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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援語塞,好像還真是這么個理兒。 “你都跟我說了,讓我別在意,你干嘛還把它當(dāng)回事呢?” 池援撇了撇嘴,心道,因為你啊,他可不舍得美人受委屈! 那兩位全程看完了熱鬧的男生已經(jīng)端了面,在經(jīng)過遲騁的時候,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遲騁也點頭回應(yīng),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池援心里暗自歡喜,完全沒有注意那兩位與遲騁打招呼的男生。 面好了,四個人端著面碗,找了處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是他第一次和這三個人坐在同一桌吃飯。 毛江駕輕就熟地將戴國超碗里那幾顆帶著牛筋的牛rou粒夾到了自己碗里,然后將自己的兩片白蘿卜夾給了遲騁。然后問了句: “香菜你還要嗎?” 這會兒吃飯的人少了,面里的香菜放的還挺多。 “不了,趕緊吃吧?!?/br> 池援看著這默契三人組,這樣的默契與心照不宣,他也曾經(jīng)擁有過,卻因為一個人的永遠(yuǎn)離開而最終支離破碎。他只身逃到這里,想逃開那些所有的無奈與不堪,卻偏偏又讓他遇見了這樣極其相似的美好畫面。 然而他的心中,還是騰起了一種渴望,他希望在未來的一年中,他也能出現(xiàn)在這份默契里。 池援看著遲騁碗里的白蘿卜,拿著筷子的手遲疑了一下,從自己碗里夾起了一片白蘿卜,心里很是糾結(jié)。 遲騁看著對面盯著白蘿卜發(fā)呆的池援,有些奇怪。便問道: “你怎么不吃?。俊?/br> 池援回過神來,尬笑了一下,猶豫再三后,將白蘿卜放進(jìn)了遲騁的碗中,有些忐忑地說道: “遲騁,謝謝你,剛才為我解圍。其實……” “快吃吧池援,不然,面該坨了?!?/br> 遲騁很認(rèn)真地打斷了他的話。其實,該說謝謝的人是他自己才對。遲騁對著池援笑了笑,然后將他剛才夾給自己的白蘿卜片吃到了嘴里。 池援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就舒適了。 “遲騁,你知道嗎?就在昨天之前,我以為你根本不會笑?!?/br> “是啊,池援,我發(fā)現(xiàn)你也是個狠人,居然能把遲面癱都給逗笑!而且還能一次性說這么多話,戴爺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說完,戴國超求生欲很強地看了遲騁和毛江一眼,又補充說明了一句。 “哦,你倆除外哈!” 這一刻,池援覺得他們之間是沒有什么隔閡的,就像幾個很要好的學(xué)同,在一起很愉快地開著玩笑吃著飯,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有些久遠(yuǎn)的從前。 這時,幾個女孩子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漸漸清晰起來: “我聽說啊,是那個新來的,叫池什么?反正一個姓。他一來就對咱們冰清玉潔的遲大帥動手動腳,遲大帥是誰???不光對女生敬而遠(yuǎn)之,連男生都要保持距離的。是個人被別人隨便動手動腳的,也都受不了的吧!他是惹怒了遲大帥,這才被打的,根本不是什么榜一被奪,誰更受女生歡迎,還有什么兄弟反目,忌妒恨的?!?/br> “就是啊,你看看遲騁那副不近女色的樣子,心里怕是住著個和尚吧,哪里會在乎受不受女生歡迎?他不凍死他周圍的女生,就已經(jīng)是阿彌陀佛大發(fā)慈悲了好不好?” “哎你們說,這新來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居然敢對遲大帥上下其手,也不提前打聽打聽,遲大帥也是他能惹得過的?難不成這人腦子有問題,是個智障?” “嘖,怎么可能,人家如今可是高二文科的榜一唉,雖然只比遲騁高了一分,那也破了遲騁一枝獨秀霸榜至今的神話呀。” “……” 女孩子們的聲音又漸漸遠(yuǎn)去,再也聽不清楚了。埋頭吃飯的幾個人相視無語。終于,戴國超第一個憋不住,瘋狂地笑出了鵝叫聲。 池援突然臉一紅,訕笑著自嘲道: “這是我聽過的最接近真實的一個版本。那個……我現(xiàn)在……能跟你們……打聽打聽嗎?” 遲騁勾起一抹略帶邪魅的淺笑,淡淡地說了句:“不能!” “為什么???” “晚了!” 晚自習(xí)中堂休息,教室里鬧哄哄的,池援卻趴在桌子上,難得的安靜。 遲騁剛刷完了一整套英語試卷,都沒見池援中途來打擾他。連日的聒噪,今天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竟感覺有些不太適應(yīng)。他不禁有些奇怪,這個一萬只麻雀的合體今天為什么如此規(guī)矩? 轉(zhuǎn)過頭,卻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事重重地?fù)芘郎系乃P。 遲騁伸出手指,輕輕地在他桌子上扣了一下,池援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一臉為難的表情。 “你……這是怎么了?” 第10章 校服 一遲騁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在這個班上待了一年多,竟然還是頭一次這樣主動地去關(guān)心班上的其他同學(xué)。 連戴國超聽到遲騁的問話,都好奇地轉(zhuǎn)過頭來。 遲騁的主動關(guān)心,讓池援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臉上立馬露出了喜色,撒嬌的巨兔又現(xiàn)身了。 “是這樣啊,晚自習(xí)前,老徐說明天早上有個博物館開館首展,讓我參加,但是要穿校服。好想去看看哦,可是我不是剛來幾天嘛,還沒有校服??!” 遲騁聽到“開館首展”四個字,心里驀然一沉,這幾日被他埋進(jìn)心底的愿望又被挖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