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須臾，他撇過頭回避了嚴栩的眼睛：“只是想幫你?！闭f著，轉(zhuǎn)身打開門走了出去，他背對著嚴栩，說，“早點休息，我回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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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池：這章慫了，下章雄起。^_^

    第39章 斷絕

    門被關(guān)上，嚴栩站在門內(nèi)，聽到池?zé)铍x開的腳步聲。

    他垂眼盯著手里的銀行卡，似是想通過這張薄薄的卡片中找到池?zé)顑?nèi)心真實的答案。執(zhí)著地看了許久，也站了很久，久到雙腿麻木他才轉(zhuǎn)身上樓。

    一夜無眠，嚴栩不覺得疲憊，餃子醒得比他早，天剛亮就起來“踩奶”運動。他索性起床下樓做早餐，給自己煮了一碗小餛飩，給餃子弄了水煮雞胸rou，一人一貓坐在小廳的地毯上各自對著飯碗。

    餃子無憂無慮，吃得呼嚕呼嚕響。

    餛飩皮晶瑩剔透，能看到飽滿的粉色蝦仁，湯上飄著翠綠的蔥花，本該是令人食指大動的早餐，嚴栩卻突然又沒了胃口，凝眸看著身邊空著的位置，心里也空落落的。

    昨晚的一幕幕再度浮現(xiàn)，池?zé)顜锥若鈴埖淖齑?，池?zé)钛鄣椎膾暝責(zé)钐颖艿谋秤岸忌钌畹乜淘谀X海之中。

    嚴栩從口袋里摸出那張捂得發(fā)燙的銀行卡，咕噥道：“傻瓜……”

    他拿起手機，敲下沒頭沒尾的一行字：【那你干嘛把我送你的東西都藏在餅干盒里？】

    拇指在“發(fā)送”鍵上懸空良久，他又一字字刪掉，打上：【今天晚上要過來吃晚飯嗎？】

    猶豫片刻，他又刪掉，打上：【上班注意安全?！?/br>
    來來回回刪了幾次，嚴栩賭氣似的把手機扔在了茶幾上，連個標點符號都沒發(fā)出去。

    餃子飽餐一頓，舔著鼻尖攀爬到嚴栩的腿上撒嬌求抱。

    嚴栩敷衍地撓它脖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漆黑的手機屏幕，期待它突然彈出一條消息。然而等了幾分鐘，手機沒有絲毫動靜，他抓住餃子的前腿，舉到自己面前，和它商量道：“晚上他要是沒來，咱們就去工地找‘傻瓜’？”

    餃子茫然地睜著大圓眼：“喵——”

    “行，就這么說定了?！?/br>
    食不知味地把已經(jīng)放涼的餛飩吃完，嚴栩揣著銀行卡下樓開門做生意。幾天前他已經(jīng)開始在網(wǎng)上物色新店面，但沒有找到滿意的。如今原來的計劃可能要變，他便又突然不著急去找新店面，反正還有一個半月，時間尚算充裕。

    一旦忙碌起來，別說看手機，就是喝口水都要擠出時間來。

    過年前后的這一個多月來，池?zé)钜恢痹诘昀飵兔Γ瑖黎驖u漸習(xí)慣了兩個人的節(jié)奏，陡然變成了一個人，令他有些難以適應(yīng)。客人催促的時候，他總是習(xí)慣性地朝水槽的方向喊：“池哥，幫我拿一下冰箱里的餃子?！钡冗^了兩三秒鐘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才會遲鈍地想起今天工地開工，池?zé)顩]來。

    今天附近的一個老年活動中心似乎辦了什么活動，到了中午，一群穿著演出服的中老年人涌入秀水街吃午飯，每家小店的生意都很好，嚴栩的餃子館自然也不例外。

    一直忙到下午一點半左右，他才得空吃了幾只干撈餃字當(dāng)做午飯。雖然食客走光了，但他也沒能歇著。一水槽的碗沒洗、餃子皮沒搟、上午準備的餡兒也用光了，得馬上著手為晚上做準備。

    卷著袖子忙碌到三點，嚴栩搟好皮拌好餡兒，正在包餃子，圍裙兜里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起來。

    這種急迫的嗡鳴就像當(dāng)空抽來的一鞭子，抽得人心肝猛地一顫。

    嚴栩?qū)@種感覺實在太熟悉了，明明每通電話都是同樣的震動頻率，但他就是能敏銳地察覺這通電話的與眾不同。是以，當(dāng)他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時，絲毫都不覺得驚訝。

    擦擦手摁了接聽鍵，他將手機貼在耳邊：“媽，有事嗎？”

    “小栩，”陸秋英的嗓音是罕有的溫和，“你在忙嗎？”

    嚴栩無意識地將餃子皮捏在手里，答：“嗯，在忙。”

    “忙也要好好吃飯，”陸秋英生疏地表達了關(guān)心，而后急切地直抒胸臆，“晚上回家吃頓飯吧，我讓阿鋮去接你。”

    生日那天的難堪仍舊像一根利刺一樣戳在心口，嚴栩疼得蹙眉，將揉成一團的餃子皮攥進掌心，回答：“不了，今天很忙，走不開?！?/br>
    陸秋英頓了一下，似是沒料到會被拒絕，但很快又說：“那你哪天有時間？媽都在家，哪天都可以。”她難得的有耐心，不僅沒有不耐煩，語氣還愈發(fā)柔和。

    嚴栩平靜地回答：“最近都很忙?！?/br>
    長久的靜默之后，陸秋英干笑兩聲，說：“那就等你有空再說。”

    額頭的青筋直跳，嚴栩并沒有因為在這通電話里稍居上風(fēng)而體會到快感，反而喉嚨里像被塞了一團棉花般堵得慌。他沒應(yīng)陸秋英的話，沉默地掛了電話，正想把手機放回兜里，余光瞥見有兩條未接來電提醒。

    他立刻戳開，是池?zé)钪形绱騺淼模磿r間應(yīng)該是剛下班，但那時他特別忙，沒聽到電話響。

    雖然沒能接到，但這兩通電話就像一陣風(fēng)，輕輕地吹走了內(nèi)心的窒悶。嚴栩立刻回撥，可惜沒人接，池?zé)畲丝虘?yīng)當(dāng)正在忙，工地上既危險又累，他擔(dān)心讓池?zé)罘中?，于是沒再打。

    嚴栩深知他媽不會突然打通電話過來只讓他去吃飯，且語氣還那么溫和，說的難聽點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因此他也知道“那就等你有空再說”并非虛言，只是他沒想到他媽這么快就又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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