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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鏡幾度憂心這人羸弱的似捏一把就碎的身軀,能不能撐到她找到沈仲吟。 這日樓鏡來見詹三笑,原想提提見赫連缺的事,那時(shí)詹三笑正在會(huì)客,她便候在一旁。 那客人是個(gè)商人,一身?xiàng)椛萍y錦緞對襟長褂,大腹便便,細(xì)長眼睛,一瞇便只剩一道縫,與詹三笑交談時(shí),那諂媚阿諛之態(tài),叫樓鏡心生輕視。 那人走后,詹三笑問道:“怎么,你對那人有意見?!?/br> “沒有?!?/br> “下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你瞧不上那人諂媚之態(tài),是不是。” “是又怎么?” “你瞧不上他市儈,他笑你不會(huì)做人。你不知,無人有他的本事,做著正邪兩道的生意,只怕干元宗也與他交易往來咧,那虎鳴山上,指不定有哪只青花瓷瓶就經(jīng)過他的手;正邪兩道門派萬千,脾性迥異,而這飛花盟里的人,又有哪個(gè)是好惹的,你以為他這是奴顏婢膝?不過是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有千張面,遇個(gè)人換張臉,所以哪里都吃得開。” 樓鏡咋舌,“他是劉兆金?” 武林中人極少關(guān)切商人,只這個(gè)人太出名,腰纏萬貫,被稱一聲財(cái)神爺也不為過,想不知道也難。 原來飛花盟的生意也敢做,真是無jian不商。 詹三笑斜斜地瞅她一眼,“君若求權(quán),須曲須圓,君若求位,須jian須媚?!?/br> 第47章 鹓扶君 樓鏡心中腹誹:你不也是個(gè)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詹三笑這番論調(diào),換在了虎鳴山上,那絕對是眾位長老嗤之以鼻,要叫跪幾天祠堂的,樓鏡曾因年輕氣盛,對固執(zhí)的長老們多有反抗,但這耳濡目染,潛移默化,還是說道:“歪門邪道?!?/br> “這是人情世故?!?/br> “總得有底線。”樓鏡一向?qū)嵤虑笫?,甚至因余驚秋輕慢,故意輸她而動(dòng)怒。她更重自身實(shí)力,多過那些花招。 “底線底線,就莫要拉得太高了,否則在這里,你舉步維艱?!比欢?詹三笑對此只是清淺地說兩句,并不深談,她拿起一卷書來,翻了兩頁,輕描淡寫轉(zhuǎn)問道:“我看你先前過來,似乎是有事?” “你什么時(shí)候讓我見赫連缺?”樓鏡說起正事,板著臉道。 詹三笑忽然轉(zhuǎn)了小半邊身子,正對著她。詹三笑坐著,樓鏡站著,一矮一高。詹三笑手肘撐著扶手,身子往后微揚(yáng),抬著頭,眼睛重上到下將她打量一遍,似乎不認(rèn)識(shí)她了一般。 “怎么了?”樓鏡被她眼神瞅著,皺了皺眉。 詹三笑神情嫌棄,“燕子樓做著殺人的買賣,嘴是最嚴(yán)的,赫連缺,千年的老狐貍。你遇著他怎么問,開門見山:沈仲吟在哪?還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以死相逼?你覺得你自己可能應(yīng)付得了他,能從他嘴里套出話來?” “……”樓鏡總被說是能言快語,頂撞樓玄之時(shí),不歇?dú)獾囊痪湓捊又痪湓捦獗?,如今遇著了詹三笑,也不知是不是龍窟里待了半年,沒個(gè)人能說話,舌頭笨了,還是這詹三笑能說會(huì)道,將她堵得死死的,還不了嘴,蔫了。 可知是這,鹵水點(diǎn)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過,你既然提了,正好,我也有件事與你說說?!?/br> “什么?” 詹三笑抬了抬手示意,一位婢女躬身退了出去,片刻功夫,再回來時(shí),身后跟著一位身量纖長…… 樓鏡一時(shí)間分不出來那人是男是女。 若說是男人,難有男人這般風(fēng)姿綽約,腰若細(xì)柳,描一雙春黛,秋水含情;若說是女人,纖細(xì)白皙的脖頸上一處凸起當(dāng)是喉結(jié)無誤,穿一襲牙白圓領(lǐng)袍,玉冠束發(fā),男子裝扮,前來往詹三笑一拜,喚道:“大小姐?!甭暼酎S鸝,清亮婉轉(zhuǎn)。 雌雄莫辨。 詹三笑向樓鏡道:“你喚他花衫便好?!?/br> 花衫回頭,向樓鏡微笑,略略一施禮,溫婉端莊,比樓鏡還似個(gè)女人。樓鏡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樓鏡不明白詹三笑的意圖,目光又回到她身上,等待她的下文。詹三笑道:“從今日開始,你就不用再待在我身旁了,花衫會(huì)和你一道去許州杏花天,你便留在那里,聽一位叫煙娘的管事差遣?!?/br> “為什么又突然將我送走?”隔了半年之久,她終于能踏出這宅子,甚至到中原去,可第一想到的卻是遠(yuǎn)離了這里,她要如何見赫連缺。 “為什么?”詹三笑微微挑眉,略帶笑意,“嘴太笨,心太直,性太倔,眼力差,沒見識(shí)。總結(jié)起來七個(gè)字,讓你去長長腦子。好知道以后該怎么應(yīng)付赫連缺。” “……”樓鏡竟不還嘴,而是微微垂下頭,心中想到:不叫去做什么傷天害理,罪大惡極的事已是十分好了,“我什么時(shí)候回來?” “等煙娘覺得你合適了,什么放你回來,你便能回來。”詹三笑靜靜望著樓鏡,對于她的這些貶損,樓鏡神情平和,不僅未有反駁,而且順然接受了她的命令,與傳聞中那乖僻易怒的人哪里相同。倘若昔日在樓玄之面前,樓鏡能似今日這般,父女倆也不至于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吃了苦,受了難,終于曉得收斂性子了,可有些事是再不能回頭了。 詹三笑想到此,聯(lián)系了自身,目光悵惘,不免唏噓。 “什么時(shí)候走?” “擇日不如撞日,便今日罷?!?/br> 詹三笑又道:“將手伸出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