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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159節(jié)

    木嘉榮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又關(guān)商朗什么事?!你要霸占我爹不算,還要霸占我的朋友?”

    厲輕鴻道:“你自小什么都不缺,我什么都沒有。你現(xiàn)在的一切,原本都是我的,我全部拿回來,當(dāng)然是天經(jīng)地義?!?/br>
    木嘉榮呸了一口:“可商朗又不是你的東西!”

    厲輕鴻盯著他,忽然輕聲道:“你喜歡他?……”

    木嘉榮猛然一愣,旋即又羞又驚,“驪珠”劍繃直,抖出數(shù)道華光,向他徑直刺去:“你胡說什么!”

    厲輕鴻手中“屠靈”橫檔上去,絞住“驪珠”劍身,毒蛇般急刺:“心虛了嗎?說到木家的資源,你都能拱手相讓,商朗那個傻子,卻要要拔劍來爭?”

    木嘉榮身形翩若游龍,發(fā)著狠和他斗在一處:“他才不傻,只是心善,沒見過你這樣真正的惡人!被你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還愿意相信你?!?/br>
    厲輕鴻手中“屠靈”匕首專挑他面門去刺,逼得他又怕又恨、狼狽不堪:“是啊,我這么壞的人,愿意相信我的人,全天下只有兩個。有一個已經(jīng)再也不會陪著我了,剩下這一個,誰和我搶,我就殺了誰?!?/br>
    木嘉榮怒極,驪珠劍舞動如虹,清氣縱橫:“你倒殺殺看!”

    厲輕鴻身子正迎著赤霞殿方向,眼角余光便掃到了遠(yuǎn)處竹林的一點(diǎn)微動。

    他目光閃爍,忽然口氣轉(zhuǎn)為悲傷隱忍:“嘉榮,天下之大,我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我也只是想有個家?!?/br>
    木嘉榮一愣:“你裝什么可憐?”

    厲輕鴻身子一退再退,躲著驪珠劍的銳利鋒芒,澀聲道:“我真心當(dāng)你是弟弟,你和你娘這樣咄咄逼人,真的就一點(diǎn)也容不下我嗎?”

    木嘉榮背對竹叢,絲毫沒有察覺身后的竹葉顫動,更看不見那顫動忽然停下,聽著厲輕鴻的口氣忽然從狠厲變成柔弱,只覺得莫名其妙。

    “當(dāng)然容不下,你這種人,神農(nóng)谷遲早被你禍害!……”

    厲輕鴻巧妙一閃,躲過他一劍,手中屠靈匕忽然消失,胳膊一側(cè),輕輕擦過了驪珠劍鋒。

    鮮血迸濺,他的前臂上頓時被劃開了一道傷口。

    隨著這一劍,木嘉榮背后,一股炙熱的劍意疾刺而來,一劍刺中驪珠劍的劍柄。

    大力傳來,木嘉榮再也握不住劍柄,驪珠劍脫手而出,直飛上半空,又遠(yuǎn)遠(yuǎn)落下。

    木嘉榮愕然轉(zhuǎn)身,望著身后臉色鐵青的商朗。

    商朗飛身縱上前,再不看他,急急地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厲輕鴻。

    “你怎么樣?傷得重嗎?!”

    第113章 元嬰

    厲輕鴻咬牙,按住了鮮血直流的手臂,低聲道:“沒事,嘉榮弟弟沒用力?!?/br>
    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商朗臉色更加難看得嚇人。

    他忍著氣,也不看木嘉榮,手忙腳亂掏出傷藥:“這種行不行?你自己是醫(yī)修,有沒有什么更好的止血藥能用?”

    木嘉榮站在邊上,又驚又怒,終于反應(yīng)過來厲輕鴻為什么忽然變了口氣。

    他看到了商朗在后面!

    “你真無恥……”他看著厲輕鴻手臂上那淺淺的傷口,幾乎氣到口吃,“你是故、故意的,對不對?”

    話未說完,商朗已經(jīng)含怒回頭:“夠了,嘉榮!”

    他充滿失望地看著木嘉榮,一字字道:“我本以為你只是小孩子心性,傲氣嬌寵了點(diǎn),可沒想到,你背地里卻這樣咄咄逼人。”

    木嘉榮一雙眼睛瞪圓了,無法置信地看著他。

    商朗強(qiáng)忍怒氣,道:“他孤苦伶仃一個人,你們那個家,他又何曾真的熟悉?你到底想把他趕到哪里去?”

    木嘉榮顫聲道:“你……你說什么?”

    商朗冷聲道:“我說,他還不夠可憐嗎?你對他不親近就算了,還拔劍傷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diǎn)?”

    厲輕鴻站在商朗背后,靜靜聽著。

    看著木嘉榮那震驚又屈辱的神情,他在商朗看不到的視線里,沖著木嘉榮笑了笑。

    胳膊上血流如注,他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木嘉榮嘴唇幾乎沒了血色,他手掌一張,掉在遠(yuǎn)處林間的“驪珠”劍沖天而起,搖搖晃晃飛回了他手中。

    他舉著驪珠劍,向著商朗遠(yuǎn)遠(yuǎn)一指,眼眶紅了:“好……好。是我狹隘善妒,是我驕縱肆意。商公子,以后就當(dāng)我從來也不認(rèn)識你!”

    他一跺腳,身子飛掠過竹叢,轉(zhuǎn)眼消失了蹤跡。

    商朗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忽然有點(diǎn)怔忪。

    正在怔怔出神,身邊,厲輕鴻低低道:“你不去追他?”

    商朗搖了搖頭,趕走腦海里忽如其來的懊悔:“不用管他。他就是太過被嬌寵?!?/br>
    他重新抓起厲輕鴻的手臂,幫他灑了止血藥粉,又簡單包扎好,輕舒了一口氣:“還好,傷口很淺,嘉榮他畢竟沒那么狠心?!?/br>
    厲輕鴻道:“我劃過他一刀,他現(xiàn)在還了這么一下也好,省得總是惦記?!?/br>
    商朗急急道:“嘉榮雖然脾氣大了點(diǎn)兒,但也不是這么記仇的人。”

    厲輕鴻盯著他,終于垂下了眼睫,一張蒼白的臉上,黑漆漆的眼神有點(diǎn)木然。

    “有時候我會想,假如我當(dāng)初就被摔死了,倒也好?!彼?,“省得現(xiàn)在活得這樣人人嫌棄?!?/br>
    商朗大急:“你胡說什么?哪里有人嫌棄你?你那位少主哥哥雖然人是狡猾了點(diǎn)兒,可是對你是極好的,對不對?”

    厲輕鴻也失去了想要偽裝的力氣,他望著遠(yuǎn)處云霧蒸騰的山巒,道:“我對魔宗的人出手,少主哥哥已經(jīng)不會原諒我了?!?/br>
    商朗一窒:“那、哪還有你爹呢,木谷主絕對是真心疼惜你,恨不得把什么都補(bǔ)償你?!?/br>
    厲輕鴻呆呆出了一會兒神,道:“可我總覺他很陌生。我以前……心里想的爹爹,是個像元宗主一樣邪氣恣意的人?!?/br>
    商朗呆呆地望著他,忽然用力拍了拍胸脯,大聲道:“再不濟(jì),還有我呢,我保證會罩著你的!”

    他殷切地指了指赤霞殿的方向:“我祖父現(xiàn)在是修真界修為第一人,以后我們蒼穹派和你們神農(nóng)谷聯(lián)手,就是仙宗中最厲害的門派,沒人再敢瞧不起你。”

    ……后面,閑置多年的主行宮里,早已不再寥落空寂,而是布置得莊嚴(yán)肅穆,處處犀角明珠,靈石堆砌。

    碩大的太師椅上,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望向下方跪著的寧程。

    “我重傷閉關(guān)前,你尚且只有十六七歲?!彼粲兴嫉溃昂髞黹T中無人可擔(dān)重任,無跡又腿傷殘疾,他才向我推薦了你?!?/br>
    寧程低垂著頭:“是。師兄身體不好,cao持事務(wù)覺得勞累,說我做事井井有條,經(jīng)師尊您隔門首肯后,才由徒兒暫代掌門之位?!?/br>
    “可他現(xiàn)在說,很是后悔?!鄙虦Y淡淡道。

    寧程的頭垂得更低:“徒兒知錯。這些年為了維持門中體面,我花銷巨大,又私自做主,斥巨資做了一些他不理解的事?!?/br>
    商淵手一揚(yáng),一堆賬冊從身邊狂推而下,摔在他面前:“無跡他不懂這些賬務(wù)瑣事,疑心你私吞門中巨額財物,我仔細(xì)看了,倒也不是?!?/br>
    他聲音忽然提高,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住了整個行宮,凝聚在寧程頭頂上方,仿佛烏云壓頂。

    “你自己沒私藏錢財,絕大多數(shù)花銷,都用來購買諸門派的隱私秘密,你到底意欲何為?”

    寧程的脊梁被那威壓壓得“咔嚓”作響,他強(qiáng)行撐著身體,額上已經(jīng)有了汗滴。

    “徒兒所做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彼蛔肿值?。

    “哦?”

    “師尊閉關(guān)后,蒼穹派無人坐鎮(zhèn)。寧師兄已死,鄭源師兄也被殺,商師兄更是身有殘疾。”寧程竭力挺直脊梁,“外界只當(dāng)我們蒼穹派根本無人,像凌霄殿這樣的龐然大物,更是處處壓制本門?!?/br>
    商淵面無表情,身子在太師椅上向前傾了傾:“于是呢?”

    “徒兒日夜修煉,可只靠一人修為,還是無法維持本門聲望,更是進(jìn)項(xiàng)日益稀薄,處境艱難?!彼а赖?,“后來偶然得知一件別家秘辛,用來暗示要挾后,卻做成了一筆大生意,賺了大批靈石?!?/br>
    商淵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稍微淡了一點(diǎn)。

    寧程脊梁一松,渾身的巨大壓力終于減輕了點(diǎn),慘白的臉色也恢復(fù)了一點(diǎn)血色。

    他繼續(xù)道:“徒兒知道這不是正道,可是為了師尊托付,為了宗門利益,不得不行此下策,還請師尊責(zé)罰。”

    商淵凝視著他,蒼老渾濁的眼神中,有種奇怪的神色。

    半晌,他悠悠道:“你進(jìn)入山門后,都是晚?xiàng)髟谡疹櫧虒?dǎo)你,我只覺得你一直是個孩子。卻沒想到,你心思如此深沉,又懂得變通,倒是很有一套?!?/br>
    寧程咬牙道:“徒兒無能,門派還是漸漸日益財力枯竭,有負(fù)師尊期望?!?/br>
    商淵淡淡道:“無妨,你搜羅的這些東西,倒也有趣得很,或許日后用得上。”

    寧程默不作聲。

    遠(yuǎn)處赤霞殿人聲隱約傳來,商淵閉上了眼睛,仿佛根本沒聽到,又好像在思索著什么。仟韆仦哾

    寧程跪了太久,膝蓋有如針扎,正在痛苦忍耐,忽然,頭頂上商淵淡淡開了口。

    “寧奪那孩子呢?”

    寧程的脊背,忽然僵硬無比,他恭敬回道:“他年少無知,近來屢屢犯錯,尤其和魔宗的人偶有牽扯,我罰他今日去閉關(guān)室閉門思過,不用來殿中迎賓了?!?/br>
    商淵沉默一陣,才道:“他修煉的進(jìn)展實(shí)在驚人,難怪你對他另眼相看。門中資源匱乏,你卻把那么多資源狂堆在他身上?!?/br>
    寧程垂在衣袖中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的聲音卻波瀾不驚:“是,下一輩的弟子中,就數(shù)他天資驚人。當(dāng)年徒兒在神農(nóng)谷做客,在外門的小藥童里偶然遇見,發(fā)現(xiàn)他骨骼清奇,筋骨極好,才起了收徒之心?!?/br>
    商淵“嗯”了一聲,半晌忽然輕嘆了一聲,似乎有點(diǎn)悵然。

    空寂的行宮中,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他長得……可真有點(diǎn)像晚?xiàng)髂?。?/br>
    寧程手指上的指甲,深深刺入自己的掌心。

    他低垂著頭,語聲中有點(diǎn)恰如其分的難過:“師尊恕罪,寧師兄雖然犯下大錯,可畢竟是他將我?guī)Щ厣介T的。徒兒多少還是有點(diǎn)思念他……所以一看到這孩子,就不由得心有好感,才厚著臉皮,找木仙長討要來,收在了門下。”

    商淵“哦”了一聲,和聲道:“你念著晚?xiàng)?,也是有情有義,不用自責(zé)?!?/br>
    他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形被窗外陽光一照,在行宮冷寂的青玉地磚上投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隨我去前面大殿吧,老友們也該等得急了?!彼溃澳憧倸w是代掌門,還要幫著無跡繼續(xù)打理門派才好。”

    ……

    赤霞殿上,角落里,元清杭抽了個空子,閃到一根大柱子后面伸手抓住了一個蒼穹派的小弟子。

    “喂,你們那位寧小仙君呢?怎么不見他待客?”

    那小弟子瞅著他頭發(fā)上盤著的毒蛇簪,心里直打突,慌忙賠笑道:“二師兄他被掌門勒令去修煉啦!說是他最近突破在即,不要被凡塵俗務(wù)打擾才好?!?/br>
    元清杭一驚:“他怎么又要突破了?這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