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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似乎是在對文明說話:“說不說!不說我就繼續(xù)捅她!” 文明掙扎著想要上前,椅子卻紋絲不動,她滿臉都是淚,啞著嗓子懇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沖我來,都沖我來!” “噗呲?!?/br> 又是一刀,這次扎進了沐陽的大腿,但沐陽咬緊了舌頭,一聲未吭。 “嗯?”身后的男人湊過來查看,當他發(fā)現(xiàn)刀子的確插入了但沐陽卻沒有叫時,便狠狠地將刀子拔/出/來,再一次刺向了同樣的位置。 沐陽的身子躬的更厲害了,她上半身幾乎與椅子平行,傷口痛的她幾乎昏厥,但她依然咬緊了舌頭和牙關,強迫自己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音。 “不要!不要!”不遠處,是文明凄涼的怒吼聲。 沐陽抬起頭,勉強向文明綻放出一個微笑,她看著文明通紅的雙眼,擺了一個嘴型。 一個無聲的嘴型,但文明看懂了,沐陽說的是:別怕。 文明的淚如決堤一般,她幾乎是一瞬間喪失了喊叫的力氣,只是反復地喃喃自語道:“不要……不要……” 接下來的一刀插在沐陽的左腰上,再拔/出/來時,沐陽已經(jīng)滿頭汗水,幾乎喪失了任何氣力。 變故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正當武志打算插入第四個傷口時,廠房的大門口處突然傳來了“砰砰”兩聲槍響,接著是工人混亂的叫喊聲和槍戰(zhàn)火拼的聲音。 “怎么回事?”錢鐘國一臉驚恐地看向喧鬧的方向,他瞥了眼屋子里的兩個血人,拿起手/槍,沖武志招呼道:“走,去看看!” 沐陽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對自己的折磨彷佛停了下來,但她眼皮卻越來越沉,全身上下的血液彷佛都順著身體上的三個小洞爭先恐后地流了出來。 “沐陽!沐陽!”恍惚中,她聽到了文明的聲音。 她深吸了一口氣,拼了命地睜開眼睛,便看到文明嘴角沾血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雙手則正在給自己解綁,不遠處的椅子上,散落著一圈磨損的繩子。 繩子解開的那一瞬,沐陽的身體便向文明倒去。 “我們走!”文明心痛地將沐陽的左臂搭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理會自己左臂的傷口因承重而再次壓迫出血。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錢鐘國持著手/槍,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他停住腳步,和文明對視了一秒鐘。 就在錢鐘國開槍的一剎那,文明一把將沐陽推到旁邊,自己抄起房間里的椅子就向錢鐘國砸去。 錢鐘國被這一砸,子彈偏離了軌道,手中的槍也被砸到了遠處,他的手臂承受了椅子的大部分力道,等椅子散落在地,他跑去撿起手/槍時,文明和沐陽已經(jīng)幾乎跑出了他的射程。 兩人朝著廠房更深處的黑暗跑去。 文明扶著沐陽,兩人拼盡全身的力氣一瘸一拐地跑著,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倉庫門口。文明向里面望了望,很多大箱子散亂地堆在地上,看起來很適合藏身。 就在文明打算沖進去的時候,沐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文明回過頭,卻看到沐陽朝倉庫深處的右側(cè)指了指。 文明順著沐陽的手指方向,看到兩個工人指指點點的似乎正在清點貨品,大門口的紛擾并沒有傳到這深處的倉庫。 文明咬了咬牙,如果是平時的自己,一人放倒他們兩個完全不在話下,然而按照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勉強放倒一個都很困難。 怎么辦? 正當文明苦思冥想時,一個柔軟的東西湊到自己嘴邊。 文明驚訝地回過頭,卻看到沐陽伸出蔥尖一樣的食指,輕輕地抹去自己嘴邊的血跡,滿臉都是心疼的神情。 文明寬慰地沖沐陽笑了笑,卻不料沐陽神神秘秘地低聲說道:“一人一個?!?/br> 不等文明做出什么反應,沐陽便抽出扶著她的左臂,十指交叉做起了準備運動。 文明看著沐陽認真的模樣,深深地呼了口氣,也一起做起了準備活動。 一!二!三! 倉庫里的工人正蹲在地上數(shù)箱子,卻不知道危險正在向自己逼近。 突然,一個工人聞到一陣血污味,他站起身,剛轉(zhuǎn)過頭,便被一個人影一拳打在了咽喉處,另一個工人剛想伸手去扶他,卻被一個過肩摔撂翻在地,二人全都趴在地上,昏了過去。 文明和沐陽將兩人塞到箱子里,幾乎花光了所有力氣的她們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著粗氣,兩人半直起身,相視一笑,互相攙扶著朝倉庫最里間走去。 “就這里吧。”兩人找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地方,文明把周圍的箱子攤的更散亂一些,為了看起來不那么引人注目,還把四周的箱子全都凹凸不平地涌在地上。 沐陽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捂著自己大腿處的傷口,那里本來就傷得最重,更因為剛才頻繁的走動而再一次汩汩地冒出鮮血。 “來這邊?!蔽拿餍奶鄣乜粗尻柹砩系膫郏话褜⑺龘г趹牙?,兩人下巴抵著肩膀,靜靜地抱在一起。 “這是什么?”沐陽黑暗中摸到了文明左臂被子彈洞穿的傷口,她舉到鼻子下一聞,不禁大驚失色。 “你中槍了?!”她帶著哭腔喊道。 文明忍著痛露出了一個笑臉,黑暗中能看到她盈盈的白牙:“沒事,沒打在關鍵部位,不疼,倒是你被扎了那么多刀,都怪我。”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