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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劣等支配在線閱讀 - 第42頁

第42頁

    總不能指望季梟照顧我,他把我盯著我就渾身冒汗,張管家來了好歹能緩解一下此刻緊張的氛圍。

    靜默片刻,季梟只是點頭。

    “老爹那邊,你打算怎么辦?你會不會因為這個……”憶起走時喻景盛倒在地上的情狀,我忍不住問出口。

    “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奔緱n并不直面回答,真奇怪,按理說發(fā)生了這種事,他本應當?shù)谝粫r間到老爹那里報備才對,竟然還留在這里……也不知該不該說是我的榮幸了。

    “……喻景盛那家伙可真傻,他不是以為大哥給我的是什么軍事機密吧?現(xiàn)在被揍得跟死狗一樣……”并不具備講笑話的天賦,我自己干笑片刻,季梟則只是面無表情地俯視著我,好像在觀摩某部喜劇爛片。

    好吧,一點也不好笑。

    “總之,這次真的很感謝你,剛剛在那被綁著的時候,我就想,如果來救我的話,那個人應當會是你的。”說著說著,聲音不禁變小了,我感到有幾分難為情,特別是將這些感謝的話語說給季梟的時候。

    那時的我全然忘記了季梟是個什么德行。

    他嗤笑一聲,“你這樣子,好像被救后想以身相許的扭捏女人?!?/br>
    那一刻,我的額角簡直可以說是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擺好的表情差點又憋回成了咬牙切齒的模樣。

    “我沒……”

    緊接著他還微抬下巴,“不過我對送上門來的向來沒什么興趣。”

    ……草!我就不該忘了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以往,在他的訓練仆人訓練初見成效的時候,為了淺淺地表達對他苛待的歉意,我曾想過以朋友的身份偷偷帶他出去玩。

    訂好了游樂園的門票,因為怕他像之前那樣一聲不吭地跑走,我全程一直拉著他的手。

    我給他買了冰激凌和薯條,本來打算坐完過山車了一起吃。

    在保鏢和管家面前他表現(xiàn)得倒還算正常,我那時便也天真地以為自己這番慈善活動簡直妙極。

    然而當我和他單獨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見他拿著冰激凌一直沒吃,我便問:“都快化了,你怎么不吃?”那時我全然忘記了我們之間主仆的身份,只單純地問了他這個簡單的問題。

    然而他卻直接將冰激凌扔到我的衣服上,一把將我推到墻邊,近乎惡劣地警告我:“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樣,冰激凌?我看了都想吐。”

    此后,我便不再打算做任何討好他的事。

    像是永遠不相信有人會對自己好,他一次次向好意施以惡劣的神情,感覺,比起不勞而獲的,他更相信自己爭取的……或者說,自己靠壓制他人所得到的。

    你若是對他冷若冰霜,他或許還會因為較勁跟你說兩句話,可若是你打定主意對他好,甚至討好他、關心他,得來的只會是他冰冷的嘲諷以及極度的冷視。

    這是跟他相處多年以來,我總結出的一套規(guī)律。

    你寧可罵他、打他甚至恨他,也不要近他、親他甚至愛他。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呢?

    真是奇怪。

    “剛剛已經(jīng)跟你現(xiàn)在工作的地方說明好情況了?!碧ы聪蛭业臅r候,季梟的聲音略有幾分疏離,“現(xiàn)在時期特殊,你沒什么勢力,目標又太大,在家里呆著是最好的選擇?!?/br>
    并無商量的口吻,季梟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此刻只是通知罷了。

    他不要我去上班了。

    好不容易對他積攢起的耐心在這一刻便也熄滅殆盡了,“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拿到這個角色并不容易,為了展示自己的優(yōu)勢,我拿著這個劇本揣摩了好幾個晚上,還……

    罷了,季梟無法理解我這些。

    “你不用派人看著我,這件事也算是為我積攢了經(jīng)驗,我會管好我自己,再出事算我的?!睒O力維持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從小我就忍受著老爹的安排,成年后老爹逐漸放寬了對我的管制,可大哥似乎接管了他的職責,成為了保障我大學生活安全的存在。

    因為“聽爸爸和哥哥的話”在國外,我曾被冠以“家里的小寶貝”的稱號。

    天知道我有多想逃離喻家的管制,如今我已經(jīng)畢了業(yè),在能夠自力更生的情況下,近乎花不著喻家的錢……

    我向往自由,所以格外討厭別人替我做決定。

    像是對于我的反抗早有預料,季梟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表,告訴我道:“你以為我想管你么?你惹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

    惹麻煩?他以為我愿意么?一個氣急,我抄起手邊的枕頭,向季梟砸去,季梟只是微微偏了偏腦袋,躲過了它。

    “就算我再麻煩……跟你比也是不如。”我冷眼盯住他,以往他給我惹的麻煩可也不算小,“那時我可從來沒有抱怨過你。”

    “要我把當初你罰我的返還到你身上嗎?現(xiàn)在的你恐怕受不起。”季梟的諷刺我自是聽得明白,我意識到曾經(jīng)我所給予給他的傷害,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

    他哪知道于我而言,那些給予給他的羞辱我也從未獲得快感。

    罷了,這些事扯起來往往沒完沒了。

    最終,我還是如他所言,辭掉了工作,老實呆在公館里。

    就算嘴上再怎么理直氣壯,出于本能,我終究也無法心安理得地“麻煩”別人,也無法承擔“同事因我而受到波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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