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占金枝(美食) 第4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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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拿去哄暴君的畫像是假的,卻也是他心中的猜疑。 “我不服?!彼溃拔乙C明天意也并非不可違。” 所以,什么鳳命死了,趙小郎君也“死”了,最后是他登上了寶座。 “原來,一切只是因?yàn)椴环?!”趙小將軍嘆道。 不服。 “是??!我不服。”陛下捧著手里的鐵丸子,再次看向他,說道,“我不服!” 手里的鐵丸子依舊握在手里,他看向面前眾人,道:“這二十年,我以為天意可違,所以最后登上帝位的是我,卻沒想到我抗?fàn)幜四敲淳玫奶?,卻依舊徒勞。” 從方才起,他便沒有再自稱朕過,稱呼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換成了我。 “舅舅這話不對!”一道清冽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開口的是季崇言,他看了眼陛下,說道:“舅舅何曾一直抗?fàn)庍^?”他道,“不然為何要讓楊仙芝進(jìn)宮?又為何會重用楊衍?” 他的抗?fàn)幉⒉粡氐住?/br> 一面說著不信命只信手里的兵,一面卻又對所謂的鳳命耿耿于懷。 “沒有重用楊衍,便也不會有如今的這些事。”季崇言說道,“舅舅若是真不信,也斷然不會落至如今的地步?!?/br> “如此么?” 對季崇言的話,陛下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低頭看著手里漸漸變大的鐵丸子,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季崇言同趙小將軍。 “我在藏身的山石中藏了一張圣旨?!?/br> 從皇城中太子等人盡數(shù)出事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他便帶著一張圣旨。 “今日之前,我才剛將它寫好?!彼f著,看向面前的兩人,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你們可以去看看那封圣旨?!?/br> 這話一出,趙小郎君當(dāng)即便變了臉色,他拔出腰間的刀,上前一步:“你忍……” “不必!”陛下抬頭捧著那顆鐵丸子看向他,搖頭道,“與其讓我失了拿槍的手,我寧可去死!” 說罷,不等趙小郎君再次開口,他看向眾人,又道:“你們可以拿著那封圣旨下山,也可以不拿那封圣旨,直接下山!” 他面上的笑容越發(fā)古怪,眼神在趙小將軍同季崇言身上來回掃視,最后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鐵丸子撐開至極限的那一刻勐地一下躍至半空中。 驚雷聲自山頂炸裂開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圣旨 這一次炸開,誰也沒有如先時(shí)應(yīng)對楊衍那般退開,而是看著朱砂紅的火焰夾雜著熱浪在山頂翻滾開來,白浪里夾雜著殷紅,如同盛世綻開的牡丹一般在頭頂綻放。 姜韶顏捂著被炸裂的雷聲撕的刺痛的耳膜看向頭頂:花很美,然而花開花謝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 生命轉(zhuǎn)瞬即逝。 人,就這么沒了。 耳膜痛的嗡嗡作響,捂著她耳朵的那雙手松了開來,季崇言手伸至半空中頓了頓,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卻握了個(gè)空。 頭頂云霧散去,山間恢復(fù)清朗。 似是雨后被沖刷過的天空,一塵不染。 所謂的人間天子、富貴權(quán)臣原來也逃不過啊! 楊衍所謂的“隱忍負(fù)重”多年轉(zhuǎn)頭成了空,陛下做了二十年的天子,一心想要對抗陳石口中的“天意”卻反而作繭自縛,轉(zhuǎn)眼也成了空。 眼下楊衍和陛下都死了,活下來的是他們。 那道身著鎧甲的身影看著山間的清朗神色怔忪。 這二十年身中奇毒,多數(shù)時(shí)候都是在昏沉中度過,時(shí)間并未為他多添幾分滄桑閱歷,他的心境同二十年前差別并不大。 “大兄他……”他看著山間,喃喃,“就這么沒了么?” 清朗的山間連塊布料也沒留下。 “沒了?!奔境缪哉f道,看著山間神情凝重,“天子也是人,不會有例外。” 趙小將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他二人,神情有些茫然,頓了片刻之后,才道:“大兄在山間留了圣旨,你們拿了圣旨便下山去吧!” 面前的兩人卻誰都沒有動,只是看著他,默然不語。 氛圍莫名的有些凝滯。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 安靜了片刻之后,季崇言道:“那道圣旨你先看吧!” 陛下在最后留下的笑容實(shí)在太過古怪:那道圣旨定不會尋常。 他看了兩人一眼,頓了頓,卻還是抬腳去陛下方才倚靠的山洞走去。 圣旨很好找,就藏在山石之下,壓在那里。 拿起那道圣旨,他走了出來,走至他二人面前,將圣旨交給二人,道:“拿著下山吧!” “你先看?!奔境缪詻]有接過圣旨,而是看著他道,“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道圣旨之中應(yīng)當(dāng)也提到了你?!?/br> 有人總說他外表酷似小舅,性子卻其實(shí)似了大舅。 既如此,想到陛下離開前最后留下的那道笑容,季崇言覺得若他是陛下,留下的圣旨便不可能那么簡單。 尤其是在知曉小舅還活著的前提之下。 他愣了一愣,不解的看了眼面前的兩人,將手中的圣旨打開。 或許,大兄這樣的人當(dāng)真是他永遠(yuǎn)無法理解的。 日光下,圣旨上的字拼湊的有些莫名的刺目,他抬頭看向季崇言,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么,又似是完全難以理解。 良久之后,他開口,聲音澀然:“圣旨……圣旨其實(shí)可以不必拿下山。” “若是沒有這圣旨,便是我們安全下了山,這天下依舊要亂?!奔境缪該u了搖頭,開口打破了他的幻想,“無詔而行,難以服眾。便是那些宗室自己不想,卻也抵不住背后有人在推動?!?/br> “可這圣旨……”他目光迷茫,似是有些不解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圣旨。 季崇言看向他手中的圣旨,道:“那便依圣旨而行?!?/br> 他看向季崇言,似是仍然有些不理解。 季崇言沒有多言,只對他道:“小舅,下山吧!” 不過一日一夜的功夫,囚龍山上生生死死,都隨著那些東瀛人最后留下的鐵丸子而散去了。 三人慢慢向山下走去,時(shí)不時(shí)還夾雜著幾句閑聊。 “這些年,我清醒的時(shí)候不多,他做皇帝時(shí)是不是做的還不錯?”他問道。 季崇言點(diǎn)頭,道:“是不錯。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趙小將軍目露悵然之色:“大兄其實(shí)是個(gè)好皇帝!” “可他做了一件世間百姓不能容忍之事?!苯仡佪p聲道,“這件事被揭開之后,百姓已然不知道該如何評價(jià)他了?!?/br> 不管是如今,還是后世,陛下都將會是一個(gè)難以被后人評價(jià)的君王。 他悵然嘆了口氣,半晌之后,幽幽道:“我難以原諒他!” 因?yàn)楸菹碌囊患核叫?,葬送了幾十萬大軍的性命,那些大軍伴隨他出生入死,若要原諒,又怎對得起那幾十萬大軍的英靈? 到底還是個(gè)良善之人!“難以原諒”這四個(gè)字大抵是他能想到的最狠絕的回絕了。 姜韶顏同季崇言對視了一眼,回過頭去:若是換了旁人,可不是難以原諒這么簡單了。 “我來時(shí)為了跟上你們走得急,京城這些年似乎變了不少,”趙小將軍認(rèn)真的問他們兩人,“京城里的小食坊也變了不少,這些年可出了新的京城地物志了?” 前頭走著的兩人腳下不約而同的一頓,回頭向他看了過來。 趙小將軍笑了笑,澹澹道:“我想去看看?!彼忉尩?,“我有個(gè)故人,她……喜歡這些東西?!?/br> 喉間驀地變的干澀了起來。 沉默了一刻,姜韶顏道:“有新的地物志了,先下山再說吧!” 山下一個(gè)日夜的廝殺勝負(fù)已分,兩隊(duì)趙家軍合為一隊(duì)若還不能解決一個(gè)忠歸營,又有何臉面堪稱天下最厲害的兵馬? 趙琦看向被帶至營前的忠歸營將領(lǐng)。 他們坐在滿目的狼藉之下,神情疲憊而木然。 結(jié)局或許早在揭竿而起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寫好了,沒有意外。 夕陽西下,天地間染上一片橘橙色的光芒,山道之上,有人披著霞光而來。 一個(gè)、兩個(gè)、三個(gè)。 三道人影搖搖晃晃,從山道上下來。 雖然經(jīng)歷兩次火器的席卷,三人的模樣都不好看,形容甚至比山腳下廝殺了一夜的兵丁更要狼狽。 當(dāng)然,走下來的三人也知曉自己的模樣,待從山道上下來時(shí),特意用袖子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讓眾人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 待看清面前的三人時(shí),趙琦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季崇言舉起了手上的明黃色卷軸。 霞光下,龍紋卷軸之外的大篆字體一眼可見。 那是……圣旨! 趙琦心中一喜,于一個(gè)將領(lǐng)而言,他顯然很是清楚這時(shí)候出現(xiàn)這道圣旨意味著什么。 眼看即將再起的波瀾將被兵不血刃的化解,這道圣旨的份量之重難以言喻。 第五百九十九章 求見 季崇言手執(zhí)圣旨,將圣旨打開,朗聲宣讀。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