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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輕飄飄,半點不當回事兒,甚至還打著哈欠、搖搖晃晃地繼續(xù)走遠。 就這么吊兒郎當?shù)纳袂閼B(tài)度,也夠把聽見話頭的薛域給氣夠嗆。 她提到自己,怎么好意思這么毫不在乎,理不直氣也壯的? 難道都沒感到一絲絲羞愧么? 作者有話說: 薛:她提到我,怎么好意思這么不當回事兒的?為什么不看我?為什么為什么?怎么就沒興趣了?不行,我已經又開始生氣了! 笙笙:羞愧?emm,我為什么要羞愧?我的任務都沒了,他跟我沒關系了啊,who還會care他嘛? 薛(超硬氣):她不理我?懶得看我是不是?呵,行,那我就去找她,我理她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哼!誰在乎! 第39章、咬牙切齒 叮,你的小崽子突然出現(xiàn)!齊笙趁熱鬧悄咪咪來到洞房外頭,把房門摳開一條縫夾住腦袋,眨著雙亮晶晶的眼睛輕喊,嫂嫂! 啊這姜綰綰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她的陪嫁丫鬟已經忍不住疑惑發(fā)言,三小姐,您怎么來了? 笙丫頭?姜綰綰第一回 蒙蓋頭不大習慣,此時跟個瞎子比起來差不了多少,只能支棱起來耳朵繼續(xù)道,是你嗎? 是我是我就是我。齊笙懷里抱著滿滿登登地幾個大油紙包推門而入,趕緊招呼兩個傻眉愣眼的陪嫁丫鬟,快快快,還呆著干什么,接過去啊,可沉了。 笙丫頭。姜綰綰早跟齊笙混得夠熟,說話也不愛端著,直接就問了,你拿的,是什么啊? 哦,倒也沒什么。齊笙一樣樣掃過油紙包,給姜綰綰細數(shù)道,有兩根我大哥讓拿給你的雞腿,還有個爹爹讓我送來的燒鵝,那一個嘛,是娘親讓后廚新做的蟹粉酥,還熱乎的,托我給你送來。 跑腿也不是白跑的,他們仨每人給了她一把金豆子的,不要白不要。 啊?這么多,我又不是豬姜綰綰剛說出來心里話,就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補救道,我的意思是,成親的規(guī)矩,是新嫁娘除了用些點心墊墊肚子,不能吃太多,況且,我也不餓的。 嗯?是嗎?齊笙歪頭叉腰不解道,那嫂嫂,你養(yǎng)了鴿子來嗎? 姜綰綰被問得腦子發(fā)懵:啊?沒有呀。 噫,奇怪,那有什么在咕咕叫呢? 姜綰綰: 是她的肚子,肚子! 可惡,小丫頭明明知道,還故意取笑。 好了嫂嫂,不逗你啦。既然你都說了是規(guī)矩,那不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嘛。齊笙示意丫鬟拿個雞腿快點給姜綰綰遞過去,我們家的規(guī)矩,就是什么時候,都不能餓肚子。 得虧姜綰綰正隔著蓋頭被人喂雞腿吃,否則她非得熱淚盈眶地大吼一句:老娘真是嫁對人了! 姜綰綰很清楚,她身為左相之女,跟齊景東兩情相悅多年,若非他是出身更顯赫的靖國公之子,這親事,十有八九要黃。 左相把算盤撥弄得嘩嘩響,早考慮到攀上靖國公當親家真是祖上十八輩冒青煙了,才對姜綰綰跑出去跟齊景東私會這種事從不阻攔。 但盡管如此,她那幾個酸紅眼的庶妹還是明里暗里各種嚇唬她:咱就是說,京城哪家高門大戶在外人看來不是和和氣氣人模狗樣的?誰知道里頭有多腌臜骯臟,嫁進去被活活磋磨死的也不少呢。 姜綰綰氣得發(fā)笑,直接把茶壺扣在她庶妹頭上: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沒事兒就去多寫幾遍《女誡》,省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丟人現(xiàn)眼。 庶妹哭唧唧地帶傷去找爹爹告狀,但左相不得不念及姜綰綰跟齊家的關系,頭一次簡直把心偏出南晉。 姜綰綰躍動不安的心直到此時才定下來,這家人是真的很好,才不稀罕裝模作樣。 笙丫頭。姜綰綰伸出手,把掌心里的羊拐骨遞給齊笙,這個給你拿著玩去吧! 小姐,小姐!哼哼在外頭扣門,奪命連環(huán)催,咱們該走了,您借口出恭離席,這也太久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等會兒又得派人到處找您了。 知道啦,就來。齊笙小手捧過羊拐骨,揮手再見,嫂嫂你先吃著,那我先走了,以后咱們再一起玩! 齊笙只管昂首闊步地走她自己的路,時不時把玩兩下手里的羊拐骨,根本沒留意到,在滿府喜慶的赤色紅光映照下,有張始終陰沉鐵青的臉龐。 薛域惡狠狠地仰頭,悶了一大口酒。 很好,說好是彼此之間的小伙伴來的,這就開始裝看不見他是吧?那就繼續(xù)裝!看她能裝到幾時! 笙丫頭,快過來快過來。太后伸手拍拍齊笙的小爪子,嗔怪道,讓你到處亂跑,你要是再跑沒影了啊,等會兒上了好菜,就不給你留了! 嘉隆帝坐在正中,微微側過頭,龍顏大悅著看透一切:嘖,母后您就是嘴上說說,心里可舍不得。 不妨,太后想吃就吃啊。臣女成天嘴饞都閑不住的,吃不了多少飯食,用些零嘴兒就飽了。 齊笙揉著肚子再吃不下去,懶懶靠著椅背轉轉羊拐骨玩兒,結果她的手太小,連三塊羊拐骨都抓不住,眼睜睜看著一塊就從她掌心里脫出,骨碌碌滾下來,掉到個上菜丫鬟的腳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