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嬌小姐與守財奴 第114節(jié)
跟在陳秀蘭身后學(xué)了這么久,論懟人她就不在怕的! 老太太一聽,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站起來就想找周楠算賬。 而季鵬濤則是眉頭緊皺,擋在了周楠面前,冷眼看著老太太,從氣勢上壓倒老太太。 還在一旁的青年女人立馬走上前,拉了拉灰衣老太太的袖子,“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吧?!?/br> 灰衣老太太順勢就往青年女人那邊倒,趴在床上哭天喊地,“哎呦,我兒子在外當兵,保家衛(wèi)國。沒成想她的老媽居然在火車上被人欺負了,這兩口子仗著自己身強體壯,欺負我一個老婆子??!” 聽著老太太的哭喊,周楠莫名在她身上找到了陳秀蘭的影子。不過陳秀蘭才不會像她這么不要臉呢! 老太太的哭喊將整個車廂的人都吸引了,紛紛探頭探腦。 一個剪著一頭齊耳短發(fā),身穿綠色軍裝,手里還提著一個軍綠色行李袋的年輕女人也來到了這個車廂,順著手中的票,走到了老太太坐的那個的床位面前,向老太太問道:“老人家,你這是怎么了?” 老太太一邊抹淚,一邊哭訴著:“我?guī)覍O子去看他爸爸,可惜只買到了上鋪的票。我看著這個男人住在下鋪,就想找他換一換,我不就是沒看到他媳婦懷里還有個小孩嗎?他媳婦就罵我眼瞎。這個男人也黑著一張臉,就跟要打人似的。” 軍裝女聽了老太太的哭訴后,直接皺起了眉頭,轉(zhuǎn)過身就開始批評季鵬濤和周楠,“這個老人家年紀大了,你們怎么就不能讓著點呢。更不要說他的兒子還是在外沖鋒陷陣的軍人,值得我們尊重?!?/br> 周楠緊緊抱著阿澄,瞥了一眼軍裝女手中的車票,直接翻了個白眼,“你那么尊敬她,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下鋪和她換呢!” 周楠這話一出,灰衣老太太的哭聲都小了不少,直接對著軍裝女疑問道:“小姑娘,你也是下鋪啊!” 軍裝女一愣,她就是想著這火車要坐兩天兩夜,才特意讓她爺爺給她買的下鋪。 看著面前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又看了還在一旁看好戲的周楠,軍裝女只能尷尬一笑,對著老太太點了點頭。 灰衣老太太一聽,眼珠子都亮了幾分,“看你這身衣服,肯定也是軍人吧,看著我們這些軍屬吃苦受罪,你一定不忍心吧!” 軍裝女眉頭微蹙,“我也只是文工團的?!?/br> 灰衣老太太當即就拍響了大腿,“文工團好呀,我兒子說,文工團的都是人美心善的,經(jīng)常到他們駐地慰問演出?!?/br> 旁邊的周楠也開始冷嘲熱諷,“要得無事,少管閑事,有本事管到底唄!你就和這個老太太換了,又怎么樣!反正這老太太不是你尊敬的人嘛!” 季鵬濤低頭強忍著笑意,這周楠將平日里陳秀蘭懟人的精髓學(xué)了個十成十,那表情更是活靈活現(xiàn)的,讓他有一種陳秀蘭附身的即視感。 聽著老太太的夸獎,和周楠的冷嘲熱諷,軍裝女有一種刀架在了脖子上的感覺,幾個深呼吸后,軍裝女一臉僵笑地將自己的火車票遞給了老太太,“要不嬸子你就睡我這個下鋪吧!” 灰衣老太太先是笑著點點頭,然后就從自己的兩張火車票中翻找一下,將上鋪的那張遞給了軍裝女,“不愧是人民解放軍,都是人美心善的。” 灰衣老太太說完后還沖著季鵬濤得意一笑,你不給我換又怎樣,我還不是睡到了下鋪! 季鵬濤嘴角閃過一抹輕笑,然后就對著旁邊的周楠說道:“床單換好了,你站累了就過來休息休息?!?/br> 周楠對著灰衣老太太不屑的癟了癟嘴,然后就提胸抬頭坐到了自己的那個下鋪。 盡管和老太太面對面,但周楠的表情絲毫不虛,說我的兒子長大了是個小白臉,我看你的孫子長大了就是個黑臉怪! 而這邊的軍裝女接過了老太太手中上鋪的火車票,原本還想將她的行李塞到床下面,卻發(fā)現(xiàn)床下已經(jīng)被塞地滿滿當當。 軍裝女只能拿著手提包慢慢爬到上鋪,將手提包放在了自己的腳邊,而她只能蜷縮身子躺了下來。 灰衣老太太見軍裝女上去后,就對著她身旁的青年媳婦冷臉道:“鐵樹交給我?guī)е秃昧?,你要想休息就自己上去躺著?!?/br> 軍裝女剛躺下,就發(fā)現(xiàn)老太太旁邊的那個青年女人將手中的孩子遞給老太太后,就爬上了中鋪。 軍裝女皺眉:“嬸子,你不是說你是上鋪的嗎?” 灰衣老太太抱著他孫子,哈哈一笑,“我是上鋪的呀,不過我兒媳婦是中鋪的?!?/br> 軍裝女氣結(jié),上鋪是三個床位中最窄的一個床位,她拿下鋪的票和老太太換,老太太就算給她中鋪的,她也會好受一點呀! 坐在對面的周楠看見軍裝女被灰衣老太太氣的啞口無言,“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讓你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多管閑事。 軍裝女聽到了周楠的笑聲,瞪了周楠一眼,一聲冷哼,然后就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周楠。 盡管灰衣老太太人品不怎么好,但她還是說了一句實話的。 那就是他的小孫子脾氣真的很不好,哭起來真的一列車都能聽到。 看著阿澄也在這哭聲中變成了一張苦瓜臉,本來眉毛就沒長幾根,眉頭還緊緊皺在一起,周楠連忙抱著阿澄輕聲哄著。 為了不讓阿澄哭出來影響乘客,周楠直接從袋子里拿出來一塊雞蛋糕,掰下來一點喂到了阿澄的嘴邊。阿澄嘴里有了吃的東西,神色才逐漸舒緩。 陳秀蘭說過,孩子養(yǎng)得越糙越不容易生病,所以自從阿澄周歲后,周楠他們吃什么都喜歡弄一點喂阿澄。 阿澄剛開始還不習(xí)慣,多吃上幾次,阿澄也吃上癮了,對于周楠的投喂,可謂是來者不拒,尤其是雞蛋糕和桃酥。 一個嬰兒扯著嗓子的的哭喊聲帶動了整個車廂的氣氛,大家都罵罵咧咧的。 旁邊隔間直接走出來一個壯漢,對著灰衣老太太怒斥道:“你就不能哄一下這孩子嗎?照他這種哭法,我們還怎么睡覺!” 灰衣老太太在壯漢的眼神下不由得發(fā)抖,對著壯漢笑了笑,然后就顫聲道:“他就是尿了,我給他換個尿布就好了?!?/br> 還在中鋪的青年女人趕緊爬下床,幫孩子換了一塊干凈的尿布,但是孩子還是哭個不停 青年女人又只能帶著孩子到廁所,給他喂奶。依舊沒有用。 青年女人只能向灰衣老太太求助,“媽,鐵樹一直哭,怎么辦呀!” 灰衣老太太低頭思考片刻,只見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就將視線看向了周楠,“小媳婦,你剛剛喂你兒子吃的那個點心能給我一塊嗎?” 周楠都愣住了,她們早上才吵了一架,也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哪來的臉,還向自己討要東西。 周楠直接冷臉道:“不給!” 灰衣老太太瞪了周楠一眼,“你這個小媳婦怎么這么不懂事呢!我孫子一直哭,最先吵到的就是你的兒子吧!” 季鵬濤見狀,直接對著老太太笑了笑,“剛剛那可是雞蛋糕,分嬸子一塊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嬸子可要給我們一塊錢,這東西,老貴了!” 灰衣老太太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就這么個小東西還要一塊錢,你還不如去搶呢!” 還在旁邊的壯漢聽著這震耳欲聾的哭聲,不耐煩地瞪著老太太,“你什么時候才能哄好!我告訴你,我媳婦還懷著孕呢,要是吵醒了她,我跟你沒完!” 灰衣老太太摸了摸自己額頭的虛汗,顫聲道:“馬上就哄好,馬上就哄好?!?/br> 灰衣老太太說完后,就從包里摸出來兩個窩窩頭,在嘴里嚼碎后,喂到了鐵樹嘴里。 鐵樹嘴巴里有了可以磨嘴的東西,這才停止了哭泣。 而周楠看著老太太將自己嘴里吃了的東西吐出來,喂到小孩的嘴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還好她媽沒有這樣喂過阿澄,否則她真會受不了的。 周楠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小時候,陳秀蘭就打算這樣喂她的,是她拼命大哭,死命反抗,才讓陳秀蘭放棄了這種喂法。 火車一直前進,又過來兩站,周楠她們上鋪也來人了。一個穿著藍色外套,背著一個黑色大包,頭發(fā)挽成一團的中年婦女。 藍衣女從包里摸出來一塊桃酥然后就將她的布包甩到了上鋪,站在周楠旁邊,一邊吃一邊對著周楠笑道:“大妹子哪里的人吶,怎么一個人帶孩子。” 周楠抱著阿澄往旁邊挪了挪,陳秀蘭說過,遇到陌生人搭話不要理,不是小偷就是人販子。 藍衣女看著周楠不理她,也不生氣,直接坐到了周楠旁邊,看著周楠懷里的阿澄笑道:“這是你兒子吧,長得真好看?,F(xiàn)在能吃輔食了嗎?要不要吃一點這個桃酥?” 藍衣女說完就掰下來一小塊桃酥,準備喂到阿澄的嘴里??粗⒊握娴膹堥_嘴,準備吃藍衣女的桃酥,周楠猛地站了起來,斜眼看著藍衣女,冷冷道:“我丈夫去餐車打飯,馬上就回來了,你的桃酥還是留給你自己吃吧!”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周楠原本只是懷疑,現(xiàn)在她卻敢肯定了,這個藍衣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一上來就喂別人家小孩吃東西的。 看著周楠的冷臉,藍衣女尷尬地笑了笑,然后就將手收了回來?!拔疫@不是看你兒子長得可愛,想逗逗他嘛!” 還在一旁的灰衣老太太見狀,立馬對藍衣女笑道:“她不要你可以給我呀,正好我可以喂我的孫子?!?/br> 藍衣女這才看到角落里抱著孩子的灰衣老太太,對著老太太緩緩一笑:“正好我也吃膩了,這塊桃酥就給你吧!” 灰衣老太太笑容滿面接過桃酥,“那真是謝謝你了?!?/br> 藍衣女就坐在周楠的床上,對著灰衣老太太笑道:“我是去京市,大姐你是去哪里的?” 灰衣老太太一邊吃著桃酥,一邊對著藍衣女說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去京市的?!?/br> 周楠就看著灰衣老太太將吃過的桃酥再放進了鐵樹的嘴里,偏偏鐵樹還吃得津津有味。 而灰衣老太太那因為說話而露出的發(fā)黃的牙齒,不由得讓周楠打了一個寒顫。就算再看一次,她還是接受不了這種喂法。 藍衣女嘆了口氣,“還是大姐你運氣好,搶到了一張下鋪,不像我,提前了大半個月,都只能買到上鋪的。” 灰衣老太太一聽,不由得挺直了胸口,“我之前還想坐硬座呢,畢竟硬座便宜呀。但是我那個在部隊當兵的兒子心疼我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還要帶著孫子去部隊看他,直接給我買了兩張臥鋪?!?/br> 藍衣女詫異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兩張?” 灰衣老太太點了點頭,“可不是嗎,我和我兒媳婦一起的,中鋪那個就是我的兒媳婦。” 藍衣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大姐你有福氣呀,兒子在部隊肯定也是個不小的官吧,一買就是兩張臥鋪?!?/br> 灰衣老太太擺了擺手,“也沒有那么厲害,我兒子在部隊也就是個連長?!?/br> 藍衣女對著灰衣老太太笑了笑,“我不是在上鋪嘛,爬上爬下不方便,就想著拿塊桃酥出來和下鋪的打好關(guān)系,方便坐一下。沒成想還被人當成了壞人?!?/br> 藍衣女說完后,還斜眼看了周楠一眼。 灰衣老太太也跟著她看了周楠一眼,不屑地說道:“對面那兩口子都是眼高于頂?shù)?,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就連我上午也被他們罵了一頓呢!” 藍衣女一聽,頓時來勁了,急忙追問灰衣老太太發(fā)生了什么事。 灰衣老太太又將上午給軍裝女的那個說法再給藍衣女說了一次。 周楠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原本還想提醒這灰衣老太太兩句,但看灰衣老太太這嘴臉,就算她說了也白搭。 藍衣女頓時瞪大了眼睛,上下審視了一眼周楠,然后就從周楠的床上站了起來,走幾步后坐到了老太太的旁邊。 對著老太太悄聲說道:“這小媳婦看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嘴還那么毒,真是沒教養(yǎng),一點尊老愛幼都懂?!?/br> 而周楠則是對著藍衣女一聲冷哼,然后就拿著阿澄干凈的尿布拍了拍藍衣女剛剛坐的位置,將嫌棄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對面的藍衣女自然也沒錯過周楠的這個舉動,不屑地癟了癟嘴,“這出門在外還窮講究。這下鋪連坐一下都不行了!” 灰衣老太太可算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又將上午她跟周楠討要糕點,周楠拒絕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藍衣女不斷搖頭,看著周楠的眼神越來越鄙夷,“不就是一塊糕點嘛,瞧把她能干地!大姐你別怕,我那里還有糕點,一會兒我給你拿兩塊。” 灰衣老太太搓了搓手,笑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藍衣女拍了拍灰衣老太太的手,“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說了,這兩天我還想坐一下你的下鋪呢!” 灰衣老太太直接笑道:“隨便坐,我可不像對面那個小媳婦那樣不近人情,這下鋪本來就是給人坐的嘛!” 藍衣女和灰衣老太太說了好久的話,直到季鵬濤從餐車買完飯,兩人都還沒說完。 季鵬濤看著這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詫異地看向了周楠。 周楠對著季鵬濤擺了擺手,不愿多說,接過季鵬濤手中的盒飯就默默吃了起來。 她覺得對面這兩人腦子都有坑,自己和她們多說一句話都會拉低她的智商。 而藍衣女和灰衣老太太看見季鵬濤回來后,態(tài)度明顯收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