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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罪影[刑偵]在線閱讀 - 第21頁

第21頁

    “上頭跟我說了,姜副隊要借閱當年的偵查卷是吧?等著,我去拿。”

    清河區(qū)分局在各區(qū)分局中受理案件量常年保持第一,原因無他,只因這地方是老城區(qū)。剛發(fā)展起來時吸引了大批外來務(wù)工人員,掙到錢安了家,東南西北方的人往這兒一扎堆,成了鍋“大雜燴”。風(fēng)土民俗不同,拌嘴打架那是常有的事,一不小心就成了故意傷害,為清河區(qū)分局狠狠沖了波量。

    負責(zé)人拿了偵查卷回來,笑著說:“姜副隊要是想看案卷,說一聲在內(nèi)網(wǎng)查不就完了嗎,還辛苦跑這一趟。”

    姜北接過牛皮紙袋,也不隱瞞:“我來是想見這案子的經(jīng)辦人?!?/br>
    負責(zé)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滯了片刻,那是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小動作,旋即又笑爛了臉,說:“這案子是老劉辦的,趕的不巧,老劉出外勤了。我們這地方?jīng)]一天安生的,事兒一大堆,天天往外頭跑,姜副隊恐怕要多等會兒了。”

    “沒事。”

    聽了這話,負責(zé)人立馬換上副關(guān)心家國大事的表情,旁敲側(cè)擊:“怎么,是出了什么大案子需要參考以前的案件?”

    姜北使出廢話文學(xué)神功打發(fā)這老狐貍:“只做參考。”

    說了等于沒說,負責(zé)人自覺問不出東西,但面子還是做足了:“行,你坐會兒,我出去調(diào)人把老劉換回來,有什么事叫隔壁內(nèi)勤的小王。”

    負責(zé)人一走,姜北先是檢查了牛皮紙袋的封條,確認沒拆封過才打開袋子。厚厚的一疊偵查卷有股淡淡的霉味,拋開不重要的,姜北找出證人證言以及現(xiàn)場勘驗報告。

    程野作為報警人,當晚被帶回了分局,第一次詢問時程野說回畫室是因為王雨琦找他,不停地消息轟炸,王雨琦還藏了他的學(xué)生卡,沒辦法才去的。程野提供了相關(guān)聊天記錄,證實他說的是真的。結(jié)果到畫室后便看見孫一航拎著畫畫時用的陶瓷罐站在赤.裸的王雨琦旁邊,孫一航哆哆嗦嗦告訴他人死了,隨及報了警。

    證言頁右下角是程野的簽名,名字后面落了個小點。

    第二次詢問地點在藪春中學(xué),這次程野說得更詳細,說到畫室外便聽見有爭吵聲,走到門口一看,孫一航拿著作案工具,而王雨琦已經(jīng)沒了。

    看完這些,姜北只想到兩個字——情殺。

    我的“維納斯”招惹其他人,我要殺了她,讓她成為我一個人的“維納斯”,至于那個小白臉,也得接受懲罰!

    這種情況存在嗎?姜北想如果江南半夜約了個富婆去酒店,他大概會親自去掃.黃,把江南拘個十天半個月,再扔出去喂狗。莫名的,他和臆想出來的兇手共情了。

    姜北趕緊把跑偏的思路拉回正軌,接著看現(xiàn)場勘驗報告,單是勘查照片就有一小疊。帶有數(shù)字的標牌放在疑似線索處,再拍照留存,有半只腳印、打翻的顏料等等。姜北逐一數(shù)過去,1到103號沒有漏掉的,那是什么物證不見了?

    來回看了幾遍,又對比王雨琦的照片,姜北找到了那處極容易被人忽略的細節(jié)——王雨琦的照片是個遠鏡頭,身后是堵雪白的墻,沒有多余的東西,窗也沒有,襯得沙發(fā)旁的27號標牌有些多余。但27號拍的是一灘碎玻璃,從濺落痕跡看,是從高處垂直落下的,不少玻璃渣還卡在地腳線里。

    一堵干干凈凈的墻能有什么東西掉落?

    姜北抬眼看見對面墻上掛了幅萬馬奔騰圖,玻璃畫框正折射出細碎的光。

    ——是畫,墻上的畫不見了。

    “你好,”這時有人進了辦公室,來者是個中年男人,鬢染銀霜,雙目炯炯,生了張國字臉,說話也是一板一眼。

    “我是清河區(qū)分局刑警大隊隊長劉霆風(fēng),也是藪春中學(xué)案的經(jīng)辦人?!?/br>
    撇開警銜不談,無論是資歷還是年齡,眼前這位大隊長都是長輩。姜北起身同他握手:“市局刑警支隊姜北。”

    第11章 巧合。

    “我知道你?!?/br>
    劉霆風(fēng)不看桌上散落的偵查卷,也不問是什么事,只用他挺直的腰板以及毫不避諱的目光給了姜北答復(fù)——我行的端坐的正,我的調(diào)查沒問題。

    他像長輩一樣拍著姜北肩膀,說:“我和你師傅以前是同事,就是市局刑警支隊正隊長許正元,我倆二十多年前在這片兒抓扒手。他跟我提過你,我很久沒見過他了,老許最近怎么樣?”

    師傅的故人,姜北不好怠慢,老實說:“病退了。”

    “這樣阿。你坐,別站著?!眲ⅥL(fēng)身上有種歲月打磨出來的從容不迫,恰到好處的威儀有幾分像他的老故人許正元,讓姜北感到親切。

    “當年我和老許都還年輕,年輕人總想往高處爬,他就去了市局,但這破地方總要有人守著,我沒去。老許爬得比我高比我快,可退得也比我早,”劉霆風(fēng)搖頭笑道,像在感慨歲月無情,“我聽人說了,你來是想問我六年前的案子,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姜北想,現(xiàn)場勘查出了那么大個漏洞,劉霆風(fēng)做刑警二十幾年,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除非有人故意隱瞞。

    他把現(xiàn)勘照片推到劉霆風(fēng)面前,手指點了點:“這里少了一幅畫。物品清單雖然能和現(xiàn)勘照片對上,但27號標牌的碎玻璃從哪兒來的,這是個疑點。”

    意外的,有人在質(zhì)疑當年的調(diào)查是否規(guī)范時,劉霆風(fēng)既沒發(fā)火也沒表現(xiàn)出驚訝,反而長舒一口氣,隨后才說:“我不繞彎子,這案子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qū)O一航。作案工具上的指紋,他遺落在畫室的鑰匙,甚至我們在查王雨琦的聊天記錄時,孫一航跟王雨琦的對話也沖滿戾氣,盡管他不承認。他當時罵了我好久,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刻。他這樣罵,我也在想,孫一航到底是不是無辜的?我又帶人復(fù)勘,結(jié)果還是指向?qū)O一航,再加上有個孩子指認他,最后他自己也寫了供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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