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珞珞掛了電話,看向席靈玉。

    后者愣怔片刻，還是跟了出來。

    驅(qū)車來到醫(yī)院，在門口遇到了外婆跟威爾從出租車上下來。

    席靈玉問：“外婆您怎么也來了？”

    “先不說這個，你知道你媽怎么樣了嗎？”外婆看起來有些著急。

    終歸還是自己的親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大概是一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

    “還不知道呢?！绷昼箸笳f，“我媽電話里也沒講清楚。方阿姨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外婆您也別太擔(dān)心?！?/br>
    一邊說著一邊上了電梯。

    手術(shù)室外，席老爺子坐在那里，手里攥著自己的拐杖。席文耀夫妻坐在另一張長椅上，滿臉冷漠。

    席陽跟萬雨萌靠著墻邊站著，兩人都是滿臉惶恐。

    “瑩瑩是怎么回事？”外婆一看到這家人，就沉著臉，冷聲問。

    席家的人這個看看那個，那個看看這個，都沒人開口。

    “說話，你們席家都是啞巴嗎？”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安靜的醫(yī)院走廊顯得格外響亮。

    最后還是萬雨萌顫著聲說：“奶奶她……沒站穩(wěn)，從樓梯上摔下來了?！?/br>
    “她怎么會沒站穩(wěn)？”外婆凌厲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才五十來歲，走個樓梯還能站不穩(wěn)？就算是腳下沒站穩(wěn)，她不會扶住樓梯嗎？你那個需要拄拐的爺爺都沒摔下來過，瑩瑩她怎么可能站不穩(wěn)！”

    萬雨萌被外婆的氣勢一下，登時不敢說話了，往后退了兩步，瑟縮在席陽身邊。

    一旁的張萱說：“阿姨她當(dāng)時手里拿著東西，所以沒來得及去抓樓梯。”

    “拿的什么？來不及扔嗎？”外婆繼續(xù)逼問。

    “這……”張萱也被堵住了。

    一旁的席靈玉見狀，當(dāng)即掏出手機(jī)。

    席文耀一直盯著她們的動作，趕緊問：“你要做什么？”

    “報警?！毕`玉冷聲說。

    她媽不爭氣，她不想理她媽那也是她們母女之間的事。她媽對不起她外婆，對不起她，卻唯獨沒有對不起席家這一群白眼狼！

    “報警干什么？”席文耀明顯有些慌了，“就是一場事故，浪費警力。”

    這此地?zé)o銀的發(fā)言，更堅定了席靈玉要報警的決心，毫不猶豫撥通了報警電話。

    聽著席靈玉講著情況，席老爺子拐杖在地上杵了兩下：“報吧報吧，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是打算把自己的親爹抓緊去，還是把哥哥侄子抓緊去！”

    “你急什么？”席靈玉冷聲說，“不是事故嗎？是事故的話，就算警方來調(diào)查，還會亂抓人嗎？”

    席老爺子語塞。

    警察很快到了醫(yī)院：“哪位報的警？”

    “我們?！绷昼箸筅s緊說。

    “怎么回事？”

    “他們說手術(shù)室還在搶救的人是自己失足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林珞珞說，“但是說辭有些奇怪，我們懷疑人不是自己摔下來的?！?/br>
    “你們都是什么關(guān)系？”警察看著一堆人，有些頭大，“跟里面搶救的人最親的人是哪幾個？”

    “我是她母親?！睍r蘊(yùn)心說，“這是她女兒，還有她女兒的妻子?！?/br>
    “你們呢？你們又是什么人？”

    “她是我妻子?！毕蠣斪诱f。

    “說說吧，人是怎么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席老爺子雙手都握在拐杖上，看著自己的手背說：“吃完午飯，她就去樓上午睡了，我們在樓下打牌。下午三點的時候，她應(yīng)該是午睡起來了，我們就聽到樓梯那邊傳來一聲巨響，過去看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警察一邊做筆記一邊問：“當(dāng)時樓梯附近有什么人嗎？”

    “沒有?！?/br>
    “手里拿什么東西了嗎？”

    “拿了，一個茶杯。”席老爺子面不改色。

    席靈玉冷聲問：“茶杯都在樓下，她怎么從樓上拿茶杯下來？”

    “之前帶上去的?！毕蠣斪诱f，“你很久沒回過家了，不知道，你媽最近多了個上樓喝茶的習(xí)慣?！?/br>
    方瑩這人最死板，樓上全是臥室，她是決計不會去樓上喝茶的。時蘊(yùn)心跟席靈玉都清楚的知道，席老爺子絕對是在撒謊。

    警察錄完口供，又說：“你們家里還保持著原樣嗎？”

    “不好說。家里有傭人，可能已經(jīng)打掃了?！?/br>
    即便如此，警方還是驅(qū)車去了席家別墅取證。席文耀跟著一起回去，林珞珞和席靈玉也跟了過去。

    果然，樓梯附近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兩人跟著警察進(jìn)去的時候，還有傭人正好在擦樓梯跟樓梯扶手。

    取證已經(jīng)徹底沒了希望，警察也只能跟她們一起等，等方瑩手術(shù)結(jié)束。

    再次回到醫(yī)院，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

    警察也去問了主刀醫(yī)生的說法。

    醫(yī)生說：“只是從受傷情況來看，我們也無法判斷是自己失足還是被人推下來的。畢竟人體是十分復(fù)雜的，樓梯處又是一個十分狹小的空間，會造成多次損傷。”

    “那她多久能醒來？”

    搖搖頭，醫(yī)生說：“說不好。今晚最危險，如果能撐過去，或許一兩天就醒，也或許十幾天才醒?！?/br>
    “謝謝醫(yī)生。”

    方瑩已經(jīng)轉(zhuǎn)進(jìn)了icu，一群人也跟到了icu病房外。

    雖然平時外婆也好，席靈玉也罷，對方瑩都是恨鐵不成鋼，可此時看到里面插滿管子的人，兩人的表情都十分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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