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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戾寧王的掌心寵 第25節(jié)

    樸氏拿著護(hù)身符走到李宗渠的身側(cè)道:“王爺,這是驍勇將軍的護(hù)身符。夫君年少便上了戰(zhàn)場,征戰(zhàn)多年,一直靠著這護(hù)身符保平安,可唯獨(dú)那一次夫君沒有帶……那時候舒國的大軍壓入皇都,帝御駕親征,若是稍有不慎便是亡國之災(zāi)。夫君怕老身出事,便把護(hù)身符留給了老身……”

    樸氏有些感慨,強(qiáng)忍著淚水,撫摸著護(hù)身符上的血跡道:“今日老身想把這護(hù)身符贈與王爺,以護(hù)王爺安康?!?/br>
    李宗渠接過護(hù)身符,覺得此物實(shí)在是過于珍貴了,這是驍勇將軍留給樸氏的一個念想,李宗渠便道:“本王……實(shí)在是不敢受,這畢竟是將軍對您的一片情誼?!?/br>
    樸氏淡淡地?fù)u頭道:“老身年紀(jì)大了,腿腳也不利索了。能活幾日實(shí)在是不得而知,老身只有這兩個孩子,他們都是將軍的嫡親骨血,老身務(wù)必要護(hù)著他們。王爺有心待清如好,那便是她的福氣,老身愿王爺千歲,也是應(yīng)當(dāng)?!?/br>
    李宗渠將護(hù)身符護(hù)在手心里,輕聲道:“本王知曉了。”

    樸氏腿腳不便,送不得李宗渠,便讓許清風(fēng)送李宗渠離開。

    李宗渠故作嬉笑顯擺地把護(hù)身符在許清風(fēng)面前晃動道:“怎么樣兄長,是不是沒想到?”

    李宗渠知道許清風(fēng)并不看好自己和清如,便要讓他瞧瞧他這聲“兄長”是叫定了的。

    許清風(fēng)無奈扶額,話鋒一轉(zhuǎn)道:“王爺……您下回來許府別再翻/墻了?!?/br>
    “嗯?”李宗渠挺直腰板,掩飾道:“本王何時翻過墻?”

    許清風(fēng)指了指自家的門旁的墻道:“上頭的血……王爺?shù)陌??!?/br>
    許清風(fēng)一開始以為是許府遭了賊了,可后來卻發(fā)現(xiàn)未曾丟失一物,而且在許清如的房門外同樣發(fā)現(xiàn)了這血跡,想來會翻/墻偷窺許清如的也就只有李宗渠了。

    “不!董樓的!”李宗渠哪里會承認(rèn),苗頭一轉(zhuǎn),讓董樓有些招架不住。

    董樓也不好違抗,只能接下這擔(dān)子道:“是……屬下那幾日有些上火,也不知道怎么就留下的……”

    許清風(fēng)心知肚明不點(diǎn)破。

    李宗渠已經(jīng)在許府門口了,忽然又轉(zhuǎn)頭沖許清風(fēng)道:“本王真的不能見清如嗎?”

    許清風(fēng)淡淡道:“王爺若是來下聘了,豈不是能見到了?”

    “下聘?”

    董樓一直在外頭不知道樸氏同李宗渠說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主子,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許清風(fēng)不予理會,便將大門關(guān)上了。

    李宗渠還頭一次見許清風(fēng)如此,疑惑道:“兄長瞧著今日不大高興?!?/br>
    董樓想起來什么道:“聽說今日大理寺卿入宮請安撞見了和碩公主和別的男子在一起,據(jù)說聊得甚是歡,大理寺卿當(dāng)場就黑臉了,隨即就離了宮。至于那男子是誰屬下不得而知了,想來也是某位高官的嫡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宗渠歪頭皺眉問道,他竟不知自己的貼身護(hù)衛(wèi)還有這般神通,宮里的事情也能一清二楚。

    董樓支支吾吾,眼神躲閃道:“貴妃娘娘一直都很擔(dān)心王爺您,所以特地讓屬下將您同許小姐的進(jìn)展隨時稟報(bào),這才……意外知曉的。”

    “董樓啊?!崩钭谇创阶叩蕉瓨巧砗?,鉗住董樓的脖子,眸子中意味深長,冷聲道:“你這么聽母妃的話?嗯?本王讓你做事的時候你可不那么積極……你是翅膀硬了,還是脾氣大了?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跟母妃報(bào)信?”

    董樓滿臉漲的通紅,連忙求饒道:“王……王爺……屬下……屬下真的是……身不由己……”

    這對母子沒有一個好招惹的,很多時候董樓都是怕淑貴妃生氣,這才不敢?guī)椭钭谇鲆恍┦虑椤?/br>
    “那就麻煩你入宮一趟,去知會母妃,本王決心要娶許清如,這就準(zhǔn)備去下聘了,讓她跟父皇稟明此事。”

    李宗渠邊說手卻漸漸收緊,董樓只覺得自己兩眼冒金星,艱難地應(yīng)答著:“是……是……屬下這就去,王爺饒命?!?/br>
    作者有話說:

    董樓:雙面間諜(拿雙份工資)就是我?。?!

    李宗渠:給爺死!

    作者:大婚之前還是別殺生了(狗頭)?

    第三十九章

    長宣殿,

    淑貴妃陪著帝一同用膳,順帶著提起李宗渠決心要去許府提親一事。

    帝聽著淑貴妃徐徐道來,夾了口菜吃了才道:“既然他已有決心, 朕也不會阻撓?!?/br>
    淑貴妃會心一笑,又給帝夾了口菜,笑意如畫道:“瞿兒真是長大了,若日后有個人貼身在他身旁提點(diǎn)著也是好事。臣妾一直都很喜歡清如,那姑娘出落的水靈靈的, 再加之身份也相宜?!?/br>
    帝嚼著菜,雙目似乎有些走神, 淡淡道:“你倒是不嫌棄?!?/br>
    淑貴妃待在帝身旁久了, 便知曉帝此言何意。太子與許清如有過一段過往, 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很是損皇家威名。李宗渠若是娶了許清如那便是眾矢之的,難免有小人妄加猜忌。

    “瞿兒喜歡便是最要緊的了。瞿兒的性子陛下是知曉的, 過去不愿意同官家的女子來往, 性子總是悶悶的, 難得有人能打開他的心, 臣妾覺著極好?!笔缳F妃臉上洋溢著喜悅, 瞧得出來她是打心眼兒里贊成這門婚事。

    帝也不多說什么,便道:“既然是你認(rèn)準(zhǔn)的兒媳,你做主便是了?!?/br>
    “臣妾領(lǐng)旨?!?/br>
    寧王府,

    “王爺不必如此心焦,這禮部的文書才剛下, 沒那么快就到許府, 王爺可再等等?!?/br>
    伺候李宗渠的小廝一邊替李宗渠系上衣帶, 一邊小聲又道:“其實(shí), 奴才說句不敬的話,王爺大可不必親自跑這一趟的?!?/br>
    李宗渠穿上了衣衫,便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小廝,正色道:“你懂什么?正是父皇的旨意下達(dá),本王才要親自去一趟。領(lǐng)圣旨,總得讓本王見著清如吧?!?/br>
    小廝替李宗渠戴冠,笑道:“王爺原是為了見許姑娘,是奴才多嘴了。”

    董樓備好了馬在門外,李宗渠大步流星地走出來,剛想上馬,卻被董樓叫住了。

    “王爺,剛才下人來報(bào),說瞧見東宮的人攔下了禮部宣旨的文官,一時半會兒怕是到不了許府?!倍瓨敲嫔箲],寧王李宗渠要娶許府許清如一事早已經(jīng)不是秘密,太子李宗義也肯定知曉,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坐視不理。

    李宗渠收斂笑意,沉聲道:“那文官現(xiàn)在所在何處?”

    董樓湊到李宗渠身旁側(cè)頭道:“說是去了萬福樓?!?/br>
    李宗渠不再耽擱,騎上快馬便直奔萬福樓。

    教司坊修繕完工之后,這萬福樓里一如往常賓客不斷,;李宗渠剛下馬便迎面撞上了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出來的宣王李宗澤。

    “喲,這不是四哥嗎?四哥也有雅興來這里喝酒?”李宗澤不顧李宗渠黑著一張臉,便順手勾搭上李宗渠的脖子,一邊還念念碎道:“走啊四哥,今日我陪你痛飲,否則日后嫂子入門了怕是沒這機(jī)會了?!?/br>
    李宗渠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李宗澤,推開他冷聲道:“太子呢?!?/br>
    “你說大哥啊,大哥也來了嗎?”李宗澤故作迷糊道。

    李宗澤算是他們?nèi)酥凶顣b糊涂的那個了,可李宗渠心里明明白白,這也不是個善茬。李宗渠懶得搭理李宗澤,直徑走了進(jìn)去。

    萬福樓共有七層,若是一層層尋上去,便會耽誤了吉時。李宗渠命令手下分頭尋找李宗義,一時間萬福樓里的客人人人自危,各個都以為是來捉拿要犯的。

    最后是在第五層尋到了正在和禮部文官對酌的李宗義。

    李宗義瞧著殺氣騰騰的李宗渠和一臉看好戲的李宗澤,眸子微冷道:“你們二人有事?”

    李宗渠目光掃到禮部文官的身上,那文官嚇得立馬放下酒樽,低著頭有些打顫。李宗渠的手段當(dāng)官的都知曉,殺伐果斷根本毫不留情,加之帝的寵愛根本無法耐其何。

    “此話,應(yīng)當(dāng)我問大哥吧,大哥這是何意?今日是什么日子,大哥難道不知曉?”李宗渠冷臉道。

    李宗義將捏緊的酒樽一飲而盡,看似有些微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嘲諷道:“李宗渠,不必在這里演兄弟情深的把戲了。你明知我對清如的感情,你還非要介入,跟你母妃一個下賤脾性。”

    面對李宗義的惡言相向,李宗渠攥緊了拳頭,上去就是一拳。李宗義沒有防備被李宗渠打倒在地上。李宗義的嘴角滲出鮮血,嚇得一旁看戲的李宗澤拿扇子捂住了張大的嘴。

    “我警告你,平日里尊你為兄長,是念及手足情誼。若非如此,我早該打死你?!崩钭谇嫔珒春?,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場面變得有些失控,嚇得禮部的文官縮在角落里。要知道杞國開國至今還沒有王爺打儲君的先例……

    李宗澤上前一步攔在二人面前,勸和道:“都是手足,何必如此。一個女人罷了,傷了皇家顏面可不成?!?/br>
    李宗渠冷眼瞧著倒在地上惺惺作態(tài)的李宗義,狠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借著給父皇昏定晨省告我的狀。少裝出這副模樣來給我看,這么多年來我算是厭惡極了?!?/br>
    李宗義被李宗澤緩緩扶起身來,李宗義用指腹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漬,似乎一點(diǎn)兒也沒有怒氣,反倒笑著道:“李宗渠其實(shí)你心里一直嫉妒吧。嫉妒我才是儲君,嫉妒清如愛著我。其實(shí)就算她嫁于你,也不會愛上你的?!?/br>
    “李宗義,你過于自信了吧?!崩钭谇裘汲爸S道:“你以為百里霜嫁給你是因?yàn)閮A慕你?瀾姬嫁給你是因?yàn)閮A慕你?還是你覺得淳縵懷了你的孩子是傾慕于你?!?/br>
    李宗渠揚(yáng)起臉,直視著李宗義略帶收縮的瞳孔,冷笑道:“這世上女子無一真的愛你,她們對你如此不過是因?yàn)槟闶翘恿T了。至于清如,她對你更是無意了,畢竟這天下男兒甚多,誰會愿意嫁給一個人面獸心殘忍無道的無賴。”

    “你!”李宗義一時間被李宗渠說的無言以對。

    李宗澤扶著李宗義給李宗渠陪笑道:“都是誤會罷了。大哥已經(jīng)成婚了,與太子妃伉儷情深人盡皆知。四哥還是趕緊和這位大人一同去許府下旨才是要緊的?!?/br>
    一直蜷縮在一旁的禮部文官立馬走到李宗渠的身側(cè),他深知此事他也有責(zé)任,若是帝真的怪罪起來他怕是小命不保,趁著事情還好解決,趕緊辦正事要緊。

    “王爺……走吧?!蔽墓俚椭^汗如雨下道。

    李宗渠一甩袖,同文官離開了萬福樓。

    李宗渠的興致被李宗義破壞了一大半,回想著依舊覺得剛才那一拳還是下手太輕了,根本就不解恨。

    許府的人皆跪地聽旨。

    文官拿著圣旨,擦了擦汗宣讀旨意:“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朕聽聞許家一女柔嘉之質(zhì),又帶淑儀之姿,恪稟禮法,小心嚴(yán)翼,特冊封爾為寧王妃,于七月初七成婚,欽哉?!?/br>
    許清如應(yīng)聲道:“民女領(lǐng)旨?!?/br>
    文官如釋重負(fù)的將圣旨交給了許清如,許清風(fēng)見文官大汗淋漓,便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文官哪里敢說萬福樓里的事情,只能搪塞道:“來得匆忙這才滿身大汗?!?/br>
    許清風(fēng)聽后笑著道:“那不如大人進(jìn)屋喝杯茶?”

    “不了……不了?!蔽墓龠B連擺手,他深知寧王此刻正等候在許府門外,他若是多做停留,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

    許清風(fēng)也不強(qiáng)留,便讓下人送文官離開。

    文官后腳踏出,李宗渠便前腳踏入。

    許清風(fēng)識趣的扶著樸氏回了房,只獨(dú)留下許清如和李宗渠二人。

    許清如手里捏著圣旨,覺著這圣旨似乎像一團(tuán)火在灼燒著她的手心,讓她不由得有些慌亂。她雖然深知李宗渠對自己的感情,可他甚少直言說起他想娶她。

    李宗渠屏退下人,走到許清如的身側(cè),柔聲道:“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應(yīng)當(dāng)先同你說此事才對的。”

    許清如羞紅著臉不看李宗渠,側(cè)頭道:“王爺……說的什么胡話。這是帝的旨意,王爺怎會知曉……”

    李宗渠輕笑著道:“這是我求來的。本來一直擔(dān)心你會不愿意,這才一直拖著,直到今日?!?/br>
    許清如支支吾吾道:“王爺……又是如何得知,民女心意的呢?王爺就如此篤定,民女已經(jīng)心系王爺?”

    李宗渠寬厚的大手附在許清如顫抖的小手上,一字一句認(rèn)真地道:“本王此生只愿與你從拜堂之禮到舉案齊眉,從青絲纏綿到銀色暮雪,此生不悔?!?/br>
    “清如……”

    李宗渠站在許清如的面前,直視著她逃避的眼神,認(rèn)真道:“本王想娶清如為妻,愿取一清渠,此生不相離?!?/br>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