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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不會對外人客氣的?!痹捴烈源?,許妄自然明白江若歲說的意思,如果自己是因為外人受了欺負,江若歲作為他的主人也不會讓欺負他的人好過。 程煥的話歷歷在目,就像一個還未奏效的詛咒懸在許妄生活的周圍,說出口和未說出口似乎都不能改變他對少爺的想法,但它就是如一把刀懸在腦袋上,只要線松了警惕,那刀就會毫不猶豫的砍下他的腦袋。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被揭露一切絲綢面紗會是多么慘烈的下場。 “謝謝少爺關心,我沒事,是我摔了一跤?!?/br> 江若歲的睫毛輕顫,聽到這句話就像是接收到什么不想聽的訊息一樣,從床邊彈站起來,徑直走向許妄的面前,揚起手揮了過去,沒給他反應時間立即從他身邊離開。 江若歲離開后,秋阿姨才進來,心疼的拉著許妄的手,一副恨不成鋼的語氣:“你這孩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啊,都快急死我了,跟少爺說了不就什么都沒事了嗎!” 許妄被秋阿姨牽著坐上剛才少爺坐過的地方,給他上藥,股下余溫未散,他的手摩挲著靠近自己屁股旁的被褥,擂鼓般的心跳響徹耳膜,他捂著心臟的位置,臉上每一寸絡的細胞都在為少爺關心自己而感到雀躍。 見許妄傻笑,秋阿姨一臉奇怪的摸過他的額頭,忍不住兇他:“被打傻了嗎你,你就讓我這個老婆子氣死算了!” “少爺關心我了?!彪y以言表的心思在腦海中泛起漣漪,被詛咒的威脅遠不如少爺的一句關心。 “關心什么關心,都扇你一巴掌了,你這小孩怎么好賴話聽不出來呢,別笑了!再笑我也賞你一巴掌!” 許妄這才怯怯的收回笑意。 沒有人會懂他的想法。 這樣的快樂也持續(xù)了一夜之久,只是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走進少爺的房間替他更衣時,門把手卻再也轉不動了。 很快就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許妄面色一僵,擰著眉頭不語。他的少爺對他發(fā)火從來都沒有鎖過門,因為許妄了解嬌氣的少爺一直以來都享受著他無孔不入的侍奉,就算自己再怎么惹到他的底線,江若歲都只會拿他出氣,而不是這般關門不見。 熟悉的門不再為他打開,那會為誰? 是誰! “少爺,你起來了嗎?”驟然下墜的尾聲彰顯著主人的心情不佳,盡管如此他也只能夠在門外試圖呼起少爺需要他服侍的欲望。 “許妄哥哥,我給少爺穿好啦,馬上就出來了?!狈课堇锏穆曇羰窃S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也是秋阿姨特地叮囑讓她照顧自己的秋月。 有一秒的許妄甚至想不講禮節(jié)蠻狠的沖撞開這層阻礙,把少爺在秋月面前脫下衣服的肌膚占有性的藏起來,再把看過少爺身體的秋月眼睛挖爛! 即使之前確信他和秋月會相處的多么融洽,可碰到關于少爺的事情還是會讓他點火就著。 無法接受少爺的背叛,也無法接受少爺的毫無情義。 冰冷的把手鉻著生疼,神經在額頭突突直跳,不知道費了多大的精力才將那層陰鷙欲念挖散。 第16章 動心 不對他開放的門突然打開,他的少爺跟往常一樣昏昏欲睡,頭歪著想枕著旁邊女生的肩膀,卻發(fā)現不太適合也不舒服又強撐著往另一邊倒,結果就是整個人重新栽進舒適的被褥里。 “少爺,不能再睡了!”秋月的聲音很拔尖,算不上刺耳也過于鬧了,江若歲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屈服性的頂著雞窩坐了起來。 許妄就在門外旁觀這一切,不敢走近也不甘心離開,結果就是少爺全程視他無賭,即便秋月沒有經驗的叫他起床惹了他一肚子的窩火,少爺都沒有拿正眼瞧過他。 少爺的腿還在觀察期,因為有許妄的陪護他沒買自己的拐杖和輪椅,昨晚去許妄的房間質問他已經花了自己的所有力氣,許妄不傻,能隱隱約約看出少爺繃帶滲透出的血痕,應該是昨晚逞強走開的代價。 江若歲從床邊走到房間外舉步難行,如果不是秋月在旁邊扶著,少爺隨時都要摔跤的趨勢。 “少爺,我扶你吧,秋月力氣小。”許妄伸出手想要攙扶即將走過來的少爺,江若歲猶豫再三,還是把手搭了過去。 不能讓女孩受累,江若歲是這么想的。 少爺短暫的回歸讓許妄的小心思收了不少,可惜江若歲并不打算就這么原諒他。 “明天給我準備個拐杖吧。”他對秋月說。 江若歲的身體幾乎契合的鑲在許妄的懷里,這樣的依附感確實比只能撐著女生的一個胳膊來的舒服。 許妄聽出了少爺的疏離,低沉著聲詢問:“我可以當少爺的拐棍,為什么不要我?” 最后的一句話接近野獸的嘶吼,再怎么兇狠悲涼的話到了許妄的嘴里都不會過于歇斯底里,即使生氣也要注意著分寸。秋月看著兩人暗潮涌動的低氣壓,幾乎不帶停留跟少爺匆匆說了聲收到迅速跑下樓。 廢話,她可不想留給她的路只剩死路一條。 見礙事的人走了,管家說出的話更具有攻擊性,也許是最近跟少爺發(fā)展了太多的第一次,導致他開始奢望起這樣的少爺只屬于他一人該有多好。 現實會給他打一巴掌。 “我用不用你需要跟你報備,你是什么東西?” 依靠許妄站起來單薄瘦弱的美人絲毫不介意自己所處在一個被動局面,眸子里的厭煩要將許妄的理智吞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