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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寒星說了一大堆說服季明月的理由,最后看著她的眼睛,用力的握著她的手,專注的看著她,眼里除了她的倒影,還有細(xì)密的心疼。 “還有我的工作性質(zhì)太危險了,我連自己的安全都不敢保證,又怎么能說保護(hù)你們,給你們依靠呢?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我要肩負(fù)起一個家的責(zé)任,我得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才能給你們安全感,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那天在醫(yī)院的樣子了,再也不想你承受上次的痛苦。” 一擊入心,季明月顫抖著埋進(jìn)雷寒星的懷抱,無聲的哭泣,怎么能不感動?不善言語的雷寒星,不懂感情的雷寒星,想了這么多,說了這么多,一切都是為了她們著想,那她自己呢?這個傻瓜! “寒星,我愛你!” 千言萬語只有這一句話,她愛她,如此美好的人,誰會不愛呢,她季明月又何德何能呢? 雷寒星激動的抱緊了懷里的人,本來被她的哭泣弄得心痛不已,正不知所措間,聽到了這句天籟之音,一瞬間心像被泡進(jìn)了蜜罐里,甜的她飄飄然。 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笨拙的輕拍著愛人的后背,像上次一樣,一聲聲溫柔的說著“別哭了”,不厭其煩。 季明月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吸了吸鼻子。 “寒星,我也是一線警察,我的工作同樣危險,而作為季歡的生母,照顧她更該是我的責(zé)任,你那么優(yōu)秀,特警隊需要你,我不希望我們是你的負(fù)擔(dān),我不想你因為我們而放棄自己的職業(yè),放棄自己的信仰,我早就想好了,在我確定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決定退出一線了,等這個案子完結(jié),在等等我,讓我來照顧你們,照顧這個家,好不好?” 雷寒星皺眉,她知道季明月對警察這份工作的執(zhí)念,這是她的信仰,她的夢想,她好不容易走出過去的陰霾,她也是個好警察,她不希望她放棄。 “不行,我說過了,我對這份工作沒有執(zhí)念,我的信仰也不會因此改變,但家庭需要我,我即使是個普通人,也一樣可以堅持我的信仰,就像我的父親。” “而且我覺得我更適合當(dāng)教官,就像你說的,我很優(yōu)秀,可我一個人能抓幾個人呢?但是當(dāng)教官,我可以教導(dǎo)出更多跟我一樣優(yōu)秀,甚至比我更優(yōu)秀的人,我覺得這樣能發(fā)揮我更大的作用?!?/br> 可以說是一點也不謙虛了,季明月覺得好笑,雷寒星是真的直,沒有多余的想法,所說的話全是真情實感,實事求是。 在一起的第二天兩人就出現(xiàn)了分歧,不是因為自私,恰恰相反,正因為太愛對方了,都舍不得愛人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這件事陷入了僵局,都認(rèn)為愛人是最優(yōu)秀的,不想對方離開一線。 季明月的兩天假期結(jié)束了,由于幼兒園出了事還在放假中,所以母女倆起了個大早,去了季歡的爺爺奶奶家。 “李叔、文姨,有件事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吃過早飯,季歡回了自己的小房間,季明月和老兩口坐在客廳里說話,這件事真到了要跟二老說的時候,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季歡是老兩口唯一的寄托了。 “嗯……,我…我跟雷寒星在一起了,就是救了歡歡的那個特警,我……” 季明月看著老兩口在她說完之后一瞬間開心的樣子,后面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他們也是真心疼愛她的,而她卻像一個要搶走他們寶貝的壞人一樣。 忍不住錯開了視線,微微低下了頭,接走季歡這是早晚的事,自從上次文教授心臟病住院,她就想這樣做了,老人的年紀(jì)大了,不適合再這樣cao勞。 “我們想跟歡歡一起生活,寒星的工作比我穩(wěn)定,可以照顧歡歡,但是,她每個月還是有10個晚班要上,如果我不在家,還是要麻煩二老幫忙照顧一下?!?/br> 季明月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二老的表情,內(nèi)心很愧疚。 “唉……” 短暫的沉默之后,是一聲輕輕的嘆息,一雙蒼老卻溫暖的手,拉過了季明月攪在一起的手。 “傻孩子,我們年紀(jì)大了,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之前還一直擔(dān)心你和歡歡今后的歸宿,現(xiàn)在好了,小雷那孩子我看著不錯,你們能走到一起,我和你李叔都替你開心?!?/br> 老人慈愛的聲音,讓季明月紅了眼眶。 “不用替我們擔(dān)心,也不用內(nèi)疚自責(zé),我們很感謝你生下了歡歡,讓我們有了寄托,走出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想起過去,老人的聲音也有一些顫抖,但她忍住了,現(xiàn)在是應(yīng)該高興的時候。 拍了拍季明月的手,文教授又恢復(fù)了慈愛的笑容。 “你早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歡歡也大了,不能讓孩子覺得有愛的缺失,你們把她接回去是對的,這事兒小雷同意嗎?” 雖然舍不得,但這是對誰都好的決定,老兩口心里都很清楚,孩子大了總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嗯,這事是她提議的,她心疼季歡總是看不見我,想讓我們多點相處的時間。” 說到雷寒星,心里泛起一陣陣的甜蜜,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羞澀。 “哈哈,月月真是戀愛了,看看這嬌羞的小模樣,真是水靈!” 文教授笑的開懷,季明月更不好意思了,連臉頰都微微泛紅,沉悶的氣氛被打破,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和諧。 李教授作為一名男士,也不好插嘴,但他也是真心為季明月高興,就像自己的女兒吃了很多苦之后,終于找的了歸宿,差點兒讓他老淚縱橫,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這眼淚還是讓她那老父親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