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安眺望著下方，布魯斯還沒出現(xiàn)，他看著腕表上的時間，距離他們約定的9點(diǎn)還有半個鐘頭。

    他安靜地等待著布魯斯來履行他們的約定, 同時，耳邊是系統(tǒng)不停地播報著哥譚今晚的情況, 稻草人毒殺了幾名醫(yī)護(hù)人員越獄、黑面具在西區(qū)大鬧、維克多帶著一堆人砸了企鵝人的冰山俱樂部。

    時間在等待中走的格外漫長, 好像又很快。

    9點(diǎn)的鬧鐘響起, 萊安垂下眸關(guān)掉鬧鐘，睫毛微微抖動起來。

    沒有人來赴約。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布魯斯的食言。

    他站在邊緣, 向下眺望，遠(yuǎn)處是燈火通明的哥譚, 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車輛，他摘下貝雷帽，任由盤好的白發(fā)隨風(fēng)飄舞, 他的神色冷漠, 燈光落在他側(cè)臉, 又顯得幾分孤獨(dú)和脆弱。

    萊安靜靜地駐足在原地，約莫又過了半個小時。

    系統(tǒng)忍不住了，他道：“宿主，蝙蝠俠違約了，他不會來了。”

    萊安面不改色，表面樣子倒是做足了，做給誰看的？做給那從未離開過對自己監(jiān)視，名為哥譚衛(wèi)星實則是韋恩家族衛(wèi)星的玩意看的。

    萊安在心中回答系統(tǒng)：“我知道，他要是來了我還覺得不好辦呢?！?/br>
    如果蝙蝠俠真的愿意同他一起走，那他們的好感度也不會一直是維持在從未變化過的零。

    如果蝙蝠俠在和萊安的好感度為零的情況下還愿意和萊安一起走，萊安可以斷言，那一定是蝙蝠俠算計上他了。

    蝙蝠俠是個狠人，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他可以是那裹上了蜜糖、香甜可口的布魯斯·韋恩，也可以是最鐵面無私的蝙蝠俠。

    被蝙蝠俠算計一定不會是件好事，萊安沒有忘記蝙蝠俠有一本記錄著所有超人類弱點(diǎn)的筆記，他不想成為其中一員，恐怕他已經(jīng)是其中一員了。

    若不是好感度沒有任何變化，萊安都快相信布魯斯·韋恩為他編織出的甜蜜謊言了。

    無論是那幾乎無法從萊安身上移開的隱秘視線、還是每一個看似不經(jīng)意的動作，又或者是吃醋的怒意都栩栩如生，仿佛布魯斯真的有那么愛萊安而不是完全沒動情，甚至把萊安當(dāng)威脅。

    蝙蝠俠可太厲害了，美人在懷還能無動于衷。

    這樣也好。

    萊安還有最后一個計劃，如果這樣還無法讓蝙蝠俠為他心動，那么他會果斷放棄這次的攻略任務(wù)，他沒有什么愈挫愈勇的精神，他有的只有不斷流逝的時間。

    時間對于他來說，便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他沒必要將所剩無幾的時間浪費(fèi)在蝙蝠俠身上，那可是他的世界剩下不多的時間，所有人都寄希望于他。

    ....

    ....

    蝙蝠俠看著被他拎起來，和他相比宛若一只小雞仔一般的稻草人。

    稻草人雖然被布魯斯抓住了，但依然保留著作為一個反派的氣勢，他還在對蝙蝠俠口吐芬芳。

    蝙蝠俠干脆利落地打暈了稻草人。

    他皺著眉眺望遠(yuǎn)方，耳麥里傳來各方罪犯被解決的聲音。

    遠(yuǎn)處的天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白線，這是黎明將至的前兆。哥譚再次度過了一個危險的夜晚。

    當(dāng)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一個被他刻意忽略的事便浮了上來，他和萊安的約定。

    昨晚快到約定時間是，布魯斯坐在蝙蝠電腦前發(fā)呆，他清楚他不能去回應(yīng)萊安的約定，可他又確實答應(yīng)了萊安。

    巧的是，八點(diǎn)半時，布魯斯接到了阿卡姆瘋?cè)嗽旱碾娫挕?/br>
    他沒有多想，開著蝙蝠車向阿卡姆瘋?cè)嗽簺_去，這一去就是整整一晚才抓住了稻草人。

    在他刻意的算計下，成功錯過了和萊安約定的時間。

    意想之中的放松沒有到來，迎接蝙蝠俠的是內(nèi)心的譴責(zé)，如果只是拒絕萊安，他本不會如此，問題就是，他沖動的答應(yīng)了萊安，并為之食言。

    更多的沖刷著蝙蝠俠的是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的，這一晚上他的心悸未曾停下，蝙蝠俠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

    蝙蝠俠拒絕了芭芭拉來接他的提議，他的蝙蝠車扛下了三發(fā)火箭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報廢狀態(tài)，只要他想，他可以到最近的蝙蝠基站開一輛備用的蝙蝠車回到莊園。

    他沉默的站在水滴獸上，不明白這股心悸究竟是何原因。

    掛在身上能夠檢測空氣波長的儀器在告訴他，身后的空氣正被扭曲。

    布魯斯轉(zhuǎn)身看去，那雙藍(lán)灰色的眼眸一片冷然。

    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陰影中，只有扭曲的空氣波長能捕捉到他些許降臨的痕跡。

    既然萊安主動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會把所有都與萊安說一次，包括今天的失約，或者說，這并不該被稱為失約，他本就沒打算答應(yīng)這件事。

    他會把一切告知萊安，向他道歉，并讓萊安知道他永遠(yuǎn)是哥譚的蝙蝠俠，不可能是一個安于享樂的布魯斯·韋恩。

    安定和享樂從來都不是蝙蝠俠所奢求的生活，他所奢求的是刺激和不平凡，以及普通人的安定。

    當(dāng)萊安從黑霧中走出時，蝙蝠俠立刻清楚他今天心悸的預(yù)感是何處而來的了，來自靈魂另一部分自己的震怒。

    萊安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和灰色的毛衣，他脖頸處還系著圍巾，這身衣服是布魯斯為他挑的，甚至是親手為萊安穿上的，作為布魯斯撕爛了他的毛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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