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告白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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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程斂起思緒, 淡淡說道:“沒。” 許縈把手機放到口袋:“我下去等你, 你換好衣服下來。” 徐硯程:“嗯。” 許縈沒察覺出徐硯程不對勁的地方, 走出房間, 再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沒有刪掉周子墨發(fā)來的消息。 回想周子墨在商城看她的那幾眼, 滿是友好,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小縈, 阿硯呢?”程莞站在客廳中央。 許縈:“他換衣服,很快就好?!?/br> 程莞沖她招手, 許縈走到她身邊,被她拉過手放到胳膊彎里:“等會你站我旁邊。” 許縈沒有應(yīng)下, 她先是看對面整理東西的徐望文, 他用手小幅度地搖了搖, 示意許縈拒絕。 程莞碰了碰她:“小縈!” 許縈訕笑:“媽, 我等會和楚梔約好了?!?/br> “那我和你們約!”程莞拉著許縈出門, 也不管后面的徐望文什么表情。 放煙花的地方是小區(qū)的草坪,地下和地上都很干凈,遠遠望去是一片群山,符合煙火燃放的標準。 不止他們家,還有幾家也在準備燃放煙火。 程莞和周圍的鄰居熟悉,別人看到她拉著一個年輕女人,熱情問是誰,程莞手放在許縈身后,嫣然笑著,一抹紅唇亮人眼:“這是我家阿硯的太太,叫許縈?!?/br> 一聽說她是徐硯程的新婚妻子,幾人連忙上前和她友好握手,寒暄幾句話后,大部分都是和程莞在聊,三句有兩句祝福,夸她好看,夸她賢惠,夸她氣質(zhì)好,夸徐家有福氣…… 若是要許縈短時間內(nèi)想出十個夸獎詞,她一定要百度才能說全,而鄰居對她的夸贊不絕口,內(nèi)容沒有重復,張口即來,合理懷疑他們特地進修過。 此刻的程莞就和夸夸群群主一樣,別人說一句,她搭一句,夸得許縈聽完都在想,這說的人是她嗎? 站了十多分鐘,楚梔的出現(xiàn)宛如天上神女,把她從虎口救出來。 去到安靜的坪地,許縈感激涕零:“梔子,你下半年的奶茶我包了,你就是在世菩薩?!?/br> 楚梔笑說:“夸你的話還聽不得?!?/br> 許縈:“剛開始是聽得,后面越聽越心虛,就不好意思再聽了。” “看得出程姨很喜歡你?!背d望著程莞的方向,她說著什么趣事,幾個人圍著她哈哈大笑,氛圍極好。 許縈點頭:“我也很喜歡她?!?/br> 或許程莞在徐硯程和程戚樾的眼里是個不大著調(diào)的母親,說風就是雨,她反而很喜歡這樣的程莞,鮮活,有靈氣,有親和力。 還沒到時間,楚梔挽著她沿著花園的小徑散步:“明天要去你家過年?” 許縈:“徐醫(yī)生說先去港都,我爸媽那邊讓我們初三過去?!?/br> 聽完許縈的安排,楚梔直打退堂鼓:“初四回來?” 許縈:“嗯,初五有婚宴?!?/br> 楚梔:“也太趕了吧?!?/br> 沒有一天是休息的。 許縈輕笑一聲,顯得有幾分無奈:“新婚第一年,很正常吧?!?/br> 等于是要走兩家的親戚,這兩家里面,各自爸媽的老家也要去一趟。 “你呢?什么安排?”許縈問她。 楚梔:“就在家懶到元宵節(jié),然后回去上班。” 許縈贊同:“你確實要好好放個假了,這兩年也太忙了?!?/br> 楚梔驕傲:“我今年能轉(zhuǎn)主治了,忙還是值得的。” 許縈駐足,看著前面一身鵝黃色毛呢大衣的楚梔,戴著的帽子頂是一個大大的毛線,和她臉一樣大,大衣泡泡袖的設(shè)計襯得她像漫畫里嬌俏可愛的主角。 確實像主角,楚梔高中的成績很一般,大學到現(xiàn)在博士在讀,越來越優(yōu)秀,不就像主角一樣天真果敢,英勇向前,變得越來越漂亮自信嗎。 本質(zhì)上,她和楚梔還是有區(qū)別的。 喜歡楚梔給她的感覺,比春天還富有生機,她自己本身就能是一個春天。富足的春。 “恭喜,等你轉(zhuǎn)主治后,請我們吃飯?!痹S縈跟上前面一蹦一跳的楚梔。 “好啊,到時候你去京都陪我?guī)滋臁!背d挽著她胳膊,抬頭望夜空,“今晚星星好少,明天是不是會下雨。” “千萬別,我明天坐飛機?!痹S縈可不想因為意外耽誤在路上,豈不是累上加累。 楚梔拉著許縈,給她說怎么從星象判斷天氣,許縈沒聽懂,楚梔就按著星座的位置給她說神話故事,一直逛到差不多零點,才回到放煙花的地方。 程戚樾給她們點了仙女棒,楚梔和她自拍,發(fā)到小群刺激肖芊薏,兩人湊著頭和肖芊薏視頻通話,相互聊一些年夜飯的趣事。 “許老師?!背唐蓍写亮舜猎S縈的肩膀。 許縈起身:“怎么了?” 程戚樾往安靜的地方走,許縈和楚梔打聲招呼跟上去:“有事嗎?” 程戚樾轉(zhuǎn)身,問她:“我哥呢?” 許縈一愣,眨了眨眼:“徐醫(yī)生……” 從出門到現(xiàn)在,她就沒見過徐硯程。 程戚樾抬起手,越過她指向后面,“在那?!?/br> 許縈回了半個身子,看到徐硯程站在人群外昏暗的一角,目光望著熱鬧的人群,偶爾有鄰居去和他聊天,他溫和地回答他們的問題。 “你是我哥的老婆吧?”程戚樾問。 許縈:“嗯……” 程戚樾冷厲:“你玩得這么開心,我哥呢?” 許縈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是在教訓她,“你這是為你哥鳴不平?” “是。”程戚樾說,“你從出門到現(xiàn)在多久就開心多久,而我哥就一個人站在角落多久?!?/br> “你怎么不上去和他說話?”許縈問。 今天過年,她剛來徐家,大家見她是新面孔,一個一個上前攀談,她應(yīng)付不過來,確實勻不出太多時間去顧及每個人,而且和徐硯程晚上回去又會面對面,在外面就沒必要還黏在一起了。 程戚樾仿佛被戳中心事,總歸是太年輕,露出的馬腳被抓到,立馬方寸大亂,攥著手說:“我和不和他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 撂下這句話,程戚樾轉(zhuǎn)身跑走。 許縈愕然,無奈搖了搖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叛逆期少年? 別別扭扭的,明明關(guān)心徐硯程,卻表現(xiàn)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想和她談?wù)?,卻不小心把氣氛弄僵。 前面有人喊準備放煙花了,許縈朝徐硯程走去。 他穿著短款的棉服,穿搭隨意,沒有拉上拉鏈,露出里面米白色的衛(wèi)衣,微微寬松的闊腿褲襯得他的頭身比優(yōu)越,風撩起他額前的碎發(fā),攪得凌亂,眉眼揉進迷離的風中,像曾經(jīng)在京街大道看到的那一片黃櫨,淺色調(diào),霧中的情人,孑然站立,清冷矜貴。 離他還有兩步,他側(cè)身正視她。 “在看什么?”許縈莫名的一陣心虛。 本來心里沒什么負擔,看見徐硯程寂寥只身一人,回想程戚樾和她說的話,負罪感涌現(xiàn)出來。 徐硯程凝視她,良久才說:“在等煙花?!?/br> 許縈走到他身側(cè),“我和你一起等。” 徐硯程視線隨著她移動,停留片刻,才才移開,看向無盡的黑山。 等他挪開視線,許縈看向他。 總覺得徐硯程對接下來的活動興致不高,情緒淡淡的,和平日里的淡然有種天然的不同,許縈說不上是什么,卻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新年了,一朵煙花接著一朵竄到天上。 許縈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好多年沒看煙花秀了。 因為住在不能燃放炮火的區(qū)域,以往過年家里也就跟著春晚的倒計時熱鬧一會兒,觀賞電視里的煙花大秀,就當是自家也放了。 許縈沉迷眼前的煙花,炸裂聲似乎就在耳邊,她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就連心跳,也僅有自己能聽到。 怪不得說人在煙花下都是寂寞的。 它像給每個人下了單獨的屏障,在你看到美麗的風景卻無法去分享的時候,當然會被落寞籠罩。 徐硯程垂下眸光,看著溢目的光跳躍在她臉上,落在上揚的唇角,光明璀璨,搖搖晃晃,絢爛耀眼。 許縈轉(zhuǎn)頭,對上他的目光,拉住他衣袖,壓著他肩膀讓他低下身子。 徐硯程照辦。 “新年快樂!”許縈開懷大笑說。 徐硯程凝眸,眼里只有她,湊到她耳邊:“小驚,新年快樂?!?/br> 許縈拉著他的手靠在他胳膊上,一直笑著,看得出心情很好。 煙花落幕,人群也散了。 徐硯程帶著她走了僻靜的小路,許縈說:“好陰森?!?/br> 接著她就縮在他身后,頭抵在他肩后,讓他領(lǐng)路,不敢亂看。 別墅小洋樓配上草木茂盛的羊腸小道,有一種十八世紀吸血鬼的恐怖荒誕氛圍。 徐硯程把她環(huán)到懷里,說:“哪里可怕?” “怎么不可怕,還有一種末世的感覺?!痹S縈被黑森的環(huán)境刺激得神經(jīng)活躍,想象力豐富起來。 “說不定下一秒,你就會變吸血鬼?!痹S縈仰頭開玩笑說。 他忽然把身子湊得極低,許縈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緩神,脖子上的脈搏被咬住,命脈被鉗制住,他一用力,她隨時會血脈噴涌。然后死亡。 她呼吸一緊,甚至不敢呼吸。 沒有刺穿,輕咬變成了一記吻落下,聽到他雅痞笑說:“真成了吸血鬼,我也舍不得咬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