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a：我懷疑主播在映射自己想搞澀情】

    【觀眾b：對a，要不起】

    嬌嬌強(qiáng)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那是為了有人來提領(lǐng)口的時候，穿寬領(lǐng)口可以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br>
    【噗噗】彈幕池又飄過熟悉的id

    嬌嬌補(bǔ)一刀：“還可以老板拉住你衣服在辦公室加班的時候，你人已經(jīng)上地鐵了?！?/br>
    【哈哈哈哈】嚷嚷著讓講睡前冷笑話的id又開始用擬聲詞刷屏，嬌嬌幾乎可以想象的對方蜷縮在被窩里，手機(jī)屏幕燈亮著，手捂住嘴，笑得整個被子都在顫抖的樣子。

    嬌嬌心滿意足的合上直播間。

    閉眼，睡覺。

    第72章 輿論發(fā)酵 ◇

    ◎甩鍋的本事更上一層樓◎

    實驗樓外墻體被強(qiáng)水槍射濕透, 幾架重型消防云梯緩緩降落，濕漉漉的空地上留守著相關(guān)辦事人員等待收尾。

    明珠手握著手機(jī)往最外延走，聽筒里傳來的忙音聲更加刺耳, 明珠心中劃過疑惑，難道是大陸中央的衛(wèi)星通訊也出現(xiàn)了問題？

    這在之前還是絕無僅有的事，但大霧降臨后逐漸被屏蔽的人類通訊，倒也不是不排除。

    明珠越想越煩躁, 阿瑾追蹤的信號一直微弱, 今晚霧氣剛淡薄一點，還未來得及去追蹤, 島醫(yī)院就出現(xiàn)了大事。

    據(jù)第一時間接到報警的通訊員說, 是有人仿照特洛伊戰(zhàn)爭的木馬計，頂替清潔工阿姨身份，用清潔車運輸進(jìn)三四名武裝分子, 進(jìn)入島醫(yī)院的實驗樓后，手持槍械后掃射在場實驗人員，他們的目的是黑斑病血清。拿到手后歹人一把火焚燒毀了實驗室，消除證據(jù)。

    這一計劃實施得恰好好處, 島醫(yī)院新運輸進(jìn)來一批感染者后正人手不夠。這場計劃絕對是蓄謀已久, 后續(xù)追蹤監(jiān)控，逃跑車輛無數(shù)次進(jìn)入監(jiān)控盲區(qū)，分化出不同的同類型無牌照車輛，短時間內(nèi)根本難以查出真兇。

    明珠眺望著這座霓虹絢爛的都市，永不消散的海風(fēng)卷起灰塵碎紙, 翻滾飛揚。明明身處人潮洶涌之中, 明珠心中卻倍感荒涼, 這座看似繁華遮人眼的表面下, 潛藏著暗流涌動。

    啪——

    一張紙片拍在了明珠信號中斷的手機(jī)上。

    明珠一把扯下想要丟棄，卻被上面的白底紅字攥住了目光。

    她一眼掃過去，重型消防車離場揚起的狂風(fēng)將她的旗袍吹得獵獵作響！

    “有叛軍者，攜病傳染，名曰黑斑。一朝感染，傳染方圓，再及全城。為保烏紗，上級鎮(zhèn)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快逃快逃，晚逃一步，全家縞素?！?/br>
    明珠被這首文筆粗爛的打油詩刺激的眼皮突突直跳。

    這時她身后響起木棍杵地聲。

    回頭見鐘閱和村長并肩出現(xiàn)在身后。村長拄著拐棍顫顫巍巍，鐘閱雙手插褲兜一點攙扶的意思都沒有。

    村長腫泡眼一掃明珠手上紙條，眸底精光四射：“這些刁民……”

    明珠搖了搖紙條，拿捏住證據(jù)：“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海底軍隊逃上島的事，怎么會有人知道？”

    要不是因此種流言蜚語，阿瑾也不會被綁架。

    “現(xiàn)在推測有逃兵為了血清的可能性更大?！辩婇唶@口氣，“這些小紙條從昨天就開始滿大街飛傳……鮫人島嘛，各種小廣告和宗教的傳單太多了，一開始沒人注意，現(xiàn)在看來，就是為了今晚襲擊實驗樓造勢呢。”

    明珠的目光從鐘閱身上緩緩移動到村長身上，眸底浮現(xiàn)出嘲弄：“這么大的事，村長和上校還不上報大陸……真好大的官威??！”

    明珠氣急敗壞的轉(zhuǎn)身，用膝蓋骨都看得出村長和鐘閱是一伙兒的。她雖然不明白無兒無女的村長，為何會篤定鐘閱，曾有過怎樣的前塵往事，但一切都不應(yīng)該建立在普通民眾的痛苦之上，她來這一遭，本來是為了調(diào)查黑客號上的套號乘客失蹤事件，結(jié)果卻又掉進(jìn)了一個更恐怖的漩渦。

    她懷疑，整個鮫人島都有可能會被祭祀掉！

    那黑斑病，從船員的口中傳出，不就是因為得罪了舊神而降下的罪孽嗎！

    他們居然會一開始就對黑斑病無動無衷，思及明珠渾身發(fā)冷，連呼吸都覺渾濁惡心。

    為了不暴露出她的態(tài)度，她決定當(dāng)務(wù)之急，是跟蹤通訊信號找出阿瑾。

    ——也許，配合可憐的土著們，利用權(quán)力調(diào)動來船只幫助他們逃亡，回到安全的大陸去。

    也不是不可以。

    現(xiàn)在，就等連接大陸那邊的信號恢復(fù)正常了。

    旗袍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人行道上的熙攘人潮中。

    村長掄起拐棍，不客氣地朝鐘閱的膝蓋后打去，硬木碰盔甲，發(fā)出錚然的一聲響。

    “我真是欠了你們鐘家的！”

    鐘閱嬉皮笑臉：“叔叔您可別這么說，大不了把我抓起來送回軍事法庭贖罪好了?！?/br>
    “我抓你？你用膝蓋骨想想我會不會抓你？！當(dāng)初要不是你姑父捐獻(xiàn)這個家族的財產(chǎn)用于鮫人島的修建和振興，我們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資源傾斜。”村長喟然長嘆了一口氣，鬢發(fā)又半百幾分，“陸地昔日榮光的五大家族之一鐘家頃刻間消弭無形，島民不清楚欠了你家的，我是知道的，你讓我怎么送你去？你自己走著去！”

    “走去太慢了，我可以開車坐船送他去，”斜地里傳來警察局長低沉渾厚的嗓音，暗處的樹蔭下有猩紅的一點火光爆亮，警察局長從飄散的煙霧中走出來。

    “我是看出您一直包庇他，原來是這樣的歷史淵源。”

    一聽這話，村長就急眼了：“我包庇他？我包庇他什么？海底城市就可以隨意殺人嗎？他不過是做了一個體懷下屬的軍官該做的事。”

    警察局長冷笑：“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村長爭鋒相對，顯現(xiàn)出他日常假裝的懨懨昏聵的另一面：“你身為警察局長，難道不比我清楚，偷渡者感染黑斑病的越來越多？為什么每個偷渡者都要第一時間被抓看守所，嚴(yán)密控制在監(jiān)控器下，你不比我清楚？”

    “所以現(xiàn)在黑客號停運了，我們暫時安全了?！?/br>
    “安全什么？還有多少偷渡的船只和人，我們從前都是靠著軍隊航海確保安全，現(xiàn)在那些孩子生病了，我們卻要殺死他們，拋棄他們，是這個意思嗎？”

    警察局長被問的反沉默了一下：“你身為村長，應(yīng)該以島上的普通民眾為重?！?/br>
    村長嘆口氣，他近來嘆氣的次數(shù)越發(fā)增多，好似又一次消耗半截入土的生命。

    “軍隊也就幾十個人而已……我配合七夜教官，利用軍人體內(nèi)的芯片監(jiān)控他們的健康動向，一有情況就擊斃，并且通過芯片定位，監(jiān)控他們都好好地自我隔離?！?/br>
    警察局長皺眉：“你應(yīng)該將他們統(tǒng)一隔離。”

    “統(tǒng)一隔離？島上除了鐘家那座帶古堡的山，哪兒還有什么多余的土地？強(qiáng)行封控，肯定會引起恐慌，本來就只是三天而已……恰恰今天是第三天，最后一天，就出這檔子事！”

    村長越說越氣，目露兇光，拐杖用力奪在地面上。

    “要被我查出是誰在后面搗鬼，又是出于何種不可見人的心思，我非把那些家伙帶上電子腳銬，一輩子到死的挖土填海！”

    ————

    鐘閱回到車?yán)?，放平駕駛座的靠背，窗戶左右開一溜兒縫隙對流。他閉上眼，習(xí)以為常的腦子里開始反省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

    很多歌夜晚他都是這么草草打發(fā)。

    調(diào)取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掩護(hù)犯罪者的無牌車后，鐘閱一路追風(fēng)掣電，攔截路口捕獲了四輛，可惜的是并沒有出現(xiàn)被偷走的血清，可能他們早就利用掩飾轉(zhuǎn)移了。無牌車只是拖延時間的障眼法。

    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言行逼供，不怕問不出結(jié)果。

    但就是……在抓捕到最后一名嫌疑人時，沿途路上還站著幾名年輕靚麗的學(xué)生在圍觀。

    他們一見警察，紛紛露出怨懟憤恨的眼神。

    有一個還朝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

    劉倦氣得持槍恐嚇，學(xué)生們立馬嚇得臉色慘白，有一個女孩子膽子最大，怕歸怕，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走出來，說；“我們做錯什么了嗎？你們憑什么對我們指槍？你們這些人官官相護(hù)，把軍隊里的感染者放進(jìn)來，想要害死所有人，你們沒有愧疚之心嗎？！憑什么還跟對我們指槍！”

    ……

    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把冰錐刺中鐘閱的胸膛。

    他猛地睜開眼來，睡意全無。

    天漸漸亮了，四面的建筑樓輪廓線漸漸清晰，濃霧浸潤水汽，縈繞在樓腰，呈現(xiàn)出海市蜃樓一樣的縹緲。車窗外也橫亙一條一縷的霧絲，人置入其中，如騰云駕霧，如真似幻。被日光襯托暗黯淡的廣告牌、路燈、行車輪廓模糊不清，在移動的霧氣中忽隱忽現(xiàn)，給予人虛妄而憋悶的窒息感。從統(tǒng)籌的數(shù)據(jù)分析，近些年來罹患抑郁精神類疾病的人越來越多，而他醒來，又似未曾醒來。

    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影子，身形嬌小輕捷，卻生有一雙堅毅的雙眸。

    當(dāng)他聽見耳麥里傳出熟稔的一聲“喂”時，才意識到手指不受控制的回?fù)苋×穗娫挕?/br>
    想掛斷已來不及，鐘閱調(diào)整了下語調(diào)，輕悠悠的問道：“我這忙空了，怕你后半夜睡不著，想問問你怎樣？”

    我真的是栓q了……

    睡覺睡一半！

    要換作嬌嬌以前的性子，早在話筒里罵過來了，但她好似想到什么，黏滯的睡意褪去，清清楚楚地問他：“我一直也沒太睡著，想問問你剛說的□□是什么，又怕打擾到你，現(xiàn)在情況怎樣？”

    鐘閱笑了笑：“沒事了?！?/br>
    又影響到了她，鐘閱決定以后還是能少說就盡量少說。

    不料嬌嬌有些生氣的說：“怎么可能一點事都沒有？我真的很煩被隱瞞，在賭場也是，我要不是覺得你在有意囚禁我，我會想跑嗎？“

    甩鍋的本事更上一層樓啊。

    鐘閱只好哄她：“賭樓我是想著，你剛登島休息兩天，不摻和到這件事里來，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沒想到……算了。你要乖乖聽話不亂跑，等隔離結(jié)束后，我盡量把你帶到身邊吧?！?/br>
    嬌嬌尾音輕揚，盈盈一笑：“這還差不多?！?/br>
    清晨真的很安靜，連被褥摩挲滑落，趿鞋的聲音都親耳可聞：“你這電話來的正是時候，我也口渴了想起來喝口水?！?/br>
    “嗯，我陪著你。”鐘閱把車載音響連接上藍(lán)牙，白噪音一樣的聲音傳出來，他胸口的塊壘被撫平，輕輕的又一次覆蓋上眼皮。

    突然，嬌嬌驚叫了一聲：“我看見樓下草坪邊上好像有人！”

    第73章 箭頭指向 ◇

    ◎“我……我又殺人了！”◎

    “看錯了, 是只梅花鹿。”

    嬌嬌自行碎碎念：“我懷疑我是被昨晚嚇到了發(fā)神經(jīng)……“

    放好水杯，她又吧嗒著拖鞋，從落地窗處的書桌往睡床走。

    彈簧床發(fā)出悶響, 嬌嬌扯薄背蓋住，輕嬌柔魅的嗓音，如夜鶯婉啼，從音響里汩汩流淌。

    “其實我一直, 都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但總是找不到時間，現(xiàn)在能問嗎？”

    “你問吧。”

    話筒那邊沉默兩秒, 說：“我一直想問你, 你為什么喜歡我？我感覺，你不是一個戀愛腦的人，難道就因為基因繼承？你這樣的人, 不像是恪守規(guī)則的樣子吧？你也見過我mama的悲劇，二十幾年的高知女性都接受不了而發(fā)瘋自殺，你也不想……我們重蹈覆轍吧？“

    嬌嬌顯然是憋了很久的問題，一股腦倒豆子似的, 噼里啪啦往外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