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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萬人迷不想被愛有錯(cuò)嗎[快穿]在線閱讀 -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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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爻谷魁,你多余的同情心該收收了。一族安危在前,還有心情同情一個(gè)貢品,我怎不知你變得如此善良?難道善良也能因人而異,長(zhǎng)得美的便多幾分善意,長(zhǎng)得丑的還恨不得踩上一腳?!?/br>
    “懷愚,你先冷靜一下。”

    “怎么?嫌棄我說話不夠好聽?”赫連懷愚刻意地不去望藥人,只直直盯著爻谷魁,一雙怒眼比焰火還紅。

    虞塵隱見著這怒紅眼,挑挑眉,決定火上澆油。他牽住爻谷魁的手,十指交握:“族長(zhǎng),不好意思啊。我和谷魁在一起了?!?/br>
    他說得輕飄飄,混不知這話有多混蛋。挑撥離間的手段粗淺得不行,成效卻好得離譜。

    赫連懷愚理智全失,不再嘴炮,直接沖了上來。虞塵隱松開交握的手,閃到一邊,笑吟吟地看著兩人打起來。

    一邊看戲一邊繼續(xù)澆著油,恨不得這火呀燒得天黑地滅,把兩人燒出個(gè)大窟窿,噢,變成骷髏更好。

    “谷魁,加油!谷魁,你真棒!谷魁,我最愛你了!谷魁,谷魁,打倒他我們就私奔。私奔到一個(g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管外面是打仗是下雨,安安生生過咱們的小日子?!?/br>
    “啊,谷魁,上啊,上啊,你能行,我相信你。”

    “你是我男人,連族長(zhǎng)都打不過,叫我怎么放心跟你走。你方才不是說了要帶我走嗎?上啊,錘他!”

    爻谷魁擋住赫連懷愚的一踢,悲憤大喊:“我沒有!我沒說過!”

    “你怕了,不過是族長(zhǎng)而已,你竟然怕了。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認(rèn)了。真讓人傷心?!?/br>
    爻谷魁分神之際,赫連懷愚一拳錘到他臉上,頓時(shí)淤青一片:“爻谷魁,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懷愚,我確實(shí)是喜歡他,但我——”

    “喜歡?你竟然喜歡他?不知廉恥!”赫連懷愚打得更厲害了。爻谷魁招招抵擋,也被打出點(diǎn)火氣。

    兩人混戰(zhàn)一團(tuán),打得熱火朝天。虞塵隱望了望,悄悄移動(dòng)腳步,見沒人注意到,忙不迭地往戰(zhàn)局外跑。

    此時(shí)不跑,更待何時(shí)?這兩人他都煩了,還不如一人上路輕松。

    到了山洞下,解開一匹馬的韁繩,跨上去就用馬鞭狠狠抽,馬“吁”一聲,帶著虞塵隱飛奔起來。

    虞塵隱沒有馬術(shù)可言,任由馬匹橫沖直撞。可馬兒似乎通靈性,并沒有故意甩虞塵隱下馬。

    一人一馬在星辰下遠(yuǎn)離山洞。等打架的赫連懷愚和爻谷魁休戰(zhàn),小藥人早已不見蹤影。

    兩人顧不得身上傷口,四處尋找起來。山里有猛獸毒蛇,絕不算安全。到山洞下見少了匹馬,才意識(shí)到藥人是跑掉了。

    天大地大,不知跑了多遠(yuǎn)。眼下青腫的赫連懷愚神情更陰郁了。

    回想起來,剛才那小藥人的話根本不可信。當(dāng)時(shí)怒氣上頭,竟在那樣的話激下,和爻谷魁打了起來。實(shí)在是……

    顧不得蔓延的情緒,他立即上馬,沖爻谷魁大喊道:“你留在這兒再仔細(xì)找找,我去前面找。他若真騎了我的黑馬逃離,最多明日我便帶他回來!”族長(zhǎng)的馬一向名貴,為防偷馬賊,種有專門蠱蟲,無論馬跑到多遠(yuǎn),用蠱草即可識(shí)別方位。

    “是,族長(zhǎng)!”

    而山野之外,虞塵隱駕著馬一路疾奔著,越跑越快樂,越跑越開心,最后哈哈大笑起來,甚是快意。馬兒也聽話,甚有靈性,不狂不躁只一路狂奔,簡(jiǎn)直不像是赫連懷愚的馬,倒像是他從小養(yǎng)大的了。

    不過坐了它一下午,這馬就變得這么聽話,真是乖寶寶,值得嘉獎(jiǎng)。等他有錢了一定多喂點(diǎn)草料,絕不像赫連懷愚那般摳門。

    天從黑的變成白的,黑闐闐的眼不滿足于漆黑一片,什么都望不見,所以翻了個(gè)白眼,天就亮了。

    祂翻白眼比人類困難得多,太陽如血色破出,祂受傷了,卻顯得更美。破碎的、殘酷的、處于被踐踏與踐踏之間,張力撕破了天地,光芒漫延到世界各地,祂用祂的血液灌溉大地,還嬌俏地說著不在意。噢,祂只是看不慣死氣沉沉一成不變,才不是為了什么花什么草什么人類什么妖。

    傲嬌。

    虞塵隱一路狂奔著,風(fēng)從耳側(cè)擦過。他不知為何自己停不下來,什么驅(qū)使著他狂奔,狂奔。要奔到哪里去?奔流到海不復(fù)回。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

    他不是人間的惆悵客,他沒有理由淚縱橫。

    他只覺得天地向他四合而來,要么裹住他,要么碾碎他。他渺小得連一只螞蟻也不如,卻妄想著拿捏每一寸經(jīng)過的泥土。

    停下吧。已經(jīng)足夠遠(yuǎn)。

    他扯住韁繩,馬長(zhǎng)“吁”一聲,扯得太急,慣性使他差點(diǎn)摔下馬背。他駕著馬停在野草叢生的原野上,天光大亮,風(fēng)行得緩,一切都暖洋洋,倦怠爬滿全身,酸痛聚焦rou.體,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已疲憊得無法行走。

    他跨下馬來,扔了韁繩,就地躺下。馬匹要跑就讓它跑,要逃就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無所畏懼,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處理所有事情。

    黑馬完全沒有跑掉的念頭,只湊近他,用馬頭拱了拱,確定他沒事,就走到一邊吃草去了。

    跑了一夜,黑馬累得夠嗆,吃起來如風(fēng)卷殘?jiān)疲芸斐远d了一塊,露出底下黃褐褐的泥土來。

    他躺在野草鋪成的床上,并不舒服說實(shí)在的,野草生硬的鋒芒刺得他輕疼,可更多的是痛快。天在他之上,地在他之下,砸不下來的天,飛不起來的地,給他一種醺醉的錯(cuò)覺——他正頂天立地。他是世界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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