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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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子默的疑惑,店長神秘地笑:“這是我們給貴賓的福利呦!待會兒我們這些人都會回到前面的店里,這間屋子也會鎖上,后面的貴賓廳就完全是私密的呦!剛剛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把那邊唯一通道的門從里面鎖住了,等咱們激動的新郎什么時候平靜下來,你們什么時候從那里打開門出來都是可以的!就算待到晚上我們也是不介意的!” 快人快語的小妹跟著調(diào)皮道:“桌子上有吃的和喝的,您換下的衣服鞋子已經(jīng)被送到新郎等候的貴賓室了,請好好享用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美麗的一天吧!對了我們晚上九點打烊,您和新郎還可以有五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親密接觸!” 后知后覺聽到這里,蕭子默總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就是怕新郎看到漂亮的新娘后會情難自禁嗎?萬一兩個人頭腦發(fā)熱,在人家婚紗店里直接真刀實槍地做起來,多不好意思啊。 所以貼心的婚紗店為VIP客戶專門建立一個私密房間,在里面可以換衣服可以等候可以化妝可以吃東西可以上廁所當(dāng)然也可以……給你的情難自禁一個來一次的機會。 反正婚紗你已經(jīng)掏錢買下了,不用怕弄臟后退貨洗換,何況說不定,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會別有情趣。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什么關(guān)系。 她今天的任務(wù),是試試婚紗合不合適,然后將兩個易燃易爆物徹底隔離開。 這么想著,她提起裙擺,穿過層層漂亮的白紗,走到帷幕后,輕輕按動開關(guān)。帷幕就像黑白電影一樣,無聲而迅速地,從中間分開。穿著潔白婚紗的蕭子默,在寂靜而滿是燈光的臺階上,走了下來。 臺下被驚動的男子迅速站起,連膝蓋上的雜志掉到地上都沒有察覺,只是癡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美麗的身影,越來越近。 她的長發(fā)被盤了起來,精巧的王冠卡住了腦后白色的面紗,以前的劉海全部梳起,露出光潔而飽滿的額頭,明眸善睞眼波如水,睫毛如受驚的蝶翼般翩然振翅,挺秀的鼻子,泛起淡淡嫣紅的兩腮,還有在強烈燈光下而顯得略有些蒼白的唇……無一不在吸引著他的視線。 剛剛模特那件潔白的婚紗已經(jīng)換上了。在塑料模特那里顯得呆板無趣的裙子,在她身上卻像魔術(shù)一樣發(fā)生了變化。頭上的披紗半遮在肩上,顯得光裸的肩膀更加白皙美麗,胸口處光滑的絲綢繡著精美的花紋,展現(xiàn)出女人柔美的弧度,盈盈一握的纖腰被完美地包裹住,更引人遐想無限。遮住雙腿是自然蓬起的華麗裙擺,漂亮的蕾絲如煙霧一般浮在裙面,行走之間裙擺處有銀色花朵時隱時現(xiàn),美得……令人窒息。 仿佛這便是教堂中,他的寶貝,他的愛人,他的妻子,他的蕭子默,穿著婚紗,帶著羞澀而幸福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他,將手交給他,信任并愿意同他共度一生。 這是連做夢都不敢想過的妄念啊…… 子晉伸出手,將子默從臺階上抱了下來,低頭深深吻上。 這個吻滿含溫柔和疼惜,輕柔得幾乎不像是之前那個粗魯?shù)綄⒆齑浇o咬腫的時子晉。 鞋跟太高,子默沒有站穩(wěn),她伸手扶住他,眼睛有些不適應(yīng)從最亮猛然變?yōu)樽畎档臒艄饴洳睿牒现劬?,在唇齒間模糊不清地喚他的名字:“時子晉?” *** 他離開她,長嘆一聲,“不是我還能有誰?”轉(zhuǎn)瞬想到不久前握著手機離開的盛宇文,一陣妒火涌上心頭,他近乎兇狠地問道,“難道他也是這么吻你的?”不等她回答就粗暴地壓了下來。 空蕩無人的貴賓室大廳里,身姿挺拔的男子抱著白色婚紗的女子盡情親吻,從櫻唇到鎖骨,每一個光裸的地方都沒有放過,深紅色的痕跡朵朵綻放在白皙的皮膚上,大手還意猶未盡地在纖腰上摩挲著,將身后的隱形拉鏈給悄悄拉開。 抗拒他!推開他!她心中有個聲音在大叫著,可是整個人卻不由自主地回應(yīng)了起來。 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啊……身體是那么的不受控制,她幾乎無法伸手推他,嘴唇顫了幾下,連話都說不出來。 后腰的敏感皮膚被他溫?zé)岬氖謸崦?,全身癱軟成水的子默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清醒過來,想起了上次他回家對她承諾過后的告別親吻和之后危險的擦槍走火,一張臉燒成了紅布,連恢復(fù)了力氣的雙手都跟著guntang起來。盡管腿依舊是軟的,子默還是掙扎著躲避開他的唇,憤怒地質(zhì)問道:“上次你說過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為什么又回來招惹我???” “結(jié)束?我們之間連開始都沒有,何談結(jié)束?”子晉索性坐在巨大柔軟的沙發(fā)中,將白裙女子圈在懷里,柔和了一張臉,有些無賴的回答。 “那之前……之前的……”蕭子默實在是說不出口,又是窘迫又是著急,剛剛要把雙手舉到他面前出示證據(jù),卻又想到了什么而滿臉通紅,被欺騙的憤怒涌入胸口,她用力地瞪大眼睛,企圖用譴責(zé)的目光殺死這個無恥的騙子,卻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微微下移…… “色狼!”子默捂住幾乎走光的前胸,簡直找不到合格的詞匯來兇他。 他是什么時候解開背后的拉鏈的? 混蛋! 一手捂住胸,另一只手單獨卻無法將拉鏈重新拉回,她理直氣壯地背對他,兇巴巴地命令道:“把拉鏈拉上!”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么理直氣壯的樣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祈使句,而他,縱然冰著臉不情愿,卻也依舊會按照她說的去做。 可是他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小白兔,卻要被其他人給叼到嘴里了…… 她生氣?他比她還要生氣! 時子晉答應(yīng)著,將背后敞開的婚紗整理好,然后順著腰窩一路吻了上去。 蕭子默全身一顫,幾乎要再次癱軟在他的懷里,聲音又小又軟,卻依舊滿是怒意:“誰讓你吻我了?!我是讓你拉拉鏈!” “讓我干活,總得收點利息?!彼圩∷胍x開的腰,強硬地回答著,在看好的那塊蝴蝶骨上用力一咬。 “明明是你拉開的……?。 彼吹慕谐雎晛?。 “痛嗎?”他將拉鏈拉回原位,輕輕撫摸著白紗下那排滲著血的牙印,“蕭子默,你當(dāng)初和他去領(lǐng)證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會有多痛!” “告訴我,子默,你為什么要嫁給他?” 子默懷疑自己的后背被咬出了血,她又是憤怒又是疼痛,又夾雜著這個男人對自己步步逼迫的痛恨,索性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將自己無限地貶低下去,“因為盛宇文有錢!嫁給他我可以做一輩子的富太太!” “因為mama一直在讓我相親!她催著我趕緊結(jié)婚!” “因為盛宇文長得好看還對我好!” “有這么個有錢人上趕著要娶我,我為什么不嫁給他?!” “因為他能給我一個正常的婚姻!” “時子晉,這些你有嗎?你能給我嗎?你沒有錢,你沒辦法打消mama的念頭,你沒辦法給我一個正常的婚姻!這些他都有!你告訴我,我為什么不能嫁給他?!” “蕭子默……你這么狠心?!睍r子晉幾乎要被她這一連串的打擊給擊昏,幸而她是背對著他,看不到他臉上脆弱的表情,他才覺得自己依舊可以支撐下去。然而他是那么地恨,恨她竟然可以這樣毫不留情地傷害著她和自己。 這個女人,怎么能夠這般狠心。 被傷害的憤怒沖昏了頭腦,他用力箍住她的腰,再也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念頭,藏在心頭許久的憤懣毫不猶豫沖口而出。 “你對爸爸心軟,對mama心軟,對街坊鄰居公司同事都是心軟的,唯獨對我,你是這么的心狠!”他的手覆上她的左胸發(fā)狠地揉捏,那一團綿軟之下正砰砰地跳動著一顆心臟,“表個白,你半年沒有理我;專門飛回去看你,你又是消極抵抗百般躲避;現(xiàn)在倒好,背著我不聲不響的,你居然連結(jié)婚證都給搞了來!” “你怎么會有這么多讓我痛苦的手段?!” 右手扳著她的下巴轉(zhuǎn)過來,欺身吻下,將她的酸楚和疼痛的呻吟,全部吞下。 “蕭子默,我真想把你的胸口挖開,看看里面跳的,是不是一顆石頭!” “世間怎么會有你這樣心如鐵石的女人!” 如果人的心臟,真的是一顆石頭就好了,涼了碎了,也不會那么疼。 男人終究沒有女人心細。 他只顧著渴求眼前的愛戀,壓根沒有想過,萬一與meimei的禁忌戀情被父母知道,他們會用怎么失望的眼神看你,他們會用怎么強烈的手段反對。蕭子默可以毫不猶豫地保證,如果爸爸mama有朝一日發(fā)現(xiàn)他們的兒女居然相愛了,會以生命相逼讓他們在一個月之內(nèi)各自婚嫁。 就算他們不逼迫,父母的眼神也足以讓她發(fā)瘋。 何況還有那么多鄰居在看著,家里的一對兒孩子到了年紀(jì)卻都不結(jié)婚,是什么道理?要是他們知道了,那么友善的眼光會瞬間變成鄙夷,閑言碎語包括各種捕風(fēng)捉影都會隨之而來。 這種事情,一旦一個人知道,就會迅速在整個圈子中擴展開來。那公司同事、上司領(lǐng)導(dǎo)又會怎么看?工作和前途都不要了嗎? 人,終究是生活在社會中,終究要承受各種的眼光和挑剔,誰都不能避免。 是啊,她有愛情,她不怕面對這些。只要他愿意和她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她什么都不怕??墒歉改改亍麄凁B(yǎng)育了自己這么久,她怎么舍得、怎么忍心讓他們和自己一樣受到侮辱的對待? 明知道只要她一點頭,立刻就能擁有幻想已久的愛情,立刻就可以擁抱那個近在咫尺的人,可是……他們平靜無波的生活也會立刻被打破。 她不能想象,有朝一日他們的路實在走不下去,會互相埋怨,互相憎恨,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對方,是為了給當(dāng)初那個悸動付出的代價。 這個代價太大,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 酒店里,時子晉看著她昏沉的睡顏有些出神,好像自從他魯莽而沖動的表白之后,她的眉頭便沒有舒展過。從前那樣明媚的笑容,再也沒有出現(xiàn)了。 他懂蕭子默所有的顧慮和憂愁,可是她考慮了一切,從家庭到社會的各個方面,卻獨獨沒有考慮到他。 或許在她的念頭中,從來都不肯相信他的能力,也不愿意相信他會為他們的未來而努力。 她不愿意相信他能夠處理好一切,也不想擁有一份隨時會倒塌的幸福。 她渴望的安全感,他不能給,但這并不代表著,他會希望由別人來給。 他一直以為,她是屬于他的寶貝,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墒撬e了,這個寶貝長了腿,會自動跑到別人的身邊。 時子晉的眼眸一點點深邃起來。 快了。 他的寶貝馬上就可以回到他懷里。 他能帶給她上天堂一樣的快樂,能給予她全世界最盛大的寵愛,當(dāng)然,也能拖著她去一起承受屬于地獄的陰冷和煎熬。 無論痛苦還是快樂,她只能從他那里得到! 而不是其他的任何男人! *** 蕭子默依舊在睡夢中沉沉地睡著,明明一晚上都繃緊了神經(jīng)在工作,此刻精神疲憊到了極點,她的大腦卻依舊在興奮運轉(zhuǎn)著,可能是因為終于見到了在空虛生活中深深思念的人。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夢到了她結(jié)婚前一個月發(fā)生的綁架事件,舊的回憶猶如波濤般洶涌襲來,她被卷入其中,不得不跟著再次經(jīng)歷一遍。 那時她早就和盛宇文領(lǐng)過了結(jié)婚證,正在頭疼于婚前繁瑣細碎的事,好不容易事情完成得七七八八,遇上盛宇文臨時有事,于是布置新家的任務(wù)就留給了她一個人。 說是布置新家,其實裝修、家具都是早就備好的,她需要做的就是將紅色的雙喜貼的到處都是,并折騰出一副像樣的喜氣給來人看到。 由于盛宇文家里情況特殊,便只將結(jié)婚的消息通知給了幾個父親的生前好友和母親那邊的遠方親戚。然而瞞不過有心人,這個消息依舊被盛宇文家里那群食人的金龜給得知了。他們似乎得知了盛宇文要將擁有的物流公司股份全部轉(zhuǎn)贈給新娘子的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 當(dāng)幾個彪形大漢圍住蕭子默的時候,她剛好在買了喜糖后回家的路上,見逃路無門,只能乖乖地被押送上了車。 也許只是想借她來威脅盛宇文,也許是看她一個女子確實乖巧聽話,他們并沒有像電視上的綁架犯一樣兇殘地下蒙汗藥或者拿繩子綁,而是一路將車開到了郊區(qū)外山里的一個別墅前,客氣地讓一個不會說話的老媽子搜走了身上的全部東西,然后客氣地請她入住。 人生第一次遇到綁架,盡管之前也想象過,但遇到之后,還是難以抑制地害怕驚慌。 那些人在外面看守,別墅里除了做飯的老媽子就只有她,安靜地近乎死寂。盡管整棟房屋里都沒有一個雄性生物,她依舊嚇得整夜睡不著覺,枕頭下藏著一枚碎瓷片,手里握著一枚,并鼓起勇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深夜中,當(dāng)一個明顯是男性的身影從陽臺攀上來時,蕭子默連呼吸都停止了,之前想好的那些威脅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全身發(fā)抖,牙齒打顫,她只能將尖銳的瓷片放在頸動脈上,死死地盯住他的一舉一動。 那人輕聲說:“子默,是我,別怕?!?/br> 是子晉。 蕭子默腿一軟,幾乎要癱在地上。 那個夜晚沒有月亮,樹林里刮著充滿涼氣的風(fēng),完全沒有城市中的夏季那么炎熱。他們從別墅中逃出來,跌跌撞撞地奔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中。 繃緊了多少天的神經(jīng),隨著危險的遠離而放松,多日因緊張而無法進食的蕭子默再也沒有力氣走路,便被時子晉背在了身上。 不知名的蟲兒在草叢中鳴叫著,而他背著她,依舊像小時候那樣的穩(wěn)重而溫暖,一步一步走向最安全的地方。 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蕭子默發(fā)現(xiàn)自己呆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而時子晉在她身邊沉沉睡著,他的一只手臂環(huán)住了她的腰,另一只被她牢牢地抱在胸前。 她松開抱著他的手,躺在他身邊仔細地看他。他似乎也很久都沒有休息過,眼睛周圍略有些發(fā)黑,嘴唇干的起了一層皮,下巴上有些凌亂的胡渣,滿臉是遮不住的疲憊。身上穿著普通的黑色短袖和迷彩褲,衣服上到處都是剛剛翻墻而蹭上的白色墻灰。 她剛要起身,腰間一緊又被拉了下來,時子晉條件反射一樣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在懷里,半瞇著眼睛看她,嗓子是還未睡醒的沙?。骸皠e怕,有我?!?/br> 她聽到他模模糊糊這么說。 哪怕在她口不擇言說了那樣傷害他的話之后,哪怕在他說過再也不管她之后,她遇到了危險,他還是第一個出現(xiàn)。 她想起之前近乎無理取鬧而沖他發(fā)的火,一時間又是羞愧又是心疼,眼圈泛紅,心口涌起的熱流哽住了喉,那句道歉怎么也說不出口,一股陌生的沖動促使她低下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閉上眼,復(fù)又瞇上眼著她,然后忽然驚醒,睜大了眼睛看她。 “我是不是在做夢?”她聽到他這么問道,見她沒有反應(yīng),自嘲道,“果然,怎么可能呢?!?/br> 淚水一顆一顆滾下,她湊上去,再次輕觸他干裂的唇。 他終于石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