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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草藥不夠了,還有幾個傷員未得到醫(yī)治。 昨夜混亂,幾十個行囊箱在逃亡途中掉了個精光,藥品也在其列,為今之計只有再次去采藥。 南星曾經(jīng)靠這個吃飯,自告奮勇的跟何琰羽和順丘上山;得到楚其淵的默許后,何琰羽才捎上她。 到了山腰,順丘去采摘野果,她則跟何琰羽分頭采藥,什么地榆、白及、槐花等有止血功效的草藥她都沒放過,還拿荷包裝了些松花粉。 到了約好的集合地點,何琰羽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見她背著一大捆草藥,他眼前一亮,連連贊揚。 下山途中,何琰羽幽幽地道:出了這樣的事,殿下昨夜定是怏怏不樂,適才卻不見殿下有萎靡之色,想來是霍姑娘開解了吧? 這倒把南星問住了,早上安王站在她身后,她沒敢回頭看,哪里知道他有沒有萎靡,更無從得知自己昨夜有沒有成功開解他。 何琰羽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想有個人傾聽,他自顧自的往下說。 眾多皇子中,只有我們殿下和十二皇子習(xí)武,十二皇子自小就愛跟在殿下身后跑,久而久之,殿下就對十二皇子上了心。早些年前,除了照王和定王,殿下最親近的便是這十二皇子。 殿下征戰(zhàn)沙場,屢戰(zhàn)屢勝,立下赫赫之功,十二皇子便多次央求殿下,想隨殿下出征。 殿下吃盡了打仗的苦,多次九死一生,哪里舍得讓十二皇子去受苦,殿下就從未同意過十二皇子的請求,漸漸的,十二皇子和殿下就遠了。 這些是原著沒記載的情節(jié),南星聽得很認真,但何琰羽沒再往下細說,不過,他說的這些已經(jīng)足夠她理清當前的情勢:安王被親兄長下毒,被疼愛的弟弟派人刺殺,爹不疼又沒娘愛。 這就是康國皇家子嗣的生存常態(tài),人人為了名利你爭我奪、爾虞我詐、詭計多端。 如果把皇宮比做大水缸,那么所有皇子都是水底下的魚兒,不管動的人是誰,水紋都會波及其他人,即使你不想爭也會被卷入各種風(fēng)波之中,沒有誰能夠真正做到獨善其身。 要想在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下安然無恙的生存,要么變得心狠手辣,要么把自己也弄臟。 安王不想變成冷酷無情的人,他哪條路都沒選,因此飛來橫禍。 幸好七皇子定王和他性情相投,幸好將來是定王繼位,定王和照王最大的區(qū)別在于照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親兄弟也能祭,而定王一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要安王養(yǎng)好身體熬到定王登基,以后就能過上太平的日子。 想到自己無意之中改寫了他的命運,讓他這一世有個好結(jié)局,南星還挺高興的,反正他是個炮灰角色,他的結(jié)局是好是壞都對原著影響不大。 那頭,何琰羽沒再往下說朝中黨爭,而是絮絮叨叨地閑聊起他家殿下的往事,大到他曾經(jīng)在老皇帝那里多么受寵,小到哪家閨秀為了見他一面假裝偶遇。 回到洞口,南星已經(jīng)從他嘴里得知安王殿下幾個月會翻身、幾歲會背詩了。 給剩下的傷員處理好傷口,又吃了順丘摘回來的野果裹腹,一行人整裝待發(fā)。 南星再次面臨曾經(jīng)苦惱過的難題:跟誰同騎。 這次可沒有馬車給她坐了,就連馬都沒有多出來一匹,好些護衛(wèi)都是二人一騎,連何琰羽都可憐兮兮的跟順丘擠在一匹馬上。 楚其淵翻身上馬,朝她的方向伸手,淡淡地道:過來。 跟他同乘是最好的結(jié)果,南星裝作沒看見何琰羽的偷笑和順丘的不自在,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身邊。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站定后,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了,只有一副馬鐙,已經(jīng)被他踏嚴實了,她要怎么上馬呢? 注意到這個問題的人顯然不止她一個,眾目睽睽下,楚其淵傾身一攬,輕松的把她攔腰抱到自己跟前。 他雖然體弱,但練武練出了一身肌rou,憑她這四十幾公斤的身板,他單手就能抱起來。 其他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哄,發(fā)出了戲謔的歡呼聲,叫得最歡的人當屬何琰羽。 南星這回是真的尷尬了。 楚其淵仿佛沒聽見那些人的打趣,以往他治軍嚴明,斷然會制止,這次卻沒有。 他垂首問出了想問了很久的話:你素日里吃的什么?怎的這般輕? 他沒有貼得很近,可是他的氣息還是刮過了她的耳廓,溫溫?zé)釤岬?,她的耳尖一下子就紅了。 南星咬了咬唇,打算裝作沒聽到。 楚其淵得不到回應(yīng)也沒介意,打了個出發(fā)的手勢,攥緊韁繩,夾了一記馬腹,輕喝:駕! 馬兒疾跑,清風(fēng)帶走了她臉上發(fā)燙的熱度。 半晌,南星發(fā)覺他們在往回走,而來路只有昨天遇襲的那條官道。 難道他要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她狐疑地抬頭看他。 楚其淵垂眸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想問什么,語氣低沉:本王無法將他們活生生的帶回去,除此之外該做的本王都會去做。 言下之意,他們此行是去收尸。 到了昨日被困的地段,楚其淵在十丈開外放她下馬,隨后帶人走向前方的狼藉之地。 這里仍是昨天走之前的模樣,殘尸遍地,刀劍散亂,不少樹干上插著箭矢,噴濺的血液灑滿了樹葉、灌木叢和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