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哥是暴君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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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這一番動靜,葉初稍稍把轎窗的簾子掀開一條縫,從窗子看不到車前,恰好看到大片血泊中那匹馬,她嚇得手一哆嗦,頓時把窗簾放下了。 “姑娘,沒事了,護衛(wèi)們會處置好的,您別擔心?!比~菱道。 葉初便安安靜靜地坐在車上,外面很快傳來常順的聲音, “姑娘可還好?小的沒用,小的該死,讓姑娘受驚了?!?/br> 葉菱看看葉初,小姑娘從始至終,一直端坐在那兒,皙白的小臉上神情默默,一雙眸子黑幽幽的并無任何反應。葉菱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沒事了,姑娘莫怕?!?/br> 葉茴也說道:“姑娘莫怕,沒事的,就幾個地痞無賴,教訓教訓他們罷了,哪有殺人呀,一群慫包,瞎嚷嚷的?!?/br> “嗯,沒事的,我不怕?!比~初道,“我還好。我們趕緊回去吧?!?/br> 葉菱抬高聲音道:“常管家,姑娘命我們盡早回府。” “是?!背m槍χR車躬身一揖,轉(zhuǎn)身打了個手勢,幾個侍衛(wèi)利落地把那幾個人拎到路邊,讓開道路,車夫一抖韁繩,馬車便緩緩地繼續(xù)前行。 一個侍衛(wèi)問道:“常管家,這些人怎么處置?” “先送回莊子關(guān)起來,叫人看好了,別耽誤我們趕路?!背m樦噶怂膫€人道,“你們四個留下收拾,就先留在莊子里看押他們,等候命令?!?/br> 馬車中,葉初一直端坐不動,小臉發(fā)白,默默的不說話。葉菱握著葉初的手,只覺得小姑娘指尖冰涼,忙倒了一盞溫熱的杏仁茶給她。 葉菱柔聲道:“沒事了。我們這就回府,這些人敢在京城地界生事,回頭讓大人好好懲治他們。” 馬車轉(zhuǎn)上官道,走出有二三里遠的時候,對面過來一隊人馬,一行七八匹快馬,其中為首的朱紅外帔隨風飄揚,二十幾歲年紀,騎一匹白馬。雙方一錯而過,那人的目光從他們的車上掠過,略一停留,便策馬奔馳而去。 “常管家,這人應當是在忠王府的義子郭珩,屬下見過他?!币幻绦l(wèi)策馬靠近常順,低聲說道。 “果真是忠王府的人?你去瞅著,看他們往哪兒去了?!背m樴土艘宦暎恼f忠王一個武將,根基在邊關(guān),如今卻被陛下困在京城,原本陛下就有些不待見他了,竟還不知道收斂? 謝澹收到消息時正在紫宸殿召戶部和工部問話?;茨匣幢边B年水患,朝廷多年來的一塊心病了,想當年世宗皇帝就是為著淮南水患出巡,才被延始帝覷著機會所害。如今正值秋冬,乃是整修河道的時機,河務(wù)的落實戶部和工部卻扯起了皮。 工部尚書正滔滔不絕地控訴戶部這般那般,陳連江悄聲進來,低頭遞給謝澹一張字條。 “砰!” 皇帝忽然就拍了桌子,兩個尚書嚇得一哆嗦,噗通都跪下了。 “陛下息怒!” 然后皇帝一言不發(fā),面沉如水,扔下兩人就匆匆走了。 謝澹匆匆回到葉宅,常順迎上來,又把事情仔細稟報了一遍。謝澹腳下沒停,徑直往后宅走,聽完只沉聲吩咐道:“交給衛(wèi)沉,叫他去查。傳許遠志,另傳太醫(yī)院李中清、黃之歧。” 常順其實想說,陛下您不用這么擔心緊張,一點小風波,那么多侍衛(wèi)跟著呢,姑娘沒事的,姑娘好端端的,坐在車上風都沒吹到一下。 然而皇帝吩咐了那就是旨意,常順趕緊叫人去傳許遠志來。 謝澹大步進了正屋,一眼沒看見人,沉聲問道:“姑娘呢?” 大約是他臉色十分不好,丫鬟們嘩啦啦跪了一地,春波剛想說姑娘在臥房,謝澹腳步?jīng)]停,已經(jīng)徑直往臥房去了。 他一眼看到小姑娘坐在床上,圍著被子,小臉蒼白,幾個丫鬟下人圍著她,葉菱葉茴也在,葉初卻只是抱著被子沒動,不言不語。 “安安!”謝澹心中一沉,大步奔過去,一伸手把她抱進懷里。 “安安,看著我,我是哥哥!”謝澹托著她的下巴,身體跟著在床沿坐下,對上她漆黑的眼睛柔聲哄道,“安安,我是哥哥,哥哥在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br> 葉初怔怔看著他,眸光波動,神情慢慢從混沌中醒來,定定看著他。 “哥哥……”她喃喃叫了一聲,像是終于找到了依靠,瑟縮地躲在他懷中,終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哥哥,有壞人,殺人了,好多血……” “把安神香點上,門窗打開,人都退下,去催許遠志!” 謝澹一連串的命令發(fā)下去,丫鬟下人們不明所以,只本能地察覺情況不對,輕手輕腳趕緊退下,葉菱臨走時遲疑一下,終究不知該問什么說什么,拉著葉茴默默出去。 房里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們二人,葉初在他的懷中哭得開始抽噎。 “哥哥,有壞人,有壞人,殺人了,他要殺你……” “沒有,你看錯了,不怕,都是假的。”謝澹用力抱緊她,柔聲哄道,“安安不怕,哥哥在這兒呢。” 作者有話說: 廣告時間,推薦一下基友的文《我在狗血古言里當首富》,這廝文名文案不在行,但是正文寫得質(zhì)量保證,很有意思的文,喜歡的可以去看看。 文案如下: 大夢一場,鄧媛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穿越,而是穿書。 女主是同村的村花,賢惠善良、嬌美可人,從農(nóng)家女到母儀天下,鄧媛只不過是女主前期一個微不足道的對照組炮灰。 拒絕內(nèi)卷,拒絕對照,前世因工猝死的鄧媛這輩子只想山水為依、雞犬相聞,做一個普通平凡的農(nóng)女。 但是,你男主起兵缺軍費,搶我家金子還滅口? ——這我可忍不了。 擼起袖子,鄧媛從小小酸梅湯做起,搶先拉男主一家入伙,借著氣運一不小心在這本狗血古言里當了首富。 就連男主看她的眼神,也逐漸不對起來。 那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紅著眼,將她抵在墻角,“我不要她,我只要你?!?/br> 鄧媛垂著眼,輕笑出聲。 “我有才有貌,海內(nèi)海外皆是我的商路,你算什么?” 后來, 當一身冕服的男人抱著被丟下的孩子,氣得砸桌的時候, 繼承數(shù)千條海船的鄧媛,正乘風破浪,前往新大陸。 無限廣闊的世界,她才剛剛啟程。 第29章 李代桃僵 遠山, 古道,黃驃馬,馬背上的少年, 少年懷里抱著的五六歲的小男童,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晃得人都困了,那小童就懶懶地縮在哥哥懷里睡了…… 倏然卻又是大片大片的鮮紅,血, 哭喊聲,刀劍碰撞的聲音, 渾身是血的少年, 少年狼一樣狠厲的眼神……葉初陷入噩夢中, 倏然又是一團黑蒙蒙,她努力想要掙脫,想要睜開眼睛,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深夜, 院里一片靜寂, 值夜的丫鬟一聲驚呼:“姑娘發(fā)燒了!” 前院,謝澹聽到稟報披衣坐起, 立刻起身奔了過來。 廊檐下的燈籠一盞盞亮起, 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晝,三個半夜被拎來的太醫(yī)面面相覷。 昨天下午他們被召了來,除了葉遠志和李中清, 這次又添了個黃之歧黃太醫(yī)。昨日三人來時房里點了安神香,葉初已經(jīng)被謝澹哄著睡了。當時皇帝就坐在床邊, 盯著他們一個一個診脈。三人診脈后商量了半天, 得出的結(jié)論也只是說姑娘受了些驚嚇。 謝澹不放心, 索性把三個太醫(yī)留在府中,以備隨時需要。三個太醫(yī)私下里偷偷腹誹,皇帝是不是有些反應過度了。再說驚嚇需要的是收驚驅(qū)邪的法子。 可是謝澹不敢大意,他守著葉初直到深夜,見她睡得還好,便多叫了幾個人值夜守著,自己才剛回房歇下,就聽到內(nèi)侍來報姑娘發(fā)燒了。 三個太醫(yī)診治一番,出來到外間,對上皇帝陰沉的臉色,葉遠志定定神稟道:“陛下,姑娘受了驚嚇,發(fā)燒是常有的癥狀,應當不必太過擔憂。如今要緊的是先退燒,臣等再給姑娘用些收驚安神的藥?!?/br> 謝澹便叫他們趕緊開藥,丫鬟去熬好了端來,給葉初喂下去,葉初迷迷糊糊吃了藥就繼續(xù)睡了。 從里間出來,謝澹在椅子上坐下,眸光沉沉卻沒開口。 他不說話,三個太醫(yī)就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候著。三人中尤其黃之歧是第一次來,也是第一次見到皇帝的面,更是忐忑不安。 黃之歧來自江州黃家,世代行醫(yī),黃家祖?zhèn)鞯尼樉氖址▽V晤^疾心疾、經(jīng)脈之疾,數(shù)月前陛下忽然下了一道圣旨,召黃家名醫(yī)進太醫(yī)院供職。原本召的應該是他父親,但因為黃父年邁,經(jīng)不得山高路遠的趕赴京城,就把他召來了。 黃之歧進了太醫(yī)院好幾個月,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黃家原本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私下里還揣測是不是圣上或者那位皇室貴人有頭疾,結(jié)果陛下似乎就忘了他這么個人似的,也沒傳召,也沒聽說皇親重臣哪位有這方面的病癥。 結(jié)果他忽然就被帶到這宅子里來了。 靜坐半晌,謝澹一聲輕嘆。 “姑娘六歲時,朕帶著她曾經(jīng)歷一場刺殺,十分血腥慘烈,姑娘極度驚嚇之下,高燒不退,一連病了幾個月才好,之后就忘記了當時的事,包括那之前的許多事情。給她診治的郎中用草藥給她退燒,施了針灸,并說以后切不可再讓她受到驚嚇刺激。” 她那時才六歲啊,六歲的小人兒,本身就體弱多病,這一病差點死掉。他每天守著她,求醫(yī)問藥,祈求神佛,在她睡著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探她的鼻息,生怕她就那么睡去不再醒來了。 謝澹頓了頓,緩緩說道,“那之后,朕就帶著她隱居鄉(xiāng)間,再不敢讓她受到任何驚嚇。只是這段時間,姑娘幾次夢見兒時的事情,她自己并不知道是小時候的經(jīng)歷,只當做了個怪夢罷了?!?/br> 三個太醫(yī)紛紛變了面色,怪不得皇帝如此慎重,那就不能當做一般的驚嚇了。 “此事發(fā)生在江州,當時給她診治施針的郎中,是令尊黃老先生。”謝??纯袋S之歧道。 黃之歧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來黃家竟是因此得來的福分。 “陛下,若是這樣的話……”黃之歧斟酌片刻,躬身說道,“恕臣直言,姑娘既然已經(jīng)有恢復記憶的跡象,時日或長或短,總有一天怕是要想起來的。如今又突然受到刺激,發(fā)了高燒,會不會很快恢復且不好說。微臣以為,堵不如疏,與其讓她長久陷在噩夢中,自己一點點還原恢復,不如索性幫助她盡早恢復記憶,再加以疏通療愈?!?/br> 謝澹沉吟,然后問道:“怎么幫她恢復?” “陛下可以引導姑娘回憶起來,臣等再協(xié)商個方子,輔以針灸?!?/br> 謝澹點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開方子。 “主子,奴婢失職,沒保護好姑娘,求主子責罰?!比~菱垂頭跪下道。 旁邊常順噗通也跪下了,扣頭說道:“奴婢的錯,奴婢該死,是奴婢處置不當,害姑娘受到驚嚇,求主子責罰。” 責罰他們有用嗎? 但是這件事,必得有人給他一個交代。 謝澹起身踱回里間臥房。葉初這一病,四個春和葉茴都在跟前守著,葉茴正拿個濕帕子給她擦拭額頭。 見謝澹進來,春江福身低聲道:“主子,姑娘吃了藥,應該很快就能退燒了。這里有奴婢們守著,您就去歇會兒吧?!?/br> 謝澹沒言語,卻揮手讓她們退下。 “主子,有太醫(yī)守著呢,您龍體為重……”春江還想再勸,被葉茴一伸手拉走了。 謝澹在床沿坐下,擰了濕帕子給她擦拭額頭,又把被子揭開一些,熟練地給她擦拭脖子和手腳。 發(fā)燒的葉初小臉泛紅,在藥物和安神香的作用下沉沉睡著。謝澹望著床上的少女眸光暗沉,俯首跟她額頭相對,感受她額頭的熱燙,似乎還沒有褪。 謝澹心中流竄著某種暴虐的怒氣,按捺不住一股嗜血的沖動。曾經(jīng)那些記憶,傷害的何止是她,便是他自己,也難免困擾其中。 他們兩個,曾經(jīng)只不過是兩個相依為命的孤兒罷了。至親至愛,誰也不能失去誰。 所以,他絕不能沒有她。這世間他就只有安安了。 謝澹此刻也在悔恨,為什么先離開她回宮,為什么沒在她身邊。 “安安,快好起來,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br> 她若有個什么閃失,他大概想要毀天滅地,要親手血洗忠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