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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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袖中取出腰牌,正是定國公府的。 錢兒便將他引了進(jìn)去。 少年拱手與秦鸞行禮:“小的偃月,爺知道姑娘為何尋他,他這會兒脫不了身,讓小的先來回一聲,請您再等一時(shí)辰。” 第95章 下棋好 秦鸞正下棋。 劉龔氏與她備了棋盤,她一人執(zhí)黑白,自己與自己對壘,也有一番樂趣。 聞言,她朝偃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 偃月稟了話,正要退出去,卻見秦鸞忽然轉(zhuǎn)頭看他。 秦鸞問:“你叫偃月,所以,方天不信方?” 偃月道:“是,他不信方?!?/br> 秦鸞啞然失笑。 這也是她忽然之間想到的。 原聽方天那名字,秦鸞并未多想,直到聽了偃月的名字,才恍然大悟。 方天畫戟,青龍偃月刀。 都是出名的兵器。 一個時(shí)辰,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過是半盤棋的工夫。 樓梯口又傳了腳步聲,林繁到了。 聽見錢兒問安,秦鸞起身,看向門邊,林繁正好邁進(jìn)來,與她四目相對。 秦鸞彎了彎眼。 林繁倒是沒料到秦鸞會轉(zhuǎn)過來,突然對上視線,他倏地一愣,見秦鸞含笑,不由地,他也笑了出來。 這一笑,壓在他身上這大半日的焦急,也就散了。 就像是積雪厚重時(shí),太陽突然露了臉,它雖化不盡積雪,卻讓人心情舒暢。 他想,他在面對秦鸞時(shí),就是這樣的心境。 明明各種問題還堆成了山,但他就是心曠神怡,覺得那些山石能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搬開。 走到桌邊,林繁看了眼棋盤:“下棋?” 秦鸞道:“自己與自己琢磨?!?/br> “你要問徐太傅的事兒,我也在等消息,等人散值后過來,”林繁坐下來,道,“我估摸他還要三刻鐘?!?/br> 秦鸞想了想。 如今衙門還未開印,需要當(dāng)值的大小官員很少,而御前侍衛(wèi)是其一,同時(shí),他們也是最可能知道徐太傅在宮中發(fā)生了什么的人。 秦鸞問:“黃侍衛(wèi)?” 林繁道:“是他。” 既然要等,秦鸞從棋簍中取了一子,問:“國公爺,下棋嗎?” 林繁當(dāng)然不會拒絕。 這盤棋經(jīng)過秦鸞的左右互搏,已過中盤,黑白雙子糾纏,戰(zhàn)況正兇。 秦鸞執(zhí)黑,林繁執(zhí)白。 兩人第一次對弈,最初幾手還算小心,而后,白子的攻勢忽然迅猛起來。 林繁想得快,落子也快,棋聲清脆,進(jìn)攻積極。 秦鸞抬起眼簾,看了林繁一眼。 字如其人,落子也如其人。 秦鸞想起了秦灃曾說過的,長大后的林繁很煩,行事又讓人看不周全、以至于許多老大人都踩了他挖的坑,但小時(shí)候的林繁不是這樣的,京城小霸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 現(xiàn)在,秦鸞信了。 因?yàn)樯硎谰壒?,林繁性情改變了許多,但骨子里,他沒有變。 這盤棋,從接手時(shí)的焦灼,很快被林繁撕開了一道口子。 秦鸞用心謀算,到最后還是差了半招。 “我輸了?!鼻佧[道。 林繁道:“因是你不習(xí)慣我的棋路?!?/br> 秦鸞抿唇想了會兒。 她與師父下棋,與師姐們下棋,但多數(shù)時(shí)候,都和自己下,她們之中,確實(shí)沒有哪一個與林繁似的,兇招接兇招。 很新鮮,也很有挑戰(zhàn)。 “下回再請國公爺賜教?!鼻佧[道。 林繁笑了起來,取棋子入簍。 樓梯口,黃逸拾級而上。 最近的雅間開著門,他扭頭一看,瞧見個小丫鬟。 林繁找他說要事,這鋪?zhàn)佣ú粫衅渌腿耍趺戳址苯駜撼鲩T還帶了個丫鬟? 再一看,小丫鬟又有點(diǎn)眼熟。 好像是…… 黃逸使勁兒回憶。 是了,是永寧侯府的丫鬟。 大殿下回光返照那天,他見過這丫鬟跟在秦大姑娘邊上。 莫非,秦大姑娘也在? 黃逸倒吸了一口氣,看著前頭雅間那道關(guān)上的門。 林繁找他來當(dāng)蠟燭? 還是,談要事之余,也別浪費(fèi)時(shí)間? 他算是知道林繁與秦姑娘相處的工夫都是從哪里擠出來的了。 林繁給黃逸開了門。 黃逸入內(nèi),與秦鸞互行了禮。 桌上棋盤才收了一半,黃逸看在眼中,在心中給林繁豎了個大拇指。 下棋好。 一盤棋用時(shí)長,一面下,一面隨心所欲說會兒話,也不用擔(dān)心想不出話題來尷尬。 黃逸從林繁手里接了茶盞,見秦鸞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以目光詢問林繁。 “不止我,老侯爺也很關(guān)心,”林繁道,“徐太傅突然出的狀況,外頭一點(diǎn)消息也打聽不出來,我們赤衣衛(wèi)先前調(diào)出去查了,全無消息,只有你們御前做事的才可能知一二。” 黃逸摸了下鼻尖。 御前做事,是能知道狀況,但其中規(guī)矩…… 林繁又道:“太傅年事已高,又是倔脾氣,朝中誰能不擔(dān)心?旁的倒還好,就怕又是國師在背后興風(fēng)作浪,你也不想看徐太傅出事吧?” 好家伙,林繁把他的路全封住了。 若只林繁一人問他,黃逸想打個哈哈,能不說就不說,但是,秦姑娘在場。 他是不是得給林繁一點(diǎn)面子? 再者,黃逸也確實(shí)關(guān)心徐太傅。 “我沒有明說,只簡單問過祖父,”黃逸道,“祖父說,按理,皇上不會把太傅怎么樣,這次君臣鬧得再兇,最多太傅告老,不至于再有其他事了?!?/br> 這話,黃逸說得不太有底氣。 按理是按理,但皇上萬一不按理了呢? 剛剛失了兒子的人,脾氣橫起來,誰能說得準(zhǔn)。 林繁道:“就算皇上不把太傅怎么樣,老太傅那脾氣,鄧國師在邊上一扇風(fēng),老太傅能忍得住?” 黃逸嘆了一聲。 忍不住的。 老太傅前回都拿拐杖打徐公公了,若沒有祖父和范太保在場,只靠內(nèi)侍與侍衛(wèi),怕是打得很“熱鬧”。 “再說了,”林繁呵的笑了聲,“太師對皇上,向來很有信心?!?/br> 黃逸不由臉紅。 他那位祖父,的確對皇上信心十足。 徐太傅會罵皇上寵信jian佞,黃太師則說皇上有皇上的考量。 黃逸看了眼林繁,又看了眼秦鸞,思量了會兒,道:“徐太傅的次孫徐況在太平府任知府,徐知府赴任,把兩個兒子都去了任上,聽說那兩位小公子,與涂家?guī)仔值茏叩煤芙??!?/br> “涂家?”林繁挑眉,“梅妃娘娘的娘家?” “是,就是三殿下那幾個表兄,”黃逸道,“依折子上的說法,太傅見大殿下體弱多病,絕無長命可能,早就在步后招,想讓子弟往后走三殿下那兒的路子,放棄大殿下了?!?/br> 第96章 目的 這種彈劾的折子,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