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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竟然喜歡她。 白若希不著痕跡地深深嘆著氣,臉色逐漸蒼白下去。 月光灑在地面上,卻照不透冰霜。 惟有那雙越發(fā)黯淡的眼睛,看著這一片孤寂的夜色,一夜未眠。 白若希不知道以后該怎么面對白星。 直到天邊陡然泛起了黎明初光,白若希感覺喉嚨好像堵住了。 “對不起,白星。” 而白星枕著她的甜蜜,好夢一晚。 她并不知道,明天迎接她的將是怎樣的噩夢。 后來,白星聽到的就是白若希出國了的消息。 她猝然想起第二天早上白若希的異樣,她以為白若希只是心情不好,也沒有去深想。 現在想來那些她沒有來得及去捕捉的細節(jié),原來都是噩夢開始的預兆,她應該早點感知到啊。 白若希徹底跟她斷了聯(lián)系,其實除了白星,所有人都能聯(lián)系到白若希。 難道那晚她沒有睡著?難道她都知道了? 白星恨她為什么那么克制不住自己,她癱坐在沙發(fā)上,眼淚止不住地流,萬念俱灰。 而她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也被看穿,被用力地撕碎,毫不留情。 白星想就算不能給她回應也沒關系,怎么能這么絕情,留給她的只剩永無止境的想念。 玫瑰漫山遍野,我想撿起一片花瓣送給你, 可我沒有玫瑰,也沒有你。 …… 翌日 白星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揉了揉昨夜因為哭過而絞痛的頭。 她起身拉開窗簾,猝不及防的陽光刺得她本就酸澀的眼睛更難受了。 以往起來的時候,太陽是沒有這么毒的。 白星在床上摸索著鬧鐘,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也沒定鬧鐘。 糟了! 一看鬧鐘已經八點了,離上課還剩二十分鐘。 白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感,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來爸爸mama昨晚應該工作到半夜才回來,現在房門還緊閉著。 白星用最快的速度,洗臉刷牙穿衣服,一氣呵成。 騎車趕到學校的時候,白星覺得她的腿麻得已經不聽使喚了。 八點十五,還有五分鐘足夠跑到教室了。 八點十九,白星正好趕到了教室門口。 教室里的眼睛一齊看向了頭發(fā)亂糟糟,還在大口喘著氣的白星。 她的校服衣領因為著急,一半翻著,一半立起來,眼睛也是又紅又腫。 白星也不想總是這么狼狽地在眾人面前出現,可是最近她出糗的次數實在太多了。 “傻站在那干什么呢,怎么還不進來?” 江書卿似是洞察出了白星眼底的不安,低聲催促著她。 白星看見江書卿正上下打量著她,又想起來昨天發(fā)生的事,像當場處刑一般,太羞恥了。 白星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剛坐下,許顏就用筆戳了一下她的后背,小聲地問道:“怎么了,眼睛怎么那么紅?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事,顏顏,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才起晚了?!?/br> 白星側著身子小聲和許顏解釋。 余光里好像瞥到江書卿正往她這邊的方向看,她連忙又低頭把自己埋到了課本里。 語文課上。 白星強撐著讓自己不要睡覺,講臺上的人是江書卿啊。 她努力忍著困意。 雖然江書卿的課堂特別精彩, 可是白星的腦袋就像被灌了鉛,怎么也抬不起來了。 看著白星極差的狀態(tài),江書卿難得的,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了。 她自恃不會去偏袒哪個學生,可對白星,她卻怎么也做不到絕對公平了。 江書卿甚至在白星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 極致孤獨。 白星就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你就能在她的氣質里看出悲傷。 江書卿不知道白星和白若希之間,有著怎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她自知她不該多管閑事。 可是她想看到白星擁有屬于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無憂無慮。 江書卿無法說服自己置之度外。 中午。 許顏和往常一樣要拉白星去吃午飯,可白星卻把自己死死地埋在了課桌上。 “到底怎么了啊,白星?怎么連飯都不吃了?” “顏顏,我沒事,就是太困了,我現在只想睡覺。” 白星把頭鉆在胳膊肘里,說話也有氣無力。 “害,那你睡吧,我一會給你帶吃的回來?!?/br> 許顏知道白星不說就是不想說,也沒再多問,由著她去跟周公見面了。 江書卿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八班的。 這個時間點,她是不愿意和蜂擁的人群擠得,所以她就等人流散去了才走。 經過七班門口的時候,江書卿習慣性地往里面望了一眼,隱約看到好像有人在桌上趴著。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感覺這個人會是白星,她退了幾步,在教室門口一看,果然是她。 江書卿輕輕地推開了門,盡量沒發(fā)出什么聲音,走到了白星的課桌前。 她微微彎下身子打量著白星。 睫毛濕濕的,應該是在夢里也沒停止哭泣,眉頭鎖住,大概是做噩夢了,緊緊地環(huán)抱著她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