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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夫君后 第141節(jié)

    寶瓶搖頭:“只聽說是出自煙花柳巷,被一位大人看中之后轉(zhuǎn)送給我們姑爺?shù)摹!?/br>
    “她性子如何?”

    寶瓶如實答道:“柔柔弱弱,嘴甜會說話,哄的我們家小姐十分高興,還送了不少好東西給她?!?/br>
    顏如月點頭,就在這時蘇晴柔回來了,顏如月給了寶瓶一個眼神,寶瓶低垂著腦袋不吭聲了。

    “淮哥好像胖了不少,”蘇晴柔笑著道:“我抱著他還有些吃力呢?!?/br>
    顏如月低眉喝了一口茶水,道:“吃的多便容易胖,對了蘇jiejie,你那里胭脂香粉還夠嗎?我讓柳枝取一些給你?!?/br>
    蘇晴柔說夠,但顏如月堅持著取了一大匣子裝好,交給寶瓶。

    從顏府出來,蘇晴柔坐在馬車上,打開匣子看了看。

    “小姐,這些好像都是名花齋的招牌,聽說很難買的?!睂毱繙愒谝慌缘?。

    自打名花齋成了皇商,名頭就打了出去,慕名而來的人不少,很多東西都得靠搶才行。蘇晴柔也喜歡名花齋的香粉,正好她的用完了,還犯愁買不到。

    “顏小姐對您可真好,”寶瓶又說了一句。

    蘇晴柔心里發(fā)暖,笑容都變得燦爛,“那是自然,我和月兒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br>
    寶瓶聞言松了口氣。

    到了靳府,沒想到那位五姨娘正在回去的路上等著,嬌嬌的走過來叫蘇晴柔jiejie,還讓自己的丫鬟幫寶瓶拿東西。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寶瓶拒絕。

    五姨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蘇晴柔覺得對方也是一片好心,便拍著她的手笑著道:

    “去我那坐坐吧,正好我meimei給我一大盒子胭脂水粉,我自己也用不完,給你分一些?!?/br>
    五姨娘面帶喜色,似是受寵若驚般的道:“真的嗎?我方才看匣子上有名花齋的標(biāo)記,聽說他們家的東西很難買到的?!?/br>
    蘇晴柔道:“我這個meimei啊,就是名花齋的東家,人長的漂亮又能干,走,去我那?!?/br>
    在主院呆了許久,最后五姨娘捏著一小盒口脂走了。

    身后五姨娘的丫鬟撇撇嘴,道:“姨娘,少夫人也太看不起人了,真當(dāng)我們什么都買不到呢,她都不知道少爺有多寵您。”

    五姨娘只笑了笑,眼睛盯著口脂上名花齋的印記,低聲嘀咕了一句什么。

    聲音太小,身后的丫鬟沒聽清,只聽見她說什么顏什么月,好像是一個人名。

    .

    蘇晴柔的性子軟,顏如月覺得寶瓶的感覺是對的,那個五姨娘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好人。

    她記得若是進(jìn)了那等煙花之地,會被喂一碗絕子湯,也就是說這位五姨娘無法生育。

    別看她現(xiàn)在受寵,得了靳崢的喜愛。若是有其他的姨娘懷了孩子,這五姨娘就不一定還在靳崢的眼里。

    在深宅大院里,那些女人就像是埋在土里的種子,只有依靠男人的寵愛才能像得到陽光似的,慢慢的生根發(fā)芽,最后破土而出。

    寵愛這兩個字,最是拿不準(zhǔn)摸不透的,也就像是男人的心思一般。靳崢府里五位姨娘,都攢著勁露面,想要固定著靳崢得到他的偏愛,好在后宅里活的更好。

    顏如月盯著桌子上的蠟燭,看著它搖曳不定,就像男人的心一樣。

    那些女人,也都是可憐人,慢慢的就變得可恨了。

    五姨娘接近蘇晴柔,有討好之意,未必沒有別的意思。寶瓶臨走的時候,顏如月給她偷偷塞了銀子,手里有錢好辦事。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幫蘇晴柔了,她現(xiàn)在也有自己的煩心事。

    那日她將謝硯趕走了。

    后來他連著來了幾天,她都沒見他。

    也不是怪他,就是心里不舒坦??赡?,是在怪自己。

    民與官的距離有多遠(yuǎn)?

    顏如月不知道,她只知道,自打進(jìn)了京城,很多事情都變了。

    是,謝硯對她一片真心,但若是皇帝賜婚呢?他謝硯敢抗旨?那是殺頭的罪名。

    顏如月心里一團糟,就連顏淮來了,她也提不起精神逗他。

    “小姐,”柳枝走了過來,給顏如月披了一件外裳,“天冷了,您在屋里得多披件衣裳?!?/br>
    京城里藏不住事兒,這些天鋪子里也時常能聽見來的客人閑聊,說是賢王的女兒華藝郡主,與那大理寺少卿正當(dāng)相配。

    柳枝還行,能壓住情緒,桃紅當(dāng)即氣沖沖,還跑到顏如月面前將此事說了。本來顏如月還真不知道,桃紅一說,她便沉了臉色。

    當(dāng)天晚上,謝硯的親吻便被顏如月拒絕了,后來幾天更是見不到心上人。

    “小姐,”柳枝勸慰道:“事情還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您別急?!?/br>
    顏如月抱著孩子沒說話,將顏淮哄睡之后交給奶娘,讓兩個丫鬟侍候她沐浴。

    洗完之后,兩個丫鬟還沒退出去,便聽見有輕輕的叩門聲。

    桃紅張大嘴,剛要說話,就被柳枝一把捂住,拽著她趕緊離開,同時也將門口的謝硯放了進(jìn)去。

    謝硯走近屋里,屋內(nèi)的水汽還未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她洗澡時用的花瓣味道。

    “月兒,”謝硯走到桌子旁,沒坐下。

    顏如月披散著頭發(fā),烏黑的發(fā)雪白的臉,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客氣。

    “不知謝大人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月兒,”謝硯頗為無奈,但好在能見到人了,想來她氣也消了不少。

    他走到她身側(cè),半跪下去,握住她的手揉捏。

    “月兒,這事是賢王那頭故意露出來的風(fēng)聲,我真的不知情?!?/br>
    顏如月哦了一聲,斜眼看他,面上無動于衷,想要將被他捏住的手抽回來,卻沒他力氣大,被他攥的更緊。

    “松手,”她道。

    謝硯長眸幽深,捧著她的手背親了親,聲音微啞的道:“不松,一輩子都不松開?!?/br>
    謝硯為人像是山間的翠竹又似雪中青松,面容冷峻嘴巴也不甜。他甚少說什么情話,顏如月聽過最動聽的情話便是他叫她的名字。

    可是此刻,他微微仰著頭看她,眼里藏著小心翼翼和討好,粗糲的大掌看似在用力抓著她,實際上只是不讓她脫離。

    謝硯的好就像是潤物細(xì)無聲的春雨,像是炎熱夏季里的一縷輕風(fēng),讓人覺得身心都舒適,離不了,分不開。

    “謝硯?!?/br>
    顏如月垂眸叫他的名字。

    “嗯,”謝硯又親了親她修剪整齊的指尖,然后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月兒,我在?!?/br>
    顏如月眼睛有點酸,不由自主的撇嘴。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

    謝硯搖頭:“我從未這樣想你,月兒,你的身份是顏家的女兒,是顏淮的娘親,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br>
    “你是一個需要我的女子?!?/br>
    “在外你是強硬的名花齋東家,能將所有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但是現(xiàn)在,你是我的心上人,你可以露出柔軟的一面?!?/br>
    “月兒,”謝硯喉結(jié)滑動,腦子里閃過二人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他只覺得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她承擔(dān)的太多了。

    “你信我嗎?”他問她。

    顏如月眼眸有些發(fā)紅,心里的委屈此刻猶如決堤的水,傾瀉如注。理智告訴她,不關(guān)謝硯的事,不該怪他。

    可是她也難受啊,她也不想這樣。

    臉頰上落了溫溫軟軟的唇,謝硯一下一下親吻她的眼睛,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說道:

    “你信我,我會處理好的。”

    “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br>
    他越是這樣,顏如月心里的感覺越奇怪,最后抱住他,將腦袋埋在他胸口,無聲的哭了出來。

    “謝硯?!?/br>
    “嗯,我在?!?/br>
    “謝硯?!?/br>
    “月兒,我在。”

    勁松般的手指捋過女子柔順的長發(fā),謝硯張開雙臂,以一個保護的姿勢將她護在懷里,緊緊擁住。

    “其實,我心里還有那么一點小竊喜。”他親了親她的發(fā)頂,低聲道。

    顏如月將眼淚蹭到謝硯身上,也不知道為什么,被他抱著,所有不好的情緒就消散了,全身都被他溫暖起來。

    “什么?”她淚眼朦朧的抬起頭。

    謝硯勾了勾唇,漂亮的長眸都帶了點笑意。

    “你生氣說明你在乎我,所以我覺得高興?!?/br>
    顏如月粉拳錘了他一下,男人渾身肌rou緊繃,倒打的她手都疼了。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br>
    顏如月當(dāng)然不明白,就像謝硯自己也不明白,他知道顏如月心里有他,可總會患得患失,總會想讓她再多喜歡他一些。

    多一點,再多那么一點。

    他覺得自己太貪心了,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想要一點點而已,現(xiàn)在卻想要更多。

    想要每天晚上擁著她入睡,每天清晨看見她的笑臉。想要她在他身邊,讓她的氣息縈繞著他,充斥著他。

    “月兒,”謝硯低喃她的名字,手指摩挲如綢緞般的秀發(fā),舌尖舔過她右耳上的紅痣,最后用牙齒細(xì)細(xì)的碾磨。

    二人親密的時候不少,謝硯又最是會無聲撩人,不一會就將空氣攪的粘蜜,仿若帶著甜意的細(xì)絲般將二人裹在里面。

    細(xì)細(xì)輕輕的吻落在顏如月如玉的頸子上,半松散的衣襟讓她露出的脖頸彎出漂亮的弧度。

    剛洗過,身上都是香香軟軟的,讓人愛不釋手。

    自從分開后,謝硯一直素著,只那日在外間里荒唐了一晚,地上散落不少他的東西,收拾起來甚是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