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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李盛聲音都哽咽了,忙對著小祿子道:“快,悄悄把李御醫(yī)叫來。” 景帝擺了擺手:“算了,太醫(yī)院都是群庸醫(yī),治不好朕。到是萬一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又要聯(lián)名脅迫朕了。” “可是,陛下……” 景帝有些不耐煩:“莫非連你都不聽朕的命令了?”說完,他有些倦怠道:“把朕的金丹拿來?!泵看伟l(fā)病唯有服用那些金丹,才能舒服一些。只是最近不知是不是病情越發(fā)嚴(yán)重了,金丹效果也越差了。 李盛拿著金丹,看著景帝頗為猶豫,景帝見狀皺眉道:“李盛,你怎么越發(fā)磨嘰了?” 李盛聞言端著盒子跪了下來:“陛下,有些話,老奴不得不說?!?/br> “什么話?” “陛下,您可發(fā)覺每次您服了金丹后便精神煥發(fā),跟沒事人一樣,可是下一次發(fā)病便越發(fā)厲害,金丹服用量也越大?!崩钍⑸裆О?,俯首道。 景帝眉眼微沉:“你這是什么意思?” “陛下,此前九殿下看到陛下服用金丹時,便詢問過我一次,問老奴金丹是否安全。直言觀各朝記載,服用金丹仙藥的,大多反受其害,老奴一直暗自記著。只是往日里陛下都是廖總管伺候,老奴提過卻被呵斥辱及國師。陛下亦是深信金丹的效用,老奴見陛下用后的確好了,便以為無礙??纱舜瘟慰偣芤虿⌒摒B(yǎng),老奴才發(fā)現(xiàn)陛下越發(fā)依賴金丹。所以……所以老奴斗膽,冒死私自取了部分金丹交給林御醫(yī)檢查,林御醫(yī)說……” “說什么?”景帝心頭發(fā)涼,硬聲道。 “說金丹里都是一些強(qiáng)行激出人體潛力的猛藥,服后只覺精神大震,十分舒服,且易成癮,但長此以往,必然掏空身體,體弱之人更是損及性命??!” 景帝臉色鐵青,立刻道:“召林御醫(yī)覲見!” “陛下,老奴私自行動,欺瞞陛下,罪無可恕,可老奴自幼便伺候陛下,實(shí)在不忍陛下遭人蒙蔽毒害,陛下賜罪!”李盛匍匐在地,悲戚憤然。 景帝看著上了年紀(jì)的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自他是皇子時,李盛便跟著他,原本這總管之位該是他的,只是后來他寵信蕭貴妃,廖全深得她喜愛,又十分順著他,便慢慢親近了廖全。 “如若屬實(shí),便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彪S即又想到李盛提到趙梓硯,心里更是微微有些酸。他待她不算好,不曾想她居然會關(guān)心他。可又想到她已然生死不明,更是多了幾分愧疚,一時間百味雜陳。 林子祥接到圣諭后立刻進(jìn)了宮,證實(shí)了李盛的話。景帝一言不發(fā)坐在玉案前,片刻后,他猛然將桌案上所有東西全部掀了下去,嘶聲道:“逆女!”那個所謂國師便是他最寵愛的貴妃和最疼的皇女舉薦的,連金丹都是兩人親手奉上的。竟然這么久就開始了,簡直罪大惡極! 他瞪著眸子搖搖晃晃想站起來,他要擬旨,廢了那個毒婦,把那個逆女押回京城??墒茄矍耙磺卸甲兊糜行┠:?,耳邊嗡嗡作響,便一頭栽在地上,最后只能聽到驚慌失措地叫聲:“陛下,陛下!” 景帝二十三年七月二十,景帝身體抱恙,宣布罷朝,同時下令由中書令和尚書令一同監(jiān)國,任何人不得打擾其養(yǎng)病,一時間舉朝嘩然。 傅言卿雖然憂心西境戰(zhàn)事,可有一件事更為緊要,此前一顆心全撲在趙梓硯身上,到現(xiàn)在總算意識到了。如今已然是七月了,算算日子,景帝也快崩了。雖說她重活一世后,許多事都變了,可是只是細(xì)節(jié)發(fā)生變化,但那些重大事件還是發(fā)生了,尤其是她不曾參與過的。比如吐谷渾依舊遭遇天災(zāi),即使上一世議和,最終仍然毀約開戰(zhàn)。趙墨箋得到了永帝寶藏圖,可也只尋到第一處。 上一世,同吐谷渾開戰(zhàn)后一個月,黃河便決堤了,一時間天災(zāi)人禍俱襲,大夏一片混亂。最后景帝也在八月初暴斃,留下一封遺詔,傳位于趙墨箋。彼時趙墨箋剛從西境歸來,得了一身軍功,又有西南王府支持,毫無懸念將趙清書壓了下去,登基為帝。外有她西南王府抵御外敵,內(nèi)有蕭拓為她護(hù)駕,再加上那些同西南王府交好的幕僚,俱都擁護(hù)她,讓她在一片風(fēng)雨飄搖中坐穩(wěn)了皇位。 很顯然,雖說上一世那遺詔是不是真的,無從考究,可是單看對剩下皇子皇女如此苛刻的要求,便知道蕭貴妃身在宮中,必然cao縱了那些。只希望,景帝能多活幾天,至少可以知曉她的真面目。 趙梓硯和傅言卿坐著馬車出了益州城,一路上傅言卿都很沉默,似乎在想事情。趙梓硯也體貼得不去打擾她,只是在一旁默默看著她,見她總算回過神了,才開口道:“為何急著回京?” 傅言卿轉(zhuǎn)頭看著她,微微笑了笑:“之前那么乖一句話都不問,就跟著我走,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趙梓硯偏了偏頭,捏著她的手指,幽怨道:“人家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都是你的人了,當(dāng)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傅言卿臉色倏然紅了,捋了捋耳邊的發(fā)絲,囁嚅道:“胡言亂語,你何曾是我的人了,我那日并未……”下面的話著實(shí)太羞窘,她還是未說出口。 趙梓硯眨了眨眼:“雖說未要了我,可衣衫也脫了,親也親了,摸也……” 嘴巴被一只手倏然捂住,略帶羞惱的聲音傳來:“你怎么不知羞!” 趙梓硯撲哧笑了出來:“好,我不說了,可是是你的人也沒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