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金枝(美食) 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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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同樣自大靖史中消失的陳先來看,第二種更有可能。 如此的話,一隊執(zhí)行密令的軍伍中人,一個擅長煉丹制丹的太史局大人以及九龍嶺這等風(fēng)水絕佳之地,這些糅雜在一起…… “百年前的文帝想做什么?跑到九龍嶺來練什么丹藥不成?”姜韶顏想著,心中忍不住一記咯噔,“不會同當(dāng)年秦皇求仙藥一樣也做長生的春秋美夢吧!” 這還真不是她多想,畢竟這么做的帝王不在少數(shù)。 “有這個可能,”季崇言看了眼姜韶顏,頓了頓,卻道,“不過若我是文帝不會選在九龍嶺煉丹,因為九龍嶺上丹材并不豐富,比起九龍嶺,選在苗疆那種地方似乎更適合折騰?!?/br> 姜韶顏:“……”這么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當(dāng)時的文帝等人想做什么?為什么要跑到九龍嶺來?這些又同她,或者說是姜大夫人及其母的早逝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原本以為這一切同藥有關(guān),可眼下似乎又覺得和人有關(guān)。 為什么那些人一定要姜大夫人死呢?甚至這毒還傳到了她的身上,姜韶顏有些不解。 “不管怎么說,這個地方是九龍嶺,定然同所謂的明君天子有關(guān)?!奔境缪哉f著起身走到姜韶顏身邊,問她,“姜四小姐,姜老夫人這顆棋子你準(zhǔn)備怎么用?” “自然是用來引出幕后的黑手了,”對季崇言的詢問,姜韶顏沒有半點隱瞞開口便說了起來,“原本要讓姜老夫人知道什么我還在猶豫,不過如今我卻是知道了?!?/br> 季崇言抬眼看她。 女孩子朝他彎眼笑了起來:“那個還沒來得及開創(chuàng)便沒了的圣道教的教徽,哦就是代表圣道教的圖騰是什么樣子的,季世子可否畫給我看看?” 一教自然有與之相關(guān)的圖騰,就如同道教的太極魚圖一樣,圣道教自然也有。 關(guān)于這個圖騰……季崇言笑了笑,回想了一下,開口比劃了起來道:“是一朵半開蓮花的樣子。”當(dāng)時翻到這圖騰樣式時,林彥還老道的點評了一番,覺得這幾個百姓弄的圣道教若是當(dāng)真允了,那這天下的荷花池里滿池子都是‘圣道教’的象征了。 半開的蓮花……女孩子笑了笑,正想說話,腦中卻突地閃過一幕,臉色微變:“那圖騰……可是雙葉半開的六瓣蓮花?” 回想了一番那蓮花的樣子,季崇言收了臉上的笑,轉(zhuǎn)為凝重:“姜四小姐,怎么了?這圖騰……難道你見過?” 女孩子抬眸,日光下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瞳子黑如點墨:“大麗手肘上的就是這樣一朵蓮花?!?/br> 季崇言臉色大變。 大麗手肘上刺青蓮花,他知道,卻不曾親眼見過。圣道教的圖騰是蓮花他也知道,甚至還親眼見過。 可對那圣道教的圖騰,彼時他同林彥都沒有在意,畢竟蓮花這等東西有的地方多的是,他根本沒有把這兩者之間聯(lián)系起來。 可沒想到大麗手肘上的蓮花刺青居然會同這所謂的圣道教圖騰一模一樣。 女孩子說話清晰,三言兩語便把那蓮花花瓣的樣子和特征說清楚了,一樣的雙葉,一樣的半開,一樣的六瓣蓮? 會是巧合嗎? “還有,說到擅醫(yī),醫(yī)毒不分家,”女孩子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清冷中卻帶了幾分罕見的發(fā)顫,“大麗和小麗的母親,也就是那位麗夫人的事跡此時想來也有些難以解釋。有人說她手段了得,可再如何手段了得,在她死后,讓那些為她癡迷的人接二連三的相繼送命,這似乎不是一句‘手段了得’就解釋得通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撥繭 世人傳言的這位麗夫人是個“手段了得”的青樓女子,而且傳言也多在這位麗夫人引得入墓之兵家中不睦之上,可那位麗夫人手段誠然了得,在她死后幾年間,入墓之兵卻相繼“殉情”這等“手段”顯然不同尋常。 “也就是得虧事情是發(fā)生在二十年前世道動亂的時候,若不是,早引來朝廷官員,如林少卿這等人探查了?!苯仡亴⒙爜淼年P(guān)于麗夫人的事跡復(fù)述了一遍,看向季崇言。 眼下還沒有證據(jù)確定大麗與什么圣道教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便是拿一樣的圖騰作為證據(jù)去質(zhì)問大麗,她也定會矢口否認(rèn)。 蓮花這等天下河池遍布之物確實無法“定人罪”,不過雖無法“定罪”卻不代表他們不能懷疑。 擅醫(yī)術(shù)的陳先、莫名其妙的圣道教、她那位被人如此大費周章也要暗害的生母以及情形古怪的麗夫人,這一切結(jié)合在一起,讓人心頭驀地一寒。 兩人對坐了半晌無言之后,女孩子忽地笑了:“其實是人是鬼抓來看看就知道了。畢竟所謂的江南道太史府倚仗的大靖都已經(jīng)亡了?!?/br>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大靖都不在了,又能翻出多少水花?到底也不過只能在暗地里使些手段罷了。 雙葉半開的六瓣蓮花? 雖然只見過一次,那六瓣蓮花的模樣卻清晰的刻在了腦海中,而后……出現(xiàn)在了蘿卜上。 原本以為姜四弄來那么大一大筐蘿卜是為了吃,沒成想是為了削蘿卜的。 方知慧踮起腳尖只看得到大堂中那兩人坐在那里,姜四側(cè)著身子正拿著刀在削蘿卜。 離得太遠(yuǎn),實在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方知慧實在好奇的厲害,忍不住挪了挪腳下。 “方二小姐。”在一旁的香梨警惕的看著大半身子都探在外頭偷看,哦不,是明看的方知慧,提醒她,“你腳尖過線了。” 可不能叫人打擾了小姐和世子,這是她作為大丫鬟的使命。 想偷看后頭還有個緊緊盯著自己的香梨,方知慧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縮了回來:削蘿卜有什么好看的?想一想自己若是同煙花周對著削蘿卜那場面……方知慧一個激靈,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不過放到姜四和季世子身上……呃,這兩人不是尋常人,指不定也能看出花來。 女孩子手里的刀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蘿卜切面上雕刻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雙葉半開六瓣蓮,季崇言輕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 在刻蘿卜前,女孩子順手為他削了個蘋果,薄薄的蘋果皮齊整不斷的就隨手掉在了茶幾之上。 看著被削下來的蘋果皮,季崇言再次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突然覺得素日里不愛吃的蘋果突然間多了幾分別樣的滋味。 要不待到下一次,他找人送筐蘋果給姜四小姐? 不過分了個心的工夫,那廂削完蘋果削蘿卜的女孩子已經(jīng)把蘿卜切面上的雙葉半開六瓣蓮畫好了,沾了沾朱砂印泥,女孩子拿著手里的蘿卜印穩(wěn)穩(wěn)的在紙上落下了一個蓮花印。 這蓮花印的模樣……季崇言閉了閉眼,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了江南道都府庫房里那張卷宗上的蓮花印。 一樣徐徐展開的蓮花,分毫不差。 季崇言看著白紙上那徐徐半開的蓮花印,眼底染上一層霜寒:“這就是當(dāng)時那幾個妄圖自創(chuàng)圣道教的人交上來的教派圖騰?!?/br> 所以,大麗手肘上的蓮花印同這什么圣道教的蓮花印分毫不差。 女孩子聞言點了下頭,一句話的工夫,手里另一只蘿卜已經(jīng)削去了皮。 見季崇言向自己看來,姜韶顏努了努嘴,指向她方才做的蘿卜蓮花印道:“那個給你,你一個,我一個?!?/br> 一人一個蘿卜蓮花???季崇言垂眸看著“掌上生花”的女孩子,頓了半晌之后,輕笑道:“這圣道教的教派大印可不能落到一般人的手里,掌管教派大印的一般都是教主、圣女之流的?!?/br> 把手里的蘿卜印已經(jīng)快雕刻出雛形的姜韶顏聞言下意識的抬了下眼皮,正見季崇言低頭含笑向自己看來,小白菜這長相……心念一起,她脫口而出:“這不行,古往今來的教主皮囊未必有多好,可圣女之流卻是皮囊極好的,你生的如此好看,所以該我是教主,你是圣子才對!” 本是隨口開個玩笑,不成想對面的季崇言聽罷那雙眼尾帶紅痣的艷麗眸子居然朝她看了一眼,耳尖一紅,咳了一聲,鎮(zhèn)定道:“那……圣子見過圣道教教主了?!?/br> 這幾分羞澀的模樣……姜韶顏手里的刻刀一滯:險些忘了,她眼下這個皮囊年歲與季崇言相當(dāng),一個適齡的女子對著自己夸贊“生的好看”實在……實在是有調(diào)戲人的嫌疑,即便這句“生的好看”是實話。 這……就不太好了啊!姜韶顏也有些尷尬,這小白菜可不能亂摘。 不過瞧著小白菜素日里那穩(wěn)重老成的模樣,倒是不成想他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不過這樣的小白菜,比起往日里的霸道肆意,似乎更多了幾分風(fēng)情。平心而論,小白菜這賣相是真的不錯!芯子里也好,就是不知道這世間什么樣的女子才能叫他喜歡? 不過就她所見的小白菜,不管為人還是眼光都是叫人放心的,否則也不會看都不看楊仙芝一眼了。 察覺到女孩子的走神,季崇言笑了笑,道:“開個玩笑,姜四小姐莫要介意?!?/br> 不過女孩子對他的玩笑并沒有生氣,季崇言心情莫名的不錯。 說話的工夫,另一個蘿卜蓮花印已經(jīng)刻好了。 女孩子生了一雙妙手,能將楊衍的書信只看一眼便模仿的分毫不差,能重新修補(bǔ)碎裂一地的雕刻山石,還能雕刻出手中這樣的圣道教蓮花印。 技雖小技,可盡數(shù)重合于一人身上卻也不是什么小技了,君不見上一個這樣的人雖然已經(jīng)不在了,卻不妨礙他成為名動天下的名士。 季崇言看著女孩子在紙上再次刻下一個蓮花印,而后抬起頭向他看來,一雙眸子亮如子星辰:“現(xiàn)在圣道教蓮花印在手,我們可以做些事了?!?/br> “走開!”被幾個貼身嬤嬤按壓在床頭的姜老夫人目眥欲裂的瞪著頭頂?shù)拇猜?,尖叫了起來,“走開,我沒給你下藥,是你自己個短命的福薄,關(guān)我什么事?” 站在門口不遠(yuǎn)處的姜二夫人聞言哆嗦了一下,卻還是下意識的瞥了眼門外。 日頭亮的很,大白天的,而且還是午時所謂“陽氣”最盛的時候。 前幾日還趾高氣昂的姜老夫人卻瘦了不少,臉頰上倒是還有余rou,令人意外的是她的眼睛,以往有些刻薄的吊捎三角眼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里滿是血絲,少了幾分刻薄卻看起來有些瘋癲。 她抓緊了被角,死死的盯著頭頂上的床蔓,仿佛那里有什么令她深深恐懼的東西一般。 “走開!你個福薄的自己扛不住死了,我下的又不是毒藥,關(guān)我什么事?”姜老夫人尖叫著張牙舞爪的要撲向頭頂?shù)拇猜麉s被身后幾個貼身嬤嬤再次死死的壓住動彈不得。 “走開!” “你們這群狗東西膽敢攔我?回去看我不打死你們!” 被請來開藥的同和醫(yī)館的李老大夫停下了手里正在書寫的方子深吸了一口氣。 這姜老夫人自從沾上“殺人”嫌疑又被洗清從大牢里回來之后的第二日就開始發(fā)瘋了,姜四小姐雖說不喜這位姜老夫人,可到底念著是自家祖母還是把他請來了。 不過也是好在把他請來了,不然這一回姜家,姜老夫人就瘋魔了的消息亂傳指不定還會引起某些好事者的亂猜呢! 這姜老夫人身體除了每日喊叫有些疲倦之外,倒是沒有別的毛病。不過芯子里毛病真是多大了去了。 得益于這姜老夫人的大聲喊叫,喊叫的內(nèi)容又多,幾天的工夫足夠他拼湊出基本的信息來了。 這姜老夫人會這樣應(yīng)當(dāng)是做了虧心事夢見被害的人來找她了,至于找她的是哪個,又是下藥又是什么的,再加上那邊那位姜二夫人是個藏不住事的,一張嘴到處在外頭四處宣揚,也足夠讓人猜得到是哪個了。 至少如今寶陵城里的大半百姓背后都在議論這姜老夫人下藥以致于姜大夫人生產(chǎn)時去世的事。 當(dāng)然,傳言歸傳言,這位姜四小姐既然還沒有開口報官什么的,那也與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 這姜老夫人做了虧心事,怕是真的怕,不然也不至于大白天對著床蔓喊叫,不過有些人的性子還當(dāng)真是骨子里的霸道和蠻不講理,看這姜老夫人即便是怕成這樣了還不忘對著身邊的嬤嬤耀武揚威要“打死”。 這老婆子要能被人欺負(fù)那才是怪了,她不欺負(fù)別人就不錯了。 聽著里頭要“打死”的喊叫聲傳來,李老大夫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提筆,寫下藥方上最后幾個字,連吹都懶得吹便交給了姜韶顏。 女孩子低頭認(rèn)真看藥方,李老大夫搖了搖頭,難得多嘴道:“長著慈,小輩孝,長者若是不慈,倒也不必愚孝,尤其涉及殺人這等大事時更是如此?!?/br> 這話就差明說讓她報官了,姜韶顏點頭謝過了李老大夫的一番好心:雖然不管是原主還是她都沒見過那位姜大夫人,不過生養(yǎng)之恩不能忘,她眼下既是占了這個皮囊,自也要擔(dān)起原主的責(zé)任的。 姜大夫人的死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算了,不管背后是什么人做的,她都不會放過。 見女孩子點頭道謝,李老大夫心中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多拎得清的孩子,怎么偏偏攤上這種不順心的長輩呢? 床上不順心的長輩姜老夫人還在“呀呀”喊叫,李老大夫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待出了姜家別苑,立時有不少在外“散步”的百姓巧合的迎了上去。 “哎呀,李老大夫,好巧,我正巧經(jīng)過,你今兒是來為姜家那老夫人看診的嗎?她怎么樣了?” 李老大夫瞥了眼這幾個日日“恰巧”遇見他的百姓道:“想打聽熱鬧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被李老大夫毫不客氣的戳破心思的幾個百姓聞言到也不在意,只哈哈笑了笑便繼續(xù)催促李老大夫說下去了。 寶陵城的百姓喜歡看熱鬧,這熱鬧包括但不局限于聽說書、看審案以及……跑到姜家別苑門前來蹲點。 “還是老樣子,喊著沒有下藥什么的,”李老大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