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夫君后 第36節(jié)
小蘭芝重重點頭,乖巧的喝水飽腹。 想到曾經(jīng)的苦難日子,謝蘭芝眼里隱隱泛起淚花,她低頭快速擦拭了一下,好在沒人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不一樣了,自從顏如月嫁給她大哥,整個謝家都煥然一新,每天都有朝氣在。 而且顏如月性子好,對她也很好,帶著她掙錢?,F(xiàn)在她自己的小金庫已經(jīng)好幾兩了! 日子越來越好,謝蘭芝覺得無比滿足。 謝蘭芝真的很喜歡顏如月,她也看出自家大哥對人家有心思,否則他大哥這般“糙人”,又怎么會在每日的膳食上多下功夫? 以往可是煮熟了便好,現(xiàn)在他追求色香味俱全。 只是自家大哥像根木頭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獲得美人芳心。 想到這,謝蘭芝借口累了就去客房休息,柳枝帶著她去,只剩下桃紅在亭子里侍候。桃紅給二人倒茶水,顏如月忽地來了興致,讓她去取棋盤。 謝硯輕聲道:“喜歡下棋?” 顏如月眼睛眨了眨,“略懂一些?!?/br> 桌子上放著燈籠,映出一片昏黃溫馨的光。少女面龐如玉,杏眸璀璨,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是一輪彎月。 每一天,她都會給他不一樣的感覺,每一天,都會了解她多一點。 少女瑩潤的耳垂上紅痣格外的顯眼,謝硯放在寬大袖中的手指捏合,輕輕捻了捻。 男人脖頸修長,端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直,加之亭中晚風(fēng)徐徐,給人以清新之感。漂亮的長眸垂下,他抿了抿唇,從袖口排出一個精致的匣子。 勁松似的長指輕輕動了動,將匣子推了過去。 顏如月看了看匣子,又看了看他。 謝硯莫名的覺得耳熱,垂眸道:“這些日子,辛苦你cao持家里了?!?/br> 謝硯不在家的日子,其實顏如月和謝蘭芝過的十分愜意。每日顏如月都會讓人送來吃食,再假裝是柳枝做的。謝蘭芝心思單純,全然相信,還道柳枝手藝好。 其實到謝家,除了條件艱苦點,其他都還不錯,還有謝蘭芝和她作伴,日子也算得趣,尤其是和謝蘭芝一起研究衣裙樣式,既有趣又得利。 辛苦嗎?一點都不辛苦!賺錢辛苦什么? 不過顏如月十分好奇匣子里是什么,她忽然想起來顏府的人來送東西,說在當(dāng)鋪看見謝硯了。顏如月猜測他去京城時留下的銀子便是當(dāng)了東西所得,然后他從京城回來后又將東西贖了回來。 謝硯條件不好,她一直都知道。 而且他是個要強的人,一直承擔(dān)著家里的開銷,即便是她有意讓柳枝“注水”,花費也不少。 謝硯掙錢真的挺不容易的,若是他送她貴重的東西,她萬萬不能收。 顏如月看了看匣子,也不能直接拒絕。她忽地抬頭笑了一下:“是什么?” 謝硯似有些緊張,喉結(jié)微微滑動,低聲道:“你打開看看?!?/br> 顏如月腦子里想不要收他東西,謝家兄妹不容易,可手上卻不由自主的打開了。 月光如水,灑在匣子里。 累銀絲的簪子制作精良,在頂端鑲嵌著一顆像是紅豆般的珠子。月光一照,呈現(xiàn)出華美的光澤。 顏如月從沒見過這種似玉非玉的東西,覺得十分新奇,拿起來認(rèn)認(rèn)真真的端詳。 她看簪子,謝硯看她。 男人寬大的袖子中手指攥緊,似是十分緊張,在聽見顏如月驚喜的說簪子上有小字的時候,這種緊張感達(dá)到了極致。 “這是你自己做的?” 顏如月指腹摩挲著“月兒”兩字,帶著微涼的觸感,宛若男人的手。 謝硯不自在的嗯了一聲,然后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鴉羽似的睫毛垂下,遮蓋住他眼底有些慌亂的神色,不過耳根子的紅暈出賣了他。 好在顏如月在專心看簪子,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你手真巧,”顏如月真心的夸贊道。 這根簪子應(yīng)當(dāng)是謝硯自己買的料子,一點點打磨出來的,光滑無痕的簪體能看出他的認(rèn)真。 少女彎起唇角,似含著春水的眸子看向謝硯,櫻花般的唇微微張開。 “我很喜歡,謝謝?!?/br> 顏如月真的很喜歡,愛不釋手。 謝硯莫名的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但是被她的喜悅感染,他很快就將此事忘了。 正好棋盤拿過來,顏如月讓桃紅將涼亭下的所有燈籠都點上,頓時光亮起來。 晚間的溫度正好,吹的人很是涼爽,顏如月收到禮物心情格外的好,大概是心情好運勢也好,她在第一盤竟然贏了謝硯。 顏如月挑釁的朝著他笑笑,謝硯便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嬌憨的可愛的姑娘,讓人怦然心動的姑娘,狡黠的笑意讓她像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狐貍。 謝硯長眸里映出她的影子,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頓住。 顏如月不知道謝硯為什么突然愣神,她趁機(jī)攻城略地,占據(jù)自己的優(yōu)勢。顏如月贏了后就飄起來覺得自己十分厲害,揚了揚眉道: “你可別手下留情,拿出真正的實力來?!?/br> 謝硯手指點了點膝蓋,神色開始變得認(rèn)真,棋盤上的局勢頓時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雖然柳枝和桃紅不會下棋,但是看著自家小姐慢慢凝固的笑容,便知道小姐大概要輸了。 果然,過了會顏如月嘴角向下,不甘愿的說了聲:“你贏了?!?/br> 她嘟著嘴,紅唇水潤可愛,像是席間吃的乳酪。 謝硯舔了舔唇,莫名的覺得口渴。 “不玩了,”顏如月不高興的道。 柳枝侍候多年,自然知道她這是耍小性子了。 她看了一眼謝硯,心想自家小姐和姑爺?shù)年P(guān)系何時變得這般近了?小姐能也毫無負(fù)擔(dān)的使性子。 顏如月低垂著腦袋,伸手去撿棋盤上的棋子。忽地,一只大掌握住她的腕子。 粗糲的指腹捻過細(xì)嫩的皮膚,灼熱的感覺順著手腕蔓延。 顏如月抬起頭,和謝硯對視。 他的眸子生的漂亮,眼尾處微微上挑,不笑的時候有種疏離的感覺,可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再陪我下一局?!彼吐暤?。 他的手已經(jīng)松開了,可熱度依然存留。顏如月心里劃過異樣,覺得血液都變得熱了一些。 “嗯?!?/br> 接下來,倆人誰都沒說話,這局是顏如月險勝,她面上轉(zhuǎn)晴,一直在笑。 回了房間里,柳枝邊給她拆發(fā),邊道:“小姐,您好厲害,將姑爺都贏了呢!” 在柳枝看來,謝硯是秀才,想來應(yīng)該十分聰慧,在下棋這方面自然也厲害。桃紅也是這般想的,趕緊上來吹捧道: “是啊是啊,小姐最厲害了!” 顏如月被兩個丫鬟捧的高高的,心情像是在云端般飄逸。她也覺得自己蠻厲害的,因為謝硯是個強大的對手。 殊不知謝硯為了讓她贏,費盡心思。 “小姐,這個是什么?”桃紅問桌子上的匣子。 顏如月打開,露出里面的簪子,柳枝低呼一聲:“真好看?!?/br> 桃紅這回終于開竅了,“這么好看,肯定是姑爺送小姐的,只有小姐這般芳姿才能將簪子戴的更美?!?/br> 顏如月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今天嘴巴抹蜜了?” 桃紅笑嘻嘻,說自己想過去謝家,讓柳枝休息。顏如月今天心情好,便同意了。 不過第二天,她就后悔這個決定。 “小姐,是寧澤母親塞在我手里的,說是兩清了……” 桃紅越說,聲音越小,最后不吭聲了。 桌子上放著一小塊碎銀子,正是方才桃紅出去倒水時候,寧母趁機(jī)塞給她的。最近一直都是柳枝陪著顏如月,自然不太清楚寧家到底還欠了多少,她當(dāng)時也有心說一句等小姐發(fā)話,但是寧母拄著拐杖趕緊進(jìn)屋了。 “沒事,這件事不怪你?!鳖伻缭孪訔壍膶y子推的遠(yuǎn)一些,道:“你去將它洗干凈再給我?!?/br> 桃紅見她沒有不高興,放下心來。桃紅還記得顏如月對寧澤的喜歡,以為現(xiàn)在對寧家因愛生恨,連帶著自己也會遭殃呢。 靠在小榻上,顏如月閉了閉眼,心想寧家打了一手好算盤,這點錢就將她打發(fā)了? 做夢。 . 寧母將錢給了桃紅后松了口氣,覺得壓在后背上的重量忽地放松了。旁邊李婉兒乖順的給她倒茶,寧母拿起喝了一口,燙的直皺眉。 “這么燙,你怎么不說?”寧母責(zé)怪道。 自從寧澤考試回來之后,對她越發(fā)的不待見,連帶著寧母對自己也越發(fā)的不喜。這不,最近一點點小事都會被她拿做由頭,狠狠的訓(xùn)斥自己。 李婉兒只覺得委屈,紅著眼眶道:“我提醒您了,是您在想事情沒注意。” 寧母瞪她一眼,手中的拐杖重重垂地?!澳氵€有理了?” 本來寧母對李婉兒的出身就有怨言,見她懂事才收斂不喜的心思。但寧澤不去當(dāng)夫子,少了來錢路,日子越發(fā)的艱難起來。 可是隔壁謝家卻是過的極好,總是能聞到rou香。 差距拉的這么多,全是因為她家的兒媳婦是李婉兒而不是顏如月。 以往顏如月常常帶著好東西來看她,吃食用品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還會有補身子的人參雞湯喝。寧母也過了一段好日子,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沒有顏家也會過的好的錯覺。 這種錯覺在李婉兒嫁進(jìn)來后被打破,飯桌上別說人參雞湯了,連根雞羽毛都沒有,每天不是菜葉子就是菜葉子,她臉都吃綠了。 這時候?qū)幠妇驮谙?,如果嫁進(jìn)來的是顏如月,那是不是她就會每天吃香喝辣了? 剛開始寧母還控制著自己,事已成定局,且是寧家對不住顏如月。但是隨著時間的淡化,寧母將自家的過失忘了。 有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寧母開是怨憤起來,也將顏如月也一起怨起來。至于李婉兒更不用提,怎么看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