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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首輔的極品長姐(種田) 第208節(jié)

    他不知鄭席本事,此刻卻只覺得鄭席眼光如炬,更是想著要把鄭席收入麾下。

    “聽聞家姐和昌毅侯府嫡女關(guān)系甚篤?也就是本王的未婚妻?!?/br>
    鄭席垂了垂眼,然后就說,“若說是和宗姑娘關(guān)系,那倒不是家姐,是我家的另一個(gè)姑娘了?!?/br>
    這大皇子倒是不清楚了,只是說,“本王聽聞也是姓鄭?”

    鄭席點(diǎn)頭,“同村好友,一塊兒上京的,卻也不算得是親戚?!?/br>
    大皇子哦了一聲,這就有點(diǎn)不好開口了。

    “只是聽聞宗姑娘時(shí)常去你府上走動(dòng),還有皇后娘娘的人也常去?”

    鄭席笑了笑,“這些都是內(nèi)院女眷的事兒,我一日不在家中的時(shí)日太長,家里頭是個(gè)什么事兒我竟也是一概不知的,倒叫大皇子殿下笑話了?!?/br>
    他又豈是不知,只恐怕是佯裝不知罷了。

    這鄭家無論如何也是好生厲害,家里的女眷尚且能出入宮闈,這就是等閑貴女都輕易不得入宮的,他們家卻日常出入。

    鄭席這邊散宴歸來,即便是不太想應(yīng)付大皇子,可好歹也是喝了一些酒。

    他回到家竟然就是感覺有一些醉醺醺的了。

    鄭婉去前頭照顧他,語氣有點(diǎn)不愉快的樣子,“你倒是好,說了只是去應(yīng)付一下,倒是自己喝成這個(gè)樣子,我看你卻是樂不思蜀了?!?/br>
    鄭席低低的笑起來。

    他渾身酒氣,臉上兩朵紅云,如今笑起來更是如日光乍現(xiàn),叫人移不卡眼的。

    鄭婉突然也臉紅了,然后就說,“你笑什么?!?/br>
    鄭席就說,“你生氣了?”

    “我有什么可生氣的?”

    鄭席搖頭,“我自不是沉醉外面的,若是你肯坐下來與我好好說話,即便是叫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也絕對(duì)是沒有二話的?!?/br>
    鄭婉更是又羞又臊,簡直是不想搭理他,起身就想走了。

    還是鄭席伸手去把她拉住,他手一般時(shí)候都涼的厲害,可如今喝了酒了竟然也叫人覺得有點(diǎn)溫?zé)帷?/br>
    “別生氣?!彼Z氣軟軟的,似乎是在哄她。

    鄭婉不動(dòng)彈了,于是便說,“大皇子不好伺候?我以為你是不樂意喝酒的?!?/br>
    鄭席恩了一聲,“我只是看他可憐罷了?!?/br>
    “可憐?”鄭婉笑起來,“他是皇親貴胄,是皇帝的親兒子,如今即便是如我都有所耳聞,不日就要立儲(chǔ)了,還要娶那昌毅侯府家的嫡女。這一件件說起來,再?zèng)]有比他還要尊貴的人了,你竟是說他可憐?不如說我可憐罷了?!?/br>
    鄭席又笑起來。

    他晚上喝了酒,似乎就是更愛笑了,一時(shí)就笑,一時(shí)就笑。

    鄭婉原本就耽于他的美色,如今更是被他容光所攝,覺得自己簡直是頭腦都要發(fā)暈。

    鄭席就說,“他自是和大家所以為的一樣得到了一切,如今還一日日的叫人去進(jìn)言要立自己為儲(chǔ),恁的可笑?!?/br>
    鄭婉奇怪,“可陛下之前不就是要立他為儲(chǔ)君的意思嗎?不然的話怎么娘娘先考慮他的婚事,反而是對(duì)二皇子不聞不問呢?”

    “因?yàn)榭紤]了婚事不代表要立儲(chǔ)他,當(dāng)然了不考慮婚事更不會(huì)立?!编嵪吹那迩宄幢闶遣湃绯瘺]多久,他已經(jīng)是看的清楚。

    “危難臨頭他還不知,以為自己是要成為儲(chǔ)君的人了,在京中放肆至此,你且看著吧,不多時(shí),他的好日子自當(dāng)就要到頭了?!?/br>
    鄭婉不太明白。

    可是也不必鄭席說的太過明白。

    因?yàn)椴贿^半月,突然皇帝就下了圣旨。

    竟然是說要求大皇子在三日之內(nèi)前往自己的封地,非召不得入京。

    鄭婉現(xiàn)在就明白了鄭席之前所說的話。

    只是大皇子在京城盤踞數(shù)年,手下能臣豈止一二,不說一呼百應(yīng),自然也是有不少人愿意為他沖鋒陷陣的。

    皇帝此舉從未有過前面的鋪墊,來的這樣的猝不及防。

    就算是鄭婉這樣的遠(yuǎn)離朝堂的都覺得,只怕是要風(fēng)雨欲來了。

    第208章 當(dāng)官第十三天

    208/

    鄭姚奉召進(jìn)宮, 直接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宮中,可她剛到皇后娘娘的宮前,就聽見一個(gè)男人的哭聲。

    這哭聲是在外殿傳來的, 如今天氣炎熱, 外殿雖不似直接在外頭遭受了這樣許多的風(fēng)吹日曬, 但到底也沒那么涼快。

    鄭姚只是在外殿等了一瞬,也不知道是因?yàn)檫@男人的哭喊聲還是因?yàn)槠渌?,竟然是有覺得自己背后有微微薄汗。

    那男人一直哭, “母后, 求母后做主啊, 兒臣實(shí)在是不舍母后啊。”

    “封地苦寒, 兒臣雖不懼艱險(xiǎn), 可一想到未來數(shù)年無法面見母后, 便心如刀絞?!?/br>
    “還請(qǐng)母后開恩, 兒臣不愿離開母后啊。”

    鄭姚來京城多了,便是自然是最知道規(guī)矩的,她低著頭,目不斜視,只當(dāng)是自己完全沒有瞧見了聽見,就當(dāng)自己是個(gè)聾子瞎子。

    但是內(nèi)心自有計(jì)較。

    進(jìn)宮之前鄭婉和她說過一嘴, 提的是那大皇子的事兒。

    聽說為了他前往封地之事,宗宜春已經(jīng)是哭了又哭,只恨自己不能即刻死了算了。

    她自小養(yǎng)在京中, 那才是真真的嬌生慣養(yǎng),又得父母寵愛, 哪里舍得讓她這樣離開京城。

    昌毅侯府兩夫妻自然就是打了要退婚的打算。

    但是這婚事不是尋常百姓人家, 這是皇家賜婚, 即便是他們也不好隨意的推拒。

    如今到了這種節(jié)骨眼上,只怕是更難開口了。

    于是那宗宜春便是哭了又哭,鬧了又鬧。

    說到底也是無計(jì)可施,昌毅侯什么時(shí)候能到皇帝跟前去退婚,什么時(shí)候才算完。

    鄭婉被請(qǐng)到宗家去,說是宗宜春哭鬧不休,即便是她家父母也是規(guī)勸不得,原本是想著叫那些手帕交過來規(guī)勸的,但是卻又覺得這樣的事兒叫那些人家聽去到底是不好。

    京城里哪里有真的貼心好友,今日不過就是相互之間都有利用罷了。

    說是這般說了,于是便思來想去,又想起了鄭婉,到底之前宗宜春不太肯嫁的時(shí)候,也是請(qǐng)了鄭婉前去,三兩句的說通了。

    雖說不指望鄭婉這次能想出什么法子來,但是好歹是叫女兒不要成日哭泣了,之后的再徐徐圖之。

    可宗宜春只是哭,對(duì)著鄭婉也是說,“父親母親都說,要徐徐圖之,如何圖,眼看著三日之期就要到了,聽說大皇子連皇后娘娘的宮中都進(jìn)不去,只怕是皇后對(duì)他也是生厭,如何會(huì)為他說話,到了那個(gè)時(shí)候,我還不就是要如同他的行李一般的被打包帶走?!?/br>
    她握著鄭婉的手,“可我不愿去,你可不知,那大皇子的封地在蜀中,聽說蛇蟲鼠蟻不知多少,如何能比的京城富庶。這也就罷了,我自小長在京城里面,朋友親人都在京城,若是遠(yuǎn)去蜀中,所依所靠的竟也只有大皇子一人,他到底是個(gè)什么人我都不知道?!?/br>
    宗宜春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可他如今被陛下娘娘厭棄,想來定然不是一個(gè)好的?!?/br>
    “姑娘?!编嵧翊驍嗨?,嘆了口氣,“他到底還是皇子,姑娘不好如此說。”

    “只在你跟前,只在我家中,若是還有什么話不能說的,那我真真是要憋屈死了?!?/br>
    鄭婉笑了笑,雖然不知道這宗宜春到底為什么會(huì)這樣的信任她,但是她看宗宜春被淚水沖花了的臉,嘆了口氣。

    她一直都是覺得古代女人還挺不容易的,要容忍丈夫的三妻四妾也就罷了,如宗宜春這樣的,這還未過門呢,可自己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兒,原本是天賜的好姻緣,在京城之中是怎樣的人人欽羨的,可如今一朝如此,竟然是變成了人人嘲弄的了。

    更何況這是不是要許給大皇子,原本也是沒問過宗宜春的意思的,從來都是上面的下了旨,還覺得是恩賜呢。

    宗宜春又何辜呢。

    鄭婉看著她年輕又姣好的臉龐,宗宜春也不過才十幾歲。

    想想在現(xiàn)代,那些十幾歲就去寄宿學(xué)校的孩子還哭呢,更何況如宗宜春。

    鄭婉嘆了口氣,“我倒是覺得此事并非是沒有任何的轉(zhuǎn)圜余地?!?/br>
    宗宜春的哭聲一頓,然后繼續(xù),“你倒是也不必哄騙我,我自是知道的,若是這還有轉(zhuǎn)圜,那什么沒有?這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潑出去的水如何收回?即便是我的父母也不敢去陛下跟前苦求?!?/br>
    鄭婉笑了一聲,“為什么這是潑出去的水,姑娘已經(jīng)出嫁了嗎?”

    宗宜春皺了皺眉,然后轉(zhuǎn)頭看鄭婉,“這,自是還沒有?!?/br>
    他們的婚期原本就是下半年,如今說破天也不過就是未婚夫妻。

    但是因?yàn)榇蠡首臃钦俨坏萌刖┝?,只怕是有?shù)十載不能進(jìn)京,于是宗宜春自然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母サ椒獾?,到時(shí)候再擇日舉行婚禮了。

    所以大家都覺得,宗宜春也是肯定要到封地去的。

    鄭婉卻說,“既然你一不是大皇子的家婦,二不是他的家臣,為什么一定就要跟著去呢?你說你是行李,可你如今到底也沒上玉碟,還不能稱之為大皇子的家人,如何能是他的行李呢?”

    宗宜春聽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她還是說,“道理是如此,但是若是只用這個(gè)理由去說,只怕是陛下未必首肯,最多是拖延一兩月,等我……”

    “拖延?陛下連一刻都不愿拖延了,只說三日內(nèi),姑娘覺得一個(gè)普普通通的大皇子妃罷了,陛下為何要為了你拖延大皇子離京的時(shí)日?”

    “可,可……可這話也不能去到陛下跟前去說呀,只怕是無甚效用,若是陛下說,先跟著去,到時(shí)候再行禮也是一般,那豈不是一切都是白搭?”

    鄭婉笑起來,“姑娘,為什么一定要到陛下跟前去說呢?有一些事若是給人準(zhǔn)備了,豈不是司馬昭之心了?”

    宗宜春沒聽懂。

    鄭姚很快就進(jìn)去內(nèi)殿了,皇后娘娘剛生產(chǎn)不過月余,自然還是吹不得風(fēng)的。

    只是鄭姚都進(jìn)去了,大皇子竟然是還在外面哭訴。

    可見他是太不想去封地了,才會(huì)這樣臉面都不要的。

    皇后卻說,“本宮辛苦教養(yǎng)這樣多年,到頭來卻說是腦子沒有腦子,臉面沒有臉面,如此在我跟前,也不過是生厭,還是叫他早早離去吧?!?/br>
    皇后身邊的嬤嬤就說,“大皇子哭喊不止,只怕是無人敢叫他離去?!?/br>
    “他哭喊他的,只在我這里哭喊又有什么用,這旨意到底也不是我下的,他如何不找他的父皇去哭去喊?”

    這內(nèi)殿伺候的,到底也有看著大皇子長大的人,如今也是微微嘆氣,“娘娘得陛下愛重,陛下如今不欲見大皇子,總歸還是會(huì)見娘娘的?!?/br>
    皇后笑了一聲,“我又為何要為了他去開罪陛下?”

    皇后朝著低著頭不吭聲的鄭姚招手,“原本叫你入宮,沒想著他今日又來,倒叫你聽了這些糟心事兒去?!?/br>
    鄭姚自然是不敢答話的,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