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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眾人萎靡的出了議事堂。 百里喬護著她避開人流, 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們出去吃怎么樣?這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錯的酒樓,那兒酒香醇厚,蒸子鵝、黃金雞、稻魚羹等名菜香飄十里, 這個時節(jié)還能嘗到鮮美的蟹釀橙。 他來過幾次滄州, 對當?shù)孛谰萍央热鐢?shù)家珍。 南星好吃, 被勾起了饞蟲,雙眸晶亮。 武林盟的伙食是幾百號人的大鍋飯, 味道還不錯, 然而廚房要做的菜太多, 有的菜端上桌時已經(jīng)冷了。 現(xiàn)在有條件吃更好的,那當然是吃好吃的去, 她心下雀躍, 正欲點頭, 見到空青朝這邊走來。 四小姐,空青看了百里喬一眼,加重了語氣,莊主請您過去一趟。 這是暗示她單獨去。 裴弈朝無事不會找她,南星思忖幾瞬,對百里喬說:你自便吧,我過去一趟。 百里喬淺笑著點頭:好,你去吧。 南星轉身,跟著空青離去。 避開人群后,她環(huán)顧四周,目及之處并無人影,不過至少會有一位上三弦的堂主暗中跟著她,思及此,她悄悄打了幾個手勢。 到了裴弈朝下榻的大院,空青退了下去。 南星將信將疑地往里走,就見房中有一桌冒著熱氣的酒菜,桌邊坐了人。 坐。裴弈朝神色淡淡。 這是什么意思?她看不懂了。 十幾年來,他們每一次同桌都有裴曼雪在場,從未單獨吃過飯,從未。 他應該一如既往的忌憚她、遠離她才對,她主動離開了鑄劍山莊,他卻突然搞這么一出,是想干什么? 南星一頭霧水,面前不顯,笑著坐下:怎么?這是在擺鴻門宴嗎? 久久沒聽到他回應,她奇怪地掀起眼皮,撞入他深邃的目光里。 你變了。他說。 從前的她,不會以這種玩笑的口吻跟他說話,也不會防備他,更不會動不動就笑,即使那并非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展顏。 這一切,都是她遇到百里喬開始轉變的。 南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跟百里喬相處多了,她不自覺的釋放了天性,忘記了謝南星的人設。 不過,這就是真實的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沒什么好掩藏的。 她斂了笑,輕聲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你沒有了解過真正的我。 七歲之前,她跟其他小女孩一樣天真爛漫,七歲之后經(jīng)歷過逃亡,迫不得已寄人籬下,還整日面對他的冷臉,如此環(huán)境下的謝南星又怎么會快樂。 裴弈朝沉默半晌,壓抑著某種情緒道:用飯吧。 南星掛念著稻魚羹和蟹釀橙,對面前這桌大魚大rou提不起什么胃口,只想速戰(zhàn)速決。 她沒動筷,直言相問: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裴弈朝放下剛拿起的筷子,將桌上的錦盒推過去:生辰禮。 她一愣,后知后覺的想起今日的確是她的誕辰,腦中浮起了久遠的記憶。 每年的十月十一,裴曼雪得空的話會帶她上街買衣服,逛完街再去酒樓狠撮一頓,不得空就讓人給她備上厚禮,而裴弈朝每年雷打不動的讓空青轉交禮物,連面都不會見。 五年前的今天,他醉酒后誤說是謝家欠了他,她不小心聽到了,至此不再喜歡過生辰。 南星沒接禮物,好半天才問出聲:你找我,只是為了這件事嗎? 嗯。 我很好奇,你是以什么身份來送這份禮,是我的三哥,還是裴弈朝本人? 對于你,我就是我,從來都不是弈夕,裴弈朝沒見到預料中的反應,皺眉,你不高興? 呵,我該為你的忽冷忽熱而高興嗎?南星自嘲一笑,語氣不咸不淡,你對我若即若離,我就像你捏在手里的風箏,你高興了就拉近,不高興了就推遠,我也是個人,總有累的時候,不會一輩子都配合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滿,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那現(xiàn)在呢?為我祝壽也是報仇的一環(huán)嗎? 裴弈朝冷靜地看著她,卻說不出一二三來。 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那么做,他知道自己本該繼續(xù)和她保持距離,但看著她和百里喬愈加親密,心中的妒火有燎原之勢。 昨夜見她夜深了還去找百里喬,他先是怒火中燒,再是驚慌失措。 她說得沒錯,她此前猶如他手中的紙鳶,無論她升多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管她飛多遠,他始終有讓她回到他身邊的籌碼。 近來意外接連發(fā)生,連接他和她的線被百里喬剪斷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越走越遠,心中的恐慌日漸遞增。 她對他而言始終是不同的,無人可以取代,可惜他醒悟得太晚。 裴弈朝闔上泄露了痛苦情緒的雙目,握著玉佩的手指倏然收緊。 他向來理智,失態(tài)不過是瞬間,再睜眼時目光清明。 南星冷眼看他內(nèi)心掙扎,無動于衷,搶先開口:既然與報仇無關,以前你沒做過的事,今后也別再做了,會暴露身份的,不是嗎? 裴弈朝定定地望著她,心頭如遭雷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