至惹上牽連聞氏一族的禍?zhǔn)隆?/br> 后來臨舟登基,聞氏子弟皆被重用。如今全族前程就在眼前,他又如何能冒險。 煜國公看了眼同在朝中的兒子,又側(cè)過頭來微微頷首行禮,“戰(zhàn)與不戰(zhàn),皆是國事。既是國事,則該陛下定奪,陛下所做的決定必有陛下的深意。身為臣子,唯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罷此言,臨舟唇角泛起淡淡笑意。 “諸卿各抒己見,也是為了北晉著想。此事朕心中已有決斷,各位大人先行退下吧?!?/br> 朝臣退下之后,臨舟回了御書房,落座于主位,沉默地思索著。忽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從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個匣子。匣子不大,外表甚是普通。打開后,里面是一個錦囊。 而錦囊里,是一張字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字跡遒勁有力—— 若得良機(jī),以餌誘之,出其不意,切莫留情。 臨舟合上字條,忽而笑了笑,“周慕白,當(dāng)真無愧于御史之位?!?/br> 他想定片刻,最終寫下了一封密函。 “來人?!?/br> 守在外面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祁雍立刻入內(nèi):“陛下。” “將此信遞到南楚,那邊看了,自會明白?!?/br> 祁雍向來不多問,立刻應(yīng)是,隨即就要出去。 “等等?!?/br> 祁雍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來。 臨舟淡道:“兗州衛(wèi)指揮使聞遠(yuǎn)城,應(yīng)當(dāng)還未離宮。叫他來見朕。” 第155章 心痛 回程路上,周喬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靶辛?,那是我的妻兒,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顧霆尉睨著她?!澳惆盐襧iejie和昭兒安置在穆老將軍那里,他那人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吼吼嚷嚷的,jiejie在他那里豈不是要受委屈?”“切。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行至一處茶攤,二人雙雙下馬,先帶馬兒去了馬廄喝水吃糧,然后才朝著茶棚走去。此處人也不多,三三兩兩的行路人坐在里面飲茶低語著。周喬和顧霆尉已換了干凈衣衫,瞧著與尋常百姓家的兄妹無異。兩人落座,顧霆尉扭頭喊了句:“小二,來壺涼茶!”“好嘞客官!”周喬就煩他這種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的毛病,“別廢話成不成???!”“吶。穆老將軍戎馬一生,能是個軟性子嗎?他告老還鄉(xiāng)的時候咱倆才多大,當(dāng)年我爹邀他老人家來軍營cao練新營,他那是照著自己練兵的法子往死里練咱們。不過吧,那都是在軍營里,后來我爹帶著我去他府上拜謝,我才知道他老人家在自己府上那都說不上話,大事小事都是聽穆夫人的?!敝軉滔肓讼?,“我怎么記得穆夫人是……”顧霆尉點(diǎn)頭:“土匪之女,當(dāng)年穆老將軍剿匪的時候倆人不知怎么就看對眼了,后來匪寨被朝廷招安,倆人也成了親?!薄皠e看穆老將軍夫婦脾氣火爆,可人家善事做得多,歷經(jīng)風(fēng)雨還是平平安安過了一輩子。而且吧,這穆夫人自己沒有女兒,卻尤為喜歡姑娘,她們府上的女使到了年紀(jì)出嫁,個個嫁妝都豐厚無比。璃兒知書達(dá)理性子溫和還生得好看,我的昭兒又那般乖巧,她喜歡還來不及呢。”說到此處,顧霆尉嗤笑一聲,“幸得我娘早就去了山中休養(yǎng),如今璃兒和孩子又都在穆府,我倒要看看朝廷還能拿什么要挾我。”涼茶端上來,兩人各飲了一大碗。 回程路上,周喬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行了,那是我的妻兒,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顧霆尉睨著她。 “你把我jiejie和昭兒安置在穆老將軍那里,他那人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吼吼嚷嚷的,jiejie在他那里豈不是要受委屈?” “切。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行至一處茶攤,二人雙雙下馬,先帶馬兒去了馬廄喝水吃糧,然后才朝著茶棚走去。 此處人也不多,三三兩兩的行路人坐在里面飲茶低語著。 周喬和顧霆尉已換了干凈衣衫,瞧著與尋常百姓家的兄妹無異。兩人落座,顧霆尉扭頭喊了句:“小二,來壺涼茶!” “好嘞客官!” 周喬就煩他這種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的毛病,“別廢話成不成???!” “吶。穆老將軍戎馬一生,能是個軟性子嗎?他告老還鄉(xiāng)的時候咱倆才多大,當(dāng)年我爹邀他老人家來軍營cao練新營,他那是照著自己練兵的法子往死里練咱們。不過吧,那都是在軍營里,后來我爹帶著我去他府上拜謝,我才知道他老人家在自己府上那都說不上話,大事小事都是聽穆夫人的。” 周喬想了想,“我怎么記得穆夫人是……” 顧霆尉點(diǎn)頭:“土匪之女,當(dāng)年穆老將軍剿匪的時候倆人不知怎么就看對眼了,后來匪寨被朝廷招安,倆人也成了親?!?/br> “別看穆老將軍夫婦脾氣火爆,可人家善事做得多,歷經(jīng)風(fēng)雨還是平平安安過了一輩子。而且吧,這穆夫人自己沒有女兒,卻尤為喜歡姑娘,她們府上的女使到了年紀(jì)出嫁,個個嫁妝都豐厚無比。璃兒知書達(dá)理性子溫和還生得好看,我的昭兒又那般乖巧,她喜歡還來不及呢?!?/br> 說到此處,顧霆尉嗤笑一聲,“幸得我娘早就去了山中休養(yǎng),如今璃兒和孩子又都在穆府,我倒要看看朝廷還能拿什么要挾我?!?/br> 涼茶端上來,兩人各飲了一大碗。 周喬看著他:“你這回回去打算怎么解釋?” 顧霆尉把茶碗往桌上一放,“還解釋什么,黎岳搶功中了埋伏怪得著誰?我去救我妻兒,遭到胡族阻攔我便還擊了,有何不妥?難不成要我犧牲家眷,去促成什么聯(lián)盟突襲,用那么多軍中弟兄的性命,就換回個懸空至今的督軍太尉一職?呵,我顧霆尉可不稀罕?!?/br> 周喬點(diǎn)頭,想了想問:“如今胡族氣數(shù)已盡,沒了冥云騎衛(wèi)做探路石,北晉想必不會輕舉妄動了吧?” “如今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咱們誰也沒看清楚?!鳖欥卷珡?fù)雜,“以為他比當(dāng)初的四皇子品性更好,誰知卻是最有狠厲手段的。他登基之后看似寬仁,暗里卻是將軟劍架在了不少朝臣脖子上,除了幾位言官還敢諫言之外,剩下的那些屁都不敢放一個?!?/br> 顧霆尉看了眼馬廄,瞧著馬兒也吃喝得差不多了,他從身上掏出碎銀子放在桌上,“無論如何,北晉根本吞不下南楚。只要明白這一點(diǎn),自然不會輕舉妄動?!?/br> 周喬將第二碗涼茶一飲而盡,聽罷此言又略皺眉:“但他就這么放棄,能甘心嗎?前腳折了關(guān)寧軍,后腳又丟了胡族助力,就算明白你說的這些,可若就這么下令讓你們撤兵回去,豈不是有損北晉和天子顏面?” 兩人剛起了身朝外走,迎面正來了一行十幾人的商隊前來歇腳。 “哎,嚇?biāo)牢伊?。還以為北晉和南楚要打仗了,我還擔(dān)心著以后的生意呢。沒想到那南楚攝政王居然答應(yīng)北晉皇帝將質(zhì)子歸還。” 擦肩而過,本已走出茶攤的兩人停下腳步。 “什么質(zhì)子?沒聽說過啊。北晉先帝最后就剩一個兒子,就是當(dāng)今的皇帝陛下?,F(xiàn)在的陛下沒立后沒納妃,連個庶皇子庶公主都沒有,送的誰去南楚為質(zhì)?”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怕是比什么庶出的皇子公主可尊貴有用多了!”一時之間,連端茶的小廝都圍上去聽熱鬧。 “究竟是什么人,竟對北晉這么重要?當(dāng)初南楚可是忍痛把最受器重的七皇子送到北晉為質(zhì)的。” “聽說啊……是假死的北晉御史大人周慕白!周家嫡長子,年紀(jì)輕輕就做了督查院御史,似乎是曾助新帝登基,是板上釘釘?shù)男氯螄?。哦,好像還有一個,就是沒聽清楚……” 周喬和顧霆尉相視一眼,走到馬廄牽了馬。 “我說呢,他定是不會就這么算了,原來是提了這個條件?!敝軉锑?/br> “也是?!鳖欥痉砩像R,“比起貿(mào)然起戰(zhàn),還不如把你們那心機(jī)深沉的大哥給弄回北晉去,從長計議,再生事端?!?/br> 周喬白了他一眼:“你敢不敢在jiejie面前把這話再說一遍?” “……”顧霆尉就煩她哪壺不開提哪壺,雙腿一夾馬腹:“前面不順路了,你回你那南楚王爺身邊去。我這回胡疆帶楚淵他們撤兵,省得待得太久,朝廷還以為我賴在邊關(guān)擁兵自重,不然就是懷疑我與南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br> “喲,我還以為你不怕這些呢?” “呸,本將軍當(dāng)然不怕,但也不能手底下的弟兄們?nèi)锹闊T缧┏繁驮缧┌仓?,待一切無礙,我才好早些接你jiejie和昭兒回府。好了,話不多說,走了!” 顧霆尉說完就疾馳而去,周喬也上了馬,從另一條路返回南楚邊界。路上沒了顧霆尉的聒噪,周喬得以靜下心來想些事情。 對于大哥這么快就能回北晉一事,她其實(shí)有些意外。 之前聽?wèi)?zhàn)蘭澤意思,最少也還會再等個幾年才會放他回去。此舉緣由周喬明白,也沒有異議。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大哥身在何處,而是他平安活著。 盡管此時北晉占得先機(jī),但她也清楚玄武軍和鎮(zhèn)北軍的戰(zhàn)力,若真的交戰(zhàn),誰輸誰贏尚未可知。但戰(zhàn)蘭澤……卻是一口答應(yīng)了,消息這樣快地傳了出來,該是沒有半分猶豫。 周喬不禁想起了戰(zhàn)蘭澤曾對她說過的話。 那時他還摸了摸她的頭,說:“若可以,我定竭盡全力,不生戰(zhàn)事?!?/br> 想到這里,周喬只覺心底某處變得柔軟,不由加快了速度,想盡快回去。卻沒想此時,一道信號彈在天上炸開,她倏地抬頭,朝那方向看去。 那是她給大哥的信號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方位?眼下疾風(fēng)等人定在營地中護(hù)衛(wèi)戰(zhàn)蘭澤,那么……周喬想到了芙蓉道。 南楚邊關(guān)內(nèi)外的堪輿圖,她全部都看過。 芙蓉道乃匪道,歷來沒有鏢局護(hù)衛(wèi),無人敢過芙蓉道。后來剿匪大捷,芙蓉道變成了普通的商道,許多小國子民若有門路,便能從芙蓉道入楚。而先前那些夜襲藏竹苑的胡族人,也是通過芙蓉道入楚,在各個關(guān)隘登記造冊繳了銀子,方在南楚定居下來。 此道是通往邊關(guān)的近道,雖然不適合大軍過路,但卻可以容納車隊通行。 若押送質(zhì)子,走此道是最快的。只是,芙蓉道并不太平,昔日剿匪的漏網(wǎng)之魚尚在,若是碰上不長眼又不講規(guī)矩的,那就危險了。 腦子里還在細(xì)想著,可身體已先行一步快馬加鞭朝著芙蓉道而去。 大哥放了信號彈,定然是遇到危險了。上回是有人夜襲藏竹苑偷走昭兒,這次又是為何?莫非,是南楚有人認(rèn)出了質(zhì)子車馬,要?dú)⒅箲崳坑只蛘?,是歹人瞧見生面孔和馬車意欲打家劫舍搶奪錢財? 可護(hù)送大哥的不該是身手平平之輩,難道是遇到什么高手,護(hù)衛(wèi)們身手不敵才致使大哥放了信號彈? 一時間千百種猜測都涌了上來。馬兒疾馳,周喬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口。 離得越近,越有莫名的陰翳之感襲來。終于,周喬看見了芙蓉道盡頭的血跡。血跡和馬車壓出的痕跡延伸至荒無人煙的小徑,周喬順著痕跡追了上去。她看見了路邊驚恐的百姓顫抖著逃跑,越往前則越清晰地看到躺在地上的數(shù)具尸體。 然后,她看見了那輛馬車。 車輪混著沙土和血跡,停在一處敗落的小院外面。周喬抽刀下馬,周身殺氣。 穿著南楚盔甲的兵士盡數(shù)被殺,大哥是否還能安然無恙,她不敢去想。但她知道歹人尚未離開。在死人死寂當(dāng)中,活人的氣息尤為明顯。 “吱呀”一聲,周喬眸中一凜,循著細(xì)微聲音翻墻而入,果真看見了黑衣人,她二話不說便是一刀朝那人后背砍去,不過那人身手敏捷,轉(zhuǎn)身回?fù)魮踝×酥軉痰牡丁?/br> “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