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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攻略手冊 第156節(jié)

    韓震龍眼看大勢已去,打算從暗道撤兵。

    他的算盤打得精明,潛入宮禁,損兵折將,一整夜什么也沒撈著,至少要撈個值錢的皇帝走。只要皇帝跟著他,他就不是動亂賊子,而是勤王忠臣。

    他打算帶著延熙帝一起從暗道離開。

    但延熙帝可沒打算跟他一起走。

    病歪歪的延熙帝,被韓震龍手下的親信挾持,一根繩索簡單粗暴地綁在后背上,打算從紫宸殿里的暗道原路出皇城,再沿著水路出京。從此以后,割據(jù)一方,挾君王以令諸侯,誰敢說他們不是正統(tǒng)朝廷?

    延熙帝掙扎著痛罵他們是亂臣賊子。

    裴顯當時在救晉王。

    晉王整個臉浸在金盆里,人只剩一口氣,被裴顯幾下重重地敲在脊背胸腔,肺里灌滿的水吐了滿地,咳得撕心裂肺,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但看起來還能活。

    延熙帝的痛罵聲驚動了他。

    紫宸殿早已被玄鐵騎將士們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殿外強弩壓陣,所有人都在等著先救治了晉王,再慢慢收拾這幫亂臣賊子。

    等他們意識到滿殿室逃竄的賊子們居然還有一處暗道可逃,延熙帝就要被他們帶進暗道去了。

    徐公公說到這里,一口喝光了茶水。

    “暗道在一處偏殿里。偏殿當時到底是個什么情形,老奴也沒親見著。但事情發(fā)生之后,老奴是進去給先帝收尸的人?!?/br>
    他顫抖著抬手,比劃了一個‘三’字。

    “三支箭矢。利箭穿心。先帝當時被韓賊麾下的一個將領(lǐng)拿繩子捆了,綁在后背上,正要進暗道。三支利箭,從背心入,從背他那人的前胸出,扎穿了兩個人……唉,慘哪?!?/br>
    徐公公啞聲說,“老奴當著殿下的面,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射殺先帝的三支箭是誰下的令,老奴不敢猜測。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偏殿里的殘余賊兵,全被當場殺了個干凈。宮里的人,老奴收斂了先帝尸身,知道。先帝被劫持時,紫宸殿還有幾個內(nèi)侍看在眼里,他們或許也都猜出來了。”

    他放下茶杯,顫巍巍地起身,

    “老奴……老奴怎么個死法?老奴服侍了明宗皇帝一場,求殿下恩典,給個全尸……”

    姜鸞聽得頭疼,腦脹,心煩。

    “行了,本宮聽到這里也夠了。什么全尸不全尸的,徐在安,如果你這回死在牢獄里,一定是被你自己嚇死的?!?/br>
    她叫開了提審房間沉重的鐵門,吩咐獄卒,“把徐公公送回去,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他是要緊的案犯,不許上刑,不許逼他開口。本宮每天會派人過來查看一次,如果有什么不妥當?shù)脑?,你們幾個替他蹲大牢吧?!?/br>
    去年動亂當夜的情形,表面上查問了個清楚,但細想起來又不甚清楚。

    她只知道一件事,裴顯這回麻煩大了。

    徐公公拘在大理寺,眼下無人詢問他的口供,因為所有人都不敢往下問。

    但只要有一個膽子大的,往下追問幾句,把當夜的情形問明了。紫宸殿當夜在場的人里,有資格下令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半死不活的晉王,一個是領(lǐng)兵入宮的裴顯。

    究竟是誰下令射殺的先帝?

    從大理寺回宮的路上,姜鸞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一個字都沒說。

    進了宮門,前后一覽無遺的長夾道里,除了東宮禁衛(wèi)跟隨,再沒有旁人。

    姜鸞放滿腳步,瞥了眼身側(cè)默默跟隨的文鏡。

    “從頭到尾,你都到了。說說看現(xiàn)在的想法?”

    文鏡默然走出幾步,說,“到此為止吧,殿下。不要再查下去了?!?/br>
    姜鸞嗤笑,“你也怕了。”

    又走出了幾步,她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

    “我想起一件事。丁翦和我說過,二兄在桂花林里出了事,當天包括薛奪在內(nèi)的所有人,第一輪追問口供,都只是走個過場。到了徐公公時,卻莫名其妙打了他的板子,把他打怕了,打出了先帝死因存疑的供狀?!?/br>
    文鏡沒聽明白。

    姜鸞卻想明白了。

    “徐公公那頓板子,是有人故意打的。三堂會審的主審官員里,有人想要引出舊案?!?/br>
    她抬腳往前繼續(xù)走,“文鏡,事已至此,就算我不想追查下去,只怕也摁不住了。朝廷里有人想往下追查。他們現(xiàn)在沒有動作,遲早會有動作的?!?/br>
    走出幾步,腳下又是一個急停。

    “還是不對?!?/br>
    她自言自語,“既然有人存心把舊事引出來,肯定是要往下追查。為什么至今沒有動作?崔知海不往下查,因為他不知道當夜的具體情形,他害怕。但存心引出舊事的那些人不會怕。至今不動作,他們在等什么呢?!?/br>
    她思忖著,繼續(xù)往前走。

    走出幾步,又停下了。

    繼續(xù)自言自語,“二兄在紫宸殿養(yǎng)病,早幾天遲幾天沒什么差別。但裴中書征戰(zhàn)在外……早幾天遲幾天,就關(guān)系到邊境正在打的硬仗,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br>
    姜鸞想明白了,點點頭,“既要人帶兵征戰(zhàn),又想要人死。所以先不動作,等人打完仗回來再弄死。處處都算計,什么都想要……是京城里常見的謀算路子?!?/br>
    文鏡起先還悶不做聲地聽,聽到后來,越聽越心驚。

    他忍不住問,“殿下說的……等人帶兵征戰(zhàn),打完仗回來再弄死,說的難道是、是督帥?”

    姜鸞停步轉(zhuǎn)身,瞄了眼文鏡難看的臉色。

    “瞧你嚇的。只是個揣測罷了?!蹦_下的烏皮小靴踩著青石地,清脆地往前走,“還不確定。不過很有可能。”

    秋日的天氣黑得快,進宮時天色還亮堂著,走出幾條宮道,暮色從天際壓下來,到了掌燈時分,值守宮人們四處奔走,宮道兩邊的石座宮燈陸陸續(xù)續(xù)地點亮起來了。

    迅速黯淡下來的暮色里,姜鸞在兩邊宮燈的映照下,轉(zhuǎn)過一個轉(zhuǎn)角。

    一個黑衣人影從樹叢陰影里踏出半步,孤零零地出現(xiàn)在燈光下。

    “小的見過殿下?!蹦侨松硢〉貑玖寺暋?/br>
    隨侍的東宮禁衛(wèi)齊齊拔刀,以突刺陣型護衛(wèi)左右。文鏡在黑衣人現(xiàn)身的瞬間,就以身體擋在姜鸞的前方。

    “什么人!”他厲聲喝問。

    姜鸞瞧著眼前的場景,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去年似乎發(fā)生過一模一樣的事。

    就連前面攔路的黑衣人都像是同一個。

    “去年那個,該不會也是你吧?”她懷疑地盯著從頭到尾包得密不透風的黑衣人,

    “同樣堵在路邊,跟我商量一窖子金換回盧氏嫡系一條命的那個?”

    黑衣人居然不否認。

    “去年也是小的。好久不見了,殿下?!?/br>
    姜鸞噗嗤樂了。

    “還真是你。你是王家的人?”她瞅著黑衣人的動作,想從他細微的動作推測出一兩分的想法。

    “ 上次找本宮辦事,錢歸了東宮,盧四郎也成了東宮的人。你家主人吃了回大虧,這次還敢找本宮?”

    她想想又不對,王七郎才入仕,在她手里捏著呢。

    “王家不可能再用你了。你不是王家的人。”

    黑衣人平淡解釋, “不知道殿下說的王家是哪個王家。上次找小的辦事的人,和這次找小的辦事的人,不是同一撥人?!?/br>
    姜鸞:“嗯?仔細說說?!?/br>
    “世上既然有家臣,有死士,當然也會有小的這種不被信義束縛,只管銀貨兩訖,受人之托、替人辦事的人。 ”

    黑衣人沙啞地笑了聲,“殿下恕罪,小的追蹤殿下幾天了。剛才依稀聽到幾句言語,小的覺得,是時候找殿下談一談這回的交易了?!?/br>
    姜鸞跟去年一樣,揮退了東宮禁衛(wèi),只留下文鏡護衛(wèi)身側(cè),鼓勵黑衣人大膽開口。

    “什么交易,說說看?!?/br>
    黑衣人問:“裴中書這次出兵征討突厥,如果當真踏破王庭牙帳,大勝回來,朝廷要如何封賞他?!?/br>
    “按禮部規(guī)制封賞?!苯[想了想,“五十年以來最大的軍功,按武職封賞,或許會封侯?如果按文職封賞,或許會拜相?!?/br>
    黑衣人嘿地笑了。

    “等裴中書大勝而歸,手握重兵,重新執(zhí)掌京畿和宮禁防務(wù),聲望如日中天,又封侯拜相,有了封地供養(yǎng)……他還不到三十歲。年輕力壯、野心勃勃的權(quán)臣,有如猛虎插翅,從此再難遏制啊,皇太女殿下?!?/br>
    黑衣人從陰影里又走出半步,“讀史書,就是要以史為鑒。被權(quán)臣轄制的傀儡帝王,如曹cao手中的獻帝,身為天子,身不由己,護不住枕邊的伏皇后。還有下場更慘烈的,如跋扈將軍梁翼,毒殺質(zhì)帝,天子連性命都保不住。殿下,還要小的列舉更多嗎?!?/br>
    “不用了。”姜鸞不冷不熱地說,“你聲音太難聽了,舉的兩個例子也足夠了。委托你帶話的人要對付裴中書,他們提醒本宮不要插手?后面想說什么,一口氣全說了吧。”

    “殿下機敏,舉一反三。三堂會審之事,針對的是何人,殿下已經(jīng)有所察覺?!焙谝氯说纳ひ綦y聽,言語卻足夠蠱惑。

    “裴中書領(lǐng)兵征戰(zhàn)突厥,眼下當然人人稱贊。但只要這場戰(zhàn)事打完,突厥剿滅,朝廷不需要用兵了,裴顯連同他麾下的重兵,就成了朝廷的肘腋之患。殿下和裴中書交好,曾經(jīng)結(jié)下一段舅甥情誼,但此一時,彼一時也。自古有句名言: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br>
    “鏟除了他,于殿下有益無害。接下來,殿下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安坐高堂,自然有效忠皇家的忠臣們動手,鏟除大聞朝百年以來最大的禍患。殿下只需耐心等候佳音?!?/br>
    “替人帶話,說完了?”姜鸞抬腳便走,“原地等著。讓本宮想想?!?/br>
    黑衣人的身影隱藏入了陰影之中。

    一行人跟隨姜鸞入了東宮。

    宮門吱呀關(guān)閉,姜鸞往前走了幾步,身后傳來噗通一聲。

    文鏡跪下了。

    “殿下?!蔽溺R始終跟隨著姜鸞身側(cè),從頭到尾聽得清楚,他渾身發(fā)冷,知道這次非同小可。

    他大禮伏地,咬著牙說,“末將跟隨督帥入京時,督帥曾經(jīng)跟末將說過一句話。他說,京城就是戰(zhàn)場?!?/br>
    “他說,過不了京城這道坎,京城里的貴人圍爐清談,談笑間寥寥幾句,便交代了邊關(guān)武將的全家性命。”

    文鏡忍住喉間的哽咽,低頭懇請,“督帥正在領(lǐng)兵為國征戰(zhàn)。他帶著將士深入突厥人的砂石荒漠,此刻正在戰(zhàn)場上浴血廝殺,卻無力顧及京城這邊的戰(zhàn)場。還請殿下……請殿下……”

    關(guān)閉的東宮大門里,陸陸續(xù)續(xù)有當值的宮人經(jīng)過庭院。

    不少目光吃驚地轉(zhuǎn)向這邊。

    姜鸞伸手去扶文鏡。

    攙扶了幾下,文鏡死活不肯起身。姜鸞惱了,呵斥了一句,“起來!你要多少人看你的笑話!”

    文鏡抬手狠狠抹了把眼角,起身站在姜鸞面前。

    “這里不好說話,跟我來。”姜鸞當先便走,文鏡眼眶通紅地跟在后面。

    姜鸞帶文鏡去了日常起居的后殿,坐在明堂里,吩咐值守的秋霜把門窗都關(guān)好了。

    “你家督帥和我什么關(guān)系,他在東宮留宿多少次了,你這個總領(lǐng)東宮禁衛(wèi)的頭兒看不出?”姜鸞惱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