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告白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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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著他摟著她一樣回抱他,然后不敢再亂動。 徐硯程睡沒睡著她不懂,倒是她被逼仄的空間里蕩漾的曖昧蠱惑住,昏昏欲睡,甚至在他之前入睡了。 到后面,這一覺不知道是誰陪誰睡的。 許縈睡前迷迷糊糊地想,要不去申請一個吉尼斯記錄好了,她肯定是世界上最能睡的人。 睡了大概兩個小時,許縈被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她下意識地往徐硯程的方向湊去,手先被握住。 不是男人手掌的溫暖厚重,甚至比她的手掌小些。 “要抱抱???” 許縈被這一道女聲嚇得人打了個激靈,拽著被子后退到車子的一角。 車內只有平板發(fā)出的熒光,打在女人的臉上,許縈看清后無語說:“你來干什么?” 喬俏雨塞了一口薯片:“我餓了,想來問你要點吃的,然后發(fā)現(xiàn)你這挺暖和的,我就和姐夫申請一塊躺會兒?!?/br> 許縈:“……” 可真有喬俏雨的,還申請?zhí)蓵海趺床惶媛櫧蛞粔K兒申請了,四個人擠一擠豈不是更暖和。 但自從小學畢業(yè)后,許縈和喬俏雨關系不像以前那般親,也沒再睡過一張床,處在一塊不是很自在。 “回你車里躺去?!痹S縈坐起來,把頭發(fā)順了順,隨手扎了一個低馬尾。 喬俏雨果斷地搖頭:“我不要?!?/br> 接下來不知道喬俏雨是在吐槽還是炫耀,她一面啃著薯片一面嘟囔。 “津哥的賓利中看不中用,躺起來就是沒有你們的車子舒服,還沒有毯子,冷死我了?!?/br> 許縈無語,駁了大小姐一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的車也是賓利?” 喬俏雨湊到前座望了望,看到標識和他們的車一模一樣。 還真的是同牌子。 喬俏雨很好意思地笑說:“你們的車子有毯子,暖和呀。對了哦,我剛剛流失了這么多血,急需溫暖,所以我不能走?!?/br> “什么話都讓你說?!痹S縈扯過她手里的薯片,吃了一片,青檸味,人被清清的味道沖得精神了些。 電影早被喬俏雨換成了綜藝,她看得津津有味。 許縈問:“徐醫(yī)生和聶津呢?” 喬俏雨把車窗降下來,指了指廣場的一個角落:“打發(fā)一根煙去了?!?/br> 許縈看去,兩人都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背對著她們的方向站立,手里都夾著一根煙,不知道在聊什么,偶爾側頭看對方,看氣氛,聊得挺不錯的。 “你沒吃?”許縈看到旁邊的垃圾袋里只剩下面包的袋子和牛奶盒子。 喬俏雨摸了摸肚子點頭:“我在家睡懶覺,接到表家這邊的消息后,我媽親自上門催人,一路上又急,經過休息區(qū)都不給停,我和津哥就都沒吃。” “無語,早知道會這樣,說什么我都要大吃特吃一頓再來,剛才鬧了束婷那一小會兒,我人都軟了?!眴糖斡觊_始心疼起自己。 許縈看了眼時間:“要不帶你去吃一些?” 喬俏雨笑容越來越得意,出口的話特陰陽怪氣:“這是關心我嗎?不是和我勢不兩立嗎?不是覺得我嘴巴欠嗎?” 剛被吵醒的許縈心底有這么一點氣,全被喬俏雨刺激出來,她擰著喬俏雨的耳朵,沉聲說:“你是以為我不敢和你計較嗎?我和你計較的時候,你哪次能好過?” 喬俏雨疼得叫了聲,委屈巴巴地貼著她的手,不至于被扯到rou。 仔細想想,喬俏雨覺得許縈說得沒錯。 小時候惹過許縈一次,結果那天她諸事不順,還被許縈告了一狀,她反告一狀回去,但她和許縈說的話,壓根不用琢磨,長輩們更愿意相信平日里溫順的許縈是無辜的,害得她跪了半個小時的宗祠。 那一次后,她在心底記恨上了許縈,發(fā)誓一定要和許縈對著干,逮著機會就要譏諷幾句。 長大了再去想小時候的事情,發(fā)現(xiàn)許縈已經很包容她了,她仗著自己年紀少,沒少做刁蠻任性的事情,許縈實在是忍無可忍才出手教訓她,多數(shù)時候還是縱容著她的。 喬俏雨想通了,伸手摟著許縈嘿嘿傻笑:“許縈你就承認你還挺喜歡我這個meimei的吧,我也挺喜歡你的?!?/br> “不好意思喬小姐,收起你自戀的嘴臉,我可不喜歡你這種墻頭草性格,上一秒還懟我,下一秒說喜歡我?!痹S縈被氣笑,喬俏雨可真不要臉。 喬俏雨引以為豪:“墻頭草性子怎么了?總比固執(zhí)的人好吧,我只求活得舒心,我愛往哪倒往哪倒。津哥說我這個性子才好,心眼少,很可愛?!?/br> 許縈心里嫌棄。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可愛。 “我挺記仇的,我剛回江都你怎么嘲諷我來著?”許縈側頭把耳朵湊往前,指了指,“再說一遍?!?/br> 喬俏雨用抱枕砸了許縈一下:“記仇怪!” “好了,我道歉行了吧,我當時和津哥剛領證,人飄了,在我家里完全橫著走,我媽都不敢給我臉色看了,碰到你一時沒收住,得意過頭了才亂說了那些。” “嫁個人就飄,看你什么德行?!痹S縈心里早不計較了。 喬俏雨又從徐硯程買的那一袋零食里翻出一包軟糖,撕開吃了一顆:“你不懂,我這人學習成績沒你好,也沒什么特長,我媽比姨媽老謀深算多了,她肚子里壞水和環(huán)江的水一樣多。她對我的掌控欲比姨媽強,我就算是工作了也擺脫不了她,我嫁人就能擺脫了,能不飄嗎?” “你……不會為了擺脫你媽才結的婚吧?”許縈把軟糖搶過來,徐醫(yī)生買給她的,她還沒吃,不能全便宜了喬俏雨。 喬俏雨伸手:“再給一顆?!?/br> 許縈遲疑片刻,給她拿了一顆,真的就一顆,惹來了喬俏雨的白眼。 喬俏雨卷著被子,撐著下巴,惆悵說:“嗯,我再不跑,我媽就要抓我去聯(lián)姻了,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br> “聶津……是好人吧?”許縈往窗外看了眼,聶津正從煙盒拿出第二根煙遞給徐硯程,兩人還在熱聊。 “津哥是好人啊?!眴糖斡晷χc頭,“反正比我爸媽對我好的,都是好人?!?/br> 許縈:“……” 喬俏雨也不開玩笑了,認真回答:“我在朋友的聚會認識他的,他是朋友的堂哥,碰見過幾次,覺得他人還不錯。有一天碰到他被前女友渣了,還罵他全身油水又是窮逼。這里說明一下,我們津哥是帥比是富比,是那個女的眼睛長歪了沒看清。說回來,當時那女的罵得實在太難聽,我正義感爆棚,一看我長得比她好看,就上了,勾著津哥的胳膊怒罵那個女的不要臉勾引我男朋友,吵了一架,我贏了?!?/br> “我是不是特別善良!” 許縈:“越是標榜自己怎樣的人,越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喬俏雨聽懂了,罵她心黑唄。 不理會許縈的挖苦,她繼續(xù)說:“津哥當時還在吃藥,人比現(xiàn)在胖一大圈,但他人真的很好,又是好朋友的哥哥,所以我才幫忙的?!?/br> “知道了?!痹S縈穿鞋子,“走吧,吃個早餐,差不多天就亮了?!?/br> 喬俏雨跟著穿鞋,到了一半她突然說:“我剛剛回去又打了束婷一巴掌?!?/br> “祖宗……你是不嫌事大?”許縈頓了下,后背一陣發(fā)冷。 “背地里打的,這次她不敢做聲了,我手里可是有很多她的黑料,我警告她以后少招惹我?!眴糖斡暾f完,有預感許縈會說她,急忙拉開車門跳下去,沖廣場的角落喊,“津哥,我餓了?!?/br> 聶津回眸看去,喬俏雨跳起來招手:“我們去附近鎮(zhèn)上吃東西吧?!?/br> 在看到許縈跟著下車后,聶津和徐硯程交談了兩句,才回了好。 徐硯程走到許縈旁邊,拉好她的衣服:“還困嗎?” 許縈眨了眨眼:“你覺得我還像困的樣子嗎?” 四十八小時,她估計睡了三十小時。 徐硯程笑笑,替她整好頭發(fā),一面問喬俏雨:“現(xiàn)在就去?” 喬俏雨:“我們去隔壁的鎮(zhèn)上,到了正好六點,有早餐了。” 徐硯程看向許縈,她點了點頭:“那就去吃個早餐吧。” 喬俏雨摟著聶津的胳膊,上了許縈他們的車:“就坐一輛車吧,我們可以聊聊天?!?/br> 許縈心想,她看著像和喬俏雨有話題嗎? 而喬俏雨很自來熟,上車后負責活躍氣氛,許縈見她嘴巴甜,說話順耳,允許她呱噪一會兒。 用完早餐,趕回來正好出葬。 太奶奶是土葬,所以要送到山上去。 許縈跟在隊伍的前面,喬俏雨站在她旁邊,束婷就在前面,但是不敢回頭,這副慫樣助長了喬俏雨的威風,她高調的得意了一整路。 法事耗時時間久,站到后面,許縈的腳都麻了。 喬俏雨精力旺盛,一直伸著脖子看前面的法師在干什么,偶爾給許縈“匯報”。 終于熬到結束,法師讓大家走別的路回去,不要回頭,更不要往回走。 老人說,在送葬離開后,不要走來時的路,走另外的路回去,謹記在路上一定不要回頭看,不然逝者以為親人擔心,無法安心地長眠于地下。 徐硯程在山腳等她,看到他后,直接甩開煩人的喬俏雨,和徐硯程走了。 許縈使了壞心思,拉著徐硯程故意慢了喬俏雨一段距離。 因為不能往回走,氣得喬俏雨拉著聶津快步走回家,放話回去再和許縈算賬。 “需要這樣嗎?”徐硯程笑問。 許縈:“你不懂喬俏雨這個人,你要是縱容她一次,她就單方面宣布你是自己人,然后一直跟著你,顯得我們關系真的很好一樣?!?/br> 徐硯程覺得喬俏雨倒是壞就壞,好就好,愛憎過于分明。 前面的許質叫過徐硯程:“小徐,你來一下。” 徐硯程看了眼許縈,許質就說:“你單獨來一下?!?/br> “嘁,我爸連我都防著?!痹S縈松開徐硯程的手,“你去吧?!?/br> 徐硯程看了下遠處:“等會我在路口等你?!?/br> “嗯?!痹S縈頭縮到棉衣里,點了點頭。 許縈一個人左右張望,看著周邊的風景,天陰沉,山暗淡無光,灰沉沉的,像水墨暈開的畫。 她漫步走在徐硯程和許質身后,照著他們踩過的地方緩步前進。 許質矮徐硯程一點,伸手搭在徐硯程肩膀上顯得有些滑稽。 也不知道要和徐硯程說了什么,還要湊這么近。 大概五分鐘后,許質說完便加快腳步趕回去,徐硯程放慢了步子,有意等她。 許縈走到徐硯程身后,故意和他隔著一米:“怎么不走了。” 徐硯程不能回身,就站著等她:“過來?!?/br>