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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那人嘆了口氣,君之。 他似乎只注意到了君之,而無視了君之身邊的寶樂。 君之皺著眉,勸了一句:云芙還小。 那人搖搖頭,自嘲般道:不小嘍。 這個男人叫沈思維,是沈云芙的父親,也就是沈家目前的家主。從面相來看,他頂多也就三十歲左右。只不過沈云芙今年都十六歲了,只能說以前的人生孩子都早。要按照這么個邏輯,十六歲的沈云芙被她爹逼著嫁人,似乎也能理解。 沈思維又道:要是再不給她找個好婆家,等我走了,她可怎么辦,這世道對女人總要苛責一些。 寶樂張大了嘴,他原是這么想的?那似乎的確是誤會了,并非是他想把女兒強行嫁給她不喜歡的人,以此來鞏固家族的地位。說到底,在那個年代,沈家足夠強大,弱小的只是年僅十六歲的少主沈家家主向來短命,別看沈思維正值青年,想必自知來日無多。 君之皺眉:我會保護她。 你當然要好好保護她,沈思維喃喃,你可是沈家的天授啊。 他仿佛在自言自語,聲音極輕,可是君之耳力那么好,自然不可能錯過。 這話說的極為薄情,她曾聽君之說過同樣的話,言語里盡是不甘和無力,因此這話對君之來說并不算是一句好話。后來寶樂猜測,能成為沈家的天授,甚至可能不是他的本意??蛇@么多年,他還是對沈家忠心耿耿,背負著本不想背負的一切。 小姑娘對自己的男朋友產(chǎn)生了共情。 這么看來,這個叫沈思維的,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會說話。寶樂剛想開口為自己的男朋友懟他兩句,沈思維突然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在君之肩上拍了一下,隨后一句話也不說的徑自離開。他選擇離開的路徑,正好是寶樂的方向,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對方從自己的身體里穿過,然后毫無知覺的離去。 怪不得他從頭到尾都無視了寶樂,原是根本看不見她。 寶樂總結(jié):之前一直覺得沈忘言老jian巨猾,這么看來姓沈的里,他也算是個可可愛愛的了,至少比這個什么沈思維會說話。 遠在萬古長陵的沈忘言突然感覺有什么人在詆毀他,硬生生打了個噴嚏。 小姑娘總結(jié)完畢,想上樓去看看沈云芙的情況。 君之拉住她,搖頭輕輕道:云芙十六歲了。瞧寶樂不理解他的意思,便只好又解釋道:云芙是個驕傲的孩子,一定不想被別人看到如此狼狽的樣子。她晚上淋了雨,我等會讓小菊以送姜茶的名義來看看,現(xiàn)在我們先回去。 果然是那個她認識的君之,如此心細,又如此會照顧人。 寶樂挽起君之的袖子,像是做賊一般,朝著二樓東張西望了一番,壓低了聲音道:那我們趕緊走吧,不然云芙開窗透氣看到我們就不好了。 君之住的地方離沈云芙的軟香居還是有點距離的,在腿斷之前,他們終于到了。寶樂早就想吐槽了,不知道為什么,大約是進入南院內(nèi)院之后,周圍的景色就到處都透著一股子西洋風。老宅本來是地地道道的中式古宅,辟出這么一大塊地用來布置花壇和水泥路,還在中央建了一座噴泉,真是一點兒都不搭。 尤其是現(xiàn)在君之住的地方,本來應(yīng)該是個小院子,可周圍的院墻該扒的都扒了,只留下一間小平房,建的像是倉庫。那倉庫,不是,是君之住的小平房,連著一條路,通往中心那個帶噴泉小花園。早上那輛白色的拉風小轎車,如今停在小平房附近的停車場上。 你就住這火柴盒子里?寶樂大吃一驚。 君之熟練的用鑰匙開門,再熟練摸到墻邊的開關(guān),打開屋里吊燈,推開窗戶給房間透氣。屋里別有洞天,茶幾、沙發(fā)、梳妝臺,茶壺、茶杯和銀質(zhì)刀叉還有餐盤甚至是滴流滴流的大擺鐘和帶著大喇叭的唱片機!這屋里,當代時髦的洋玩意兒幾乎是應(yīng)有盡有。雖說里面裝修的富麗堂皇,可還是改變不了這屋子像火柴盒子的事實。 興許是感受到小姑娘的震撼,君之淡淡來了一句:我不喜歡住洋樓,這些東西也用不慣,都是阿維安排的。 文科生寶樂若有所思:之前聽后院兒聊天,想必沈老爺就是近代歷史上,第一批吸收了西方資本主義思想,想通過投資創(chuàng)辦新式工商業(yè),從而振興國家的愛國人士。這么說來,沈老爺思想還挺先進,怪不得家里這么多洋東西。 也許吧。 君之隨口敷衍了一句,又想起自己是屋子的主人,再次敷衍的聊表了一番地主之誼:要喝茶么? 現(xiàn)在喝茶,你晚上不睡覺啦?寶樂揶揄的看了他一眼,隨后找到屋子里那唯一的一張床,笑瞇瞇道,怎么辦,這房里就一張床呀,那你晚上睡哪兒? 君之聽出她在調(diào)戲自己,興許是他們那個年代,不大能找到這么不矜持的姑娘。但是一晚上的調(diào)戲都很被動,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是該報仇的時候。 膚白貌美的沈家家花,解開之前綁著的頭繩,長發(fā)如潑墨般傾瀉而下。第一步先是以美貌色|誘,不得不說非常成功,吸引了小姑娘全部的注意力,寶樂的眼神看上去,似乎要撲倒他身上去。緊接著,美人不動聲色的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口子,解到能露出鎖骨的位置,寶樂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君之完全無視了她的任何反應(yīng),繼續(xù)解著扣子,完全沒有一絲猶豫。等一顆顆的扣子都被解開,他又將手放在了褲子的腰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