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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陪你到世界盡頭[末世]在線閱讀 - 第38頁

第38頁

    兩個戴著白色花邊長圍裙的護士端著藥劑,出現(xiàn)在了由庫房通往地下二層病房的樓梯那端。

    “波波沙,你說住2002的那位小姐是什么來頭?這么多天了還不醒!”小護士露西亞一邊下樓梯,一邊和同伴好奇地八卦閑聊。

    “天啊,你是你沒見過她剛剛被送進醫(yī)院來的時候,到底受了多重的傷!”波波沙朝左右看了看,下意識壓低聲音,“她左腰、右腿上都是槍傷,全身的刀傷不計其數(shù)。最要命的是,她心臟連中三槍,我當時都以為她活不了了。”

    露西亞深吸一口氣:“那她能活下來,真是命大!這樣的體質(zhì),肯定是異能者吧?難怪上頭對她那么重視,每天都要匯報她的情況呢?!?/br>
    兩人上了樓梯,見2002就在面前,不約而同地噤聲,一前一后地推門而入。

    那位小姐還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

    波波沙和露西亞各自放下托盤,拿起藥劑開始了日常cao作,病人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而她卻一直在昏迷中,無法配合,一次簡單的換藥流程也需要很久才能完成。

    房間內(nèi)很安靜,持續(xù)響起剪刀剪切膠布、藥劑開袋的聲音。這個時候,病人的心電曲線開始了強烈的起伏——

    之前她的心跳相當微弱,心電曲線振幅維持在一個很小的范圍內(nèi)。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波波沙和露西亞都不禁驚慌失措。

    年長一些的波波沙先冷靜下來,她利索卻又有些顫抖地接通了通訊頻道,音量有些低,語速卻飛快:

    “蘭息醫(yī)生,2002的這位小姐心電曲線出現(xiàn)大范圍起伏——”

    “咳咳——”

    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傳來,波波沙驚訝得忘記了講話,她扭頭往病床上看去。

    那位小姐居然睜開了眼睛,雖然看起來相當虛弱,但她那漆黑瞳孔中已經(jīng)煥發(fā)出生命的光彩,讓人聯(lián)想到枯木上鉆出的新芽。

    波波沙忍不住和露西亞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都讀出了對方眼神里的含義:

    這位小姐真是個難得的美人,尤其是那雙迷人的眼睛。

    蘭息醫(yī)生匆匆進門,語氣難掩驚喜:“喲,郎臣小姐,恭喜你啊,終于醒了。”

    郎臣的目光快速從面前的三個人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面前的年輕女性身上。

    對方皮膚略黑,有一頭銀色的長發(fā),低低地扎在后腦;

    內(nèi)里身著淺藍色的襯衫,領(lǐng)口扎一枚紅色短領(lǐng)結(jié),外罩白色的醫(yī)生制服。在她的胸口的工牌之上,還別著一枚妖嬈的薔薇花會標——這讓郎臣確定了自己的所在:鐵薔薇的地下醫(yī)院。

    她還記得自己來鐵薔薇,是收到了漫漫的一張照片——

    那之后的記憶像滔天的洪水,爭先恐后地撲進郎臣的腦海里。

    和鐵薔薇達成的臨時交易、狐旬的邀約、與夜鶯等人的激戰(zhàn)、司空叫她轉(zhuǎn)達的無畏與榮光、狐旬開的槍……

    郎臣的心再次暴烈地疼痛起來,仿佛她再次回到了心臟中槍的那一刻。

    隨著記憶的蘇醒,全身上下的痛覺神經(jīng)也開始敏感起來,郎臣的眼眶很快蓄滿了眼淚。

    “羅貝塔……羅貝塔!”

    她的聲音因為久不說話與喝水變得沙啞,甚至哽咽:“與我一起的那位羅貝塔小姐,她在哪里?”

    蘭息醫(yī)生一邊上前來,一邊給兩名小護士使了個眼色。

    然后她俯身看著郎臣,溫柔地說:“郎臣小姐,您說的是您懷里抱著的那位綠袍女孩兒嗎?”

    “在我們的人接到您們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生命體征都已經(jīng)停止了。我們也很抱歉……”

    郎臣呆滯了一秒。其實她在抱著司空徹底涼透的身體的時候,她的心底深處就已經(jīng)有答案了。

    但總要別人親口告訴她這個事實,她才肯真正的醒來——

    從那個昏暗的清晨、那間木倉械室走出來,直面少女司空的死亡。

    就在這時候,蘭息一邊沉聲低喝“鎮(zhèn)定針”,一邊伸手就要摁住郎臣的肩。

    郎臣下意識在床上翻滾開一個側(cè)身的位置,順手抓起病床旁邊小桌上,鐵盤里的一支針管,反手朝著蘭息的左眼扎了下去。

    蘭息一個抓空,正要起身再撲,沒想到郎臣的針管已經(jīng)扎了過來,她下意識閉眼。沒想到針管停了下來。

    蘭息迅速睜開眼,她心中著實懊惱自己的行為:她居然打不過這位渾身是傷的郎臣小姐!對方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剛剛她的確被郎臣身上的那股狠勁給嚇到了,因此很丟人的閉上了眼睛,害怕針管真的扎到自己的眼睛——

    天啊,這可是在鐵薔薇的地下醫(yī)院,她蘭息的主場,她有什么好怕的!

    剛才的動作牽引到了未曾愈合的傷口,全身上下疼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郎臣忍不住皺眉,緩緩收起那支針管,沒有理會尷尬又氣惱的蘭息:

    “我不需要鎮(zhèn)定劑,”她緩緩抬起手,纖長的手指和凌亂的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請您們暫時出去吧?!?/br>
    她不需要任何藥物,她要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時候,懷念自己的朋友,那位總是沉默著的羅貝塔。

    半晌的沉默后,郎臣終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她在這個動蕩的世界里流浪了很久,也經(jīng)歷過幾次大動亂,失去過很多戰(zhàn)友,可這并沒有讓她那顆心變得冰冷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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