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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錯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車了在線閱讀 - 第181頁

第181頁

    他把小猩猩使勁摔在楚聽冬身上,還有其他楚聽冬給他抓的玩偶,又指尖發(fā)顫地拿起一個透明盒子。

    是一枝玫瑰,做成了標(biāo)本,仍然艷麗欲滴,栩栩如生。

    “你是不是傻逼啊,”鐘尋眼圈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紅,臉頰卻越發(fā)蒼白,襯得眉眼漂亮又薄涼,低聲嗤笑,“我就隨手送你一枝沒人要的花,你還舍不得扔。”

    他說到一半,低頭拆了標(biāo)本,干燥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

    楚聽冬垂眸盯著他。

    鐘尋不敢再抬頭,滿腔子都是血腥鐵銹味,他連楚聽冬送他的單反鏡頭也拆了,扔到了垃圾桶里,擦得簇然如新的鏡頭濺上了臟水污漬。

    吳玉蘭反而是先崩潰的,鐘尋這么做,就等于在羞辱她。

    她覺得鐘尋就是故意想讓他們都不好過。

    她滿臉是淚,歇斯底里,拽著鐘仲林讓他去開車,也不顧楚聽冬什么都沒收拾,還面色蒼白慘淡地站在原地,就要逼他走。

    楚聽冬手上拿著那個小猩猩,嘴唇發(fā)白,鐘尋稍微抬起眼睫跟他對視,喉嚨就突然地一梗,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他知道他光跟楚聽冬揭穿沒用,就算楚聽冬真的跟他分手,恨他,也不可能完全丟下他不管,說不定還是會等高考之后再走。

    索性就徹底鬧崩了,讓楚聽冬再也不能待在這個地方。

    但他明明是最想讓楚聽冬離開的人,卻也是頭一個舍不得再逼他的。

    等吳玉蘭稍微冷靜下來一點(diǎn),楚聽冬就垂下眼眸,沉默地繞開她,去了臥室。

    他拿著小猩猩坐在床邊,指骨冷白修長,襯得黑乎乎的小猩猩在他手里小了一圈,他手肘撐在膝蓋上,眉頭蹙得很緊。

    大概過了一分鐘,楚聽冬感覺到有人碰了下他的手背。

    他面容冷白,像一尊毫不鮮活,也沒有血色的雕塑,抬起眼眸,就看到鐘尋蹲在他跟前。

    “走吧,你在不放心什么啊,”鐘尋一開口,眼圈又倏地紅了起來,眼淚顫巍巍地掛在下眼睫上,他對著楚聽冬彎了下臥蠶,拿起這次一模的卷子給他看,嗓音太啞了,幾乎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很小聲地說,“我現(xiàn)在能考得很好了……”

    他說完,忐忑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想去看一眼楚聽冬的表情。

    卻看到楚聽冬垂下眼眸,一直盯著他的臉頰,楚聽冬眸色很深,眼眶驀地一紅,眼淚就突然掉了下來。

    鐘尋一怔,眼前更加模糊。

    他才發(fā)現(xiàn)他錯得離譜,不是鐘仲林覺得楚聽冬有多好,是他覺得楚聽冬在他心里最厲害。

    所以見不得別人為難他,見不得他生病,或者受傷,也不敢想他會掉眼淚,稍微一想,他就要受不了了。

    楚聽冬眼淚也流得很安靜,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甚至眼眶也只是稍微有些泛紅,等鐘尋再次抬頭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出他哭過。

    ……

    鐘尋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臥室睡覺的,他渾渾噩噩,晚上發(fā)起了高燒,嘴唇都皸裂干澀,好像被人抱起來喂了點(diǎn)水,又昏沉睡去。

    但醒來時,家里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雙腿發(fā)軟,惶然地去看楚聽冬的臥室,楚聽冬的東西都還在,不像是已經(jīng)離開的樣子,他怔怔地松了一口氣,才發(fā)覺嗓子疼得厲害。

    他茫然地在家里躺了一天。

    等周一去學(xué)校,路過徐春鴻的辦公室,聽到他正在跟楚聽冬說話。

    “我聽你家長說過了做手術(shù)的事,”徐春鴻皺起眉頭,忍不住嘆了口氣,“正好趕上高考之前……不過畢竟是身體要緊?!?/br>
    楚聽冬沒怎么開口,就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鐘尋先到了教室,見楚聽冬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他就趴下裝睡,一上午都沒敢抬頭,只聽到楚聽冬筆尖摩擦在卷子上的聲音。

    他以為楚聽冬要走了,不敢來學(xué)校,又忍不住來,來了又在座位上不敢亂動,但一天、兩天……他仍然在教室里見到楚聽冬。

    “呃……”他想問楚聽冬到底心里怎么想的,但那一場發(fā)燒好像連他的嗓子都燒壞了,他嘴唇翕動,只發(fā)出模糊的片段。

    “你不用再躲我了,”楚聽冬反而先開口,像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眼眸冷淡道,“我下周開始就不來學(xué)校了?!?/br>
    鐘尋眼皮還有些紅腫,愣愣地盯著他瞧,像沒聽懂,楚聽冬也沒再多解釋。

    下周鐘尋到了學(xué)校,旁邊的座位一直空著,從凌晨到傍晚,又到高三下了晚自習(xí)的深夜,就像半年前楚聽冬還沒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時候。

    楚聽冬沒再來上課,卻也沒走,他早出晚歸,深夜才從后cao場回宿舍。

    鐘尋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忍不住心急如焚,他記得聽楚聽冬的教練說,想去面診,這個月就得走,不然恐怕也等不到機(jī)會。

    眼看僵持不下,鐘尋終于在校門外,堵住了楚聽冬。

    “有事?”楚聽冬問他。

    也就幾天沒見,楚聽冬又瘦了許多,他眼窩越發(fā)深邃,嘴唇有些泛白,他本來就身形修長,現(xiàn)在乍一看,竟然形銷骨立。

    “我想問你買了哪天的票。”鐘尋嗓子還沒好,微弱沙啞地,拿氣音問他。

    他以為楚聽冬又會給他模棱兩可的回答,或者索性忽略掉,卻沒想到楚聽冬沉默了片刻,然后對他開口,“后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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