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位極人臣了 第138節(jié)
當(dāng)然,他們的想法沒人在意。 京城的風(fēng)聲漸漸變了,變成了沐晚晴心狠手辣,為了奪得家族的傳家之寶,害死了繼承家業(yè)的嫡長房所有人,害的嫡支斷了香火。 而她弄出來的水泥和水車都是沐氏的傳家之寶,本不該屬于她。 是她不擇手段,利欲熏心,六親不認(rèn)。 還別說,越傳越有人相信,沐晚晴的口碑一落千丈,被千夫所指。 但,這種話也只能哄哄無知之輩,有腦子的都不會(huì)信。 真有這些玩意,沐家被抄家流放時(shí)怎么不拿出來換取特赦? 真有這些玩意,沐氏一族的族長沐仲德這些年怎么沒有大作為? 真有這些玩意,怎么可能落到庶出二房女兒的手里?嫡長房都是廢物嗎? 滿滿是破綻,但,沒人會(huì)特意幫著澄清。 這樣更符合眾人的利益。畢竟,沒人想讓一個(gè)女子成為他們的同僚。 太子聽聞此事,微微皺眉,第一時(shí)間去求見皇上。 皇上看著日漸成熟的太子,一雙深邃的眼睛悲喜難測,“你想怎么做?” “我雖然不支持沐晚晴當(dāng)官。”太子的立場很鮮明,“但,這樣詆毀一個(gè)有功之人,會(huì)讓很多人寒心,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賞罰分明才能讓大部分人心服?!?/br> 這就是帝王術(shù)了,皇上手把手教給兒子的,“不是因?yàn)樯凫???/br> 太子看不透父皇的心思,但,他堅(jiān)持自己的想法,“ 父皇,沐晚晴也是大齊的子民,對大齊做出了貢獻(xiàn)的人,我希望,她能繼續(xù)一展才華,為國家為朝庭帶來更多的好消息?!?/br> “您說過,帝國發(fā)展需要更多的人才,招賢納士,我認(rèn)為人才是男是女重要嗎?重要的是有用?!?/br> 他振振有詞,不躲不閃,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有才華有功之人值得保。 這態(tài)度讓皇上非常滿意,“太子,你這樣很好,朕很欣慰?!?/br> 為國為民,雅量能強(qiáng),有心懷天下的胸襟,這才是一個(gè)合格的儲君。 晉王府后巷住的全是王府的下人,出出進(jìn)進(jìn),四處竄門,東家長西家短,極為熱鬧。 唯獨(dú)沐家是從不跟鄰居來往的,一是要低調(diào),二是看不上這些下人。 越是神秘,越讓人好奇,這沐姨娘的家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看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很有派頭,不像普通人家,就是特別高傲,讓人看不慣。 這一天,不當(dāng)差的下人們在巷口聊天,忽然一行人走過來,“請問沐姨娘的家人住哪里?” 立馬有人站起來,“我知道,我給你們帶路,你們跟沐家是關(guān)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來找沐家。” 這人是有名的碎嘴,喜歡湊熱鬧打探八卦。 這一行人隨口敷衍,沒有一句準(zhǔn)話。 很快就到了沐家門口,“就是這一間,我?guī)湍銈兦瞄T?!?/br> “咚咚”敲了幾下,門開了,一個(gè)年輕媳婦探出頭,“小二子,怎么了?” “這些人……”帶路的人話還沒說,這一行人就闖了進(jìn)去。 年輕媳婦大驚失色,極力想阻止,“你們怎么亂闖呀,快出去?!?/br> 兩人守住門口,其他人沖向各個(gè)房間,目標(biāo)明確。 沐大少在房間睡大覺,被猛然驚醒,心中極為不滿,拖著鞋子跑出來,怒氣沖沖的指著來者痛罵。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誰家嗎?我是沐姨娘的大哥,得罪了我,你們就完蛋了……” 來人看了他兩眼,“沐子鳳?沐仲德的長子?抓起來?!?/br> 沐大少來不及反抗就被對方制服,對方動(dòng)作敏捷熟練,是練家子。 他腦袋一片空白,“你們是什么人?” 門口圍滿了人,有膽子大的人還跑進(jìn)來,“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好端端的抓人?” 來人拿出一塊牌子,“順天府辦案,無關(guān)人等避到一邊。” 哎喲喂,居然是順天府官差,這是惹了官非啊。 說話之間,沐老太太和沐仲德沐二少都被揪了出來,全被壓著跪在地上, 他們試圖掙扎,慌亂不已,“我們是良民,憑什么抓我們?快放了我們,我家姑娘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卒能惹的。” 官差聽而不聞,四處查抄。 沐老太太面色慘白如紙,索索發(fā)抖,怎么會(huì)變成這樣?她不想再坐牢! 沐仲德也想起了抄家的場景,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天旋地轉(zhuǎn)。 王府的下人見過世面,膽子也大,“官爺,他們是犯了什么罪?” 官差面色嚴(yán)肅極了,“我們接到報(bào)線,前戶部侍郎沐仲德獲罪流放路上帶家眷私逃,現(xiàn)奉命緝拿歸案,統(tǒng)統(tǒng)帶走?!?/br> 他一聲令下,沐家大房像死狗般被拖出去,查抄出來的貴重東西也被帶走。 只留下一群震驚的看客,“什么?沐姨娘居然是流犯之后?” “居然逃跑了,好大的膽子,這可是死罪,世子怎么會(huì)看上這般出身的女子?” “肯定是被騙了唄,快快,我們追出去看熱鬧?!?/br> 大家嘩拉拉的追出去,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一路拖行,引來無數(shù)圍觀者,一個(gè)個(gè)伸長脖子打聽情況。 沐家大房被忽如其來的襲擊打懵了,忽然,沐二少像是剛反應(yīng)過來,慘叫一聲,“啊啊啊,是沐晚晴,是她舉報(bào)了我們,只有她知道我們的下落?!?/br> 沐仲德渾身一顫,滿眼的恨意,“沐晚晴,我跟你不死不休。” 他一聲吼,引的四周的人議論紛紛?!般逋砬??這名字好耳熟,好像聽過。” “我也好像聽過,啊,不就是那個(gè)殺了親大伯全家搶家族傳家寶的那個(gè)狠人嗎?沒錯(cuò),就是這個(gè)名字。” 人群里爆出一聲,“啥?這就是沐晚晴親大伯啊,前戶部侍郎沐仲德,沐氏的族長,身邊的是他的老母和兩個(gè)嫡出兒子,老京城的百姓應(yīng)該有見過吧,他們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嗎?” “是她,沐老太太,她最喜歡去廟里燒香,每一次出行都陣勢浩大,引的路人駐足看,我也見過幾次。” “沐家大少爺我見過,他最喜歡去雙喜茶樓跟文人們清談,有才子之名,喝一次茶就要上百兩銀子呢,不是一般的有錢?!?/br> “既然都活著,怎么會(huì)傳出所謂的殺人搶寶?還有,為什么抓他們?” 不是所有人都對京城的大小事了如指掌,所以,求科普。 一名官差揚(yáng)聲說道,“前沐氏一族的族長沐仲德因貪污受賄被抄家,連累全族流放,他是全家族的罪人。結(jié)果呢,他帶著自己一房人逃跑了,留下那些無辜的族人受苦受罪,他們倒是躲起來吃香的喝辣的。” 看客們震驚的不敢置信,不是吧? “太壞了,怎么有這么壞的人,他把族人都害慘了,自己倒是養(yǎng)的白白胖胖?!?/br> “怎么會(huì)有這么自私無情的人,這還是人嗎?” 有看客嘖嘖稱奇,“聽說,沐晚晴小姐就是在那時(shí)臨危受命,憑一已之力將族人平安帶到邊關(guān),一路上吃盡了苦頭,吃了無數(shù)的罪,歷經(jīng)千辛萬苦,但就算再難她也沒有放棄任何一個(gè)族人?!?/br> 眾人都聽呆了,還有這樣的隱情?“好樣的,如此品行高潔重情重義的女子怎么還會(huì)有人抹黑她?是大房的人干的吧,自私?jīng)霰〉娜嗽揭姴坏脛e人好。” “明明還活著,還編出那樣的謊言,真是喪了良心啊,哪像是親人?分明是仇人?!?/br> 有人一副很懂的分析情況,“你這就不懂了,從他們?nèi)酉录易逄优軙r(shí)就跟族人徹底決裂了,族人過的好,他們就擔(dān)心會(huì)被報(bào)復(fù)啊,這叫做賊心虛?!?/br> 有人神秘兮兮的爆了一個(gè)料,“啊,對了,大房逃跑時(shí)嫌小孩子不懂事哭鬧會(huì)引來追捕的人,所以就扔下不管了?!?/br> 這話激起了無數(shù)人的義憤,孩子是底線,怎么能將孩子扔下? “天啊,虎辜不食子,他們比畜生還狠毒,那些被扔下的小孩子不知道還活著嗎?” 那人眼睛閃閃發(fā)亮,“活著,沐晚晴被推舉為沐氏一族的新族長,她收留了這些孩子,供他們讀書,供他們吃喝,跟族中的其他孩子一視同仁?!?/br> 看客們驚呆了,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奇女子!“這心胸之寬廣,我是徹底服了,我以前居然傻到相信那些流言。” 沐仲德一房人都活著,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我為曾經(jīng)罵過沐小姐而羞愧,我該向她道歉?!?/br> “我也是,好羞愧?!?/br> 有腦子清明的人問道,“咦,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那人一臉的向往,“我之前去過西涼做生意,沐晚晴小姐在西涼相當(dāng)有名,她的事跡廣為流傳,我還去過沐氏一族齊心協(xié)力打造的小吃街,那比廣積寺集市還要熱鬧,幾百種美味小吃匯集在一起,讓人流連忘返,不瞞你們說,我們一行人天天住在小吃街附近,一日六頓都要在小吃街吃?!?/br> 說著說著,他還流下了口水,一臉的饞相。 眾人半信半疑,“一日六頓?這得多好吃啊?!?/br> “比廣積寺集市還熱鬧?不是吧?” 那人無比懷念的說道,“有機(jī)會(huì)你們可以去看看嘛,那邊的吃食是一絕,我走遍大江南北,從未吃過那么美味的食物,而且一下子那么多,我真恨不得永遠(yuǎn)留在那里,天天吃吃喝喝?!?/br> “這一條小吃街撐起了涼城大半的稅收呢,可以想像有多熱鬧吧。” 眾人面面相視,驚訝不已,“沐氏一族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本事。” “什么呀,是沐小姐有本事,是她一手搞起來的,她是經(jīng)商奇才?!边@人是沐晚晴的擁躉,狠狠吹了一波彩虹屁,讓看客們都聽入迷了。 等沐錦遙母女得到消息時(shí),一家子全被投入獄中。 沐大夫人氣怒攻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沐錦遙慌亂不已,“娘,娘,你不要嚇我?!?/br> 外面?zhèn)鱽硪坏兰贝俚穆曇簦般逡棠?,世子讓你過去,馬上,立刻,趕緊啊。” 沐錦遙哪里顧得上這些,“快去請大夫,快點(diǎn),世子那邊我來負(fù)責(zé)?!?/br> 大夫還沒有來,晉王世子就急匆匆的趕來了,“遙兒,你跟我進(jìn)宮請罪,你向來聰明,怎么說不用我教你吧?!?/br> 爆出這樣的事,自然會(huì)連累到他頭上,他來不及懊惱,得想辦法將自己摘出去。 沐錦遙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男人啊,真是涼薄的可怕,心里只有他自己。 晉王世子見她發(fā)呆,有些不悅,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換衣服?!?/br> “我娘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