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松在后面樂不可支。

    化學(xué)老師「誒」了一聲，“姜之，你干嘛去？我還在這兒呢你就想混出去？”

    陳霜趕緊解釋道:“老師，姜之他也是啦啦隊的?！?/br>
    化學(xué)老師滿臉匪夷所思，班里哄堂大笑，姜之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超然物外，沒說什么出去了。

    禮堂的人很多，各個年級還有各個班排練的人都在，不只是啦啦隊排練，還有一些體cao、田徑。

    姜之站在最后一排，跟著老師一起練動作，心如止水。

    中間休息的時候幾個女生聚在一起扎堆說話，姜之出去打算抽根煙。

    找了個墻根，風(fēng)有些大，他點了幾次沒點著，剛有些煩躁，一只手就伸到他面前擋住了風(fēng)，拿打火機給他點上了煙。

    姜之一頓，抬頭看那人。

    是個身高挺高，長得有點黑的男生。

    姜之兜里揣著彩球，沒說話。

    那男生后退到了一個安全社交距離，沖姜之露齒一笑，“姜哥，我是高一的，前幾次去洗衣房你都沒來，我認(rèn)識你你不認(rèn)識我，我叫趙聞，剛才在里面就一直看你了，正好中間休息，就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姜之明白他的意思了，就如同他之于高二，張政希之于高三，這個趙聞，應(yīng)該就是高一的老大。

    只是沒想到，高一才開學(xué)兩個月不到，場面就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姜之也沖他笑了一下，抬手拍拍他大臂，“挺帥啊。”

    不用說姜之也能猜到這人是田徑的，身上挎了一件無袖衫，麥色的肌膚線條流暢，在初秋天的風(fēng)里還散發(fā)著熱氣。

    剛才田徑隊就在他們啦啦隊邊上，但姜之一直沒注意看。

    趙聞摸了摸頭發(fā)，笑道，“沒姜哥帥，我剛才注意你半天了，怎么跟女生湊一起了？”

    姜之笑容一滯，趙聞又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話題，玩笑道，“我一直想?yún)⒓永怖碴爜碇?，又省力還能跟女神一起玩，就是我們班主任不讓?！?/br>
    “女神？”姜之看他。

    趙聞點頭，神秘地湊近，“就你們隊里第三排那個，我們班的，我女神?！?/br>
    姜之「哦」了一聲，挑眉看他，“還不是你女朋友？”

    趙聞嘿嘿笑了笑，“還不是，正在努力。”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姜之發(fā)現(xiàn)這個趙聞有點東西，交談既不生疏又不會過分熱絡(luò)，既能把姜之哄得高興也不顯得諂媚，而且很有分寸，聊起來挺舒服。

    確實不太簡單。

    最后趙聞?wù)f，“那這周的聚會說好了，你得去啊，不然大爺真挺想你的?！?/br>
    姜之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趙聞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張政希的事情。

    他這幾周沒去，不知道薛松和岳峰是怎么幫他說的，無非是忙、沒時間一類的借口。

    上次跟張政希的事兩邊口風(fēng)都挺嚴(yán)，大部分人不知道，所以也就不知道姜之是在躲他，但大爺應(yīng)該是知道的，聽口氣，怎么這小子也像知道的？

    趙聞沒察覺他心里想什么，笑笑說，“進去吧姜哥，排練應(yīng)該快開始了?！?/br>
    排練了兩節(jié)課，結(jié)束后姜之跟著他們班的女生回班，正好還是一節(jié)化學(xué)課。

    化學(xué)老師沒講新課，讓學(xué)生在做題。

    見幾人喊了聲報告便魚貫而入，笑著說，“小仙女們回來了。”

    女生們嘻嘻笑著坐到位置上，最后一個進來的姜之也面無表情地坐回了座位。

    程離從他進班后視線就沒有移開，一直觀察著姜之神色，等他坐到座位上后，連忙湊過去輕聲說，“你是小仙男?！?/br>
    姜之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他，等意識到后「噗」的一聲笑了，“誰在乎那個啊，小仙男是什么玩意兒？”

    程離見他笑了，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姜哥，排練累嗎？”

    “不累，”姜之轉(zhuǎn)轉(zhuǎn)筆，“跟玩兒似的，到時候聽哥給你喊加油。”

    程離抿唇一笑，“好。”

    姜之看他低眉順眼的樣兒心里就說不上來的舒坦，大馬金刀地把腿一翹，問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好寫作業(yè)沒有，拿出來給我檢查檢查?！?/br>
    程離說:“好好寫了?！比缓缶偷皖^去給他找作業(yè)。

    姜之翻看著他的作業(yè)本，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覺得程離字寫得不錯。

    他啪一下合上作業(yè)，“上節(jié)課老師有講什么重點嗎？”

    “沒有，”程離搖頭道，“但是講了幾道題，”程離翻開姜之的習(xí)題冊，“答案我都幫你記好了，哪里不懂的..問我。”

    姜之沒注意程離看他的眼神，低頭看著作業(yè)，“只記了答案，沒有過程嗎？”

    程離看著他沒說話，視線如果有實質(zhì)，他覺得姜之已經(jīng)被一層層的線纏繞，圍得密不透風(fēng)。

    那些線無孔不入，掠過發(fā)絲，拂過眉梢，最后層層交扣，程離心中浮上一種又甜又澀的感覺。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姜之也沒在意，合上書抬眼，驟然遇上程離堪稱熾熱的目光，他一怔。

    程離淡淡低下頭，“沒記過程，你不會的可以問..”

    程離那個「我」字還沒說出口，下課鈴響了，后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清亮的聲音大喊，“之寶！”

    緊接著姜之就被人從后面勾著脖子出去了。

    “我去！”姜之帶倒一個凳子，手扒著那只胳膊，“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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