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占金枝(美食) 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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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韶顏在他二人說出“求子符”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愣住了:原本以為這一聲“季夫人”已是今日最大的驚嚇了,不成想更大的驚嚇還在后頭。 兩個小道士自然是察覺到了姜韶顏的僵了一僵的動作,卻不以為意,相反還立時停了下來,一唱一和的說了起來。 “那黃老爺生了一副天仙下凡,臉卻先著了地的磕磣模樣,人卻極其厲害,那小妾雖然貌美,卻是個沒腦子的。這生孩子這等事可是說不準(zhǔn)的,若是沒買我們的求子符,生出來的小子長相似了黃老爺,腦子似了小妾,那豈不是遭了?” 姜韶顏:“……” 竟……如此的有道理?連她一時半刻都尋不到什么可以反駁的話來。 “萬幸買了我們的求子符,這孩子相貌似了那小妾,腦子卻似了黃老爺。”一個小道士說著,瞥了眼姜韶顏的肚子,笑著說道,“季公子這般天上地下獨(dú)一無二的相貌……” 這兩個小道士今日說了這么多的話,也只這一句是她姜韶顏認(rèn)同的。 “若是往后的小公子、小小姐似了季公子,那相貌定也是天上地下獨(dú)一無二……” 兩句話的工夫,小道士口中都已經(jīng)有三個人生的“獨(dú)一無二”了:季公子、小公子和小小姐。 姜韶顏抽了抽嘴角,聽那小道士繼續(xù)說下去:“季夫人當(dāng)然也是極圓潤的美貌……” 好一個“極圓潤的美貌”!還是頭一回聽到能這般夸人的。 小道士繼續(xù)看在銀子的面上睜眼說瞎話:“智謀又是厲害,往后那小公子、小小姐若是隨了您的智謀,季公子的相貌,也不知該是何等厲害風(fēng)流的人物呢!” 生了一副“極圓潤的美貌”的姜韶顏:“……” 這些小道士若是哪天想還俗了,她倒是覺得可以介紹給方知慧去她家鋪?zhàn)永锢腿ァ?/br> 一旁的季崇言目光柔和的看向姜韶顏,道:“內(nèi)人不止智謀厲害,人也極美,都隨了內(nèi)人我定是萬分疼愛的?!?/br> 原本以為他們在紫光師兄的帶領(lǐng)下早已練就出了一副出神入化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可沒成想,比起這位季公子來還是自愧不如。 也難怪人家能憑長相吃軟飯了。 小道士們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應(yīng)和道:“是呢!又美貌又富貴,定是極好的?!?/br> 一行人邊走邊聊,笑著穿過天權(quán)觀的廣場向正觀走去。 自紫光道士接管天權(quán)觀之后,這天權(quán)觀便“入世”了,跑到山上來小住,沾沾“仙家福地”仙氣的當(dāng)?shù)睾兰澆挥嬈鋽?shù)。 其內(nèi)修建的也同城里的道觀沒什么兩樣,甚至連裝“符紙”的符包樣式都翻了新,跟上了時下最新的款式,委實(shí)入世的很。 能讓兩個小道士特地出來迎接的,季崇言一開始訂下在“仙家福地”小住時給的銀子定然不在少數(shù)。這一點(diǎn)姜韶顏雖說早已猜到,可待踏入天權(quán)觀正觀看到在紫光道士的帶領(lǐng)下并排整齊站好的一眾天權(quán)觀道士時,姜韶顏還是嚇了一跳。 到底是做觀主的,修身養(yǎng)性的本事可比兩個迎接的小道士厲害多了。 紫光道士不過愣了一愣,旋即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笑著躬身作了個揖:“季夫人,季公子!” 這一聲提醒了身后看傻了的“師兄弟們”,身后的道士們連忙跟著作揖喚人。 夫人在前,公子在后,看來是篤定季崇言是個吃軟飯的了。 作揖完之后,紫光道士便上前接替了兩個小道士,親自帶著“上山勞頓”的季夫人和季公子前往安排好的住處。 “入世”的天權(quán)觀當(dāng)然不會為鄉(xiāng)紳富戶們安排什么“出世清貧”的屋子,住處整潔又干凈,打通的兩間屋子,一間設(shè)了桌凳可以聊天說話做事,一間設(shè)了床榻,供人歇息所用。 看著里屋除了床榻之外還特意備了個可供一人休息的貴妃軟塌,姜韶顏很滿意:事急從權(quán),在山上又要呆上一段時日,總打地鋪也是不好…… 正這般想著,留意到姜韶顏在打量床榻的紫光道士開口了。 真不愧是觀主,一開口便直接越過了前頭兩個接引道士,直接讓姜韶顏驚呆了。 “廂房雖是掛了‘避光符’,驚擾不了四方神佛??煞蛉巳缃駪烟稍?,還是莫要同公子同床了……” 姜韶顏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驚愕的看向季崇言:她道先前那兩個小道士怎會莫名其妙的推起了“求子符”,原來卻是…… 耳尖發(fā)紅的季崇言扶著姜韶顏的手輕輕拍了拍,事急從權(quán):他們一男一女總要尋個上山的理由。 他找的理由是陪懷胎兩月的夫人求個生產(chǎn)時的平安順?biāo)臁?/br> 第三百八十八章 逛觀 這理由……直到紫光道士頂著一臉“過來人我都懂”的神情離開,順帶還貼心的為他們關(guān)上了屋門之后,姜韶顏還愣在原地。 女孩子眼里除卻震驚之外幾乎看不到別的神情。 季崇言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茶盞為她倒了杯茶,遞過去,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她:“可是嚇到姜四小姐了?” 女孩子回過神來,本能的伸手接過茶盞道了聲謝,幾口清茶入肚,混沌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不少,女孩子抬頭看向季崇言,等他的解釋。 他二人上山可以尋的理由不少,不是定要扮作夫婦的。就算是扮作夫婦,也不是一定要“懷胎兩月”的,季崇言會這么做,應(yīng)當(dāng)有他的理由。 他這么說來當(dāng)然是有理由的。不過除卻那些理由之外,更重要的是同他扮作夫婦的是她,若是換了個人,便是頂著會被戳破的由頭,他也是不肯的。 只是這些話暫時還不能同姜四小姐說,是以頓了頓,季崇言開口解釋了起來:“紫光道士是謀財?shù)男∪瞬患?,人卻是不笨?!?/br> 這是自然,否則也不會坐上天權(quán)觀觀主這個位子。甚至可以說紫光道士非但不笨,相反還很聰明。 出世又突然入世的道觀,而且做的還是富戶權(quán)貴的生意,能順利的在富戶權(quán)貴間游走不出岔子,要么便是道觀本身背后自有更硬的權(quán)勢,紫光道士曾是商賈不假,可背后并無權(quán)勢。若是有權(quán)勢也不會在經(jīng)商失敗之后不得已上山入觀做道士混口飯吃了,若是有權(quán)勢更不會落到逼不得已還要用這等方法坐上觀主的位子了。 更何況,他二人不管如何總是要入觀小住上一段時日的香客,要確保不出事,紫光道士定會想辦法去查他二人的身份。 “聰明人……尤其是對你心懷警惕的聰明人大多時候都不喜歡你這般直接開口道出身份的,我二人就算一開始就說明了身份原委,他還是要查……”季崇言淡淡的說了起來其,其實(shí)某種情況來講,紫光道士在這一點(diǎn)上倒是有些肖似楊老夫人。 “所以我二人的第一層身份自然不用太真……” 姜韶顏:“……”這不是不用太真,這是找不出一點(diǎn)真了。 “他若是派人下山打探定會發(fā)現(xiàn)有兵馬出動的痕跡,再加上我同林彥來江南道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稍加打探便能知曉我的身份,到那時,我便會被戳破身份,而后被迫說出實(shí)情……” “屆時,我會告訴紫光道士我這個季就是安國公府那個季,同我一起的是姜四小姐你……” 聽到這里,姜韶顏點(diǎn)頭“嗯”了一聲,若有所思道:“我的身份若是稍加查證也不是難事?!?/br> 畢竟整個寶陵城的百姓可是都認(rèn)識她的。 如此的話:稍微有些手段的紫光道士定是能知曉上山的不是什么富商夫婦,而是安國公府的世子和東平伯府的小姐。 “我會告訴他我二人的真實(shí)身份,只是你我二人為何會結(jié)伴一同上山還需要個理由。”季崇言說著看了眼姜韶顏,耳尖不知什么時候再次紅了,“只是要對不住姜四小姐了。” 安國公府和東平伯府,看起來關(guān)系不怎么樣,甚至還能說是有仇的兩府世子和小姐怎么會莫名其妙的一起上山呢? 雖說他們私下里早已攜手過不少次了,可面上要一起上山還是要有理由的,尤其還是一個讓紫光道士這等“世俗”的小人能相信的理由。 姜韶顏沉默了一刻,道:“我明白了。” 懷胎二月這件事還要繼續(xù)裝下去。至于理由,都不用季崇言說,瞧今日紫光道士同那幾個小道士的表情便知道他們會怎么猜了:無外乎女惡霸強(qiáng)搶良家小白菜,使了心計,借腹中孩子逼迫小白菜就范。 幾世也沒做過這么缺德的事,如今還沒做,倒先是有名了。 季崇言道:“我會同紫光道士他們說明是我……” 話還未說完便見女孩子搖了搖頭,道:“不必?!?/br> 若是此行順利,再解釋也無妨,若是……那解釋不解釋倒是無所謂了。 不過她倒是明白季崇言要這么說的理由了。 “一個懷胎兩月的女子是不折不扣的弱女子,連紫光道士這等人都會卸下心房。”姜韶顏說著,頓了頓,道,“偶爾示弱方便行事是大事為重之舉季世子不必解釋的?!?/br> 季崇言聞言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女孩子也不再多言了,只整理了一番帶來的包裹,坐了片刻,便起身同季崇言出了門。 不過“稍作歇息”的工夫,道觀里的小道士們便已能做到“坦然”又“熱情”的看到這一對“夫婦”時作揖行禮了。 想來已經(jīng)被紫光道士交待了一番。 眼下是午時開飯的時候,天權(quán)觀的飯?zhí)迷O(shè)在后觀,離天權(quán)觀后門不過幾步而已。 姜韶顏同季崇言來到后觀時,紫光道士已經(jīng)命人備下了一桌全素宴,卻也不僅止于此,紫光道士指了指大開的天權(quán)觀后門外的亭子,以及亭子里架起的篝火烤架,道:“無量天尊,兩位施主不必隨我等這般遵循清規(guī),只消不在觀里,去觀外食葷也是可以的?!?/br> 這準(zhǔn)備……天權(quán)觀果真入世的很! 不過兩人倒是沒做多余的麻煩,同道士們一同坐下用了飯之后,便被紫光道士帶著逛了一圈新修繕的天權(quán)觀。 這新修繕的天權(quán)觀比原先大了一倍不止。修繕的氣派又講究,很是貼合多數(shù)權(quán)貴富戶心目中氣派闊綽又講究的道觀。 “這里頭是我等修繕的功德池,”紫光道士指著正中那修成太極魚圖模樣的池子,努力“介紹”著,“里頭是自外頭那仙公點(diǎn)化的瀑布池子里的池水,經(jīng)由無量天尊照看……” 姜韶顏順著紫光道士的介紹抬眼瞥了眼立在池子邊的道教元老石像,那道袍用金粉繪制:真真是端莊又氣派。 三位“元老”就這般被迫立在池子邊看池子。 “用此地的池水泡茶,有延年益壽之效。”紫光道士說話間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一對八字胡隨著他笑瞇瞇說話的動作一跳一跳的,鬼使神差的,姜韶顏恍了下神,記起了香梨形容錢氐書相貌時的比喻:耗子成精了! 要說這等形容還是香梨厲害,眼前這位“耗二代”比之錢氐書的“耗子成精”簡直有過之二無不及:那雙綠豆小眼里閃爍的精光,胖乎乎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當(dāng)真活像一只吃飽喂足還屯了不少糧的大耗子。 “耗二代”紫光道士滔滔不絕的介紹著有道教“元老”們看護(hù)的池子:“有三清道德天尊守護(hù),小道日常喝一壺,精神也更濟(jì)了?!表槑嗣约旱哪?,又追加了一句,“容貌也越發(fā)精神了?!?/br> 姜韶顏看向“耗二代”紫光道士,心里沒有半點(diǎn)觸動:她對現(xiàn)在的相貌沒有什么不滿的,并不想長成紫光道士那樣,成為“耗三代”。 便在此時一旁的季崇言開口打斷了紫光道士的介紹,問道:“先前兩個接引道士口中提及的‘祛病延年’的靈符同那‘求子符’多少錢?” 被打斷的紫光道士倒是沒什么不滿之色:這位的相貌實(shí)是不需要再駐顏美容什么的了,不動心也是自然的。 只要能賺錢,賣符也是可以的。 這般想來,紫光道士摸著胡須笑瞇瞇的伸出了五個手指。 姜韶顏見狀想了想尋常道觀里買的符箓,一張五十錢的樣子,這山里的道士要貴一些,是以咬了咬牙,開口問道:“五百錢?” 紫光道士依舊笑瞇瞇的模樣,胡須一跳一跳的開口道:“不是五百錢,是五千錢!” 真不愧是“耗二代”,這符箓價錢貴的可以,難怪不過半年的工夫便將破舊的天權(quán)觀修繕了一番。 姜韶顏哼了一聲,沒有多說,季崇言見狀,原本饒有興致準(zhǔn)備掏錢的舉動也頓時停了下來,沒有再吭聲了。 紫光道士見狀不由挑了挑眉:倒是不意外,果然這一對里,女的才是做主的那個。只是瞧著也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如此的話,要說動那個女的才是關(guān)鍵了。 畢竟小住什么的雖說也不便宜,可要賺大錢,還是要賣符,一沓一沓的那才叫真的賺錢。 似這等鐵公雞一樣的富戶他見的多了,不肯掏錢自是沒戳中七寸而已,回頭找個人下山打探一下這胖夫人的身份就知道了。 紫光道士面上不顯,只是依舊帶著姜韶顏和季崇言逛著天權(quán)觀,眼角的余光在瞥到季崇言手中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一枚羊脂玉扳指時,拂塵甩的更精神了。 這胖夫人果真有錢,只是除了肯在這花了手段“強(qiáng)搶”來的夫君身上花錢之外,其余的,真是一毛不拔。 這一點(diǎn)當(dāng)真同城里那些“扒皮員外”沒什么兩樣。 只是她家夫君一看就貪戀塵世貪戀的很,又不能說動他來天權(quán)觀做道士,這錢總是到不了天權(quán)觀手里的。紫光道士一邊有一岔沒一茬的介紹著,一邊算計。 原先的天權(quán)觀便是正中這一小片,如今留下的只有一個正觀,原先小道士們住的屋舍則被推倒擴(kuò)建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