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用xxxx來表示歉意’。別給她塞資源了。面對面，用語言道歉，你欠她的。”

    蘇卿語如遭雷擊?！澳悄?.....”她本能地想要自我防衛(wèi)，你就對她問心無愧嗎？但剛開口就閉上，她沒法像庫魯比指責(zé)她一樣的指責(zé)庫魯比。庫魯比卻普通地說了對杜若的全部想法，包括mama那段（說出口簡直想死）她已經(jīng)剖析了自己的卑劣，所以其他人反而無話可說。

    “蘇沐也覺得對不起你。”她對蘇卿語說，卻又皺眉，這句話聽起來就空虛，“他沒說出口對不起。已經(jīng)不是能說這個的關(guān)系了，你們之間道歉也沒可能和好。”往后追溯一萬年都看不出來兩個人關(guān)系彌合的契機(jī)。

    “但下次見面你可以給他臉上來一拳，折磨也......不是太過分我都會按著他的?！睅祠敱日f，好像在宣布‘就這么做吧’，然后她朝蘇卿語走近，蘇卿語本能地后退，手按到會議桌上，庫魯比笑了。

    “你害怕我?！彼f?！皬囊婚_始就在害怕我?！?/br>
    蘇卿語對她莫名其妙的執(zhí)著、那種親熱、排除她身邊的其他人......與其說是【因?yàn)橄矚g】，不如說是這就是她認(rèn)知中【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所以這么做了?！澳阍隍_自己，而我也......”庫魯比搖搖頭，向她展示了能力。

    沒法再欺騙下去了，蘇卿語感受到會議室整個時間靜止，就算是在時間恢復(fù)流動后，她也依舊僵立在原地。

    庫魯比看著她，“抱歉，我一直沉浸在朋友游戲里。”她說“應(yīng)該早點(diǎn)向你指出來的，不是我‘被騙了’而是我希望被騙，這點(diǎn)尤其空虛！”

    “我以后不會這么做了?！彼f的不僅是欺騙這件事，還有‘用絕對的武力威懾蘇卿語’。

    蘇卿語那么不愿意面對，就是因?yàn)樗还苁菨撘庾R，還是在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清醒的意識到：把假面撕下又怎么樣？跟誰求助都沒用，她可能不像蘇沐那么了解庫魯比，知道統(tǒng)合聯(lián)合國反抗都沒用，但也清楚在尋求幫助的途中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而她肯定也會完蛋。

    庫魯比把手伸給她，她手心上躺著一個形狀很奇怪的布制品。

    “護(hù)身符?！彼f。“帶著這個磁場就會對你失去效力，在遇到危機(jī)時也可以保護(hù)你。”

    “這算補(bǔ)償嗎？”蘇卿語問?！八惆??！睅祠敱日f，但又搖頭，“不過你沒必要原諒我?！?/br>
    她說蘇沐已經(jīng)不會對蘇卿語道歉了，道歉也沒用。庫魯比雖然說了對不起，但也不確定關(guān)系能不能彌合。不彌合也行。

    “為什么？”蘇卿語把護(hù)身符接了過來，藏在口袋里面，真心疑惑地開口。她為什么要說破？某種意義上庫魯比應(yīng)該比她還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shí)?！澳阌行屡笥蚜藛幔俊彼圆趴梢陨釛壦?。

    “新朋友……”庫魯比腦中一瞬間浮現(xiàn)出那兩人。周令君和方鈺。又搖搖頭“不算，我們關(guān)系還蠻淺的?！?/br>
    “那為什么？”蘇卿語有點(diǎn)激動，“還是因?yàn)橛辛朔劢z？你被那些人愛就夠了嗎？可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你，如果知道了真實(shí)的你，也肯定會討厭你啊?！?/br>
    現(xiàn)在庫魯比的受歡迎是維系在一系列巧妙的誤會上的。

    “嗯，我也不知道。但這么做了。坦誠地面對自己?！睅祠敱日f。“能做一點(diǎn)算一點(diǎn)?！?/br>
    “暴.露真實(shí)的自己在哪里都行不通的?！碧K卿語最后說。庫魯比對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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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蘇卿語后她回家，關(guān)門，背靠著門抱住了玩偶?！澳?.....”一個人在這么大的家里面，她顯得尤為脆弱，“你一直都在幫助我。給了我身體、保護(hù)我、給我錢。像爸爸一樣?！?/br>
    “方鈺說可以把你當(dāng)父親，我姑且就這么叫你了哦?！彼e起小熊，它眼睛反射著窗外的陽光，“爸爸……到下一次你的行為不符合定義為止?！?/br>
    小熊的雙眼好像閃動了一瞬。

    系統(tǒng)什么都沒說。

    她今天仍然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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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時候才能有勇氣面對真實(shí)呢？血淋淋的真實(shí)。蘇卿語真去道歉了，登門，那天杜若還在被狗仔跟拍，蘇卿語也沒避諱，道歉音頻被發(fā)到網(wǎng)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庫魯比都沒再管了，周令君和方鈺，要不要和他倆說，庫魯比還沒想好。

    他們沒那么熟，坦白一切好像有點(diǎn)傻。就算超能力不算，借助【正常人完全無法抵抗的社會資源】為所欲為也是真的，他們在知道了前者的前提下和她交往的，暴/露了后者也不過是程度加深。難道每遇到一個新的人就要完全剖開自己嗎？好像暴.露狂。

    而且就算說了可能也不會催生出‘友好、平等、坦誠的交流’完全是在逼迫他們接受，蘇卿語為什么不想知道？“因?yàn)橐坏┌岩磺蟹旁谂_面上，就沒有回旋余地了?！焙喼毕袷窃谛妗菊鎸?shí)的我存在于那里，別人得照著這樣去適應(yīng)?！拷邮芑蛘咦唛_，只有兩個選擇，反正沒人能干涉庫魯比。

    糾結(jié)著，時間漸漸過去了，導(dǎo)演打電話來邀請她下個月去參加首映會，庫魯比接了但沒說話，心情不好。近期世界局勢有變化，新興的科技公司umi崛起，umi，うみ，海的意思。系統(tǒng)問名字的時候庫魯比隨口這么說了，她以前在醫(yī)院里就天天想見海。穿越過來也已經(jīng)一年多了，它一開始是利用電子金融取得了足夠的財(cái)富，也買下了一些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開始推那家科技公司，很快所有布局一同顯現(xiàn)，以umi為中心組建成了一個跨國財(cái)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